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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易雪

  坐在樹幹上,萬俟雋笑望溪澗裡玩得不亦樂乎的嬌人兒。

  他從沒想過,他的心會有開啟的一天。

  但她卻辦到了,成功的佔了他滿滿的一顆心,當然,她本人甚不知情。

  其實,她何止擄獲了他的心,連他一向驕縱、驕蠻的妹妹彩蝶和女兒可人、可心都  讓她給收服了。

  她初到莊時,彩蝶不屑她,可人、可心整她。

  到現在,彩蝶認同她,叫她嫂嫂。

  可人、可心黏她,喚她娘。

  而他,也在她「不屈不撓」的毅力下,鬆口答應會考慮彩蝶和雷傲的婚事。

  不歸莊不再死氣沉沉,不歸莊因她的歡聲笑語而朝氣蓬勃,連下人做事也帶勁。

  這一切全都是她,一個他心不甘情不願娶進門的妻子。

  說來,他還得感謝雷傲當初的堅持。

  若非如此,他可能錯過一生難竟的伴侶。

  眷戀的目光鎖在下頭那衣衫半濕,曲線半露的人兒身上。

  下腹驀然一陣緊抽,深沉的慾望猛然在體內炸開,他控制不了了。

  他忍了四個月,不想再忍了。

  曾經,想不顧一切強要她,卻因她眼中的驚懼而作罷。

  可,極限了,他無法再忍了。

  火熱的眼眸膠著在下方那衣衫全濕、曲線畢露的嬌人兒身上。

  這四個月裡,轉變最大的當數她。

  她由不起眼的小蟲兒蛻變成張著美麗羽翼的彩蝶兒。

  就是目睹她的轉變,所以,他一再壓抑自己,一再告誡自己,別輕易折斷她好不容  易張開的七彩羽翼。

  可現下,不行了,他怕,怕自己不先抓住她,她就會振翅而去。

  意識到自己可笑的想法,萬俟雋直起身,甩頭拋掉那荒謬的想法。

  她是他的妻呵,他不會,也不許她離開自己的。

  如大鵬鳥般,萬俟雋翻身躍下,穩穩落在地面上。

  「爹!」可心先發現,停下潑水功勢,衝向岸邊的萬俟雋懷裡。

  「爹!」可人隨後撲進。

  萬俟雋環抱著女兒,雙眼卻死盯著一見著他就頰生紅暈的席惜。

  坐在一旁石上的彩蝶似是看出了什麼,掩嘴而笑,走到相擁的父女身旁。

  「可人、可心,你們的爹有事找你們的娘,來,先跟姑姑回去。」

  彩蝶邊說,邊曖昧的來回巡視目光離不開彼此的兩人。

  可心順著小姑姑的眼來回看了幾趟,似懂非懂,點頭離開萬俟雋溫暖的懷抱。

  可人就沒那麼識相,直嚷著,「我不要,我要跟爹、娘一起玩。」

  「玩你的頭。」走到一半的可心回頭掌了可人一顆爆栗,「回去了啦。」

  可人掙開可心的拉扯,不依的叫,「我不要,我不要啦。」

  可心眉一擰,本欲再敲下去的拳到一半忽地收回。

  「可人。」可心附在她耳邊,聲音卻極響。「爹和娘要生小娃娃,你在這兒湊什麼  熱鬧。」

  可人一臉恍然大悟,雖然不明白生娃娃為什麼她們要離開。

  席惜的臉瞬間像煮熟的蝦子,紅的不能再紅。

  眼睜睜的看著彩蝶牽著可人、可心離去,又眼睜睜的看著萬俟雋一步步朝她靠近。

  她想逃,卻在他火熱的凝視下動彈不得。

  他的眼神,似兩把火直要將她吞噬。

  「你不是在忙?」

  最近,只要他一接近,她便會心慌意亂,甚至手足無措。

  他輕笑,拭去她臉上溪水。

  他又笑了。席惜目眩神迷的隨著他揚唇。

  他近來很反常,常笑,還是對著她笑。

  她是很愛看他的笑容,那種不帶邪氣,沒有算計,就僅是單純、發自內心的笑煞是  迷人。

  不單迷人,更加懾人,還勾人犯罪。

  像她,就常讓他的一個笑給勾去了魂,險些迷死在他的笑容裡。

  只是,怪下天的笑容有些奇怪,眼神也很奇怪。順著份貪戀的目光看向自己,席惜  慢慢消褪的紅暈再次炸開。她一身白衣,遇水幾呈透明——無怪乎他兩個眼珠子快掉出  來。席惜慌忙的用手遮住重要部位。「娘子,你反應太慢,為夫的該看的,全欣賞了。  」她的羞窘,她的無措,都教他忍不住想捉弄她。嬌嗔一眼,席惜扭頭便跑。現下的狀  況於她不利,多逞口舌,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萬俟雋不急著追,因為她跑錯方向了。  他揚著俊眉,躍回岸上,往她奔去的方向慢步踱去。愈往裡去,水位愈深,行進愈加困  難,速度相對減緩。果不期然,萬俟雋走沒多久,就見席惜沮喪的呆立在水中,進不是  退也不是。「上來。」他朝她伸出手。她噘著嘴,一臉不甘的搖頭。她的拒絕,意在惹  得他不快後拂袖離去。

  這招屢試不爽,然顯而易見的,這次不靈了。

  他依舊笑咪咪的望著她,只是收回手,坐在一旁石上,等著看戲。

  她的意圖,他相當清楚,先前一再的容忍,是不忍傷她,這次,她沒那麼好運了。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直到席惜感到寒意的打了冷顫。

  「你還要坐多久?」

  「你站多久,我就坐多久。」

  他不想同她鬧,卻也不想太過逼她,他要她的心甘情願,縱使只有一點點也無妨。

  「如果我一輩子都不上去呢?」她不是不想,她只是怕痛啊。

  「這樣啊。」他側頭狀似沉思,眼角將她猛搓揉手臂取暖的動作盡收眼裡。

  他的考慮卸了席惜警戒的心房。

  她以為他將離去,不料,他起身卻是朝她而來。

  只見他足尖水上輕點,下一瞬,將她自水中拉起回到岸上。

  「崇拜」明顯在她眼中閃現,萬俟雋只覺好笑,卻沒放過一親芳澤的好時機。

  他覆上她微啟的唇,趁她未來得及防備,纏上她的舌。

  席惜錯愕瞠眼愣視眼前的他。

  萬俟雋含笑的眼對上她的,眷戀不捨的暫離她誘人的唇,「閉上眼,娘子。」

  席惜眨眨眼,說什麼也不肯合作。

  萬俟雋俊眉一揚,再度封住她的檀口,大掌蓋住她讓人犯罪的眼。

  火熱的吻,纏綿又醉人。

  萬俟雋直吻到彼此再無多餘空氣時才離開。

  席惜猛喘著氣,軟綿無力的癱在他懷裡,感受著他火熱的唇,刷過她的眼、她的眉  、她的鼻。

  激狂的慾火一發便不可收拾,萬俟雋也無心壓抑。

  他的唇滑過她的喉,流連在她的鎖骨上,隔著衣衫,對她又咬又啃,此舉不但無隔  靴搔癢之用,反加劇體內狂竄的慾火。

  再次攻陷她的紅唇,他橫抱起她,幾個起落,來到一處洞穴中,這裡,是他小時無  意中發現的,此洞極為隱密,是他的躲藏處。

  這時,剛好派上用處,他將她放在草堆上,深情的注視她。

  席惜還在喘,雙眼泛著迷濛,一種被情慾征服的迷濛霧氣。

  他再次復上她的唇,卻不若先前的柔情纏綿,他狂野十足,大掌遊走在她凹凸有致  的嬌軀上。

  隔著衣衫,滿足不了他,他略粗暴的撕裂她的衣衫,扯下她礙著他視線的抹胸。兩  只玉乳聳立在眼前,萬俟雋膜拜似的先以掌罩住兩隻乳房輕輕的揉捏著。

  席惜在他撕裂她的衣衫時除了錯愕還是錯愕,可當她自錯愕中回神時,他的頭己俯  在她的胸上。

  他的唇含住她瑰麗粉色的蓓蕾,舌尖恣意的挑弄,直到她的乳尖變硬,他才滿足似  的挑逗另一隻。

  他純熟的挑逗技巧,點燃了席惜未曾燃燒的情慾。

  她發出細碎呻吟,似痛苦似歡愉。

  記憶中的嬌吟猛然躍出,驚回了她迷離的神智。

  她聽過這呻吟,卻不是她的,而是——玉玲瓏。

  她想起四個月前,她坐在玲瓏閣外所聽到的「音樂」。

  當時她只覺噁心難入耳,現下,她和玉玲瓏一樣,同樣在他的挑弄下,發出同樣的  呻吟。

  不——她猛地用力推開他。

  萬俟雋讓她一推也傻了眼,摸不著邊。

  「怎麼了?」她的眼中有慌亂,無助、自責。

  席惜扯過破碎衣衫,不住搖頭,她不知道,她不知該怎麼同他說明自己此刻的心情  。

  瞧她眼中頓生的水霧,萬俟雋心疼的摟住她,拍撫著她光裸的背。

  「別哭,是我不好,我不逼你,我發誓,絕無下次。」不碰她,對他是種要人命的  折磨。

  他的誓言仍是止不住她滾滾而落的淚珠。

  她的搖頭讓他愈發心慌。

  「不哭。」拭去她委屈的眼流下的淚,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來溫柔。

  「惜惜,告訴我,你……」

  萬俟雋話沒說完,就聽席惜抽抽噎噎的泣訴。

  「我……不要和……玉玲瓏一樣……叫得讓我……覺得……自己和……她一樣……  」下賤兩字她吐不出來。

  萬俟雋鬆了口氣,明白她在意的和他想的是兩回事。

  他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在她耳芳輕聲道:「傻瓜,你永遠和她不同。」

  她仰起淚濕的小臉,「哪裡不同?」

  萬俟雋邪氣一笑,輕啄她的唇,「你是你,她是她,你不用在意她,相信我,我會  盡快遣她離莊。」

  「真的?」她懷疑的看進他靈魂深處,卻看不到更實答案,「你不是很喜歡她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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