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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易淳

  "如果我拒絕呢?"交抱雙臂,他冷峻地望向她。

  瞥他眼,她不發一語地解下鳳冠,拆下珠花髮簪,讓一頭黑緞似的發披瀉而下。

  長髮圈住她瓜子型的臉蛋,黑白分明的大眼因燭光映射閃著光采,營造出種夢幻似的美麗。

  深吸口氣,目光瞬間沉得令人捉摸不透。"你的意思是……只要和我有了夫妻之實,我便不能拒絕?"

  無言以對,她用行動來表示。

  三兩下功夫,她上身只剩一件猩紅肚兜,粉白雙乳若隱若現。

  手上動作在此時停下,她雙手放在裙帶上遲疑著該不該解開。

  雖說是想造成一些事實來讓婁宇衡就範,可就算她仍是處子,他也不像個會因肌膚之親而屈服的男人,這麼做的成效似乎過度小了。

  "不敢脫了?"他冷聲諷嘲,插著雙臂並不為所動。

  心一橫,申漓扯開裙帶,朱紅羅裙"咧!"地落地,她憑著只有一瞬間的勇氣,連褻褲一同脫去,露出雪白修長的美腿。她瞬間漲紅了臉,目中淚光微閃。

  "再來呢?"他似嫌無聊地打個呵欠,犀利的眸牢盯在她身上僅剩的一件衣物上。

  輕顫了下,她目光怨懟地狠瞪了眼他,抬手伸至頸後欲解開肚兜繫帶。

  僵了半晌,她仍遲遲無法解去繫帶,一張白皙面孔越加漲紅,淚水也已不自覺滑落。

  輕哼聲,他突地站起。"你把我看扁了。申家小姐,你聽清楚,並非所有男人都會臣服肉慾之下。"

  充滿鄙夷的語氣如淬了毒的利刀,猛力刺進她那高傲的自尊心。

  她麻木地抬眼望他,蹲下身去拾起衣物要穿回身上。

  "至於你的提議我接受,但我也有條件。"他握住她手,不讓她穿衣服,雙眼寫上邪氣惡意。

  "相公請指示。"她垂首,聲音失去氣力。

  "在外人面前你是慶王妃,但對我而言,你從今日起是供我使喚的婢女。"冷冷宣佈,俊顏寫上了殘酷。

  怔了下,她愕然望他:"什麼?"

  "名字?"不答反問。

  反應不及,她仍呆望他,半啟的櫻唇如同誘人的果實,使人忍不住想品嚐。

  婁宇衡也確實做了,他俯首吮住她唇舌,靈巧地捕住她閃避不及的嫩舌,與之交纏……

  "告訴我你的名字……"放開嬌喘連連的她,他修長手指眷戀地愛撫著她充血腫脹的唇。

  "申漓。"微側首躲開他意猶未盡的撫摸,沒感情的回答並不因喘氣而打折扣。

  俊顏因她的閃躲而沉下,又因她的回答而蒙上陰影。"你是阿九?沈三采的妻子?"

  凝望著他野獸般的眸,她不甚甘願地頷首。

  "欺人太甚!我婁宇衡竟撿了沈三采那廝的破鞋!"他暴怒地狂吼,火氣來得莫名其妙。

  "我不是破鞋!"她氣憤地反駁,雙手激動地握成拳頭。

  她可以漠視、承受他給的任何輕侮,但絕無法忍受他將她視為沈三采的所有品。

  "事實上證明,你先前是他的女人!"用力扳起她下顎,他惡狠狠地低吼。

  "我不是沈三采的,從來不是!"她也嚷叫起來,靜漠雙瞳難得的燃起烈焰。

  "不是他的?"他冷笑,猛然將她推倒在床上,身子擠進她雙腿間。

  "啊"隨著痛苦喊叫,他的手指在沒有潤澤的情況下,兇猛地伸入她體內翻攪。

  "住手!你住手!"她奮力掙扎,臉蛋上已縱橫交錯著淚痕。

  然而,她哪抵得過男人的力氣?婁宇衡只用一手,便輕鬆地將她固定在床上,像條待宰的魚。

  "不是他的人?那為何你不是處子?"手指又粗魯地攪動了下,他笑得十足詭邪。

  喘著氣,她胡亂搖著頭哭喊:"你住手……"

  "說不出理由了?"一撇唇,他非但沒有撤出手指,反倒又伸入了另一隻指頭。

  "啊……別……"她下體一陣抽搐,臉上儘是痛苦之色。

  "別?但你都濕了。"邪惡地笑道,他伸出沾滿蜜液的手指,伸到申漓眼前。

  別過首,她緊閉雙眼不願看,長而密的睫毛顫抖著。

  凝望了她片刻,他放開她,站直身子撣平弄亂的衣服。"放心,我對沈三采的東西沒興趣。"

  "我不是他的東西……"發著顫的聲音清楚自她唇間傳出。她的身子不是沈三采破的,而是一場意外。

  無論如何,在這點上的堅持她絕不讓步。

  冷瞟她,他極其敷衍道:"哦?我明白。"

  便撤下她走出新房。

  忽地!他又回首:"明日清晨,別忘了端洗臉水到我房中。"

  交代完,這回他沒再回首,迅速消失暗夜。

  盯著婁宇衡離去的方向許久,申漓才緩緩爬起身,忍著下體火辣辣的疼痛走去關門。

  頭一回,她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她只能強迫自己堅強面對。

  "我,絕不認輸!"握緊拳頭,她賭咒地低語。

  ???

  第二日清晨,申漓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神志尚未由渾沌中歸位,兩團翠綠色的旋風已捲至她面前,下一刻便是一串罵:"你這壞女人!昨天幹啥扮啞巴騙人!"

  "還有啊!爹說你是別人的前妻!不檢點!"

  "這樣也想取代娘的位置?"

  "你做春秋大夢去吧!"

  一來一往的叫罵若隔牆聽來,絕料不到是出自兩個人的口。申漓也驚奇地瞪大了眼,全然不理會她們到底罵得多難聽。

  末了,兩姐妹異口同聲道:"喂!你聽見了沒有!"

  "沒有。"連隨口應付也懶,她滿不在乎地回答。

  姐妹倆同時狠瞪眼她,左首女孩率先發難:"河妹,咱們跟爹告狀去!"

  "告什麼?我晚起嗎?"她涼涼地逗著兩姐妹,愉悅地看見她們氣紅粉頰。

  "不能告你晚起嗎?爹說你要替他端洗臉水呢!"右首女孩斜睨著她,氣憤中又帶幸災樂禍。

  "你們的爹呢?"這下她沒心情逗弄兩姐妹了,慌慌張張下床,也顧不得披頭散髮的,便要往外衝。

  "在這兒。"如聲般突兀,婁宇衡預長身影毫無預警地冒出,不偏不倚擋在申漓面前。

  一個收勢不及,她結實撞進他懷中,被緊摟了住。

  "爹!人家不要您抱這女人!"左首女孩噘起嘴,不依地頓足。

  "星海,不能這樣沒規矩。"他溫和地薄責女兒,手上卻相反地以十足粗暴的力道,更將申漓轉向面對女兒們。力道之強,幾要捏碎她纖腰身骨。

  悶哼聲,她忍住疼痛,扯出面具般的溫柔笑容。

  "但是她騙咱們呢!"婁星海氣鼓鼓地又跺跺腳,美麗的眼凶狠地直瞪申漓。

  "是嘛!她分明不是啞子,還騙咱們!"婁星河點著頭應和姐姐。

  他朝兩姐妹溫柔一笑道:"別氣悶,爹也被騙過。"暗中使勁圈牢她腰枝。

  被他勒得呼吸困難,她邊喘邊咳,小臉漲得通紅。

  但被平白誤會而不辯解,並非她處世作風,努力吸入幾口氣,她道:"我可沒騙這兩個小女娃,不過是剛好不願說話罷了。"

  "我們才不是小娃兒,我是星海!她是星河!"比比自己再指指妹妹,婁星海氣憤地叫著。

  "什麼星河星海的,多無趣的名字。"撇撇唇,她語帶不屑。

  感到勒住自己的力道又更強勁,她回首瞪了眼唇角帶笑,目光卻冷絕的男人。

  "你取的?"用力扭了下身想求得更多呼吸的空間,卻遭更粗魯的力道鉗制。

  "是芸娘取的。"他沉著聲,藏不住一抹哀痛逾恆。

  再嘗試了回掙脫他,在徒勞無功後,她開口:"放手,我不能呼吸了。"

  他冷眼睨了下她,忽地鬆開手。

  終於獲得自由,申漓軟倒在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不待她撫平呼吸,婁宇衡拉起她疾步往外走,根本不在乎她跟不跟得上。

  小跑步勉強跟在他身後,她氣硬地不開口求他慢些了

  昨夜的對談她仍記憶猶深,為了申府她是什麼苦也受得。

  然他留在她體內的痛並未消除,跑起步來加倍痛苦。

  一憶起他猛獸似的侵犯,她漲紅了臉,用力甩脫他抓疼她的手。

  "你又想怎麼?"他回首瞪她,俊顏是不加掩飾的漫天狂怒。

  將垂在胸前的發往後撩去,申漓悶不吭聲地往路邊巨石上一坐,納起涼來。

  "申漓,本王爺問你話,"他沉喝,氣勢威猛地令人說不出的畏懼。

  觀他眼,她咯咯笑起來,仍不回一語。還將散發抓至頸側,慢條斯理地扎辮子。

  很明顯的是在挑釁他的怒氣極限。

  "你!"氣極,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芸娘是大姐的名字嗎?"又覦他眼,她狀甚不經意地問。

  氣氛倏忽凝滯,他狂猛的眸似要將她撕裂成八大塊似地盯住她。"你不配稱呼芸娘大姐,以後要叫王妃。"

  手上編辮子的動作一僵,她失神地直瞅發稍。

  他因愛憐前妻而不假辭色的冷峻言語,叫她不由自主想起幼年時的戀人。

  "小鐵哥……"輕喚戀人姓名,心中耐不住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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