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嫁給一個這麼恨她、鄙視她的男人?為什麼她的心無法不被他牽動,不為他所繫?
祁雲擁緊她顫抖的身軀,輕柔地吻著她雪白的肌膚,他的撫觸和輕吻漸漸撫平她的傷痛,止住她的淚水,她繃緊的身子也緩緩地放鬆。
察覺到她的鬆懈,他又緩緩地動了起來,慢慢地佔有她羞澀、私密的胴體。
寧忻不禁低喘出聲,她緊閉著眼,微蹙秀眉,感受著痛苦褪去後升起的一股酥麻感,顫動的羽睫如蝶翼般,兩頰緋紅,朱唇紅艷,顯得格外地引人憐愛。
祁雲將她的反應看在眼中,緊抿的唇貼著她的耳朵,吐出灼熱的呼吸,「沒事了,信任我,把你自己全部交給我。」
她還沒意會他話中的含意,便教他快速深猛的衝撞震得頭昏目眩,不由自主地被捲入他狂放熾熱的需索裡,任他態意地佔有她的美好與溫暖。
一波波洶湧的情慾浪潮狂烈地席捲過兩人,寧靜的夜裡,只有他濃濁的呼吸和她低吟的喘息。
突然,一聲高亢的吟叫混合著低沉的嘶吼,熾熱的火焰在兩人間劇烈燃燒,將他們共同帶往另一個狂喜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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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微露,濛濛曉色微微透進窗縫裡,案上的紅燭依然燃燒著。
一夜未眠的祁雲,清亮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身旁可人兒嬌美的睡容。
熒熒燭光映照著寧忻紅暈微散的細嫩雙頰,絕美得令人屏息。
她的秀眉微蹙,彷彿在睡夢中仍有令她心煩之事,精緻的小嘴微啟,胸口微微起伏,吐出如蘭的氣息。
他的視線緩緩下滑,游移至她裸露的嫩白肩頸,那瑩嫩的肌膚上還留有他的吻痕。想起昨夜的恣情歡愛,他的黑瞳更顯幽黯,閃爍著一抹熾熱的慾望火花。
他幾乎忍不住想掀開覆在她曼妙身子上的錦繡絲綢鳳被,以飽覽她雪白柔嫩、晶瑩剔透的嬌軀。
經過昨夜,他已嚐過她的美好,原本他打算在洞房花燭夜佔有她之後,便要讓她過著備受冷落,深閨寂寥的生活,但她的滋味是這般美好,他懷疑自己能否放得開她。
他應該是厭惡她、鄙棄她的,可他的心卻不由自主地眷戀著她。其實,早在御花園裡第一次相遇時,他就已被她的絕美容顏深深震懾住,而她清冷孤傲的纖姿更觸動了他從未為誰悸動的心弦。
可為什麼她偏偏是眾所皆知驕蠻跋扈的寧忻格格?她一籮筐的刻薄行徑以及和暄朗之間的退親風波,更是鬧得滿城風雨,無人不知,使得他對娶她一事倍感羞辱。
思及此,他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陰沉的光芒,嘴角也陰鷙地抿緊。
幾乎是粗魯的,他惡意地扯開寧忻身上的被子,大掌攫住她胸前的柔軟,用力搓揉起來,彷彿執意要弄疼她、喚醒她,因而動作極盡粗野。
寧忻吃痛,緩緩地由睡夢中甦醒過來,微睜開眼,便對上祁雲那雙陰幽沉冷的黑眸,也發現他的一雙大手正捏擠著她的胸脯。
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她不禁羞紅了臉,掙扎著坐起身,「別這樣……」
她隱隱約約覺得他的神情不太對勁,和昨夜溫柔的他截然不同,彷彿有場風暴正在他體內醞釀著,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令她害怕得想逃離他遠一點兒。
「別哪樣?」祁雲殘冷地低笑,明知故問,並壓住她的嬌軀,牢牢地將她困在身下,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
「別……別再來了!」寧忻羞怯又顫抖地別開臉,不敢望向他森冷陰邪得駭人的眸子。
他挑了挑眉,邪肆地笑譫道:「你已經是我的人,我想要便要,你只有遵從的份,沒有拒絕的權利。」雖然嘴邊笑著,但他的眼裡沒有半點笑意。
語畢,他一手滑至她柔嫩的腿間,撩弄著她的私密之處,以刻意弄痛她的力道挑捻。
「啊……別……痛!」她緊擰著眉頭喊痛,無助地搖著頭。
祁雲只是冷笑一聲,非但不住手,還放縱自己在她身上取樂,昨夜的溫柔一次就夠了,她不值得蒙受他珍寵的對待。
看著她的身子漸漸染上一層紅潮,他的呼吸跟著急促起來,手指的動作也驟然加快,完全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
「啊……」寧忻覺得全身又熱又痛,就快喘不過氣來。
「待會兒就不痛了。」他嗄聲地道,雙眸驚猛地盯著她的反應,黯黑的眼底蓄著蒸騰的慾火。
「不……」她仍然感到痛楚,隱隱察覺出他是故意要折磨她,使她痛苦的,相對於此刻的殘忍,他昨晚的溫柔顯得更加彌足珍貴,令她難以忘懷。
祁雲刻意忽視她昨夜才從生澀的處子蛻變成女人,身子仍然柔嫩,然而他慾火狂燃,一心只想再得到她。
他不能控制的激狂讓寧忻難以承受,雙手不禁緊揪住身下的被褥。
突地,祁雲低喝一聲,一手握住她顫動的豐盈,另一手扶著她纖柳般的腰肢,猛地一挺,強悍地頂入她溫暖的深處。
「唔……」寧忻悶哼一聲,隨即痛苦地咬住下唇,期待這折磨人的律動盡快結束。
他有如脫韁的野馬般瘋狂而放肆,不斷地衝擊著她、佔有著她,彷彿永不停歇似的,毫無節制的一再索求,將彼此帶入令人暈眩的洶湧情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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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愛過後,天色已亮,皇宮內逐漸有了聲響。
祁雲掀開半覆著兩人身上的被子,大刺剌地光裸著身子下床。
寧忻驚呼一聲,羞得面紅耳赤,急忙搶過被子遮住自己滿佈吻痕的赤裸身軀,雙頰迅速湧現一抹紅潮。
祁雲見她如此嬌羞可人的神態,黑眸瞬間掠過一絲柔情,但旋即又恢復一貫的冷肅。
「既然你已經醒了,就起來為我更衣吧。」他冷冷地斜睨著她,命令道。
「更衣?」寧忻愣了愣,他要她為他更衣,可她一向是由小紅伺候更衣的,還不曾服侍過人呢!
「怎麼,你連伺候夫君更衣都不會,如何當我的妻子?」祁雲不悅地擰起濃眉,認定她是嬌生慣養,連基本為人妻之事也無法做到。
被他這麼一說,她臉頰一熱,趕忙跳下床,低著頭拿起衣服等著服侍他穿上,心裡只想著得克盡妻子職責,一時之間也忘了自己身上仍未著衣。
耀眼的陽光從窗縫裡照射進來,落在兩人赤裸的身軀上。晨光中,寧忻清清楚楚地看見他雄壯健碩的身子,寬闊的肩、結實的胸膛、毫無贅肉的腰身、肌肉糾結的強勁雙腿……
這是她頭一次看清楚他挺拔的身軀,昨晚她太害怕了,根本無心留意其他。原來,男人的身軀是如此的充滿力量,她心跳加速,臉頰燙得火熱,好似烈火焚身……
瞧出她的尷尬,祁雲邪魅地輕勾嘴角,正想嘲弄她幾句,但當他的視線一接觸到她白玉般細緻誘人的嬌軀,目光一瞬間轉為深晦幽沉,黑眸再次染上情慾。
該死!他在心裡暗咒了聲,惱怒自己竟無法控制心裡那股因她而產生的強烈慾望,更恨她輕而易舉地便能影響他的情緒。
懊惱之餘,他粗魯地奪過她手中的衣物,沒好氣地道:「你不用幫我穿了,先找件衣眼替自己披上吧!」
說罷,他刻意轉過頭不再看她,自行穿上衣服。
寧聽因他突來的怒意而怔愣半晌,隨即意會他話裡的意思,這才收回目光望向自己赤裸的身軀----
「啊!」她驚呼一聲,趕緊抓起床上的被子緊緊裹住自己,嬌顏赤紅地微抬起頭,偷偷覷著他冷凝的臉色。
「呃……祁雲。」她鼓起勇氣輕喚他的名,見他沒有反對或表現出不悅的神情,於是小心翼翼地繼續道:「我姨娘……呃……香妃娘娘希望我們一早向皇阿瑪請安後到香寧宮走一趟,她有好些話要對我們說。」
「我不去。」他斬釘截鐵地拒絕,口氣冷淡至極。「你自個兒去吧。」
「可是……可是……」寧忻支吾著不知該怎麼告訴他,姨娘說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們說,千叮嚀、萬囑咐,叫她一定得和祁雲走一趟香寧宮。
祁雲神色一凝,沉聲道:「可是什麼?你雖成了我的妻子,可還沒資格要我怎麼做!我的一切行為及決定,你無權過問也不得有異議,聽見了沒有?」
她霎時白了臉,很快地垂下眼睫,細聲地回道:「我知道了。」她緊咬著唇,忍著不讓淚水滑落。
見她蒼白著一張的小臉,莫名的悸動緊扣住他的心,他發現自己愈來愈無法漠視那張縱使悲傷卻仍清冷倔傲的容顏。
他莫名地為此慍惱,心裡更加煩躁。
他隨即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不配得到他的憐借。冷冷看了她一眼,他頭也不回地邁步走出新房。
寧忻怔怔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好半晌,眼眶裡的淚水緩緩地滑落。她原以為經過昨夜之後,他對她的態度會有些許不同,但是,他望著她的神情依舊冷淡且充滿厭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