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開心的笑了起來。「人家史太君宴請劉姥姥入大觀園,那我這個桑太君就帶領龔佬佬游紐約市吧!」
彷彿回到初戀時的喜悅,他倆將無力改變的現實丟在腦後,努力的珍惜這短暫的時光。
這是桑雅來美國後最快樂的一天,也讓季平用不曾用過的角度去看從沒見過的桑雅。他的桑難一向溫婉柔靜、含蓄嬌羞,如小鳥依人般的令人心疼。
而眼前的桑雅卻多出了一份自信、一份毅力及一份不易察覺的戰鬥力。
是誰改變了她?凌南嗎?
有好幾次,他幾乎想脫口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但他還是沒有勇氣。他一向以為自己最瞭解桑雅,可是,如今一切都變得不確定了。該死的!她的這種改變會他感到莫名的沮喪,就像是個長跑健將,她遠遠的在前面跑著,而他卻已氣喘如牛,對她忘塵莫及了。
第六章 蹂躪
當愛躲在陰暗角落,
當愛被他踐踏在腳底,
她的心……也跟著碎裂成片片,
難道她真的已在不知不覺中,
對他交出了真心?
夜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他們站在紐約帝國大廈的頂樓欣賞夜景。季平從身後接著桑雅的腰肢,兩人安靜的欣賞著紐約的夜色,它是如此的美麗。
由於凌南的命令,她從不曾夜訪紐約,七彩繽紛的燈光點亮了整個紐約城,他們就如同站在樹梢上的鳥兒,訝異著人類製造出的美景。
聞著桑雅不斷輕飄過來的髮香,季平忍不住磨蹲著桑雅的粉頸。而她,則任由他對她侵犯,就像以往的每個日子一樣的心甘情願。
但季平心知,他不能再對她做出更多的傷害,從他自己放棄了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沒有資格了。
「我們該回去了,」掙脫出迷亂般的漩渦,他在她的耳鬢呢喃。
桑雅挫敗的歎了口氣,表現出她心中的不願。
季平輕笑的拉起她的手走向電梯。「來吧!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送你回去。」
「讓漂亮的女人送男人回去?這是什麼道理?」他用輕鬆的話語,掩飾心中升起的強烈思念之情。
「你不知道嗎?這可是紐約人的新習俗。」
「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在胡扯?」
「我才沒有呢?我是怕你這個鄉巴佬搞丟,經闖了銷金窟,那我們國家的形象不就都被你給砸了?」她也顧左右而言他,與他閒扯談。
「真偉大的情操,不過佳人如卿,怎堪再尋覓?」
季平的一句話說得兩個人都靜了下來。現實又回到他倆的腦際,她仍是已婚身份,只不過丈夫已不是眼前這位男子。那他們現在算什麼?當年,她背著季平出軌;現在,她背著凌南與前夫共游,她到底算什麼?突然,她的心彷彿被利刃劃了一刀,好深好深一路靜默的讓計程車直駛至季平下榻的飯店,所有南凌的協力工廠全投宿在這家飯店,由南凌全程招待。
他倆安靜的上電梯,安靜的走到房門口。季平打開房門,看見站在房裡頭的凌南,他譏笑的對他們兩人舉起手中的酒杯,諷刺的看著他們,然後喝下了杯中的液體。
這又算什麼?捉姦成雙嗎?
「玩得還愉快嗎?」凌南和善的問著。
他這副平靜的表情使他們兩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桑雅甚至不自覺的慢慢閃躲在季平的身後。
凌南注意到了,目光閃出了兩簇火焰,就像火山爆發的前奏。
「敘舊嗎?你們都聊了些什麼?我『太太』可是跟我半個月也說不上兩句話呢!」
「沒什麼,不過是吃頓飯而已。」季平防備的回著。
「那我還要謝謝你陪我妻子打發這無聊的時間羅?訪問我現在可以把她接回去了嗎?」說完,凌南上前,往他們兩人走來。
桑雅更縮向季平的身後,而他也不自覺的護著她。
凌南冷冷的笑了起來。「龔先生,你這算什麼?」
算什麼?季平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他現在已什麼都不是了,不是嗎?頓時他如洩了氣的皮球般萎縮下來。
「走吧!我親愛的妻子。」
桑雅任由凌南像火鉗似的握住了她的手臂,拉著她直往外走。
史蒂文不知何時已守在門口,他對桑雅露出不贊同的表情。
「凌南,你不會傷害她吧?」季平問出他所擔心的。
這話點燃了導火線。「把夫人送到車上。」將桑雅
推向史蒂文後,凌南踢上了房門,轉身以目光攫緊季平,冷冽的臉、陰狠的雙眸,像要撲殺獵物般的直盯著他。「我從下午三點知道她不見後,翻遍了整個紐約市,可我怎麼會笨得沒想到她竟會跑來與你幽會?嘿嘿!你一定很得意吧?風水輪流轉,現在倒變成我是綠帽罩頭了。」
季平想掙脫凌南對他的束縛,但卻無法如願。「我跟桑雅是清白的。」
「哈……去告訴墳墓裡的死人吧!」凌南很恨的說。
「凌南,你在對她扣上莫須有的罪名。」
「我有嗎?瞧你這麼關心她,容我提醒你,先擔心你自己吧!」凌南不客氣的放開季平。
「我根本不在乎自己了。」季平落寞蕭索的回應。
「剛連平雅也不在乎了嗎?」
「是的,我早已後悔當初因為一時的氣憤,做了那件愚蠢的交易,要是你願意再把桑雅還給我,整個平雅都給你也無所謂;沒有了桑雅,我就像個活死人似的。」季平滿懷希望的說。
「即使她跟我有一手,你也不介意?」凌南對他的肺腑之言嗤之以鼻。
季平搖搖頭。「那不是她心甘情願的。」
「哼!好偉大的情操,不過,如果我把桑雅還給你,那不就是跟你一般蠢了嗎?你別作夢了。」他才不會被季平感動。
「你……也愛上她了吧?」
「你胡說些什麼?」凌南先是一驚,然後急忙的否認。
「不然,你不會在看見她與我在一起時,如此氣憤。」
「她只不過是我的所有物其中之一,而我正巧非常不喜歡把自己的東西與別人分享。」
「她不是東西,她值得你珍惜。」
聽見季平的肺腑之言,凌南知道他是真心的,他一時竟無言以對。「我懶得跟你囉唆,也不想再看到你,明天你搭第一班飛機回台灣吧!」
說完,他離開了房間。
季平追了出來。「如果你不愛她的話,就做做好事,放了她吧!」凌南的身軀漸行漸遠,根本不再理他。
★ ★ ★
車內的氣氛沉默得就像暴風雨來的前夕。
史蒂文開著車,偏巧而真的傾瀉而下,雨大得使人模糊了視線,史蒂又放緩了速度,但大雨更像把他們網在車內,密閉的空間讓桑雅幾乎無處躲竄。
「你沒對季平怎麼樣吧?」話一問出口,她真想立刻咬斷自己的舌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凌南的臉色更寒了。
「我們真的只是吃個飯而已,真的沒做什麼。」她吶吶的說。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了?是心虛嗎?對!只有心虛的時候,她才會急急的想辯解,就像那晚她想要電話密碼……
「是嗎?」凌南終於有了回應。
「是的,」她抓住機會表白,一邊還猛點著頭。
「你一定要相信我們真的是清白的。」
他終於轉頭了,但眼神脾睨的望著她,她甚至可以看得見他眼裡深處異常的光彩。「我自有方法求證。」陰陰的拋下這句話,他便不再理她。
求證?他要求證什麼呢?但她實在拉不下臉再問他,所以也閉上了口。
下車時,凌南還紳士的扶桑雅下車。他摟住她的腰,不容她反抗的沿著走廊走向日式偏屋。
「你要帶我去哪裡?」
「這間屋子你一定不曾進來過吧?」他推她入屋,關上了門。「我帶你參觀、參觀。」
「太晚了,明天好嗎?」見凌南擋在門口,她不自覺的放低了身段與他打商量。
「今晚我突然很有興趣想為你引薦這間屋子,夫人,你盡興了一個下午,就陪陪你可憐的老公吧!」他上前抓緊了她的手,讓她掙也掙不開。「走吧!這後頭上面有一間小閣樓,我們去看看。」
她被強拉著上樓。
結果上面的陳設根本就只是一間鋪著榻榻米的小房間而已。
桑雅對凌南不自在的咧咧嘴。「很清雅的佈置,簡單又大方,非常不錯的一個房間,」她稱讚著,「我想下去了。」
「哦!不,老婆,我剛剛忘了告訴你嗎?我們今晚就睡在這裡。」凌南說完即拉上門,開始解外套。
她開始真正感覺怕了起來。「我要回去了。」
「回哪裡?這就是你的家啊!」凌南嘴上回應著桑雅,但手仍不停的脫下襯衫。
他赤裸著上身面對她;她則蒼白的回瞪著他。
「讓我瞧瞧你與龔季平是不是真的清白?」
「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不要掙扎,我會盡量溫柔的對你。」
這話再明白也不過,她火速一衝,躲過了凌南,還沒拉開門便又被他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