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跟你解釋太多,等我回來,我再告訴你我找他的原因。」伊凱兒用手輕輕撥開薇妮的手,望向侍者,問:「可以嗎?」
那麼美的娃兒懇求著他,他實在無法不答應。
「好吧!不過,我可不能保證主人是否會見你。」侍者面有難色地說。
「嗯!我不會讓你感到為難的。」伊凱兒嬌笑承諾。
「好,那跟我走吧!」
伊凱兒打定主意,一定要見到堡主,好好盤問他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難不成她真的回到了十九世紀的坦薩斯特堡?這裡的一切,不由得讓她相信這並非是一場惡作劇。
沒關係,這答案待會兒就會揭曉了,只要問那個叫什麼藍斯的子爵,心裡的疑惑自然有所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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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凱兒真希望自己是在作夢,然而,這裡的一切實在太真實了。
她隨著侍者穿過了長廊,那浮雕細緻的石牆,深深吸引住她的一顆心。
牆上掛滿了各國名畫家的畫作,一路上,她緊盯著每一幅畫不放。
通過了無數扇門,最後,侍者在長廊盡頭的一扇巨門前,停下腳步。
侍者打開了門,引著伊凱兒進入第一扇門,原以為就這麼可以見著了藍斯,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房裡仍有第二扇門。凱兒心裡猜想,搞不好第二扇門後,還有第三道、第四道門呢!
「小姐,主人的房間到了。」侍者轉頭告訴她,「你稍等一下,我進去通報。」說完,他走進第二扇門內。
這坦薩斯特堡的堡主,還真是會搞一些莫名其妙的大排場,他以為自己真的是統治天下的王嗎?
伊凱兒躺進落地窗前的長沙發椅上,開始打量這個金碧輝煌的大房間。哦!不是房間,就它的坪數和氣派,應該說是大廳。
挑高的天花板上,懸了一盞水晶吊燈。四面牆中有一面全是和天花板一般高的落地窗,窗外可以鳥瞰整個花園,和不遠處的茵夢湖。
陽光自窗中射進來,直直的就投射在一幅巨畫上,巨畫高掛在壁爐的上方,因為反光,伊凱兒必須走近它,才可以看清楚畫中畫些什麼。
站起身來,凱兒往那幅一回畫走去,不看還好,一看她簡直就要昏倒了,她勉強站定了腳,稍微看得仔細一點,又是給她一個大大的震撼。
這幅畫不就是放在閣樓裡的那幅畫嗎?她驚愕不已,這幅畫何時跑來這裡了。
畫裡的鬥牛士依然挺立,帶著迷人的氣質。伊凱作趕緊往那幅畫的右下角一看,果然!
「畫於一八五六年、二、十六 達曼多皇家鬥牛競技場」的字跡清晰可見。
正當她驚愕之餘,第二扇門猛然開啟,將她的視線拉了過去。
從門內出來的不是侍者,也不是某個男人,而是一個衣衫不整、裸露著腿的艷麗女郎。
那婦郎抓抓髮絲,一扭一擺地走出來,她的目光輕掃伊凱兒,然後,輕哼了一聲,傲慢地挺胸走出第一扇門外。
「碰」的一聲,待那女郎走出去後,伊凱兒連忙對著門扮個鬼臉。
「哼!有身材就了不起呀!」凱兒頑皮地吐吐舌頭。
正好,侍者一出來,就看見凱兒的怪模樣,連忙問:「小姐,你沒事吧?」
伊凱兒俏臉一笑,搖頭聳肩,「沒事。對了,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呀?」
「這……」侍者被問倒了,他支吾了半天。他總不能在主人的房外告訴她,那女人只是主人洩慾的陌生女人罷了。
想了半天,侍者才清清喉嚨,小聲地警告她:「你就別問這麼多了,萬一被房裡的主人聽見了,就不得了了,要是惹惱了他,小心……喀!」說完,他的手在頸子前一橫,作勢殺頭狀。
想起主人那粗暴的個性,他不由得打個冷顫。
「怕他不成!」伊凱兒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會怕成這樣。
「喂!小聲點。」侍者趕緊摀住她的嘴,食指豎在唇邊。
伊凱兒扯開他的手,理直氣壯地說:「我還想問他,幹嘛偷我家閣樓裡的畫?」
「偷你家的畫?」侍者吃了一驚。
「對呀!喏,就是那幅掛在牆上的畫呀!」她伸手指向壁爐上的畫。
侍者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差點沒噴血,他哭笑不得,說:「小姐,你是不是有幻想症啊?你知不知道那幅畫的來歷?」
「我怎麼會知道!」
「我告訴你,那幅畫是藍老公爵前幾天才送給子爵的禮物,那上頭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家的……」他還來不及說完,房裡就傳來一聲命令,正好打斷他的話。
「哈哥!」房裡傳來充滿威嚴的男子聲音,「是誰要見我,把她帶進來!」
「是,主人。」那叫哈哥的侍者,連忙回應,絲毫不敢遲疑。
伊凱兒被帶進第二扇門內。
房內和房外的那個「大廳」,是一樣的氣派,一進門就看見一扇開著的拱形落地窗,窗子外就是半圓形的小陽台,徐徐的微風自窗外輕拂進來,吹動掛在房內正中央的床幔,床幔覆蓋在一張歐式大水床上。
從輕掩的床幔下,可以隱約看見一個男人,正斜躺在床上,雙手優閒地枕在頭下,一張薄絲被僅遮掩住他腰部以下的重要部位。他赤裸著厚實的胸膛,身上每一寸都是結實黝黑的肌肉,在他那強碩的身軀上,絲毫找不到一點贅肉和缺點,身體的線條完美無缺。
伊凱兒愣愣地站在那,她想看清楚他的臉,然而那輕柔的床幔卻絮始終無法讓她看透過去。
瞧他這不害羞的裸露,又想起剛才那衣衫不整的高傲女子,凱兒立即在心裡猜測,這男人的私生活一定很差勁。
「哈哥,你先下去。」他命令地一吼。
「是。」哈哥彎腰鞠了躬,才退下去,臨走前還用一種擔心、同情的眼神,望了伊凱兒一眼。
待哈哥關上門,那床幔裡的男人才沉聲問:「就是你,你要見我?」
「是,沒錯!」那男人含有權威的口氣,令伊凱兒連忙回答。
「你是個幸運的女人,我藍斯從不隨便接見一個平民百姓的。」藍斯一向采高姿態。
聽他這麼說,伊凱兒實在快吐死了,她實在很難相信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那麼不要臉的男人,光從他那「隨便」的「穿著」,事實上他根本是一絲不掛,就知道他一向是很「隨便」的。
打從先前的大排場,和認定他的偷畫賊後,伊凱兒對他印象就不是很好了,現在又瞧他那副高傲的模樣,她更是反感到了極點。
「哼!」伊凱兒冷哼一聲,「我也不是個隨便讓人召見的人。」她雙手抱胸,打算好好挫挫他的銳氣。
她沒有看見床上的那個男人,如鷹的眼眸中,正閃著熊熊火光。
他抑著胸口的怒氣,命令一聲:「過來!」
「憑什麼你叫我過去,我就過去。」伊凱兒不喜歡那麼霸道的人,所以故意跟他唱反調。
「我再說一次,你給我過來。」男人含怒著吼,他最討厭不聽他命令的人,雖然他從沒有遇過,因為大家都怕死,但是現在眼前卻出現這麼一個不怕死的。
「聽好,我也再回答一次,我、不、要!」伊凱兒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口中吐出來。他愈是不講理,她愈是想和他作對。
藍斯怒火中燒,膽敢有人不聽他的命令,他一掀被子,就跳下床,揮開床幔。他竟然不顧自己正光著身子,就衝向她的身邊。
他粗壯的手臂,立刻粗暴地勒在伊凱兒細嫩的頸子上。
「你知不知道,從來沒有人敢跟我作對。」藍斯大喝。
伊凱兒緊閉著眼睛,她沒想到他會隨便到在她面前光著身子也無所謂。
半晌,他見凱兒沒有應他的話,更是生氣,一團火就在眼裡燃燒了起來,他手腕一施力,伊凱兒立即感覺呼吸困難,她伸出粉拳打在他厚實的胸膛上,痛苦地掙扎。
「看著我!」藍斯從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我要你知道,在鬥牛場上我是個英雄,在這裡我就是主宰。再悍的牛都甘願壯烈地死在我的劍下,我就不相信,會有人讓我馴服不了!」
伊凱兒痛苦地想要扯開他的手腕,然而,現在的她彷彿就像鷹爪下的小雞一樣,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伊凱兒呻吟著。「我快要斷……」
在坦薩斯特堡裡,藍斯有絕對的掌控權,他可以主宰這裡所有人的生死。現在,他大可以像以前對付那些惹毛他的人那樣,用自己強而有力的手將他們捏碎,然而,他並沒有這麼做,他只是用力地將伊凱兒甩到床上,雖然仍是那麼地粗暴,但是,比起以前的那些人,伊凱兒算是幸運太多的了!
伊凱兒飛到床上,她嗆咳了幾聲,委屈的淚水一顆顆滴落了下來。
或許,女人的淚水都管用吧!藍斯這才稍微消氣,放緩語調問她:
「我是這裡唯一的主人,我以主人的身份問你,你甘願服從於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