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妳過來。」睿先生曖昧的表情,使她的警覺心提高。
站在他身旁的肥佬色迷迷的笑著,她直覺地感到會有什麼事發生。
「古,這位是印度大商人阿依答先生,他對於妳的敬業態度非常的欣賞,想招待妳到印度一遊。」
哈!印度一遊?那她不就成了他的禁臠?
這就是有錢人的一種病態吧!喜歡嬌小的女人。
不了!她可是謝敬不敏。
小古邊想邊偷偷地睨向一旁的藏寶圖。圖上有一張薄如蟬翼的霧紙覆蓋著,隱約可見布上繪有全亞洲的地圖,其它的再也無法辨識;而旁邊還躺著一根20K金的圖管,上面刻的是一幅戰爭圖,圖上的人穿的是德川幕府時代的戰服,雕工精緻、生動。
「古?古?」
叫喚聲響起,小古回過神,怔怔的望著睿先生,驀然想起了她現在的身份。
「古,妳考慮得如何?」睿先生問著。
「我不知道睿先生的副業原來是皮條客呢!」
她的嘲諷使兩個男人漲紅了臉。小古積壓了一整天的怨氣終於得到宣洩。
「妳可以離開了。」睿先生輕咬了下,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小古聽了誇張的向他們行個禮,然後掉頭離去,結束了一個月的侍者生涯。
接下來是她的個人秀時間了。
小古一身勁裝,輕易地闖進印度肥佬在德國的別墅,巡視的警衛根本沒發現她的存在。
今晚天氣陰陰暗暗的,最適會偷盜了。輕巧的離開暗處,她朝目標前進。
轉過幾條走廊,她俐落的爬上階梯,停在樓梯轉角處的儲藏室門前。她有強烈的直覺,印度肥佬肯定將藏寶圖藏在這裡。
小古輕輕的打開了門,裡面立著掃帚、拖把等雜物,看起來的確是間儲藏室。
但她相信這裡頭定暗藏玄機,因為她的直覺向來很準的。
藏寶圖就在這附近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臟興奮的跳動聲。
她開始慢慢的摸索,可是,四周全是實心的牆面。
沉吟了一會兒,她若有所思的抬頭,頓時豁然開朗。她拿起拖把,朝天花板上頂了頂,一塊天花板被挪到一旁,她躍而上,順著信道匍匐前進,爬到了左翼。
就在這下面的房間了!她百分之百的肯定。
鬆開一塊天花板,她朝下望,藏寶圖果真就放在下面。
戴上紅外線眼鏡,下面的紅外線裝置以藏寶圖為中心而密佈著,除極了一張蜘蛛網,而房內的四個角落還有監視器不斷的來回掃瞄。
摘下眼鏡,小古卸下背上的包包,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小巧的工具包,拉開拉煉,裡面有一排細如筆管的鋼條,她熟練的把它們組合起來。
然後,她順著天花板上的信道,分別爬到四個角落的監視器旁,移開天花板,拿出小型的拍立得照相機,對著監視器所掃瞄的方向拍照。
接著,她爬到信道的正中間,拆卸天花板。
分別立在對角的監視器在來回掃瞄時,同時也會把對方的監視器一起攝人,她只有三秒鐘的時間可以把相片固定在監視器上。
監視器的掃瞄方向是向下對著藏寶圖轉,所以她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個盲點。
將鋼管的一端固定在天花板上頭的水泥壁上,另一端向下延伸出天花板,她按下鋼管上一個凸出物,下端立即冒出四根小管呈十字型張開。
她倒探出頭,把所拍攝的四張照片固定在四根小管端上,然後她看準時機,趁四個監視器轉向掃瞄不到彼此的剎那間,再用力按著凸出的鈕,直到四根小管延長至監視器前。
四張照片全進了監視器的範圍後,從屏幕上看根本無法察覺已被動了手腳。
她專心的將四端的照片調整到最佳的角度。忽地,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震得小古停下手中的工作,動也不動。
她可以強烈的感覺到有人來了。
是警衛嗎?
不!警衛不需要這麼的小心翼翼。
只見底下的門被輕輕的開啟,一個碩長的人影閃了進來,並同時抬頭尋找監視器,正好與小古對個正著。
這真是個令人尷尬的場面,兩個小偷竟同時前來盜取物品。
他們就這麼對峙著。透過房內微弱的燈光,小古打量著對方;那男人好高,及肩的頭髮不馴的往後披著,他臉上載著黑面罩,露出炯炯有神的雙眼,緊身的黑衣凸顯出他那寬肩窄臀的健美身材,看不出有一絲的贅肉。
他這副形象分明是她理想中的黑夜蒙面俠--自信、神秘、不可一世。可惜他竟來搶她看上的寶物。
對小古現階段的工作成果,辛笠眼裡流露出微微的笑意,他朝她比了比手勢,示意她繼續做她的,然後挪開了腳步,來到紅外線前,不再搭理她。
搞定好監視器後,小古往下一望,只見辛笠從腰間抽出如鏡子般的亮帶,招疊成不規則的形狀,擋住了紅外線,卻沒聽見警鈐響起。
她又戴上紅外線眼鏡,原來那紅外線經過亮帶的折射,仍崁入原來的點。
這是要精密的計算過折射的角度後,才能如此毫髮無差,而那男人竟可以輕易地辦到,她算是大開眼界了。但是,她即將到手的寶物也可能就要飛了。
該死!她怎麼能讓他專美於前呢?
這是一場「同業競爭」,她可不準備做輸家。
拉出背包裡的繩索,固定在天花板上後,她順著繩索下滑至地面。這時辛笠已拉開了三條紅外線,她想也不想地跟在他後頭進人。
辛笠察覺到背後的動諍,回頭一望,對小古露出嘲笑的眼神。
小古並不予理會,就在辛笠撥開第五條線時,她往旁邊一躍,硬生生的穿過兩條紅外線,又以極美妙的姿態闖過了兩條,之後再以跳高的方法安全通過橫劈的兩條線,抵達至中心點。
回過頭,她看出那男子的眼神裡有著不可思議的敬佩。她轉回身,小心的抓起圖管,將藏寶圖捲好放進去。
辛笠也順利地通過紅外線,來到她身惻。
「小不點,我們又見面了。」他的嗓音慵懶、低沉。
辛笠那副瀟灑的模樣,讓小古記起上次的珍珠事件。哦!原來是他。
嘻嘻一笑,她故意學著他的嗓音粗粗的說:「咦?你聲音怎地變了?嗯,你對紅外線的處理方式還真高招,『老二』。」
她的話分明在暗示上次的珍珠事件及現在,他都略遜一籌。但辛笠卻不在意的聳聳肩。
「上次是因為感冒,懶得追你。對一個小鬼而言,你算是可造之材了。可惜啊......」
聞言,小古這才明白原來他還當她是個舉無輕重的小鬼。她並不準備拆穿自己的身份,故意繼續啞著嗓音問:「可惜什麼?」
話聲甫落,辛笠迅雷不及掩耳地撲向她,小古無處可躲,被他拎住頸子。
「你沒品!小偷做不成變強盜。」她掙扎的怒罵著。
「啊?我還沒告訴你嗎?我的祖光曾是叱吒風雲的海盜。」
「海盜?我祖先還是山賊哩!」她諷刺。「喂,不可以,不可以搶我的贓物。」見他伸手欲拿圖管,她連忙出聲制止。
贓物?辛笠爽朗的大笑出聲。
「小聲點。」小古咬牙切齒的輕聲斥喝。「你喜歡白食,我可沒空陪你。」
「白食?」
「就是跨牢飯啦!拜託,你的腦袋怎麼跟外表差這麼多?」
辛笠仍笑著,他手勁加強,把小古平壓在地,輕鬆的取走了她手中的圖管。「我接受你獨樹一幟的讚美。」他輕快的回嘴,邊取出管內的藏寶圖看,接著吹起一聲口哨。
「怎樣?」小古止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聽聽他的意見。
「唔......」
「這是什麼意思?唉,你存心急死人是不是?」小古氣得提高了音調。
「噓,小聲點。」辛笠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誥。「我可沒空陪你吃白飯。」
他盜用她的話調侃她,她應該要生氣的,結果她整張臉卻沒由來的紅了起來。
該死!她為什麼臉紅?他不過就是把嘴對著她的耳朵吹這麼一下下,她發什麼騷呢?
辛笠有恃無恐的一腳把她壓在身下,彷彿早已忘了有她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他專心的研究著藏寶圖,完全沒警惕到自己仍身處險境。
唉,他不是愚蠢就是太自信了。小古相信他絕對是前者。而她會讓他知道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若害了他跨牢房,那也是為了給他一個教訓,可怪不了她。
看準了繩索的位置,她單手一掃,震耳欲聾的警報聲響起。
辛笠先是一愣,看見她搖晃在紅外線警示區的手,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來。
小古等的就是這一刻。
感覺他腳勁鬆了鬆,她拱起身子,雙腳往背後一蹬,趁他對她突然的襲擊本能的閃躲之際,脫離了他的掌握,反身撲向他。
「嘿,小不點,你這傻瓜,故意讓我們倆都身陷險境,難道你出門都不帶腦子嗎?」辛笠以單手阻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