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璇,對不起,浪費了妳兩年的青春,我知道我虧欠妳很多。」毅勳突然握住她的手,滿臉愧疚的望著她。
瑜璇不太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打哈哈的說:「多年的朋友,說這種話就太見外了。再說,反正我也沒人追,兩年算什麼?倒是這兩年來,我在這裡吃你的,住你的,可佔了你不少便宜呢!現在不是流行什麼『前世今生』的嗎?可見你前輩子一定是欠我不少錢,今生才要用這種方法償還。」
她的話頓時把兩人都逗笑了。
「簽吧!不過先說好喔!是我拋棄你,免得我行情下跌,變成跌停板,可要反過來再找你負責。」瑜璇故意面目猙獰的恐嚇道。
「我好怕啊!妳千萬不要來找我。」毅勳邊開玩笑,邊率性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捨,但他忽略了瑜璇那一瞬間黯淡的神情。
「好了!既然咱們都恢復自由之身,那就應該好好慶祝一下。你看,我多體貼,佳餚、醇酒、美人,都擺在你面前了。」瑜璇在他抬起頭時,馬上收起落寞的神情,佯裝出滿臉的笑容面對他。
「美人?!美人在哪?我怎麼沒看見?」毅勳故意裝迷糊地四處張望。
「好啊!吳毅勳,你皮在癢了喔!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站在你面前,你還故意裝作沒看見?看我不好好修理你才怪!」瑜璇露出母夜叉的樣子向他咆哮。
「救命啊!河東獅吼了。」
兩人就這樣笑笑鬧鬧地慶祝著他們的離婚夜,而瑜璇和毅勳也就無意中喝多了,把離婚夜陰錯陽差地變成了洞房花燭夜……
天哪!又不是演連續劇,怎麼事情會這麼離譜呢?瑜璇哀怨的想道。
昨晚一幕幕的「限制級畫面」陡地閃過瑜璇的腦海,所有想質問的話,馬上全像梗到似的,卡在喉嚨裡,而且,雙腿間的酸痛更在在提醒她,她竟然就這樣把自己的初夜給玩完了?
完了,完了!她剛剛竟然還想把他打成殘廢,把所有的「出軌」歸罪於他──
一隻大手在瑜璇的面前揮了揮,早被嚇傻了的她,只來得及聽到毅勳話語的後半段,「……就這樣辦吧!」
「啥?呃……什麼這樣辦?」她一臉心虛、無辜地望著他。
「我剛剛說了一大堆話,難道妳都當我是在唱歌嗎?」哼!看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就知道剛剛她又神遊太虛了,「那我問妳話,妳幹嘛一直點頭答應?」毅勳故意逗她說。
「呃?」她都答應了什麼啊?「我答應的事……呃,是開玩笑的,不算數的啦!」她嘿嘿傻笑著,心想!可不可以就這麼混過去?
「昨晚……妳……」
話還沒說完,他就馬上看到她嗆咳了幾聲。唉!她的演技還是一樣爛!可見昨晚的記憶她已恢復不少。嗯!這樣一來,剛剛被她K了好幾下的老鼠冤,現在就可以報回來了。
「呃……昨晚的事,我完全沒有印象,沒事的、沒事的。」瑜璇紅著臉,擁著被子急忙想下床,卻不小心被床單絆了一下,跌進毅勳的懷中。
「妳忘記了嗎?那我可以幫妳複習一下,反正,我什麼都不用做,妳可以自己來!」毅勳邪笑地擁住她,說得好曖昧。
瑜璇趕緊用手摀住他的嘴。唉!要他說出那麼丟臉的事,倒不如自己告解算了。
昨晚她雖然喝醉了,可是,腦海中一幕幕火辣辣的畫面,卻是怎麼也抹不去的。
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在她印象中,昨晚竟然是……是她強迫他的,她強拉著他親吻,自己「投懷送抱」地緊貼到他身上,還直嚷著要他抱她……
瑜璇「捂」住自己紅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臉。
是她直扯著他的襯衫、是她激烈的脫下他的衣褲、是她自己爬上他的身體、是她跨坐在他身上,是她……自己把他的火熱慾望送進……
唉!最丟臉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還是他「好心」幫忙的……唉!都是她一時色心大起,辣手摧草,雖然後來毅勳也有反被動為主動,但她終究是始作俑者啊!這是不變的事實。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女子我喝醉了,我是罪魁禍首,而你是被我給強了的……」瑜璇由指縫中偷瞧他一眼,還好,他沒有生氣,「你原諒我,好嗎?」
毅勳啼笑皆非地望著瑜璇,他早該預料到的。一旦她認為是自己的錯,就會死也要扛起責任。可她沒想過嗎?他是男人,光是比力氣就不知贏她多少倍,這種事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她強迫得來嗎?
哦!該死的。毅勳低咒一聲,他又不是聖人,難道她沒有注意到自己也是光著身子嗎?她這樣下意識地在他身上磨蹭,差點又讓他把持不住!
毅勳故意面無表情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後站起身,毫不遮掩自己的「驕傲」,抬頭挺胸的走進浴室沖澡,好半晌,才一臉清爽地走出來更衣。
終於等到他走出浴室,她迫不及待地澄清。「毅勳,你放心,我昨天已經簽字了,我絕對不會因為發生了這件事就反悔,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用負責,我不會纏著你不放的。」
毅勳仍然不發一語,等穿戴完畢後,他才開口道:「昨天是妳的安全期嗎?」
「啥?」瑜璇聽得一頭霧水,他怎麼又雞同鴨講了?是不是在偷嘗禁果後,她的腦筋變笨了,所以聽不懂他的意思?
「安全期。難道妳國中健康教育第十四、十五章也被老師跳過了嗎?」毅勳翻了翻白眼,耐心地提醒她。
「呃……」他猜得真準,不過,她可不會讓他太得意,「我當然知道。去你的,放心啦!安全,安全。」瑜璇偷偷地吐了舌頭,決定回頭自己再好好算算。
不過,又不是言情小說,才一次……呃,是只有一次嗎……哎呀!反正不會那麼準的啦!
聽到她又說了三字經箴言,毅勳知道瑜璇又心虛了,沒關係,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再套她的話。
「我要去上班,有什麼事,等我今天回來再談。」毅勳提起公文包,關門前丟下一句話,「別忘了,妳答應過我的事,別想打混過去。」
當瑜璇還在苦苦思索她到底答應了他什麼事時,只見門又打開了,毅勳探頭進來,邪笑地丟出一句炸彈,「想不到妳的身材還滿有料的嘛!」
毅勳輕巧的關上門,吹著口哨走下樓,站在大門口默數,「一、二、三、四、五」,果然……
「死吳毅勳,你……你這渾蛋!我非把你的骨頭拆了!」樓上陡地發出震天大吼。
唉!她還是那麼遲鈍,得這麼久才反應過來,逗她實在是太有趣了,呵呵!
台北東區小巷裡的一家小咖啡館,雖然位在鬧區,卻因身處小巷,顯得非常安靜。
咖啡館並沒有醒目的招牌,只有一方小小的、雕刻精緻的小木牌刻著「三夢築」,來這個咖啡館的人,大部分都是老顧客,當然,也有一些人是不小心拐進小巷,而被香濃的咖啡味吸引進來的。
咖啡館裡的裝潢也非常特別,來自各國小小的民俗藝品、地毯,顯示出主人的特殊品味,最令人驚異的是來自各地不同的娃娃擺滿了各個角落。
整個咖啡館坪數不大,卻充滿溫馨的氣氛,尤其是在平常日子的午後時分,館內除了幾位「自由業」的老顧客外,瀰漫的就只有咖啡香,以及一股靜寂慵懶的味道。
但是,今天咖啡館的午後卻是一反常態,一股山雨欲來的肅殺氣氛取代了平常的安靜溫馨。
只見一名美艷無雙的女子,穿著一身不搭調的粉紅kitty貓圍裙,手拿著鍋鏟,殺氣騰騰地數落著,「妳再說一遍!妳腦筋秀逗啦?我周穎凡怎麼會有妳這樣白癡的朋友?妳最好坐遠一點,免得別人誤認為我們是同類。」
看到瑜璇真的把椅子挪遠一些,她差點氣爆,又開始如火龍噴火般叨念起來,「說妳白癡還真侮辱『白癡』這個名詞!徐瑜璇,我叫妳坐遠,妳還真的挪開啊?妳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豆腐,還是漿糊?」
「穎凡,形象、形象。」坐在一旁長髮飄逸、溫柔秀麗得像個洋娃娃般的女子不疾不徐的勸道:「穎凡,這咖啡是新來的吧?叫什麼名字?沒有焦味,又有藍山的香濃,真不錯。嗯!妳有加上一些東西,是白蘭地嗎?」
「是啊!競男,妳的嘴巴真厲害,一嘗就嘗出來了。這是我新的調配,還沒取名字呢!好喝的話,我就把它加入我們的菜單中,作為新的招牌,如何?」一說到咖啡,再大的事情周穎凡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只關心她新調的咖啡是否順口。
梅競男向瑜璇使個「沒事了」的眼色,瑜璇趕忙回她一個感激的笑容。
正陶醉在梅競男的讚美中的周穎凡,轉眼看見兩人「眉來眼去」的,才又想起她和瑜璇的帳還沒算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