「這點倒是跟你不謀而合。」水柔柔聲說,。
「誰和她不謀而合?」拓跋剛極力撇清。
只是說了半天,除了發現自己競對她的一切如數家珍、以及和她有許多共通點之外,有關他對她的……感覺,依舊是很模糊啊。
鳥咧!他赫然大叫:「該不是我有……同性戀傾向吧?」
或者是好奇?因為他週遭的異性都太女人,所以他才會被這麼一個比許多男人更具有男子氣概的人……吸引。一俟新鮮感一過,他就不會再如此眷戀她的唇、她的味道、她的潑辣和她肌肉上的彈性。
「你……真是天才。」水柔嫣然嘩笑。「一個男人若是對一個女人沒意思,他怎麼會這麼留意她的一顰一笑呢?」
猝然一聲尖呼截斷了他要說的話,他刷地站起奔向人狗對峙的那一端。
第七章
「『老……鼠\'乖,哈啾……」黎琪顫巍巍地呈大字型癱在地上,碩偉的「老鼠」則「狗」視耽耽地用兩隻前爪壓住她的肩頭。
「你別亂……哈啾……來呀--」黎琪好言規勸。在這動彈不得的窘迫。
「『老鼠\',坐下!」聞訊趕來的拓跋剛,人未到聲先至。
「老鼠」應令坐下,但大大的屁股卻是直接坐在黎琪的肚囊上,幾十公斤集中的重量壓得她差點腹腔出血。
「救命呀……哈啾……快叫它下去……」黎琪聲嘶力竭,痛得喘不過氣來。
「\'老鼠\',進屋去。」拓跋剛急忙吆喝。
「嗚唔--」「老鼠」乖巧地站到一邊,哀愁的眼神瞥瞥黎琪,再望望拓跋剛,然後陡地張開大嘴又湊向黎琪的頸際,在眾人駭慌之餘,它卻出人意料地伸出舌頭舔她,留下濕稠粘答的唾液後,才大搖大擺、踏著輕快的腳步回到它的地盤。
「色狗,和你主人一樣卑鄙無恥下流、竟敢吃我的豆腐……」黎琪抿唇低咒,接合用小圍裙擦著噁心的口水。
「哈哈!」拓跋剛終於忍不住地大笑。
「連你的狗品味都和你相同。」水柔笑中有話,轉身,她對黎琪耳語:「別擔憂,我只是他姐姐。」
之後,她笑著說再見。
「在講啥啊?」黎琪紅了臉,搞不明白水柔怎會忽然向她強調那句,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嗎?等一下,她什麼表現得太明顯?對……拓跋剛?有嗎?哪方面?聽水柔曖昧的語意,該不是誤會她和他有什麼呀?好好笑喲,怎麼可能?但是奇了,為何她的心坎裡有那麼一絲絲的期盼?還有她剛剛對頭「老鼠」暢敘的那一堆……難不成,她其實很希望和他有什麼?
「喂,你嚇呆啦?起來啊!」拓跋剛見她愣了半晌,於是沒耐性地催促並揶揄。「總不會是想我抱你吧?」
「神經病,誰要你抱?」肝火迅速沖鼓了黎琪的腮幫子,她縱身打算以一手翻空雄姿跳立,孰料雙腿仍處於不爭氣的發軟狀態,她表演不成反像個斷線的木偶朝下坍。
「鳥咧,要我抱就說一聲嘛,我又不介意。」拓跋剛快手攙住她。
「誰稀罕你這鳥人抱!」黎琪又羞又惱,想捶他卻是力不從心,嬌軀上下僅剩張嘴能靈活動作,因此她也只好逞口舌之快。
「要我鬆手是吧?」話柄剛落,他真的放開,黎琪的重心立刻全部往下墜。
「啊--」她驚叫,眼看屁股就要與大地相親相愛之際,他再度出手。這回他把她整個人提起圈住,然後兩掌一背一臀地將她鑲嵌在他的體內,接著他笑:「還要不要我放手?」鳥咧,她的身材簡直是為了契合他而生的嘛!一泓暖洋洋的氣流隨之灌入他的胸腔,有抹難掩的情愫在彼此間滋長,可是倔強的兩人均不願坦誠面對。
「你有虐待狂呀?」黎琪用凶言惡語來掩飾她的尷尬,雖說非常不滿意他雙手放的位置,但又怕他撤手讓她摔跤,她不得已地揪緊他的衣服。好女不吃眼前虧,待她氣力恢復以後,看她怎麼回報他!
「我也覺得也!」拓跋剛依然掛著笑。
「你……是不是生病啦?」若是往常,他沒有反唇相譏也會反目成仇,哪可能不怒不吼反而……露齒笑?無怪乎黎琪認定他是發高燒,她還伸手去探視他的額。
「你幹麼?」習武人的本能令他不自主地拍掉她的關懷,等他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為時已晚矣,她脆弱的心靈業已經受到創傷。
「我幹麼?我幹麼?我想抓爛你的臉!」火山熔岩轟轟然愈滾愈燙,黎琪不曉得哪生來的蠻力,兩手一掙竟掙開他鋼硬的牢籠,跟著奮力踢踩他的小腿脛骨,才挾怒而去。
「鳥咧!」拓跋剛狂哮,捧著痛處單腳跳呀跳。
原來心情跌入谷底的感覺是這般。
黎琪郁卒地躺在床上:「果然有差別待遇,拖把剛甚至拒絕讓我碰他的臉。」念及他每次都縱容水柔對他摸呀掐的,谷底又往下降了幾寸。鳥咧,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皆是一個調兒,見到美女就同只哈巴狗似地,任對方如何蹂躪踐踏均無所謂,尾巴還會興奮地搖個不停。
仰首盯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她頓歎:「我這是發什麼牢騷?」她幹麼為那種見色忘友的阿飛悶悶不樂?再者,他倆見面不是吵吵就是鬧鬧,似乎也稱不上是朋友,反倒用冤家二字較為貼切。不過冤家有兩種,一種是會變成仇家,一種會結成親家,她和他會變成哪一種?
「黎琪呀--」她捫心自問。」他利用當拖把剛的女傭接近他的理由,真的只是為了攫取新聞這麼單純嗎?」答案是--令人質疑。她發現自己對他有著越來越強的霸佔欲,她亦覺得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一樣,像是帶著熊熊烈火,亟欲將她一口吞噬。她該感到害怕,但是她沒有;相反的,她彷彿是只自取滅亡的飛蛾,直想振翅往那火上撲。
「白癡,這只是我幻象,人家有錢有勢,豈會看上我這種小黃花?」黎琪蹙眉。「何況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應該是彬彬有禮、溫柔體貼的那一型。」然而雜草叢生的心情,猶若千針萬錐令她坐立不安。」不行,我受不了啦,今晚該和他有個了結,總不能一輩子在他家當個女傭吧!」
主意既定,黎琪拎著相機打算夜訪「易怒鬼」,然後偷拍幾張照片,拍完就走人。躡手躡腳地,她來到他的房外,接著輕輕扭動門把,門很合作地開了,她賊賊地先將腦袋探入門縫觀察敵情,屋內回饋的是一片靜悄無聲。
「帥,拖把剛已經睡死羅,最好是像那日清晨一樣什麼都不要穿。」她忖道,嘴角不自覺地露出得逞的笑。接著她小心翼翼、弓著背、踮著腳尖碎步溜進去,兩隻手還入戲地屈在胸前,十指朝下直伸,嚥著分泌過剩的唾液,她歡喜地拿起照相機準備大肆搶拍,卻赫然發現……男主角不在大床上!
才在想這是怎麼一回事,身後的浴室門忽爾由內打開,從裡面散出來的燁燦燈光,於她眼前撒成一條透亮的寬道,順著寬道上的倒三角型之黑色人影望去,她苦尋的拓跋剛正杵在光源的起始點,白熾的光華自他的身後,略過腰際上圍的浴中射散,在他幾近全裸的壯軀邊緣形成一束光環,把他魁偉肌肉的健美弧度盡悉勾勒出來。他顯然很意外於此地此時看到她,抓著毛巾拭發的動作因而止在半空中有數秒鐘,瀰漫在週遭的熱氣和凝聚於古銅色肌理上的水珠,證明他剛洗完澡。
「呃……呃……」黎琪怎麼也想不到他會以這款叫人噴鼻的方式出場,不禁訝愕地跌坐在床沿,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一雙圓睜的眸更是不害臊地瞅著他,久久無法移開。
「你在這兒幹什麼?」他抬眉,隨即注意到她手裡的相機,他了然悻道:「哦--原來如此。」
他瀟灑自如地走向她,落落大方地態度毫不以他的香艷畫面為意,刀刃般地眼神有著殺氣,性感的薄唇則透出幾分憤怒,「我記得警告過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的照相機。」
「照相機?」黎琪呆若木雞地重複嘀咕,方憶起此番闖來的目的,忙不迭地將相機舉到正確位置,但她的玉指尚不及觸到快門時,鏡頭內已然是肉色一片,緊接著相機讓人從上方疾速抽走。她尖叫,剛想出手奪回,整個身子卻又被拓跋剛騰空抱摔至床中間,彈性優良的床墊所產生的上下振蕩,並未減緩她的反抗。「放開我,我要我的相機……」
黎琪的拳打腳踢,沒兩下就給兩隻巨猿掌釘死在床面。「我不喜歡別人對我的話質疑。」拓跋剛效仿上一次的經驗,以大欺小地跪坐在她的腿上,那一塊塊因屈膝而愈益繃張結實的大腿肌,在她的下肢兩側形成了曖昧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