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向季雲愣了愣,隔了一會兒才幽幽歎口氣,「現在你總算瞭解,這幾年來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為什麼不告訴我?」想起之前還動了放棄報復的念頭,她不禁愧疚至極。
「我不忍心告訴你,就是怕你難過。」向季雲紅著眼眶,「他在人前總是刻意和我保持距離,卻沒有人知道他一直把我當成奴隸,當成是你母親的替代品。」
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他以為用錢綁住了我,把我當成了洩慾的對象;這麼多年來,我忍辱留在他身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找到機會報復他。」
「雲姨,你放心。」劉以若咬牙道,「我一定會為你出這口氣,齊浩天真的太過分了,說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他。」
向季雲輕撫著她的秀髮,「還好他為了得到你的心,暫時還不會碰你,顯然他想利用自己的偽善來吸引你。」
劉以著忿忿地道:「我已經完全清楚他的真面目,絕不會上他的當。」
「可是卻苦了你。」向季雲心疼地摟住她,「就算他現在不碰你,日後還是會……」
「只要能報仇,我什麼也不怕。」此時此刻的劉以若,心頭已燃起熊熊烈焰。
她的心再次被仇恨佔滿。
報仇才是她生命的主軸,才是她的目標。
她再次篤定人生的方向。
第七章
夾雜著轟隆隆的雷聲,外頭正下著傾岔大雨,豆大的雨滴飛擊在玻璃窗上,形成一道道的水往不斷下滑。
夏立廷斜倚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個水晶杯,裡頭盛滿瑰用色的液體。
喜歡品酒卻不嗜酒的他,最近喝酒的次數卻明顯的增多。
他苦笑著搖了搖手中的杯子,杯中的液體蕩出了小小的漩渦。
腦海裡再次閃過劉以若那雙黑亮深達的美眸,那兩道黑潭便如同引力無窮的黑洞,彷彿要將他吸人無底的深淵。
該死!
他低咒著,用力地甩了風頭,恨不得將這個惱人的情影甩離自己的腦中,然而美麗的倩影卻牢牢盤據在他的心頭,怎麼也甩不掉。
一向理智的他,怎麼會陷入這樣的困境?
他居然忘不了一個無心於他的女人。
更慘的是,這個女人還是齊浩天的愛人。
當齊浩天把她接回家中,甚至為她辭去董事長的職務時,他就該徹底地死心。
偏偏想放棄卻又放棄不了。
乓!
夏立廷憤怒地將酒杯扔向米白的牆面,琉用色的液體隨著水晶碎片四濺開來。
轟!
一聲震天的雷聲響起,將他從激動的情緒中喚回。
他喘息著,頹然坐倒。
工作、喝酒、女人,他嘗試過所有的方式,無論是麻痺自己或尋求刺激,卻沒有一種奏效。
如同附骨之蛆,她似乎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拋不開也甩不掉。
這個女人已快逼瘋他了。
叮噹——叮噹——
突然響起的電鈴聲,轉移了他的注意,起的心情也暫時獲得平息。
皺起兩道濃眉,他疑惑地望向門口。
有誰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候來找他?尤其是這種大雨滂淪的夜晚。
他懶洋洋地走到門口,若是哪個喝醉酒的混蛋上錯了門,他已準備好破口大罵地修理那個人一番。
擺好架式拉開了門,他卻愣住了。
門口站了一個女人,一個令他魂索夢牽的女人。
劉以若就這麼地站在他面前。
腳下帶著一攤水漬,雨水正沿著她的長髮滴落,濕透的衣衫裹緊她完美的曲線,貼身衣物因此而若隱若現。
她雙臂交握,低頭看著地板。
兩人對立許久。
「我可以進來嗎?」劉以若聲細如絲。
抓著門把的手背浮起了青筋,夏立廷不禁猶豫。
為什麼不?他暗自冷笑。
有什麼好怕的?他渴望的不就是她,他已經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進來吧!」他冷冷地轉過身,逞自走回客廳。
瞥了他一眼,劉以若咬了咬唇走進屋裡,反手關上了門。
他拿起杯子再度倒滿了酒,跟著灌了一大口,「劉小姐,這麼晚了有何貴幹?」
低著頭,劉以若默然不語。
「為什麼不說話?」他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了,你現在不是劉小姐了,我該叫你齊夫人才是。」
「我……」她難過地瑟縮在一旁,雙手不斷地在雪臂上搓揉,濕冷的衣服緊貼著肌膚,室內的冷氣逐步將寒意透入她的身體。
她看起來既狼狽又可憐。
夏立廷悶哼一聲,「浴室在那邊,需要的話請自便。」
「沒關係。」她的聲音在顫抖,「只要……只要一條…… 一條毛巾就好了。」
他皺起兩道濃眉,粗暴地拉住她的手,將她拖往浴室。
「你、你做什麼?」她語帶驚慌。
「進去!」他毫不疼惜地將她整個人摔進浴室。
「用熱水沖醒你自己,我不想有人凍死在我家裡!」他兇惡地瞪著她,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劉以若呆了半晌,才緩緩解開自己濕透的衣物。
她期待又害怕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今天早上齊浩天向她提出了要求。
三天後是齊浩天的生日,他希望生日的前一晚,劉以若能夠到他房裡過夜。
也就是說,齊浩天要她把自己當作禮物送給他。
她裝出羞澀的笑容點頭答應,心頭卻溢滿了痛苦和愁悵。
隨著復仇計劃一步一步的實現,她有著一絲的慶幸,卻沒有太多的欣喜和雀躍。
她不但將夏立廷越推越遠,日後還得面對齊浩天的糾纏,可悲的是她無法逃避,命中注定她必須向這種禽獸獻身。
她一整天渾渾噩噩的,腦海中全是夏立廷的身影。
她想見他,渴求他的懷抱、他的扶觸、他的親吻。
心底深處的慾望,驅使她今夜來到夏立廷的住處。
望著屋內明亮的燈光,她位立門外良久,卻沒有勇氣按下門鈴。
她知道自己不該來的。
突如其來的一場午夜雷雨令她渾身濕透,也迫使她下定決心要珍惜今夜。
縱然不能長相廝守,但求生命中有過他的存在。
她要把握最後機會,在她的身體仍未被咕污前和他重溫舊夢。
***
淋浴後,劉以若吹乾了一頭長髮,披上過大的浴袍走了出來。
未施脂粉、毫無妝扮的她,看起來依舊是如此的清麗可人。
無言地,她走到夏立廷面前。
他依舊大口喝著烈酒。
半敞的領口中,隱約可見結實的胸肌,顯然室內的溫度不足以降下他體內的燥熱。
「我……」劉以若不知該如何開口。
「有屁快放。」他不耐煩地道,「說完就走,我不喜歡聽人囉嗦。」
拉著身上的浴袍躊躇了許久,劉以若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決心。
她扯開腰間的腰帶。
浴袍隨著她的嬌軀緩緩滑下,而全身未著寸縷。
「你……」夏立廷驚駭地瞪大眼。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面對她瑩白誘人的嬌軀,感覺她節奏鼓動的心跳,他的手不禁顫抖了起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近乎憤怒地推開她。
劉以若卻自動走近他,「跟我溫存。」
「溫存?」他忍不住咆哮,「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兩個字?你愛我嗎?」
她靠上去抱住他,將粉臉貼在他半裸的胸膛上,「求求你別拒絕我。」
「怎麼?一個男人還不能滿足你嗎?」脫口而出的諷刺,令他扳住她的肩膀,將她拉離自己的身體。
劉以若的眼中噙滿了淚水,「你不要我嗎?」
「我可以要你嗎?」夏立廷咬牙切齒,「齊夫人,請你自重!」
她痛苦地搖著頭,「我不是,至少現在還不是。」
「你想腳踏兩條船?」他憤恨的看她一眼,「那你找錯人了,你以為我會為了你背叛齊叔?」
這個女人顯然不清楚齊浩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以為憑著美貌就可以操控他。
「我……」如果他知道齊浩天是什麼樣的人,還會這樣看待她嗎?
劉以若哀痛地想著,她是多麼想告訴夏立廷有關她所知道的一切,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以齊浩天偽善的表象,任誰也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更不必說從小就尊敬崇拜他的夏立廷。
「不要管我是誰,把我當作普通的女人,一個需要男人的女人。」她的語氣近乎哀求。
「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他指著門口下逐客令,「回去找你的男人解決你的需要。」
劉以若幾乎快哭了出來,「他不是,你、你才是!」
「這算什麼?打野食?」夏立廷完全聽不進她話中的意思,「你就喜歡在眾多男人之間擺盪?」
這個女人擺明了不要他,卻偏偏在這裡死纏爛打,把他當成了主食以外的點心,這讓他的自尊心大受打擊。
「他沒碰過我,我的身體只有你碰過!」她鼓起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原來是慾求不滿!」
他用力地箱住她的下顎,將她拖近自己,眼神冰冷,「顯然齊叔看錯了你,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需要男人的尊重,只要能滿足你就夠了!」
「你……」淚水滑下了面頰,這輩子她還沒遭受這麼過分的羞辱,「為什麼要這樣罵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