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納蘭宛湮啟唇想再說些什?,尹峙天已俯身封住她的唇。
「什?都別再說了,等我的好消息吧!」他話畢又深深的吻住她。
「嗯!」低應著,她也柔情萬千的響應著他,雙臂主動的環上他寬厚的肩頭。
圍繞在他們身邊的空氣不再冷冽,有的只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摯愛。
遠處卻有一雙凝望許久的眼眸充滿恨意,看著眼前這對戀人濃情蜜意的難分難捨,更是讓她妒火中燒。
納蘭宛湮!那場大火竟然沒將她燒死。關水荷雖然心有不甘,但心思一轉卻突生一計。
他們想逃?呵……她要逃就讓她走得徹底。
她會讓這大難不死的蠻子,走得遠遠的,再也回不來。
關水荷姣美的臉蛋浮上狠毒的冷笑,她俏俏地退出這片桃林,急急的朝凜然閣而去。
第十章
「小憐!不好啦!不好啦!」
關水荷的貼身婢女盈月急急的奔進正瀰漫著濃濃雞湯香的廚房內。
正在一旁看顧著爐火的小憐則循聲抬眼。
「什ど事啊!你這ど大聲嚷嚷,小心又讓老爺聽見,責罵你沒規矩。」
「不管啦1方才無故起了一陣風,將我手裡拿著的老爺的一件衣衫給吹進荷花池裡。」盈月急得落了淚。「小憐,你一定要幫我的忙,把它撈回來。」話一完,又急拉著小憐要走。
「不行!我現在走不開身啊!」
她可是臨危受命的替主子納蘭宛湮暫時看顧著爐灶上的雞湯,這可是要熬給老爺喝的,要是火太大給燒乾了的話,那她要怎ど向主子交代。
「也不過只是看著爐火,咱們去去就回來。」盈月一臉愁苦的又落了幾滴淚。
「可是……」小憐萬分為難,「要不,等我家玉姑娘回來再去好了,她有事離開一會,馬上就……」
「小憐,不能再等了,要是衣衫沉入池裡,就算你會游水也找不回了。」
見小憐仍不為所動,盈月立即加把勁的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哭嚷著。
她必須盡快在納蘭宛湮回來之前把小憐騙離這裡,好讓早躲在廚房外的關水荷進來「辦事」。
「那……好吧!」禁不住盈月的苦苦哀求,小憐雖然感到為難,最後還是點頭應允。
盈月一聽小憐答應了,便立刻拉著她離開,在經過關水荷躲著的廊下時,還偷偷的朝她眨了眨眼。
待二人跑遠了,關水荷這才閃進已無人的廚房裡。
她小心翼翼的四下張望後,立即由袖裡取出一隻紅色的小瓷瓶,將瓶口朝著正滾熱的雞湯裡撒出些殷紅的粉末。
眼睜睜的望著粉末勻溶進湯裡,她姣美的臉上不禁得意的泛著陰狠的笑意。
「納蘭宛湮,今日你將生不如死!」
揚著殘忍的笑,關水荷急步的離開。
悄然的站在廊上,尹澔天不可置信的望著關水荷遠去的背影,此時他的心情複雜得無法思考。
剛才,他無意間瞧見盈月和關水荷無故的將一件衣衫丟下荷花池裡,並且行色匆匆的朝廚房走去。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好奇的跟著兩人身後好一探究竟,怎知卻看見了方才關水荷在湯裡下藥的舉動。
抿著唇,雙手緊握著拳,震驚的尹澔天還是難以相信,雖然他不知撒入湯裡的粉末是何物,但他肯定這絕對有問題。
這時,細碎的腳步聲從廊道的另一側輕輕揚起,尹澔天連忙閃躲到柱後。
等他定眼一瞧,納蘭宛湮已步入了廚房,過了半晌,即端出一碗熱騰的雞湯緩步離開。
難道……關水荷想害她?那飲這雞湯的人該不是……天吶!
尹澔天驟然一驚,等他欲現身阻擋,卻早望不見納蘭宛湮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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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剛熬好的雞湯,納蘭宛湮走到離大廳幾步開外處,才看見慌忙趕來的小憐。
「啊!玉姑娘,我來就好。」小憐連忙接過她手裡的碗,滿臉的歉意。
「你啊!又不知跑哪貪玩了。」納蘭宛湮輕責的一笑,蓮步輕移的踏進大廳裡。
尹峙天來到她身後,原本張唇想喊,但卻礙於有其它人在旁,只得默默的隨後踱進大廳。
廳裡除了神色有些怪異的尹冀外,關水荷亦也在座。
她一反往常不善的臉色,反倒朝納蘭宛湮淺淺一笑。
整個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氣氛,納蘭宛湮卻道是自己和尹峙天於今晚決定私逃而心虛。
刻意揚著甜柔的笑,納蘭宛湮端起托盤上的雞湯來到尹冀跟前。
「老爺,雞湯熬好了。」
每日早膳用畢之後,她定會入廚熬碗雞湯給他。初時是為了進一步接近他,而今雖然用不著了,但為了不讓他察覺有異,她還是照做不誤。
那西夏女人心腸可是歹毒至極,我親耳聽見她逼迫貼身婢女小憐去取毒耗子的藥,等明天一早混入雞湯讓你飲下,好報了五年前的滅族之仇……
昨晚,關水荷夜訪凜然閣所說的話猶言在耳,到此刻仍讓尹冀無法釋壞。
她竟是那個未死的西夏女人,而她欲毒害他?
尹冀轉首回望著關水荷,而她仍一如往常溫婉的朝他輕點著頭。
「玲瓏,你……何故對我這般好?」伸手端過雞湯,尹冀疑心反問她。
「我……」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她先是微愣而後這才自若的笑了笑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她這話也沒錯,她跟了尹峙天後,尹冀就成了她的公公。
「應該?」說得倒是理所當然。
尹冀眼神一凜的端起雞湯作勢欲飲,怎知碗才就口,他卻揚手一揮的將整碗雞湯摔落在地上。
除了冷眼旁觀的關水荷外,其餘的人皆駭然的低聲一嚷,就連急急趕到大廳的尹澔天也瞬間傻了眼。
「爹!」尹峙天驚慌的上前,人還未到就讓父親給攔住了步伐。
「阿福!」尹冀高聲一揚,不一會一名侍童就牽著一條花狗奔了進來。
花狗一聞到滿地的肉香,立即衝上前張口急吃了起來。才舔了幾口,那只花狗突地尖聲哀號,兩眼一翻,口吐白沫的抽搐而死。
納蘭宛湮瞬間嚇白了臉,無法理解的看向也驚呆了的小憐。
關水荷說的沒錯,這雞湯果然下了毒的。
盛怒之下的尹冀一掌拍在桌面上,如火炬般的雙眼瞪視著眼前的納蘭宛湮。
掌下的桌子碎裂成片,尹峙天的心也隨之碎疼。
他難以置信的望向納蘭宛湮,心痛的希望這只是一個誤會。
「為什ど下毒害我?」尹冀憤怒的緊拙住她的手腕,將它捏得痛紅。
「我……」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一旁早嚇得泣不成聲的小憐連忙雙膝跪下喊冤。
「小憐什ど都不知道,這湯是玉姑娘熬煮的。」她害怕的首先撇清。
「納蘭宛湮,我就覺得奇怪,怎ど峙兒會無故的提起五年前的那場大火,原來……原來……真是你!」
尹冀大手一揮正欲落在她臉上,尹峙天硬是將父親這一掌給攔下。
「這個女人心狠的毒害我,你反倒幫她?」尹冀痛心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爹!她不會……」尹峙天想替納蘭宛湮解釋的話,硬是讓父親給打斷。
「她不會?那這又做何解釋?」尹冀氣憤的指著地上遭毒死的花狗。
事實俱在眼前,尹峙天頓時無言以對,頹然的放開手,只能以悲憤的眼神瞪視著她,眼底儘是她從所未見的絕望。
「峙天,我……」他的誤會,讓納蘭宛湮終究急紅了眼。
宛湮?她是納蘭宛湮?尹澔天原本欲上前解釋一切,但她真實的身份反倒讓他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冷眼的瞧著一切,關水荷真想好好的大笑出聲。
「你想毒死我,好替那群西夏人報仇?」尹冀冷冷的道出唯一的理由。
「不是的!」她惶急的否認。
「到現在還不承認,我這般待你,你竟是這樣的回報我。」氣難忍,尹冀還是用力的摑了她一掌。
尹峙天想出手阻止,卻找不到理由,看著嘴角淌著血的宛湮,只能激動的將雙手緊握,在掌裡痛捏出一個個滲血的血口。
而她頰上的痛,卻及不上他心口上的千倍、萬倍。
納蘭宛湮淌著淚,盼望著能由尹峙天眼中瞧見一絲不忍,但他的眼底有的只是憤然和不諒解。
莫非,他也和旁人一般這樣的誤解她?
「峙天,你……信不信我?」她什ど都不在乎了,她只在乎他的信任。
望著橫死在地的花狗,尹峙天縱然想去相信她卻找不出理由的搖了搖頭。
她是個盡責忠心的西夏侍女,他是明白知道的。
而事實已擺在眼前,要他拿什ど信她?
「連你也不信我?」納蘭宛湮終究絕瞭望,痛了心。
「你要我怎ど信你?」尹峙天悲痛寒心的望著她,「我早該明白,為了一塊玲瓏玦你可以犧牲下嫁我爹,而為了報仇血恨,你定也可以毒死我爹。」
他無法原諒一個欲毒害他親人的女人,就算她是他這輩子最深愛的人。
深痛的絕望擰緊著她的心房,她的心已被他無情的話語,眼神給踏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