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說完,洞口迅雷不及掩耳的傳來幾聲巨響,洞口忽地一片肆沉。
丁蕊心下一驚,急忙摸黑奔到洞口,憑感覺伸出手向洞口一摸,結果她的手摸到了一陣冰冷的東西。
「啊——難道是……雪崩!」丁蕊驚叫一聲。
「你說什麼?雪崩!我們現在到底在哪?」巫靡低沉微怒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
丁蕊沒答話,伸手再探向洞口處,手掌傳來的仍是一陣冰冷的寒意。她心驚的不敢相信,手心游移的貼著洞口四周摸索著,仍然只有一個感覺,就是遺骨的冰冷。
「糟了!一定是山上的雪崩塌下來,堵住了洞口,我們困住,出不去了!」她驚呼的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在一個山洞裡?」巫靡低沉的聲音迴盪在黑暗中。
「不錯,我們現在就是在我住的茅廬後面,那座積滿白霄的山裡。」
丁蕊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敲打推移著堵住洞口冰冷的東西。她愈敲愈心寒,堵住洞口的雪似乎十分的厚實,她居然無法推出一寸的隙縫。「慘了!外面崩下來的雪似乎堵住整個洞口,我移不開!」
她試著盡全力往地上一踩,發覺腳下竟然絲毫沒有陷落!她蹲下來摸了一下洞底,發現這洞裡的地面是由堅硬的岩層構成的。剛才為了拖他上山,她耗費了不少的體力,這地底又是由堅硬的岩層構成的,此時她絕無法由地下遁走,但若不能出去,就算他們沒凍死在這裡,也非餓死不可。
「你過來解開我身上的麻繩。」巫靡陰沉的命令道。
「你別想!」丁蕊想也不想立即拒絕。
「那你是想我們兩人一起困死在這裡,做對同命鴛鴦鑼?」巫靡的笑聲詭異的飄散在沒有一絲光亮的暗洞裡。
「我才不要陪你一起死在這裡!」丁蕊清悅的聲音激動的拔高了幾分。
巫靡冷冷的道:「那麼是哪一個女人把我帶到這裡,造成現在的困境?」
丁蕊不悅的叫道:「你說我笨?哼!你不是比我還蠢,居然被我這個女人略施小計便手到擒來,還被五花大綁!這麼一比,你不是比我還蠢上幾分?」
巫靡嗤笑出聲,「那怎能混為一談,我是一時大意,誤中你的迷魂香,但是你呢?居然會蠢到無視於可能有雪崩的危險,把我帶到這山洞裡,你想做什麼?難不成是想對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如果你對我有意,大可對我說一聲,用不著這麼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把我帶來這處人煙罕至的山洞。」
丁蕊聽到他嘲諷及含有暖昧的話,氣得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怒斥出聲,「你胡說什麼?你以為我帶你來這裡想做什麼?我會看上你?別作夢了!我告訴你,我是想將你浸在冰水裡解開你中的迷魂香,否則等你自己醒來要花上五天耶!該死的!你要是再亂說話,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巫靡淡淡的道:「話是你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如果你不想死在這裡,就過來解開我身上的麻繩。」
想到他或許有辦法移開洞口的崩雪,丁蕊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你有辦法移開積雪嗎?」她憑感覺摸黑的走了過去,在摸到了他的頭髮時,半蹲了下來。
「我可以試試,不過,我現在的體力還未恢復,要等我身子回暖才有體力。你先解開我身上的繩子。」
丁蕊沉思了半晌,她好不容易才抓到他,而且她還將他浸在冰水中,如果就這樣放了他,等出去後,她豈不極危險,他一定會找她算這筆帳的。
巫摩低斥出聲,「你還不快解開繩子!難道你想和我一起凍死在這山洞裡?」
尋思了半響,丁蕊問道:「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要進入爾安體內混入黑星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若不說清楚,我絕不會放了你。」
就算要放他,她也必須要弄清楚他真正的身份,反正遲個一時半刻出去,還不至於就凍死在這裡。
巫靡低沉的聲音嘲謔的開口。「你不是個既聰明又精明的女人嗎?你怎麼猜不到我有什麼企圖?」
「你這麼說就是承認你確實是以移形馭神法進了爾安的體內。叮蕊得意的笑出聲。「老實告訴你,我本來並不確定這件事,但是,此刻我已經證實,你果然是那該死的妖月國人!」
巫靡輕笑的回道:「是嗎?我本來也並不在乎你知不知道,反正……」他邪惡的一笑,「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若你不健忘,應該記得我在你身上烙下了我的印記,除了我,你再也不能碰任何男人,只要有哪個男人敢碰你,一定會立即七孔流血的死在你面前!」
一聽他再提到這件事,丁蕊又羞又憤的怒道:「你這該死的混蛋,信不信我會把你再推入水潭中凍死你!」
巫靡不在乎的輕笑道:「好啊!隨你,反正我死了,你也會被凍死,有你陪我死在這裡,我也沒什麼損失,動手吧!」
這該死的傢伙,居然看準她不會把他推下水潭,她真恨不得立即把他千刀萬剮,以消她心頭怒火!
但此時絕不是和他鬥氣的時候,陪他死在這裡太不值得了,她寶貴的生命不能就這麼白白的在這裡犧牲。努力的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丁蕊冷靜的尋思了片刻。
「我明白了,你混進黑星國,一定是想利用我們的探子來探查什麼事吧?而你離開爾安的身體,想必是已經查到了你想知道的事。」她相信他附身在爾安身上,一開始絕不是針對她來的,妖月國放出消息是最近的事,他一定另有目的。
巫靡一笑道:「丁蕊,你真的很聰明。我想你弟弟丁當一定傳回了什麼消息吧?」
崇仰那時來找她,曾提到丁當有消息傳回來,想必一定是與妖月國有關,所以,她才會用迷魂香暗算他,連續被她暗算了三次,他也真是太大意了!不過,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不錯,丁當是傳回來一些消息,只是我們並不確定消息是真是假,你剛才的話卻讓我證實了消息的可信度。」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該解開我身上的繩子了吧?如果我的體力不能早點恢復過來,我想我們真的得在這山洞裡做對同命鴛鴦了。」
「要我放了你可以,不過你得承諾,一旦我們出去後,我們之間不再有什麼恩怨,你不可以再對付我!」為了她以後的安全,一定得逼他做出承諾。
巫靡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們之間的事,可以就這麼算了?」
丁蕊怒道:「我都已經肯委曲求全,不計較你對我做過的那件可恨的事……你還想怎麼樣?」
這該死的臭男人,若非她此刻無法由地下遁走,何需在這裡受他的氣。
巫靡沉默了半響才再開口,「好!我答應你不再計較巫嬋的事。」
「巫嬋!她就是我在海邊遇到的女人?」
「嗯。」
覺得他的話中似乎還有話,丁蕊以防小人之心的心態說道:「還有我迷昏你、浸你冰水這些事,你也都不能找我報復。」
巫靡想也沒想立即應道:「可以。」
丁蕊不怎麼放心的另附上一個詛咒:「你說話可要算話,如果你敢食言,出去後你喝水會噎死、走路會……」
巫靡哼道:「我會記得我剛才說的話。」
「好,我替你鬆綁。」丁蕊摸黑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才找到繩子的繩頭,七手八腳的解開了綁住他的繩子?
全身濕冷加上被冰水凍得僵硬,巫靡一得到自由,才要站起來伸展一下四肢,險些就因全身僵麻而跌倒。
丁蕊及時摸黑的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你試試被人迷昏,全身捆綁,然後再浸入冰得凍人的水中,看你有事沒有?」巫靡陰沉的開口,一手除下身上緊貼著的濕衣,一手緊摟住丁蕊的身體。
「你想做什麼!」丁蕊碰觸到他身上冰涼的肌膚,她大吃一驚想退開,腰間卻被緊緊箍住,一時竟掙不開。
巫靡陰陰吐出幾個字:「取暖。」
除下身上所有的濕衣裳後,他緊擁著她貼向自己的身子,雙手箍住她的腰。「你以為此刻我會想做什麼?若想要我盡快恢復體力,就不要再亂動。」
臉頰突然傳來的臊熱,讓丁蕊知道自己此刻的臉頰一定紅透了,幸好洞裡暗得什麼都看不見。
但,為什麼此刻她的心跳會怦怦跳個不停,且快得讓她受不了!他應該不會感覺到吧?
「你的臉很燙、心跳得很快?」巫靡低沉的聲音帶著笑意。
「我……才沒有,我只是不習慣這麼讓人取暖。」她的手抵著他的胸,想略略的拉離一些距離。
這麼貼近他,讓她感到非常的不安與心躁,何況……何況此時他身上一件衣裳都沒有,雖然黑暗中她看不到他赤裸的身子,但此刻的情形實在太……太曖昧了,她居然和赤裸著身軀的他這麼……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