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霂抬起頭,對女警苦澀一笑,「很好啊,我為什麼不好?」
「是嗎?沒事就好。」女警有些同情法霂。
女警離去,法霂沒再出聲,只是安靜地坐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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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知寶貝愛女出事,法父法母旋即趕來台北。
見到神情憔悴、瘦了一大圈的女兒,兩老都覺得心疼極了。
「小霂,我的心肝寶貝,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法母抱著女兒,萬分不捨地落下淚。
「小霂,劭於呢?他怎麼沒來把你保釋出去?」法父氣憤問道。
他們的交往在法家已是公開的事情。
「爸,我們已經分手,不要再跟我提到他的名字。」她要忘記他,一定要,要不再這麼下去她想不瘋都難。
「好,爸不說;聽嫈嫈她們說你不肯被保釋,到底是為什麼呢?聽話,跟爸媽回去。」法父動之以情地勸說。
不忍父母為自己操心,法霂終於妥協了。
辦好保釋手續,準備離開時,法霂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霂!」蔣伯急切叫喊,快步朝她走來。
「蔣伯。」法霂面無表情地喚道。
「小霂,這位是?」法父出聲。
「他是蔣伯,祿劭于先生的管家;蔣伯,他們是我的父母。」法霂此刻的表情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冷。
基於禮貌,三人相互點了點頭示好。
「小霂,蔣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聽到她剛才對祿劭於的稱呼和看到她的表情,蔣伯知道事態嚴重。
法霂打斷蔣伯的話,冷冷地說:「蔣伯,如果你是要說關於祿劭於的事,很抱歉,我不想聽;而如果你要說的是有關我犯下的『罪行』,那也不必了。」
蔣伯憂心忡忡,欲言又止。
「蔣伯,我先走了;爸、媽,走吧!」她走到父母中間執起他們的手。
「小霂,你還有東西放在家裡,你……」蔣伯不忍心見她和祿劭於就這樣各分東西,因為他們都深愛著彼此啊!
「我不要了,如果祿劭於覺得礙眼就全部扔掉吧。」那些東西都有屬於他們的回憶,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蔣伯勸不動法霂,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地目送她帶著對祿劭於的恨離開。
而這—切也全都落人一雙充滿自責、心疼、無奈與愧疚意味的灰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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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法霂出庭應訊的日子。
「法爸、法媽、就快到了。」為了好友,司徒嫈嫈放「獵物」一天假,專程南下接法霂一家人到台北出庭。
「嫈嫈、葆兒,麻煩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
「法爸,您別這麼說,小霂是我們的好姐妹,我們陪她也是應該的。」貝葆兒和司徒嫈嫈一樣,也為了法霂而把「夢想」暫時擱在一旁。
法父、法母感動得頷首。
法霂一直沒有出聲,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
十多分鐘後,他們終於到達法院。
停好車子,他們走進法院準備出庭。
「唷,我還以為是誰來了,原來是無恥的竊盜犯兼偷窺狂啊。」語出諷刺的不是別人,正是丘瑩。
聞言,貝葆兒怒不可抑地想教訓該死的丘瑩。卻被司徒嫈嫈拉住。
「我說祿劭於啊,你也真是的。怎麼不管好你養的母狗,讓它出來亂吠、亂咬人,說不定還有狂犬病呢。」司徒嫈嫈面帶微笑,「好意」提醒他。
「你、你竟敢說我是母狗!」丘瑩氣得青筋浮暴、怒火中燒。
「呵,我有指名道姓說你就是母狗嗎?幹嘛自己對號入座;啊,莫非你真的是祿劭於養的母狗?祿劭於,不是我愛說你,你養狗是好事,可怎麼養這種又老、又醜、又惹人厭的狗呢?」臭女人,敢欺負小霂,我不把你罵得狗血淋頭,我司徒嫈嫈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她難抑怒氣地在心中大罵。
丘瑩氣得說不出話來,立刻轉身看向祿劭於,希望他能為自己出口氣。
他卻冷眼旁觀,不發一語。
他的反應讓丘瑩覺得很丟臉。
「嫈嫈,她是?」法父直覺得丘瑩才是真正陷害寶貝女兒的罪魁禍首。
「她剛才不是說過嗎,她就是那個為了事業、為了財富,可以不顧心愛女人的爛男人養的母狗。」因為法霂,司徒嫈嫈對祿劭於非常不能諒解。
「嫈嫈,你怎麼可以說人家是母狗呢,太過分了吧。」貝葆兒秀眉輕皺,不甚認同地說。
司徒嫈嫈不解地看向貝葆兒。
「你這樣擺明是在侮辱可愛的狗兒嘛!」對貝葆兒來說,眼前這對男女比畜生還不如。
「說得好!」司徒嫈嫈鼓掌叫好。
「你、你們給我記住!」丘瑩咬牙切齒地說。
「我們幹嘛去記住一個又老、又醜、又惹人厭,比畜生還不如的『東西』啊?」很有默契的,她們異口同聲響應。
就在她們三個吵得不可開交同時,法霂始終坐在一旁,低著頭不發一語;她的模樣讓祿劭於十分心疼,卻又不能走向前去將她擁入懷中,好生安撫一番。
現在他還不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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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等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開庭。
法霂以被告身份出席,而原告居然就是她「曾經」的最愛。
曾經嗎?真的已經變成過去式嗎?
「把被告帶上來。」法官公式化地說。
法霂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法警架上被告席。
看了被告一眼後,法官開始闡述她的罪行,並問她是否認罪。
「隨便你們,我不知道。」法霂不想為莫須有的罪名多作辨解。
她的話急煞所有親友。
「傳證人,丘瑩。」
丘瑩站上證人席。
法官依例詢問。
就在丘瑩要開口時,祿劭於的律師站了起來。「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決定對丘瑩小姐提出正式控告,並撤銷對法小姐的控訴。」
急轉直下的發展震住在場的人。
「劭於,你、你為什麼要控告我?」莫非事情已經……
「哼,為什麼?盜取公司新款遊戲,轉賣給其他公司的內賊不是別人,就是你;我之所以這麼委屈霂兒,就是不想讓你事先得到消息而畏罪潛逃。」祿劭於忿忿不平地瞪著丘瑩。
「我、我沒有。」丘瑩在作垂死掙扎。
「法官大人,我這裡有丘瑩犯罪的證據,也有證人。」律師拿出一隻牛皮紙袋,裡頭裝有一卷影帶和幾張照片。
「法官大人,我沒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她不要坐牢,她要做祿太太、做總裁夫人。
「來人,把證人何一帶上來。」
何一就是竊取諾宇新款遊戲並發表上市的公司負責人;在祿劭於答應不為難他和他公司的交換條件下,他才答應說出全部的事實。
就這樣,丘瑩從證人變成被告,並當場被判有罪;在法官宣判結果同時,她發瘋似地大叫,卻沒有一個人給予她同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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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法庭,祿劭於走向法霂,從背後抱住她。
「放開我。」法霂冷冷地說,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利用自己。
好痛,她的心好痛。
奇怪,她的心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會感到疼痛?
「霂兒,聽我解釋好嗎?」他不願意他們就此形同陌路。
她拉開他的手,強忍心中波動的情緒說:「不必了。」
他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纖細的香肩,「霂兒,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求你給我個機會聽我解釋。」
他要她,這輩子都要。
「如果你是要我原諒你,那好,我原諒你。」現在的她只想趕快離開,離開這個殘忍的男人。
「真的嗎?那你是願意跟我回去嘍?」他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
「就在警察把我帶走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了,決定不要你、不要這段感情,所以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她緩緩道出心中的想法。
「不可以,你不可以不要我。」他激動咆哮。
「劭於,你冷靜點,別衝動,這樣會嚇著小霂和孩子。」情急之下,法母不小心脫口而出。
「孩子?你有我的孩子了?」他喜出望外地看向她的肚子。
她倒退兩步,心痛哽咽:「我會去把他拿掉,不會給你添麻煩。」
「不許這麼做!墮胎手術很危險,我不准你傷害自己和孩子。」他可以失去孩子,但絕不能失去她。
她淚如雨下,不知所措極了;她本來想獨立撫養孩子長大,可是現在她的心好亂,真的好亂。
「霂兒,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給我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他把她擁入懷中,萬般不捨地安撫。
她選擇沉默,淚水不停滾落。
「劭於,好好照顧小霂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萬一他們有個什麼不測,伯父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放過你。」從祿劭於的眼神中,法父知道他對女兒是真心的;之前的事全是迫於無奈,他決定代替女兒給他個彌補的機會。
「我會的,謝謝您,伯父。」有未來岳父的支持,他更有信心讓心愛的她重拾對自己的感情和信心。
安慰一笑,法父、法母率先走出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