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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衣若薰

  ???

  「該死!她不會是暈倒了吧?」

  躲於暗處觀察的單豫雍,在經歷一番掙扎後,終於冒著身份提前曝光的風險,跑出來探看情況。不過,那張半趴的臉除了略有菜色,呼吸倒還均順,莫非她真是因為太累了而昏睡過去?

  「鈴……」電話聲突然響起。

  但這份干擾並未撐開章浣礹沉重的眼皮。

  「奇怪!這麼晚了,還有誰會打電話來?」單豫雍咕噥著拿起話筒,「喂!『伊蝶』。」

  「對不起,請問章浣礹下班了沒?」來電者是個男的!

  「她正在忙,請問你是誰?」他漠聲問。

  「我是她先生。」唯恐吵醒父親,呂冠彥壓低了聲音說:「因為時間很晚了,我擔心浣礹在路上出了事,所以打電話來確認她是不是仍在公司?」

  「很抱歉,為了趕一份文件,所以……」單豫雍代為解釋。

  「那我就放心了。」原來是因公遲歸,他忐忑的心這才放下。

  「要不……等章小姐忙完了,我馬上請她回電。」

  「不用了,否則浣礹會以為我在催她。謝謝你了!先生。」於是呂冠彥趕緊掛掉電話。

  「老公盯得這麼緊,難道他也怕你在外頭偷腥?」

  足見愈是漂亮的女人,對婚姻的忠誠度就愈不牢靠。

  單豫雍原不想理會章浣礹趴睡在這兒是否會著涼,可當他的手一觸及那頭柔細的髮絲,竟忍不住將她橫抱而起——

  這麼輕?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四十公斤?

  「唔……」被抱置於小沙發時,章浣礹無意識地調整了一下姿勢,還哼出慵懶的聲音,似乎對這角度極為滿意。

  恨了六年的人,突然近在咫尺,單豫雍的內心有如颶風捲起的高浪般澎湃不已,為了工作累得半死,她居然還「甘之如飴」地咬牙苦撐?

  凝視那張嫵媚尤勝於前,卻依然純美的臉龐,他除了不服上天對此惡女的厚愛,更不解為何呂冠彥對她如此「無怨無悔」?

  是因為「愛」嗎?

  這個理由陡然燒痛了單豫雍的自尊。當年,他再怎麼不濟,也比她丈夫現在的落魄強過好幾倍,但為何他的關懷和付出卻只得到被「一腳踢開」的回報?

  「嗯……」困盹的人兒驀然半睜著迷晡疑瞳,可把來不及躲避的單豫雍嚇了一跳。不過,章浣礹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喃喃地問:「是你嗎?豫雍……」然後又沉沉睡去。

  「連做夢都這麼討厭見到我?」她的反應更加刺激了他。

  這時,章浣礹恰好轉頭,碰觸到他冷然的唇,一股電流立刻劃過他的胸口,他衝動地伸出了舌尖,去濕潤她乾澀的柔瓣。

  而章浣礹也迷迷糊糊地回應,她雖不熱切,但生澀的反應卻更具誘惑力。

  心中縱然存疑,她到底是真睡昏了、還是在假寐,可他已是欲罷不能!由粉唇、頸間,再回溯到鼻尖、額心,她的髮香和蘭息,在在令單豫雍著迷。

  若非體內蠢蠢欲動的慾念尚有理智在把關,否則,他真想剝開她的衣物,狠狠蹂躪她一番——沒錯!「強暴」的念頭早在章浣礹出現時,即出現在他腦海裡。

  直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只待時機成熟,他便要這女人以無比虔誠的姿態,發揮她比妓女更淫蕩的本性來服侍自己,等破壞她的家庭後,他再狠狠踢開這賤人……

  「媽,您放心!我和冠彥會過得很幸福的……」她又夢囈道。

  「幸福?」單豫雍憤然湊近她的耳畔,不屑地低問:「一個體質虛弱的男人,能給你什麼幸福?」

  他霍然抽身,定定地凝望章浣礹一眼,然後取下椅背上的薄外套披掛在那副微微蜷縮的身子上。

  單豫雍可不承認他的體貼是出自憐香惜玉之情,而是不希望這只尚未滿足他逗弄樂趣的小鳥,被任何的變數給嚇得飛出他精心設計的囚籠。

  第二章

  若非穿透玻璃窗的陽光刺醒了休息一夜的眼皮,章浣礹恐怕仍困於重重連環的夢中。

  「天亮了……」她乍然睜開眼,第一個念頭便是得起來做早餐,不過,渾身的酸痛卻令她一驚,「糟糕,我居然在辦公室睡了一夜?」

  因加班緣故而怠忽家務已讓公公十分不滿,現在再多加一條「徹夜未歸」,重重的罪名不引發家庭風波才怪。

  「你醒啦?」這時項彬拎著兩袋食物進來,「快過來吃早餐吧!我想你一定餓壞了。」

  「經理?」他怎麼會這麼早就到公司,而且還知道自己餓了?

  「酒會完後,我曾回公司一趟,不過你睡得很熟,又搖不醒,所以,我只好任你一直睡在小沙發上……」

  事實上,項彬是在大清早接到老闆的電話,才曉得她加班到半夜的事。單豫雍說他因為喚不醒章浣礹,便乾脆讓她睡個過癮,並且已代為向來電詢問的家人報備過了。

  項彬匆匆趕來公司後,果然見她仍在熟睡,便先到樓下買了一份早餐。

  「你先生有來過電話,幸虧他頗能諒解你加班的原因,昨天交代你的事……」

  「我馬上把東西趕完!」

  「不必了!」他急忙按住她的手,「客戶已經通知我延後這件案子,你下週五以前給我就行了。你回家休息吧!我今天准你一天假。」

  老闆不通人情,他可不願意再「助紂為虐」了。

  「那公司怎麼辦?」章浣礹擔心的問。

  「放心吧!以前『伊蝶』剛成立時,我還不是一個人孤軍奮鬥?」他笑著關掉電腦,然後催她出門,「快回去吧!你不是得送小孩上學嗎?」

  這番話提醒了章浣礹。

  對喔!萱萱昨晚不曉得有沒有鬧?冠彥睡得知好不好?還有公公……

  「那就麻煩經理了!」不再猶豫,她拿了皮包就打卡下班了。

  項彬才目送她離開,總裁室的門隨即打開。

  「Simmon?」他是剛折回,還是已在公司待了一夜?

  「恭喜你找到一位得力助手。」在墨鏡的掩飾下,單豫雍的神情很難分辨是喜是怒,「不過,你太容易心軟了,這麼做只會寵出屬下的惰性。」

  「你來該不會是『專程』指導我如何管理部屬的吧?」他實在忍不住了,「Simmon,你和章浣礹到底是……」

  「伯樂與千里馬。」單豫雍也知道他會好奇,「這只是一種試煉,正如同你在『伊蝶』初創時的過程。或許有一天,她將成為我『單盟企業』中,另一個子公司的負責人。」

  「單盟」能有今日的局面,除了憑藉單豫雍對商機的敏銳度外,員工的平均年齡大都在三十歲上下,這對一個需要有冒險性和前瞻性的跨國企業而言,的確是一股不可或缺的蓬勃朝氣。而過量的工作、巨大的壓力,以及嚴苛的挑剔,更是他用人「識人辨才」的獨特作風。

  不過「單盟」的智囊團以及關係企業的管理者,清一色全為男性,項彬也不免懷疑,以章浣礹只是個專科學歷的女子,真能打破單豫雍的慣例?

  「我這般『考驗』她,你好像很捨不得?」單豫雍可沒錯過,當項彬握著章浣礹的小手時,那種近乎「心疼」的表情。

  「我沒有……」

  「別忘了,你們是各有家室的人,我絕不容許『單盟』的員工因為不倫戀情而壞了公司風氣!」未待項彬反駁,他已走到門口,「告訴章浣礹,她通過試用期了,而且從下個月起,調薪百之二十。」

  ???

  怎麼會夢見他呢?

  卡在車陣中,章浣礹的思緒不禁飄向昨晚「混沌」的夢境,雖然夢境模模糊糊,但單豫雍那對火焰般的眸光,卻清晰地殘留在腦海裡,甚至隱隱烙印在她心中密合已久的傷痕。

  十七歲那天,由於母親驟然過世,承受不了打擊的父親便終日酗酒,以至於她的家境變得一貧如洗。儘管在校的成績斐然,章浣礹仍不得不放棄升學,並負起養家重任。

  而她第一份工作的上司,就是單豫雍。那時「單氏」的規模雖小,但年輕的老闆英俊迷人又才華洋溢,別說單身的女職員非常「哈」他,就連已婚的女職員都為他打扮得花枝招展。

  仍在少女懷春階段的章浣礹,當然也是他的仰慕者之一。不過,這份愛戀她原先只打算深藏於心,若非她父親以卑鄙的手段想強將她推上枝頭當鳳凰,她何曾奢望過「單太太」的名份?

  對於單豫雍,她一直存有一份「歉疚」,被迷藥陷害的他,雖肯「將錯就錯」,並立即著手準備婚事,不過,勉強得來的感情,甚少有美滿的結局,為免日後大家都痛苦,章浣礹才選擇了「消失」。

  本以為往事已成雲煙,但顯然那段記憶仍在她的潛意識裡作祟,多年後,她竟然夢到與單豫雍接吻的畫面?而更詭異的是,她的婆婆竟然就跟著出現了——

  浣礹,答應我!好好照顧冠彥……

  莫非婆婆地下有知,能感應到她的遐想,才顯靈以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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