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瞭,他對她百般討好,她竟對他如此不屑一顧,他怎麼會甘心呢?
既然努力了那麼久,仍得不到她的心,那至少他要拿到一些補償!
此時,他的心、他的理智已經整個被邪惡的思想所侵佔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用顧忌你的感受了。」說完後,失去理智的他將她狠狠地推回床上,接著像餓虎般撲向她。
「王八蛋,快放開我,不然我要尖叫了!」曉曉害怕地威脅著,雙手不忘搥打他,企圖掙脫他的蠻力。
可想不到真籐秀一聽了竟大笑一聲,接著一手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緊緊地壓住,扯開她的衣領,以極度狂暴的姿態吻舔她的頸肩、胸口,另一手則鑽進她的裙子,撫摸她柔嫩光滑的大腿。
曉曉嚇得尖叫,情急之下,她抬起膝蓋便往他的胯下用力一撞,疼得真籐秀一跪在床上,雙手搗著重要部位,哇哇大叫。
趁著他鬆開箝制的當下,曉曉把握時機,立刻跳下床逃走,不料腳踝卻被他用力扣住,使她失去平衡地又倒回床上,還來不及驚駭前,他便已經再次撲到她身上了。
沒有時間尖叫,更沒有時間哭泣,曉曉手腳並用地招呼在真籐秀一的身上。
「想走?沒那麼容易,我怕等一下你嘗到了銷魂滋味,捨不得走。」他騰出一隻手再次鑽入她的裙裡,不過這次是企圖拉下她的內褲。
曉曉更加用力地掙扎閃躲,就在真籐秀一快要得逞之時,她的手不經意的摸到床邊小桌上的檯燈,於是她順手抄了起來,用底座猛力地往他的頭上狠狠敲下去——
玻璃材質的底座應聲而碎,下一秒,他的額頭流出了深紅色的血液。
曉曉驚恐地用雙腳蹬離他。
「你……竟敢動手打……」真籐秀一伸手欲將她抓回,但昏眩的腦袋終於讓他不支地倒了下去。
望著面前倒下的真籐秀一,曉曉驚恐地睜著圓眼一動也不動,直到血液因沾上了白色床單而更加醒目時,她才像被觸動了開關似的,迅速跳下床離開房間,往門口狂奔……
她……她殺人了!
晚上六點,天武門總部裡四位最高主事者剛從天武門的最大經濟來源——天旭集團開完會,一同邀約回家,在大廳裡小酌一番。
酒過一巡,話題尚未打開,便被他們其中之一的貼身侍衛給打斷了,瞬間氣氛跌落谷底,只見那主子不發一語地瞪著下屬。
偷瞄了一眼少爺緊繃的鐵青臉色,傅佑垮下雙肩,恨不得將自己一百八的身高縮成螞蟻般的大小,省得惹人注意,尤其對方似乎正處於火山爆發的邊緣。
不過,事情往往不會如此如意,瞧!這會兒擁有高輻射的視線,就直直朝他射了過來,使他幾乎快被烈焰灼傷。
一直等候不到主子的回應,傅佑不得已,只好清清喉嚨、壯起膽子,重新再說一遍——
「呃,少爺……我剛剛是說……嗯,派出去接小姐的門員,呃,打電話來說,沒接到……」
「我該死的沒有耳聾!沒接到人沒去找嗎?」謝雋終於暴跳起來了。不知道為什麼,乍聽這消息,他的心裡竟產生從未有過的擔憂與不安,令他無法喘息。
「呃,已經問過小姐的同學了,他們都說從中午過後,也就是下午約一點多以後,就沒瞧見小姐的蹤影了。」頓了頓,傅佑面有愧色的分析道:「算算時間,應該是小姐打手機來找你的時候。」
該死!他內疚極了,原來那真的是哽咽聲啊。
老天爺,您可要保佑未來的堂主夫人別出了什麼事啊,否則他傅佑砍頭百次都不能被赦免呀!
那通電話他知道,半個鐘頭前開完每月一次的門務會議時,傅佑便告知他了,可當時他因為判定兩人應該都在回家的路上,遂決定不回電話了。
該死!距剛告知的時間又延誤三、四十分鐘了,謝雋生氣地捏碎了握在手中的酒杯。
「雋,先別下定論,照傅佑的說法來看,她或許是等不及要見你,所以蹺課了。」天武門門主——唐諒伸手按在謝雋的肩上安撫他。
「就算蹺課溜回家,也應該是比我早踏進門,可人呢?」謝雋陰沉火爆的嗓音透著焦心。
「女人嘛,她也許在回來的路上,碰到好玩的事情或突然逛起街來,所以一時忘了時間,你別急、也甭擔心。」青武堂主程亦揮手要人拿來急救箱,小心仔細地為謝雋清掉插入肉裡的玻璃,然後上藥、包紮傷口。
「我怎麼能不急、不擔心?距她離開學校的時間都快五個鐘頭了,這……想到她可能發生什麼意外,我……我就控制不了自己……」謝雋憂心忡忡的低吼,只差沒跳起來踱步。
「沒事的,你冷靜一點,我已經要藍武的人幫忙了,那麼多門員出去找,我相信一定會有下落的。」藍武堂主歐陽訣也出口安撫了。
面對夥伴們的安慰,謝雋勉強地壓下焦慮,冷靜下來動腦子。
正當他要將傅佑派去接曉曉的那兩個門員喚來時,大廳的入口便竄進一個嬌小的人影!
他才起身,那嬌影便在大家都不及反應的當下,直衝進他的懷裡。
他反射性地環住來人,退了一步以減緩那突來的衝擊力,在呆愣了半秒之後,他便將雙臂圈得好緊。
「你該死的跑哪去了?誰叫你逃學的?」他緊抱著懷裡的人兒,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激動,連聲音都是粗嘎低啞的。
雙手擁抱的軀體及熟悉的氣息,使曉曉感覺很溫暖,她抬起埋在他胸膛上的小臉,看著仍一臉凶樣的謝雋,倏地,一路上的害怕與驚嚇全爆發出來了,她發顫著微張小嘴,開始釋放——
「哇……嗚嗚……」
她突如其來的哭泣,使原想開口訓人的謝雋,發現眼前的人兒不只頭髮凌亂,連衣衫都有些不整,霎時,一個可能的情形竄入他的腦海裡,他全身的血液頓時全凝住了。
「你有沒有受傷?」抑下揪心的疼痛及想殺人的衝動,他仔細的在她身上摸索檢查著。
曉曉抓住謝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的大掌,「嗚嗚……我沒……沒有受傷嗚……嗚……可是……哇……我殺人了啦!哇……怎麼辦嗚……我不是故意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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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曉曉哭哭啼啼地將自己失蹤五小時的遭遇斷斷續續地說完後,謝雋即將她抱回自己的院落。
在臥房的單人沙發椅上,他抱著不肯離開他身上的人兒,時而輕輕拍她的背部,安撫她仍斷斷續續的啜泣:時而啄吻她的額際及耳窩,以安定自己與她受驚的心。
時間在謝雋無聲的撫慰,及曉曉越來越小聲的啜泣中消失了……
半小時後,曉曉終於在他的慰藉下,一顆驚惶的心定了下來,也由於所有的緊繃、戒備鬆弛下來,故疲憊、倦意亦席捲而來,但她還是孩子氣地勾著他的小指,才緩緩闔上眼。
心愛的人在自己的懷裡如嬰兒般地睡著,謝雋擔憂、緊繃的心,慢慢歸回原位,想起剛剛她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不用想也知道,她受的驚嚇有多駭人了,他的薄唇抿了起來。
那個該死的日本鬼子!
「主子、主子,查到了,那倭寇沒死……」傅佑一邊踏入房問,一邊高聲說話,直到接觸到主子冷怒的眼神及蜷在他身上的人兒,他才趕緊頓住話語。
在露出一抹歉意的眼神後,他再次開口,不過這次他可是壓低了聲音,生怕吵到闔上眼眸的小姐。
「主子,小姐的那一擊,只是將真籐秀一的頭打破一個洞而已,他剛從醫院包紮完傷口回家了,另外他的父親真籐武也剛剛抵達台灣了。」
真籐武?謝雋為這不算陌生的名字挑了挑眉,詢問的眼神望向傅佑。
「主子,你想的沒錯,這個真籐武的確是日本北海道那個頗有名氣的黑道組織——早稻會的會長。」聰明的傅佑當然清楚主子的問題。
原來是會長之子呀,難怪行事這麼有黑道作風了,哼!要要流氓?他堂堂天武門紅武堂主會耍不過他嗎?
「少爺……」
主子眼眸中所透出來的訊息,讓傅佑噤了聲,心裡直為得罪到他的人打哆嗦。
唉!真籐武也真衰,生出了這麼一個眼拙的兒子,看來他上半輩子努力創立的事業就要毀於一旦了。
謝雋掃了傅佑一眼,沒有說話,他小心地將與曉曉勾握的手鬆開,接著起身將她嬌小的身軀挪到大床上,並仔細地為她蓋上厚被,阻絕她著涼的可能。
失去他的溫度以及規律的心跳聲,曉曉在睡夢中蹙起眉頭,小臉在枕面上摩擦、嘟囔了幾句,直至謝雋彎身在她耳畔輕吐了一些安撫的話,並從腰間皮帶中抽出一支細針插在她身上的一個穴位後,她才鬆弛緊繃的五官,再次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