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隊員沒漏看她的反應。「小姐,這樣很危險,瓦斯桶也爆炸了。」
靳雰低頭,為自己的疏失懺悔著。
「先生,我可以先跟你談一下嗎?」賀天牧跟消防隊員走向另一頭。
靳雰疑惑地看了看,布洛也是,鄰人們見火已被撲滅,終於安下心,紛紛走回自個兒家了。
賀天牧沒幾分鐘便踱回靳雰身旁。「先到我家吧。」
「可是筆錄......」
「我弄好了。」
嗄!那麼快?靳雰一下子便被拉進賀家。
賀天牧領著她上了二樓,他進房翻找出一套新的睡袍給她。
「妳髒死了,先去洗個澡,我在樓下等妳。」賀天牧說完便下了樓。
髒?靳雰看了看自個兒,綠色的睡衣下襬沾到了黑黑的炭跡,雖然不多,但硬是有些突兀,何況經過這陣仗,她已經渾身是汗,所以她乖乖進了浴室。
「呼--」賀天牧無力地倒坐在沙發上,深深吐了口氣,似想將積在體內的驚懼給吐出來。
一想到剛才,他仍是不自覺得渾身顫抖。
要是她沒有跳下來的話,要是再發生一次爆炸的話......賀天牧甩甩頭,甩開這幾個讓他心臟更無力的想法。
他愛她,賀天牧終於在心裡承認,只不過,他不曉得自己竟然這般遲鈍。
那她呢?
賀天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一下子找不到出口。
突地,他擱在桌上的手機鈴聲大做。
賀天牧拎起手機,發現手機屏幕上顯示他有三十幾通未接來電。
完了,他忘記他剛才電話還沒講完呢!
「媽......」
「天牧,剛才發生什麼事?那是爆炸聲嗎?」賀母焦急的聲調傳來,她真的被嚇到了,突然一聲巨響,接著她怎麼喚兒子都毫無響應,任誰都會急得跳腳吧。
「嗯,雰雰家失火了。」
「失火?!小雰呢?她沒事吧?」賀母驚呼,身旁夾雜著賀天牧很熟悉的聲音,賀父跟靳父靳母都圍箸電話。
「她沒事。」因為有事的是他,他都快被嚇死,活像有人將他的心給刨了一塊去般。
「沒事就好。」賀母才鬆了口氣,賀天牧便聽到--「給我、給我。」的細微聲響。
「天牧,那房子怎麼了?」實事求是的靳母在聽到女兒並無大礙後,馬上想到另一件也很重要的事。
賀天牧沉吟了下。「一、二樓全毀......」
他很「婉轉」了吧?他還沒說靳家庭院裡那些所費不貲的盆栽花草,不是被火星波及到了,便是被水柱給沖個七零八落,損失慘重哪!
「靳雰--」靳母的尖叫聲,教全部的人都不得不摀住耳朵。
靳雰望著身後拖到地上的睡袍,還有長得可以登台表演歌仔戲的袖子,這件睡袍好大喔。
不過,靳雰還是覺得怪怪的,因為非常「空曠涼快」--
當然,因為她睡袍下可空無一物,連基本的小底褲都汗濕而無法繼續穿著,她只得偷偷洗淨,放在她的髒睡衣下面。
她扭捏地拉著襟口,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打算向他借一間客房,然後晾乾自個兒的小底褲。
她一踏到一樓,便聞到一股濃濃的奶香。
靳雰動了動鼻頭,往香味走去。
一個馬克杯出現在她面前,裡面是泛著白煙的溫牛奶。
「喝完,然後」樓睡覺,妳自己挑一間房間吧。」她眼下仍有少許黑影,有什麼需要她「解釋」的事也只好等她休息夠了再說。
他走了幾步,好似想到什麼又回過頭來。
「對了,三樓右邊的房間不能進去,知道嗎?」
靳雰不甚在意地點點頭,她皺眉看著杯裡的白色液體,她不討厭牛奶,可是,看到牛奶就會不自覺得皺著臉。
快點喝完吧,她想快點躲進房間裡。
賀天牧見她正有一口沒一口地啜著牛奶,便上了樓。
剛才他急著連上衣、鞋子都沒穿,便奔出門,現在可是一身黑灰及冷汗,難受得要命。
進了浴室,水聲隨即傳出,樓下的動靜自然聽不大見......
靳雰仰著頭將牛奶咕嚕咕嚕地全灌下肚子,然後吐了長長的一口氣。
好好喝喔,她沒喝過那麼好喝的牛奶。
靳雰的雙眼亮晶晶地,面頰有著異樣的酡紅,她搖搖晃晃地走進廚房,發現鍋子裡還有一些,便一古腦地全喝了。
布洛在一旁好奇地直盯著靳雰。
「呀,小布洛,你在這裡呀?」她的身子像滑溜梯似地滑到地上,然後傻笑著朝布洛朝了朝手。
「唔?」布洛覺得不太對勁,縮著尾巴後退了兩步。
靳雰皺著眉,小手硬是圈住布洛的脖子,賴在牠身上。
「呵呵,你好好摸喔。」靳雰不太對勁的舉動,讓布洛嚇得不停地掙扎著,喉嚨還發出求救的低鳴聲。
她將小臉埋進牠的黃色長毛,然後--「嗯嘛。」大大地親了布洛一下。
「鳴--啦鳴。」
聽到布洛的哀號聲,賀天牧飛奔下來時,便是看到這幕景象,他連忙上前解救布洛。
布洛一掙開靳雰的懷抱,一溜煙地跑到客廳,躲到沙發底下發抖。
「雰雰?妳怎麼了?」賀天牧想要將靳雰扶起來,不過,她軟滑的身子卻一直不肯配合。
驀地,他一使力,讓她緊靠著他。
「雰雰?」
「啊,是天牧耶。」靳雰摀著嘴偷偷地笑著。
她的臉好紅,眼睛好亮......她、她喝醉了?!
賀天牧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宛如誘惑亞當吃下蘋果的邪惡黑蛇般,一雙軟若無骨的手臂環上了他的脖子。
「天牧,親親。」靳雰噘著小嘴,便將唇印上他的臉頰,不斷地發出「啵啵」的聲響。
天!她真的喝醉了,他只不過是在牛奶裡加了點威士忌,目的是要讓她好好上一覺,哪裡知道她這般也會醉。
他知道酒醉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可,她喝醉會這般一直狂吻別人嗎?
「等等,雰雰......」賀天牧側開臉,合了合眼,試圖抓住最後一絲理智。
靳雰像吻上癮般,由臉頰、耳際,一直到嘴角......深吸了口氣,賀天牧將她的手拉下,把她推離了一些。
賀天牧側過臉勉強壓下體內強烈的騷動。
靳雰疑惑地歪斜著小腦袋瓜,看著不肯正眼瞧她的賀天牧,她還沒親夠呢。
「雰雰,妳醉了,我帶妳去睡覺好不好?」賀天牧維持原來的姿勢,他像哄小孩子似地說道,然後他得再進浴室一次,不過這回得洗個冷水澡,他的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火熱的氣息由他的鼻翼噴出。
可,他一直沒聽到她的回答。
「雰雰?」賀天牧稍稍回過頭,想看清她的表情,豈料--
「啊!抓到你了。」靳雰開心大叫,然後一撲,小嘴碰上他的。
慾望的野獸一下子破柵而出,理智早就被踹到一旁去,他扶著她的後腦,將主控權奪了過來。
他強悍地撬開她的小嘴,瘋狂地掠奪著。
「唔?」靳雰終於查覺到這異常的親暱,但她的腦子早就因為酒精而糊成一片,一點兒也不想反抗。
粗喘了一聲,賀天牧放開了她,但仍依戀地輕啄著她的唇,然後他將下顎靠在她的細肩上。
「雰雰,可以嗎?」他快被慾火給燒得發狂了。
他知道即使她現在答應了,等她酒醒後呢?會哭、會難堪,還說不定會拿刀子追殺他,不過他現在......
「呼--」驀地,一個很平穩、安祥的呼吸聲傳來。
賀天牧一愣,緩慢地看向她。
她、睡著了!
留下被慾火燒得渾身疼痛的賀天牧。
不會的,他不會那麼倒霉......
靳雰就這樣子靠著他沉入夢鄉,仔細看,她努了努小嘴,在睡夢裡綻出迷人的微笑,令人捨不得去打擾她的好夢。
真是的,賀天牧苦笑,咬咬牙,硬將自己體內燃得旺盛的火焰給壓了下來。
「怪了,我怎麼老是拿妳沒辦法。」
「汪。」布洛偷偷地在一旁瞧著,見她一動也不動地躺在主人懷裡,她不會再強吻牠了吧?
可,這一聲出的真不是時候,好像在贊成他取笑自個兒的話。
「布洛,快去睡覺,要不然以後別想去公司。」賀天牧輕聲恐嚇道。
「鳴!」布洛縮著尾巴趕緊朝自己的被窩去了。
賀天牧深吸一口氣,不去想他所觸及到的柔軟,將她攔腰抱起,緩步踱向二樓。
隨意踢開一扇門,輕輕將她放在床鋪上,撫開她臉頰上的髮絲。「妳好好睡吧,明天可有得忙了。」幸好明天是周休,否則他也得請假了。
一想到明天會有的混亂,包括找建商來重建房屋,跟鄰居們討論賠償事宜,因為靳家鄰近的幾戶人家完好的玻璃窗大概沒幾扇,還有由她襟口露出來嫩白肌膚......他的雙眼隨著腦海裡所想的移向她的頸項。
他狠狠地摸了下自己的大腿,痛得連眉都蹙了起來,這才拉回理智。不成,他得快些回自個兒房間。
正當賀天牧想直起身子時,不料,卻有些阻礙,她的手緊緊地揪著他的前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