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靳雰連忙急匆匆地小跑步。她可是個小助理呢,最好是早點兒到公司準沒錯,不像他,頂著總經理的光環,遲到也沒人敢說什麼。
「汪--」布洛興奮地跟在她後頭,狗兒最愛奔跑時乘風的快感了。
靳雰衝進公司大廳打卡,正在調息之際,驀地,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靳雰,早安。」魚寶兒甜甜地說道。
「寶兒,早安。」靳雰回了個笑。
「鳴,汪!」布洛提醒著魚寶兒還有牠的存在,然後乖巧地等著她的觸撫。
「咦,布洛也在?」魚寶兒笑著摸了摸牠圓滑的頭頂。
兩人一犬地走到電梯門前,因為快到上班時間,大廳裡並沒有太多人跟她們拍電梯。
「對了,靳雰,妳家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呀?」魚寶兒突地問道。
昨天是星期天,她原想邀靳雰出來喝下午茶的,沒料到靳家的電話一直撥不通,她的手機也沒開。
打了幾次,魚寶兒放棄,繼續爬枕頭山鑽棉被洞。
「欸,電話壞了。」靳雰苦笑。火災的隔天,她進屋查看還有沒有倖免於難的東西,結果少得可憐,一、二樓至毀,連她住的三樓都因為滅火的關係而被灌進了大量的水,整個房子簡直像是一片水鄉澤國,最後,她只拿了些衣服跟日常用品,接著,理所當然地借住在賀家。
「壞了?找人來修了嗎?」魚寶兒走進電梯。
「嗯,有呀。」靳雰點頭,賀天牧在隔天下午便找了建築師開始重建,速度快得驚人。
在這當中,電梯迅速攀上十四樓。
「靳雰,那我們約個時間去喝茶吧,我發現有家餐廳的下午茶超優的。」魚寶兒笑著邀約。
「嗯,好......啊!」靳雰才剛踏出電梯,便被一雙魔爪給攬住腰部,精準地找到她最不能讓人碰的部分,然後手指頭還上下擺動。
靳雰尖叫一聲,接下來是令她喘不過氣的呵笑聲。
「放、放......」她掙不開那雙手,笑得渾身發軟地跌坐在地。
「放開她!」魚寶兒見狀,情急之下嬌斥一聲,尖尖的高跟腳鞋尖踢向靳雰身後的變態。
靳諒忙不迭地放開靳雰,擋下魚寶兒的攻擊,並抓住她的腳踝。
這下摸魚寶兒尖叫了。
「變態,放手!」魚寶兒勉強維持自身的平衡,手上的皮包不斷地甩打著靳諒的頭。
「呃,寶兒......」靳雰好不容易止下笑意,卻還起不了身,她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的男人是她老哥,全家只有他才知道她怕癢的事。
「變態!」魚寶兒氣紅了臉頰,她今天穿的是窄裙,卻被抓著腳丫子,這能看嗎?想到這裡,她的攻擊更用力了。
這女人搞什麼鬼?靳諒白白地挨了好幾下不痛不癢的攻擊,還被當成變態,真是有夠嘔的!不過,他沒打算放開手中的腳裸,反正都被這般叫了,他就當當這女人口中的變態也不錯。
靳諒邪魅地笑開,另一隻手驀地也搭上她曲線優美的小腿。
赫,魚寶兒倒抽一口氣,因為那隻手慢慢地滑了上來,帶著奇異的火熱觸感,朝著她光滑的膝蓋前進。
魚寶兒顫了一顫,他竟然......
「喜歡嗎?」驀地,靳諒抬起臉,一雙黑得嚇人的瞳子,讓魚寶兒渾身的寒毛全立了起來,那瞳子裡閃著像看到弱小獵物的光芒,還充滿著有戲謔。
「你們在幹什麼?」賀天牧一上來就看到令人訝異的一幕--靳雰坐在地上爬不起來,而其它兩人則......他不與置評。
「總經理,有變態闖進公司裡。」魚寶兒像看到從天而降的救命天使般,連忙呼救道。
「變態?!」賀天牧噗哧一聲,很不客氣地大笑起來。「靳諒,你這個副總裁什麼時候改行當變態了。」
副、副總裁?魚寶兒傻眼了,靳雰也是,她老哥是公司的副總裁?她怎麼不知道?難怪他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公司。
「呿!你也要當嗎?」靳諒沒了逗人的興致,忽地放開手中的掌握。
突然失掉一個支撐物,魚寶兒的身子劇烈搖晃起來,雙手在空中揮了幾下,整個人朝後跌去。
靳諒一個箭步上前,猛地將她拉了回來,不過,他卻太用力了。「砰」地一聲,換他向後跌坐在地,腦後傳來刺痛感,身上還壓了個人,雖然是個女人但還是挺沉的。
他還真倒......唔,什麼東西軟軟的,還有青蘋果的香味?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靳諒,一點兒也想不起堵住他的嘴會是什麼東西。
靳諒努努嘴唇,然後不解地睜開眼,魚寶兒有些驚慌的表情隨即印入他的眼底。
她幹什麼那種表情呀,吃疼的是他耶,靳諒不悅地暗忖道,不過唇上的香味教他不禁探出舌輕刷了一下。
魚寶兒一副快休克昏倒的模樣。
「啊,寶兒!」靳雰連忙趕到他們身旁,原想扶起魚寶兒,可,看到他們曖昧至極的姿勢,魚寶兒趴在靳諒身上,唇正好碰上他的......賀天牧遮住靳雰的雙眼,將她攬進懷裡。
「不准看,看了會長針眼。」
靳雰也紅了臉,乖乖地待在他懷裡。
「靳諒,你自己解決。」說完,便將靳雰帶進總經理辦公室,然後關上門。
自己解決?什麼意思呀?
靳諒分了些心神聽進賀天牧的話,還沒來得及思考,魚寶兒驀地撐起上半身,變成坐在他身上,殊料,這個姿勢更加煽情。
嗯,那個香軟的玩意兒不見了,靳諒覺得可惜地舔舔自己的唇。
魚賣兒看了他的舉動,她眼紅了臉,右手高高舉起。「大變態!」
「啪!」一聲巨響,靳諒被甩了個鍋貼。
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待遇,怒火踹開腦袋的暈眩,佔據了他的雙眼。
「妳這女人,發什麼瘋呀?」救人的人還被打,這天理何在?
「誰叫你......」手指輕撫了下自己的唇,然後像被火燒到般,魚寶兒急忙用袖子死命地擦著。
她的初吻,就這樣沒了。
魚寶兒真的是欲哭無淚呀!
喔,原來剛才那個東西是她的嘴唇呀,靳諒恍然大悟。
「下次--」靳諒頓了一頓。
下次?!什麼下次?魚寶兒仍死命擦著嘴唇,像似要將一層皮擦下來般。
「下次妳的唇膏可不可以換葡萄口味的?我喜歡葡萄。」
「啪!」接著,比剛才更大聲的聲響迴盪在總經理辦公室前。
兩個掌印清楚地烙在靳諒臉上,看樣子,還會掛在他臉上一陣子。
「活該。」賀天牧很不客氣地嘲弄道。
「喂,要不是為了要『關心』你,我會回來台灣嗎?」不回來台灣就不會遇上那瘋女人了,嘖!
賀天牧挑挑眉,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
「哥,你好過分喔!」靳雰鼓著臉頰踱進辦公室。
魚賣兒剛才像見了鬼似地,她匆匆忙忙丟了句--「我今天要請假。」就離開公司了,害得靳雰想跟她說聲對不起也沒辦法。
「小雰,妳老哥被打成這樣了,妳還說我過分!」靳諒回過頭齜牙咧嘴地,還雙手高舉,像個張狂的惡魔,而他的目標又是她的腰部。
「啊--」靳雰尖呼一聲,嬌小的身子在辦公室裡胡亂逃竄。
「汪汪。」突地,布洛擋在她身前。
「總裁特助,你在這裡呀?」靳諒雙眼發亮地將目標轉移,把布洛抱了個滿懷。
唔,好好抱喔,好熟悉的溫暖,靳諒滿意地與布洛互相磨蹭著。
「鳴......」布洛舒服地低鳴著。
經過五分鐘,然後是十分鐘,一人一犬的位勢依然沒有變過。
「他們都這樣抱在一起呀?」逃過一劫的靳雰,餘悸猶存地問道。
「一天來個三、四次吧,習慣就好。」他無所謂地聳聳肩。
「鈴--」賀天牧桌上的電話響起。
「喂,我是賀天牧。」然後他傾耳聽了半晌。「嗯,好。」
「別抱了,副理他們要上來『朝見』你,副總裁。」賀天牧放下電話,眼睛專心地盯著桌上的文件,頭也不抬一下地說道。
靳諒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不見!」
他好不容易跟雷拗到假期,卻跑來分公司工作,鬼才肯做,靳諒領布洛迅速地離開辦公室。
「那我也出去嘍,我今天是寶兒的職代。」意思是說她今天要持在寶兒的位置上,不進來了。想到不用跟他共處一室,她就不會變成呆子,靳雰愉悅地踏著輕巧的步伐,也要跟著出門。
「站住。」
這兩個字讓她的步伐霍地變得沉重。
「坐下。」
靳雰扁著嘴,不甚甘願地回到自個兒位置上。
賀天牧嘴角掛了抹細不可察的笑意,常言道,謠言止於智者,不過這個謠言是真的,他也就不介意當八卦裡的男主角讓底下的員工們練練舌頭,發揮一下長舌的功夫。
可,由一樓到十四樓,需要多少時間呢?
他的笑意加深了點。
他想,大概明天就聽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