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亂了陣腳。」謝冠人立刻回答。
「然後開始緊張你是不是又有什麼樣的計謀要來對付他。」馮崇堯接著說道。
「因為他知道你是個恐怖的角色,所以他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動均菱,因為他還需要均菱這張護身符。」桂祥山做了個總結。繼禹的心思果然縝密,沒來當警察真是可惜了。
點點頭,岳繼禹很滿意討論的結果,「既然大家都清楚了,那待會兒的行動是這樣子的……」
他指指廢棄大樓的正門口,「等一下我會—個人直接走到那裡去,在范振鳴出現之前,我不要你們有任何行動。」接著他指指大樓屋頂,」范振鳴—出現,我要各拆除小組立即行動,另外,狙擊手也要就定位,剩下的……就聽我的指示。」
他單槍匹馬就能解決的事,現在又有了這麼多幫手,這場戰看來是穩操勝券了。
「那我走了。」
「小心!」目送他離開的人只能將擔心化作祈禱,祈禱一切都會平安無事。
假裝優閒漫步地踱到大樓前,岳繼禹的神經其實緊繃得很。
「我說范振鳴哪!」他突然出聲對著大樓大喊。因為他懷疑為了親眼目睹他的死狀,范振鳴不是藏身在大樓裡,就是躲在這附近。「七年前的失敗看來是沒能讓你學到教訓,你不知道有些人是你一輩子都該遠離的嗎?沒想到你竟傻得自投羅網,真是枉費了我當初放過你的一片好心哪!」
攤攤手,對於沒人回應的現況,岳繼禹一點都無所謂,雙腿一彎,竟席地坐了下去。
此舉果真讓生性多疑的范振鳴坐立難安。若真照他的計劃走,岳繼禹在找到這裡來後,應該要偷偷地潛入地下室,然後在他拉開地下室鐵門的那一刻,裝設在各樓層裡的炸彈就會啟動,接著在五秒內,他甚至還來不及解開那女人身上的繩索,他們兩個就會被活活炸死……
事情不是應該要這樣子發展的嗎?現在為什麼會變這樣?難道岳繼禹另有準備?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七年前的仇非報不可!
抓起當初為了預防突發狀況而準備的無線遙控器,將它塞進口袋後,接著叫了四名保鑣隨行後,范振鳴果真如岳繼禹預期般,出現在他面前了。
「我想,應該不用我多作介紹吧!」岳繼禹維持他一貫的親切態度,「我就是岳繼禹,你好!」
他與范振鳴向來是只聞其人、不見其人,今天算得上是他們第一次的正式會面。
「別在那裡跟我打哈哈,你若還想見你那個女朋友一面的話,就別給我玩花樣。」岳繼禹一派輕鬆的模樣更加惹惱丁范振鳴。他開始發現,他似乎太小看岳繼禹了。
「范先生,你真是多慮了。」岳繼禹假意笑了兩聲,「我人就在這兒,當著你的面,我還能動得了什麼歪腦筋呢?」
「既然你都這麼有誠意了,那我不請你到裡頭坐坐,似乎就太說不過去了。」范振鳴打了個手勢,要手下押人,「我會很熱情招待你的。」
「多謝!我岳某人擔待不起。」說話的同時,他已讓朝他撲來的四名壯漢分別倒向不同方向了。
「你……」范振鳴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他沒想到岳繼禹的身手竟然這麼了得。
「別過來!」他掏出槍威脅著他,若早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燈,他絕不會這般低估他:「我叫你別過來!」眼見岳繼禹又朝他邁進了一步,他想也不想地立刻開槍
「啊——」范振鳴慘叫一聲,因為—顆子彈貫穿了他的手掌,手上的槍隨即落地。」不可能……」
范振鳴忍著痛,吃力地將另一隻手伸進口袋準備引爆炸彈,然而在按下遙控器的那一刻,另一槍射穿了他的手臂,令他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抓住這絕佳的時機,岳繼禹飛快上前一掌朝范振鳴劈了下去。
「怎麼會……」倒地之際,他睜眼看向安然無恙的大樓,露出疑惑又驚訝的神情,「我不……甘……」一陣黑暗襲來,他再也無法開口了。
岳繼禹急忙奔向前,根本無暇注意已經陷入昏迷的范振鳴,他的心全放在那個被警方人員層層包圍下,護送出來的謝均菱身上。
「謝小姐真勇敢,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靠自己掙脫丁束縛,準備向外尋求支援。」率先衝出來的一位警察劈里啪啦地讚道,完全無視岳繼禹心急的表情,還拚命擋路, 「而且她還很冷靜,不哭不鬧……哎喲!」
岳繼禹再也受不了地用力推開他。
「繼禹……」謝均菱總算在重重人牆之中看見岳繼禹了。
「你沒事吧?」岳繼禹一把抱住她,心中激動萬分,「有沒有哪裡受傷?」將她與自己拉開一點距離,上上下下仔細檢視著,在看到她手上、腳上全是傷痕時,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繼禹……」空洞的焦距總算再次凝聚,緊張恐懼的心情自此得以放鬆,「哇!我好怕喔!我真的好怕好怕,我還以為我很快就要死了,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冠人、崇堯,還有你了……」緊緊抱住岳繼禹,她抽抽噎噎地大聲說著,「好後悔……沒早點跟你說我……我愛……你……」
原是濃情密意的情話宣告,卻被謝均菱斷斷續續地說成這般德性,也難怪聽到這裡本該感動得痛哭流涕的岳繼禹,只能無奈地傻在當場,而後花了好幾秒的時間,來平復嘔得要死的心情。
「我也……呃……噢……」令他覺得拗口的愛意還在吞吞吐吐中,岳繼禹就很狼狽地被推到一旁去了。
「姑姑!」
「冠人!」
劫後餘生的謝均菱並沒有把愛情當作是她的唯一,她念茲在茲的親人也是很重要的。
「你沒事就好!」謝冠人開心萬分地摟著他姑姑,「沒事就好!」
「嗯!」謝均菱又哭成大花臉了,「好險我還見得到你們!」她的心仍有些驚魂未定的。
「畦!不公平,」馮崇堯在一旁跳來跳去的,「我也要抱,我也要和姑姑抱抱嘛!」
「傻瓜!」謝均菱笑罵他一聲,隨即單手將馮崇堯拉過來,三個人就這麼又抱又叫、又哭又笑的。
「這一次,我總算不負你所托了吧!」桂祥山走到被人遺忘的岳繼禹身旁,笑容滿面地對他說道。
平安地救回被害人,又成功地將范振鳴及他的手下一網打盡,哈哈!這一切真是太美好了。
「是啊!」岳繼禹擺出調侃笑容說著,「你們警方總算還有點用處。」
「喂!」桂祥山可不服這句話了,「你怎麼能這麼說……」
「舅舅!舅舅!」這次輪到桂祥山被推開了。
「畦!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厲害耶!」馮崇堯興奮地又叫又跳,他們摟抱三人組目前還連在一起,「我當時在車上看的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呢!」得意洋洋的岳繼禹一把將謝均菱拉過來摟在懷裡,因為情況特殊,所以他勉強允許這兩個臭小子抱一下他的女人,但他可沒說他們可以這樣一直摟著她不放。
「真的!」謝冠人同樣佩服得緊,「真的很厲害!」
「什麼?」只有狀況外的謝均菱搞不清楚大家在談什麼,「什麼很厲害?」 ,
「哈哈哈!」岳繼禹的笑聲感染了每一個人,「你想知道的,我統統都會告訴你的。」
黑色的夜幕已在不知不覺中褪去,婉轉清脆的鳥鳴聲傳來,晨曦透過天空的雲朵,散發出層層夢幻的色彩,昭告著天漸漸亮了的訊息。
是啊!黑夜過去,黎明來臨,又是一天新的開始了。
事情的落幕是結束在謝均菱不敢置信的尖叫聲中,因為那三個自以為可以將她保護得很周到的大男人們,竟然選擇不告訴她這麼重要的事情,所以她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脾氣,而且不斷地再三告誡他們,若以後膽敢再對她隱瞞任何事情,她絕不輕饒!
而這三名頂天立地的大男人,由於震懾於謝均菱的河東獅吼,只敢乖乖地點頭道是。
就像這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從投發生過一樣,生活的運轉恢復了它原來的步調,春去夏來、夏定秋臨、秋收冬至,四個季節依序輪替著。
然後在隔年那個如夢似幻的春季來臨時,一場歡天喜地的盛大婚禮舉行了。
謝均菱穿上岳繼禹特別為她訂製的白紗禮服,由乾爹桂祥山將她的手交給了岳繼禹。
滿載著所有熟識與不認識的人的誠心祝福,他們倆在神壇前互相許下了生生世世的盟約,以吻為誓。
他是最俊帥的新郎倌,而她是最美麗的春天新娘,幸福無邊無際地蔓延著……
婚禮的高潮是由桂祥山所掀起的,因為打了一輩子光棍的他,從認了謝均菱為乾女兒的那一天起,就將她視為己出,所以當謝均菱與岳繼禹步出禮堂的那一刻起,他就跟全天下其他為人父者一樣,極度不捨與難過,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