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靡的下巴輕輕的抵著她的頭,不讓她拉離兩人的距離。自他口中逸出的聲音陡然的換成了略帶著童音的聲音。「你害臊了?」
「我……我才沒……你……你的聲音變了?!」這聲音和之前在淡紅煙霧中的聲音一樣。
「嗯。」他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的臉上,他用唇在黑暗中搜尋她的唇,然後吻住了她濕熱溫暖的唇瓣。
丁蕊的唇被他強佔住吐不出一個字。
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舌探進她的口中,放肆的挑逗著她的,時而輕啄、時而吮咬。一股迷眩的躁熱漲滿她的胸口,本來是推擠著抗拒他,但她卻在不知不覺中放棄了抗拒,沉溺於這種奇異的唇舌相交的情境中。
兩唇在極盡纏綿中喘不過氣後被迫分開,丁蕊緊貼著巫靡的胸膛喘息著。
片刻後,平息了喘息,丁蕊詫異的出聲道:「難道你們妖月國人也和狐月國人一樣能變臉?」雖然看不見,但剛才在推擠著他的臉時,她發現他不止是聲音變了,甚至連容貌也變了。
「不,我們不能如狐月國人一樣能隨心變臉,隨意改變臉孔。」
「那你的容貌為什麼改變了?」她質疑的問。
「你看得見?」巫靡驚訝的問。洞裡黑沉沉的什麼都看不見,她竟知道他的容貌變子?
「我看不見。不過剛才我碰觸到你時,我能感覺你的容貌和剛才的容貌不一樣。」
沉默了片刻,巫靡才道:「我們妖月國人本來就有兩張臉孔,會隨著心情的不同,變化成另一張臉。」
丁蕊驚訝的道:「你們天生就有兩張臉孔?」她的手摸上巫靡的臉,好奇的道:「我真想看看你此刻是什麼模樣?」
巫靡突然一時靜默下來沒說話。
丁蕊細想了一下好玩的道:「你此刻的聲音帶著童音,難不成你現在是一張娃娃臉嗎?」說著,她的手在他臉上一陣亂摸。
巫靡拉下她的手,稚嫩的聲音哼道:「你好像已經不怕我了?」
「呃……我什麼時候怕過你了?」丁蕊不想示弱的道。
「是嗎?以前我是『爾安』時,你不是很怕我,甚至想盡辦法的迴避我?」
她辯道:「哼!好笑,我為什麼要怕你?我那時只是……只是不喜歡你,所以才不想見到你。」
「是嗎?這麼說你現在很喜歡我,所以才不怕我了?我剛才吻你時,你似乎十分投入?」
一想到剛才纏綿的吻,丁蕊的臉迅即熱躁起來。
「我……我才沒有,你少瞎說了,我討厭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喜歡你?你別一廂情願。」該死的,她的臉為什麼又突然發燙?
「是嗎?」巫靡在她耳旁輕笑。「或者我們再試一次剛才那吻的感覺?」
她急忙嬌斥:「你別胡來!看樣子你的體力已經恢復,才得以胡來,既然如此,你何不動手試試移開被雪堵住的洞口?」丁蕊用勁的扳開他箍住她的手,退離了他幾步。
巫靡略帶童稚的聲音道:「被你這麼一陣折磨,你以為我的體力有這麼快就能恢復嗎?」
「那你還要多久才能恢復?」她問。
巫靡沒回答卻道:「如果你不想讓我凍死在這裡,你最好立刻過來給我些許溫暖,否則若是我凍死了,可就沒人能幫助你離開這個山洞了。」
丁蕊恨恨的道:「我是真的恨不得讓你凍死在這裡。」然後才極不情願的走回巫靡身邊。
她一來到身旁,巫靡立即緊擁住她,然後邪惡的笑出聲道:「你可別忘了,我若是死了,就沒有男人能碰你,你可就要獨守空閨了,你願意嗎?」
丁蕊氣得咬牙切齒、默不作聲,她不信她不能再有其他的男人,或許這根本只是他在恫嚇她而已。好吧!就算她以後真的不能再有其他男人,那也無所謂,她又不是非得靠男人才能活得下去。反正等離開了這裡後,她和他就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怎麼不說話了?」見她遲遲不再開口,巫靡忍不住奇怪的問。
「我想保留點精力,說不定等一下我的精力先恢復過來,我就用不著靠你,自己就可以移開崩雪了。」
巫靡一笑。「是嗎?我想憑你一個人把我帶到這裡,必定耗費了不少的精力吧,此時如果你無法取得食物補充失去的體力,恐怕是不可能移得開崩雪的,再加上這洞裡的地下似乎都是岩層構成的,你若想要逃走,似乎極不容易。」他赤著腳踩在地上,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腳下踩的是冰冷的岩層。
「我若是能離開這裡,就表示你也可以離開,這對你也有好處,你何必說這種風涼話。」丁蕊不悅的冷冷出聲。
「我不是想澆你冷水,我只不過實話實說。」
丁蕊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為什麼你把刻著崇仰名字的竹片握在手中?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意?」
巫靡突然靜寂了下來,沒回答。
「喂,你說呀,你握著刻著崇仰名字的竹片到底想做什麼?莫非你想對崇仰不利?」一思及他們妖月國人神秘的能力,她不得不以為他是想對崇仰不利。
許久,巫靡才陰聲道:「我可還沒辦法單單握著刻有名字的竹片就能對他不利?」他怎麼也不會告訴她,他刻了崇仰的名字握在手中,是為了激起自己嫉妒的怒氣,逼自己「翻臉」,才能以另一張臉見她,而不是這張略為稚氣的臉。
「說!到底為什麼你要握著刻崇仰名字的竹片?」丁蕊不滿意他的回答,不死心的再追問。
「你不需要知道。就算你再問我也不會說的。」巫靡沉冷的聲音顯示出了他的決定。
心知他不會告訴她答案,丁蕊暗自思忖著各種可能,但始終都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半晌,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興奮的道:「啊!或許你可以像化人爾安體內的情形一樣也融入我的身體裡,與我合為一體,結合兩人的精力也許就可以移開洞口崩落的積雪了。」
巫靡輕笑出聲,「你打錯主意了,我不可能進入你的體內。」
丁蕊失望的問:「為什麼?」
巫靡一邊解釋,一手則輕輕的揉著她身後的髮絲,一手悄悄的摸索著她的衣襟,輕輕的解開她的衣裳,讓她身子的溫暖直接的熨在他的身上。」
「你以為我們對任何人都能使用移形馭神大法嗎?這是有條件的。移形馭神大法只能施用在與我們有相同體型的人身上,體型相差太多,移形馭神大法是無法成功的施用。還有,移形馭神大法不能施用在異性身上。
「就算遇到了體型相同的人可以施用移形馭神大法,但這非但不能結合兩個人的精力,反而會非常耗費精力。這是因為我們侵入了別人的身體,那人一定會有所反抗,所以,我們必須要花費精力分神的去控制、壓抑那人的心,如此才可以成功的駕馭那人的身體。否則,若是處理不慎,或許會反過來被那人給駕馭了。」
丁蕊聽得入神,沒察覺到他的手已偷偷的解開她的衣裳,此刻的她正和他裸裎相擁。
「原來如此,那你這些日子侵入爾安的身體裡,豈不十分耗神?你到底想查探什麼?居然侵入爾安的體內長達三個多月?」
「我在追查一個叛徒,他盜走了妖月國的一件鎮國國寶。原本並不需要由我親自以移形馭神法進入爾安的身體,但是除了我,我們國內居然找不到一個體型與他相像的人,因此,我才會進入他身體裡與他合而為一。」他輕柔的說著,雙手不安分的在丁蕊身上四處游移撫柔。
為了轉移丁蕊的心神,他繼續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對爾安下手嗎?」
「為什麼?」她順著話問。
巫靡狡猾一笑,他的手更放肆的撫揉著丁蕊的嬌軀,由指尖直接汲取她嬌軀的溫暖與柔滑。
「因為,在三個多月前,我在渡頭無意中聽到兩名黑星國人的談話,由談話中,我知道有一個叫爾安的人,將接替黑星國運糧船隊的統領一職,而且他不久就將在那個渡頭下船。黑星國查探秘密的本領是眾所周知的,若是能控制住那叫爾安的人,必能對我找到叛徒的事有所幫助,因此,我埋伏了人手在渡頭跟蹤他,然後,在他落腳的客店伺機抓住他。」
丁蕊總算驚覺到自己身上的異狀,她發覺她的身子竟然涼涼的,沒有任何衣物蔽身,她駭然的奮力推開他,驚怒的道:「該死的混蛋!你竟然偷偷的脫下我的衣裳!」
她驚怒的摸黑蹲下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然後急退幾步,憑感覺摸索著將衣裳再穿好。
穿妥衣裳後,丁蕊羞憤的斥罵:「我警告你,你別想再靠近我一步!就算會凍死在這洞內,你也休想我會再讓你這淫徒靠近我。」她居然一時失察,連讓他脫下了衣裳都沒發覺,她真是太大意了!這該死的惡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