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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易雪

  軒轅烈又縮到令狐獄的「狐狸窩」了,他將自己關在書房裡,天未亮就開始工作,直到深夜時分,有時甚至徹夜不眠,挑燈夜戰,直到筋疲力竭,因為唯有將心思放於工作上,他才不會想起她,那個他深愛卻也傷害他最深的女人。 

  而他反常的行為卻讓眾人擔憂不已,見他瘋狂地將自己投入工作上,折磨自己,也折磨眾人的心。然而任誰去勸說都無效,他總是冷沉著臉,不發一語地埋頭於書案上,理都不理人。

  束手無策又不忍見他日漸消沉,眾人遂聚於大廳之內商討對策。討論來討論去,結果只有一個,就是——官荷心。

  問題是,他們去找過她了,但她總是避不見面,有時好不容易遇上了,她也草草一語帶過便閃人,真是氣煞眾人也。

  「喂,你們也說說話嘛!」坐了這麼久了,總不能一直大眼瞪小眼地你看我我看你吧?靈弄兒一手托腮,一手敲著椅把。

  「你真吵耶。」雷子揚白她一眼,轉過頭看著莫離,「小離兒,你再去同官姑娘說說看。」

  莫離還沒出聲,靈弄兒便大聲嚷道:「沒用的啦,她看我們跟見掐一樣,說沒三句話,拉著無悔就逃。說,說什麼?開場白都還沒說完,人就不見了,對著空氣說啊?」

  「靈弄兒,閉上你的嘴,再敢出聲,我就拿針把你的嘴縫起來。」哪壺不開提哪壺,就不能替大伙說些打氣之類的話,淨挑洩氣說話,雷子揚氣得臉都綠了。

  「閉就閉嘛,那麼凶。」她咕咕噥噥地抱怨。

  「子揚,坐下來,現在是在討論事情,是好是壞都得聽。況且,弄兒說的並沒有錯,你怎麼可以罵她?」是非不分!莫離仗義直言地數落相公。

  雷子揚被打敗了,他無力地翻翻白眼,偏過頭去附在莫離的耳上輕聲說:「小離兒,小心言辭,否則我可顧不了有觀眾在,就地懲罰你。」

  這種非常時刻他還有心思想那個,真是男人本色,想是這樣想,不過想到他那懲罰的吻,即將為人母的莫離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

  坐在對面的丁劍飛看不下去的重咳兩聲,雷子揚聞聲抬頭瞟他一眼。

  「喉嚨痛?」見不得人恩愛的傢伙!雷子揚沒好氣地拉長臉問。

  「只是有點癢。」丁劍飛還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

  是哦,皮在癢!「你有什麼好法子能請動官姑娘?或是讓大哥主動出那早該放把火燒掉的『狐狸窩』嗎?」早該燒掉了省得礙腳,雷子揚不屑地想道。

  眾人早知他和令狐獄兩人之間的「深仇大恨」,對他的話倒也不引以為意,只是一笑置之。

  「法子沒有,點子倒是有一個。」丁劍飛撫著下巴,故作正經。

  「呵呵,劍飛,你真是愈來愈幽默了。」這小子是真的皮癢,雷子揚開始摩拳擦掌。

  「三少,你可別動手啊!萬一打到頭,讓我忘了要說的話,那可別怪我。」丁劍飛更加放肆的戲笑。

  「丁——劍——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拖拖拉拉的,你是欠揍啊?」雷子揚沒發火,靈弄兒倒忍不住開炮。 

  被未來娘子一吼,丁劍飛委屈地扁扁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說,你別打我。」他舉起手抱住頭。

  登時,廳內響起爆笑聲,他的蠢樣讓眾人笑得不可抑止,個個捧腹捶桌。原來,他這麼會耍寶,雷子揚邊笑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

  「那我還不快說。」靈弄兒催促著,她是唯一沒笑的人,不過,她憋得好辛苦,臉部肌肉都快抽筋了。

  「大家一起去嘛!」丁劍飛嘟著嘴。

  笑聲停頓,在場五人有四個人、八隻眼全瞪著剩下的那一雙無辜的眼瞳。

  「把話說清楚,大家一起去是什麼意思?」不吭聲的喬淮終究忍不住地疑問。

  「就是大夥一塊去和官姑娘談嘛!每次不是三少夫人,要不就是弄兒單槍匹馬地去,怎麼說得動?就是攔人也攔不住。」丁劍飛說得好似這是非常簡單的道理。

  說得是很有理,只不過他的表情實在是刺目極了,那副嘴臉好像在嘲笑在場四人,其實是智能不足的大白癡。

  眾人互傳訊息,達成共識,趁丁劍飛不備,一擁而上圍毆。當然,懷孕的莫離還在原位上,她噙著抹看好戲的笑,邊喝著為了看戲,不怕死的叫僕人送來的參茶。

  唔,這茶好香。

  一群人將官荷心圍住,圈在中心點。

  「荷心,拜託啦!你去看看大哥,他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了。」雖然有些誇大,但相去不遠,靈弄兒扯著官荷心的衣袖直搖。

  「是啊!官姑娘,算是求你好不好?去看我大哥一下,要不,去勸他休息一下,他再這麼下去會病倒。」雷子揚咳聲妝歎氣。

  官荷心不說話,只是為難地注視著每一張臉。

  「荷心,不為自己,也為孩子想嘛,你忍心讓無悔失去他爹嗎?」說得好像軒轅烈快掛了,丁劍飛暗吐了吐舌,真是罪過,竟罵自己的主子翹辮子,阿彌陀佛。

  「我……」他真的被她傷得那麼重嗎?官荷心有絲軟化。

  軟化機像一現,馬上有人「趁虛」追擊。

  「唉!可憐的大哥,食不下嚥,夜不成眠,終日坐在書案前發呆,我看再過幾天他大概也不能動了。」成石頭了,還能動嗎?莫離喃念著,說是自言自語,但音量之大,連「烈火軒」外都可以聽到了。

  莫離的一句不能動,讓官荷心心裡一緊。他何苦折磨自己?是在對她做無言的抗議嗎?「他……」官荷心緊張地想問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打住了。

  「唉!我看咱們還是先準備吧!也許……可能馬上用得著。」雷子揚語意不清地說。

  她心裡更慌了。

  「荷心,你真的不願去嗎?」靈弄兒一臉泫然欲泣狀。 

  聽他們一句來一句去,官荷心早就亂了,只是她想到他那天離去時的話,不禁神色一黯。

  眾人見她原已軟化的神態忽地轉變,不禁心下一驚,同時猜著,她又想到什麼?可別臨陣退縮。

  「荷心,老奴求你吧!去看看大少,他為了你出走的事來回奔波,現在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卻……」喬淮哀求道。

  俗話說得好,薑是老的辣,瞧,這位老總管竟能邊說、邊哭、邊擦淚,那說哭就哭的功夫當真比女人有過之而不及,其他四人瞠大了眼,著實感到不可思議。

  趁著官荷心不注意時,喬淮朝四人頑皮地眨眨眼,搞得他們想笑又不敢笑,就怕前功盡棄。

  「我想他不會想見我的。」別恨她就行了,在她傷了他後,她不敢奢求他還會想見她,官荷心落寞一笑。

  「會!怎麼會不想你?他想死你了。」靈弄兒首先發難。

  「他一定會見你的。」雷子揚鼓吹道。

  「是啦!你都不知道,大少窩在書房裡根本沒在工作,手上拿筆只是不停地在畫你耶。」丁劍飛不怕死地吹了一個大牛皮。

  官荷心震驚地抬眼看著丁劍飛,想知道他的話有幾分是真,只是,丁劍飛是何許人,哪那麼容易就被人看穿?

  「我去真的有用?」官荷心不確定了。

  「有,一定有用。」莫離很用力地點頭。

  「妥嗎?」她還是懷疑。

  「妥!」五人同時回答,五人的音量,震得官荷心瞪大眼,莫名其妙不已。

  他們在搞什麼?回答個問題,需要五個人同時用這麼大的聲音嗎?官荷心心生懷疑,不相信的眼睛一一掃過眾人。

  眾人再度裝出一副無辜又懇求的嘴臉。

  是她多慮了,官荷心告訴自己,「我去。不過不敢保證一定成功。」不管如何,她一定會說服他,教他休息,就算說出她的秘密也在所不惜。

  太好了!眾人同時吁了一聲。

  「那快去啊。」有人開始催了。

  「現在?」官荷心詫異地張圓了嘴,有必要那麼急嗎?至少得等她去灶房煮點東西吧。

  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喬淮笑盈盈地拿起早備妥的食籃遞給她,「快去吧!」

  「噢!」傻呼呼地接過籃子,官荷心被十隻手同時往前推去。

  看她有點呆呆地僵著頸走,眾人的心真的放下了。有她出馬,一定成功。

  官荷心真的是一路要走到「狐狸窩」,待她回神時人已經站在書房外,手也舉起來了,只差她不知道她是敲了還是沒敲。

  不容她細想,門內已響起冷冽不耐的趕人聲。

  「我說過不要來打擾我。」多日未眠,軒轅烈已分不清來者的腳步聲到底是何人。

  被他無溫度的聲音凍著,她不敢出聲,只是猛吞口水。該進去嗎?進去後又該說些什麼?要說嗎?官荷心心情沉重地站在門外徘徊。

  說了不只自己得再度忍受那不堪的痛苦,還得有勇氣面對他聽後的反應。不管是何種反應,她相信都不會是好的,因為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這種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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