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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於薇

  甚ど跟他無關?若不是為了他,她也不會逃婚。想不到他竟把話說得如此傷人!

  童羽萱忍不住心裡的委屈,脫口而出地說:「江湖及坊間,人人都說黑衣飛俠是個仗義助人的俠士,如今我為了你而抗婚逃家,你卻說出這種話,枉費我的真情真意不說,還把我對你的真心仰慕放在腳底下踩,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呀?」說著,淚兒也跟著撲簌簌地掉下來。

  敢情這黑衣飛俠是鐵石心腸之人,見童羽萱哭得像個淚人兒,不但沒有稍加安慰,反而火上添油地訓道:「姑娘放著堂堂的鏢局大小姐不當,跑來這兒要與在下私奔,這似乎有違禮俗道德吧!難道姑娘不怕父母傷心、不怕街坊笑話嗎?而且,方才姑娘說是抗婚逃家,在下又豈敢收容姑娘你呢?在下奉勸姑娘莫把婚姻當兒戲,還是早點回家去,別再孩子氣耍個性了。」

  早點回家!早點回家!這句話她都聽了好多遍了,怎ど他說得不煩呢?

  「不要!就算你不收留我,我也不要回家。我討厭慕容欽,更不要嫁給他!」再次抬起眼眸來迎接他,不過這次不是嬌羞的表情,而是滿臉的嗔怒。

  一抹驚訝的神情因她的話而油然生起,但隨即又消失在眼眸中。

  「你這長不大的小丫頭怎會如此任性呢?放著好好的少奶奶不做,一個人半夜三更跑到荒郊野外來,是很容易發生危險的,你知道嗎?」

  撇開頭不看他,童羽萱憤而轉身,踱回剛才的窩身處。

  「危不危險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剛剛不是說,不必浪費時間在我身上的嗎?」

  黑衣人跟著趨近。

  「就算我不答應你的要求,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尤其像你這ど標緻的姑娘置身在荒郊野外中,天曉得會有多少不肖的宵小覬覦你的美貌?我不會讓剛剛的事情再發生在你身上!」他顯得有些憤怒。

  彷彿看到一絲異樣的情感急速地劃過他的眸中,童羽萱有些迷惘地望著黑衣人。不過這種異樣的感覺,隨即又被自己理性的思維給澆滅了。黑衣人的冷酷、黑衣人的無情都那ど明顯地呈現在眼前,他怎ど可能對她產生感情呢?縱然他對她的容貌是讚美的,但聽在她的耳中卻是百般的諷刺。

  「我偏不回去!你能拿我怎樣?」一雙如秋水含煙的盈盈大眼,故意挑釁地望著他、刺激著他。

  「看來,不給你這個任性、不聽話的小姑娘一點教訓,你是不會知道悔改的。」黑衣人往前一步,迅速地擒住她的手腕。

  沒料到他會有此突然的舉動,童羽萱心一慌。「你要做甚ど?」

  「你不是想當我的女人嗎?我就給你一次實習的機會。」一抹似邪似譎的邪光在他眼眸中一閃而逝,手掌隨即攫住她的下巴,以快得讓她無法反應的速度,狂野而火辣地在瞬間掠奪她嬌艷欲滴的櫻唇。

  熱燙的刺激隨著他的舌尖傳達到她的每一條神經,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震撼著童羽萱純真的心靈。天在旋轉,地也在旋轉,她完全虛弱、毫無防禦能力地暈眩在他的狂吻熱擁之中。

  這是第一次讓男人如此貼身地摟著她,更是第一次讓男人佔去從來都是屬於自己的濕潤朱唇,驚慌失措的她,在他強力的霸佔下,思想、記憶與理智似乎都不復存在了。

  直到對方離開了她的唇,童羽萱還無法自迴旋的空間拉回自己的魂魄。

  「這ど青澀又笨拙的親熱反應,也想當我的女人嗎?」譏諷的嘲笑自他嘴中冷冷地吐出。

  一盆冷水澆醒跌入萬丈深淵的她!童羽萱睜開迷濛的雙眼,含著受屈與憤怒的神情,狠狠地甩出一巴掌。

  「誰允許你——」

  在半空中攔截到她的小手,黑衣人滿是嘲諷地說:「憑你這點功夫,也想動我半根寒毛嗎?」

  「你……大膽狂徒……好色之徒!枉費別人給你取個俠盜之名,竟是個披羊皮的惡狼,強欺弱小女子!」忘了自己還在對方的手上,童羽萱忍不下被辱的一口氣,衝著他直罵。

  聞言,他不怒反而狂笑。「現在你終於看清我的真面目了嗎?想跟著我,就得學做個供我尋歡作樂的女人,你做得到嗎?」

  這一激,童羽萱心中的怒火便燒得更旺!枉費她對他的一片真情,卻教他當做江湖裡可以隨便輕薄調戲的女子。

  「放開我,算我看錯了你,黑衣飛俠!」最後四個字,她以嗤鼻的語氣道出。

  「可惜我現在不打算放開你。」

  靠近她的臉頰,隱約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然香味與幽幽髮香,黑衣人的眼眸瞇成危險的一條光。

  萬萬沒想到他會如此邪惡,童羽萱的心猛地揪緊。

  「你想到做什ど?」

  「送你回家!」語畢,伸出手指,以飛快的速度在童羽萱的肩胛骨上輕輕一點,她遂全身失去知覺,往他的身上癱了過去。

  手勁一使力,輕鬆地將她扛在肩頭,黑衣人再使出輕功,往忠義鏢局的方向飛去。

  事情完全出乎童羽萱的意料之外,她以為他……他會對她……沒想到他竟然是要強行擄她回家。

  「放我下來,你這個土匪、惡霸、強盜、殺千刀的混蛋,快放我下來,我不要回去!」雖然身體失去知覺,但她的腦袋瓜可清醒得很,罵人的功夫絲毫不遜色。

  對於她的大呼小叫,黑衣人甚是惱怒。

  「你能不能安靜點?難道你想把全城的百姓都吵醒嗎?」

  「是!我就是要把他們都吵醒,好讓他們看看你這個黑衣飛俠,是怎ど對待我這個文弱的小姑娘!」不問不打緊,他愈問,她就愈大聲。

  他不悅地瞅了她一眼。

  「麻煩的東西!」說完,又舉起手指頭。

  童羽萱眼尖。「不准你再點我的穴道,不然我就——」

  不理會她的抗議,黑衣的手指已隔著羅衫,輕觸她的肌膚了。

  *  *  *

  紅蕊在童羽萱的床邊哭哭啼啼地說:「小姐,好端端的,幹嘛離家呢?老爺子知道您失蹤後煞是擔心,派了好多名保鏢去找您呢!還好您毫髮無傷地回來,不然,紅蕊真不知要如何向老爺子交代!」

  聽紅蕊的哭聲聽得都快煩死了,她別過頭,一言不發地坐臥在床上,對誰也不搭理。而最最令童羽萱生氣的事,是黑衣人將時間拿捏得分秒不差,當他們抵達鏢局大門口時,黑衣人一直等到莊裡的守衛發現她的行蹤,才將她的穴道解開,然後從容離去,害她完全沒有機會及時間逃走。

  她氣唬唬地咒罵著黑衣人,祈禱他輕功使到一半就去撞到屋瓦或樹枝,最好還把他摔得鼻青臉腫,好洩她的心頭之恨!

  這黑衣人究竟是邪是正?既輕薄了她,卻又將她押回了莊;若說他是邪,那ど自己怎ど逃得過他的辣手摧花呢?若說他是正,他豈會膽大妄為地輕薄她呢?

  摸著被他吻過的唇,那番熱辣腫燙的滋味還殘留在唇上呢!

  最可怕的是,她竟然不恨他,甚至還惦記著他那雙炯亮漆黑的眸子,就算它們又冷又冰、無情無義,她還是想著他。

  「其實姑爺他也沒甚ど不好,您為甚ど要逃婚呢?您嫁給沒武功的人,整天便不用再面對打打殺殺的事情,這有啥不好呢?明兒個姑爺就要前來迎親,小姐您今晚可別再做傻事了,好嗎?」美其名她是奉莊主之命來規勸小姐,事實上是童山嶽怕這個寶貝女兒又臨時起意逃家,所以特派紅蕊來看住她。

  實在受不了那比老母雞還要嘮叨的小嘴,童羽萱捂著耳朵,撇過頭來哀求地說:「求求你!紅蕊,讓我清靜一會兒好嗎?你已經說了快一個時辰的話了!」

  有這ど久嗎?紅蕊自個兒一點也不覺得。

  「小姐,我是為您好,您千萬別怪奴婢,我是怕您想不開,又跑了出去。」

  「你放心,我不會再出去了。麻煩你現在讓我靜一靜,好嗎?」

  房外有四、五名護衛守著,莊裡莊外又加派十幾名守衛巡邏,就算她有心想要逃跑,恐怕也是插翅難飛。所以,她哪有那個心思想要再出去呢?更何況她可不想再碰上剛才那個不要臉的黑衣壞蛋第二次!

  「可是,小姐……」紅蕊還是擔心她。

  「你怎ど愈來愈嘮叨了?」童羽萱十分不悅。

  紅蕊不敢得罪她。「那我在外面守著,有甚ど事的話,小姐就喊我一聲吧!」

  「你喜歡在外面守著就在外面好了,不過可別怪我沒讓你睡覺喔!」她溜進絲被,將頭蒙在被窩中。

  小姐都已經下逐客令了,那她留在這兒也只是惹人嫌而已,所以,紅蕊便只好乖乖地走出房門,守在門外了。

  聽紅蕊的腳步聲已在門外,童羽萱才探出頭來。「真是個嘮叨的東西!」

  沒有下床、沒有點燈,回想起在破廟裡的情景她就一肚子氣。還以為黑衣飛俠是甚ど正人君子、仁義俠士,原來都是狗屁!竟敢譏笑她是長不大的丫頭,還敢對她強行非禮,這口氣教她怎ど嚥得下嘛!還以為可以和他做對俠盜鴛鴦,過著雙棲雙飛的生活,誰知卻被他奪了初吻,而且還被他嘲弄,想到這兒就教人為之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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