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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甜心

  「會的~總有一天我不會在再讓大媽控制我!」白禮德握緊了拳頭又放開,原本冰冷的俊容,在王克友提到薛晶之際,皺起了劍眉。「我唯一要娶的人只有薛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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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自窗口徐徐吹來,白色的窗簾止不住頑皮的風。

  占色古香的雕花桌上,放著一台極具現代感的電腦。

  電腦閃著電源未關的綠色小光芒,床頭的白紗帳隨風飄蕩,偌大的仿古大床上只見白禮德高大的身影若隱若現。

  「嗯……」

  你是那個賤女人生的野種!滾!

  猛然問大媽憎惡的嘴臉浮現眼前,白禮德緊緊地抱住懷中母親的骨灰罈,聽

  著那樣的咒罵……

  那個死老頭,什麼都不會,只會留下t屁股麻煩讓我處理!我們白家沒有你這樣的野種!

  狠毒的話語言猶在耳,他其實並下想認祖歸宗,若非母親最後的遺言,希望他還是能夠回歸白家,他是絕不會踏進白家一步的。

  他從來不認為血緣有多重要!

  父親在這十多年來,從未對他們母子倆有任何只字片語的關心,他習慣了跟母親兩人的相依為命,他們母子倆感情深厚,因此他才會努力地想完成母親的心願回歸白家,並下是因為貪戀父親的產業……

  說來諷刺,他在白家一直地位低微,若不是後來他所寫的劇本受到大眾的歡迎,逐漸地讓原本開始走下坡的白氏企業有了新的生機,大媽也不會變得對他另眼相看,也不會對他奸言好語,更不會認同他為白氏企業的接班人……進入這個家裡這麼久,他早就把心裡最柔軟的那—面都給隱藏了起來,換上層層厚厚的武裝,他寧可人人都當他是怪眙,也不願意再任人宰割!

  以前在白家所受的種種侮辱,一一在腦海裡浮現重演。他皺起了眉,那些惡夢總是不斷地困擾著他……

  你為什麼不跟著你母親一起死掉算了——

  猛然間大媽手中拿著一把陰森白刀,就這麼往他的心窩剌了下來!

  「嗚!」

  他倏然驚醒,像是裝了彈簧似地從床上眺了起來,這樣驚魂未定的模樣讓端著早餐進來的柳馨安嚇了—跳!

  「白……白先生……」

  進房間的柳馨安看到白禮德的模樣有些吃驚。他作噩夢了嗎?只見那張俊瞼上有著從沒見過的倉皇,豆大的汗滴從他的眉心流下,一身赤裸的古銅色結實肌

  肉因為喘息的關係上下起伏著。

  喘息未定,白禮德見到端著早餐進來的柳馨安,眼神立刻變得冷峻。「你為什麼進來?」

  「我……我一直喊您的名字……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可您都沒有下來,也沒有回音……」哇哇,被他那雙凌厲的眼神一瞪,柳馨安拿著餐盤的小手也開始抖了起來。

  「滾!」

  「是……是!」被他低沉的聲音一吼,柳馨安就像是被老鷹突襲的小雞,立刻把餐盤放下,逃之天天。

  空蕩蕩的房間裡少了那抹嬌小的身影之後,又恢復到原本的寂靜。

  白禮德用手抹去了額上的冷汗,這才又躺回床上。

  餐盤上的中式餐點散發出陣陣誘人香氣,教人食指大動。

  劉小安。

  這是那個女孩的名字,對於這個新加入的陌生成員,白禮德其實是帶點漠不關心,卻又無法忽略她的存在。

  漠不關心,是因為這個女孩的確就像當初她所說的,乖巧聽話,把家裡打掃得煥然一新,在他需要安靜思考的時候,她也下會打擾到他。

  無法忽略她,是因為她煮的料理,實在太合他的胃口,跟那些假借應徵女傭之名、行使勾引之實的女人煮出來的料理,實在差太多了,害得他現在每天到了用餐時間,便開始想著她今晚會煮什麼樣的料理?

  白禮德緩緩地下了床,走到窗邊,看著那抹小小的身影在那一大片綠茵之中來回穿梭,心中驀地浮起另外一種感覺。

  他有多久沒有吃過這樣正常的三餐了?

  而這個家,有多久沒有這樣整齊乾淨過了?

  印象之中,就連薛晶都沒有這樣好好的煮過一餐給他吃,也沒有人替他認真地打掃過家裡,只有劉小安,這個小女人,替他把原本冰冷毫無人氣的家仔細地整頓乾淨。

  有的時候,他會以為以前跟母親相處的那種溫暖又回來了,因為這個小女人把家裡打點得有條有理;可又有些許下同,劉小安每次看到自己,好像總是露出宅口怕的眼神……

  薛晶,或是那個大媽替他定好婚事的名叫柳馨安的那個女子,她們會這樣對待他嗎?

  白禮德冷笑了一下,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他又能維持多久?

  還不如用錢買一個勤儉的小女傭算了。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跟往常一樣,這棟房子仍是日光無法進入的蒼鬱冰冷,但又好像有什麼小小的火星,引捻了這屋子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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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暖暖,樹蔭濃密。

  潔白的床單洗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一條條掛在衣架的繩索上。

  一片綠意,再也看不到先前那樣雜亂無章的蔓草,顯得整齊許多。

  只見微風輕吹,一件件待晾的衣服微揚,散發舒爽的輕盈香味,教人歡喜。

  「嘿咻!」

  在這風和日麗的日子裡,屋子一角傳來柳馨安的聲音,定睛一瞧,只見她小小的身子正將另—袋的衣服拎出來,準備曬乾。

  這傢伙是幾百年沒打掃了啊?!

  小小的腦袋裡充滿抱怨,柳馨安從來沒有看過這麼髒、這麼亂的房子,她可是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住進白宅後的一個禮拜,完完全全清掃完畢。

  住在這屋裡的這—個禮拜,—直感覺到這間大房子空蕩得嚇人、

  白禮德彷彿就像是一抹只剩餘溫的鬼魂,他下太與她說話,總是關在自己的房間裡寫稿子,而且也下准她進他的房問裡打掃。

  有時寫累了,就見他倚坐在那株柳樹旁,像是一尊正在沉思的大理石像。

  其實白禮德長得真的很俊美,這想必是大家公認的;可他的英俊是冰冷的,像座冰山,

  最可伯的是,每天他下樓來用膳的時候,總會用一種極為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直教人不寒而慄……

  嗚嗚——是她廚藝不精嗎?還是他的眼睛有問題啊?

  這樣下去,會不會真的永無拿到劇本之日啊?!

  「嗷嗚——」

  就在她歎氣之際,突然有狗的低鳴聲傳來,她抬頭一看,只見一隻全身黝黑的杜賓犬,正在怒視著她!

  「你……你是怎麼冒出來的啊?」天啊!她最害怕這種逞兇鬥狠的狗了!

  柳馨安瞼兒都刷白了,捧著一大籃衣服的手微微發抖,背上冷汗直流。

  從小到大,她最害怕兩種東西,一是打雷,二是拘。

  以前只要有狗接近她,警衛就會替她把狗趕得遠遠的,但現在可好,沒有人在場,而且還是這種恐怖的拘,人拘對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下靈啊——!

  為什麼她會這麼倒霉啊?

  好好一個亞洲首簾情趣用品設計師不做,淪落成替人洗衣燒飯的阿嫂,再淪落到被狗撕碎的命運嗎?

  被那只惡犬一瞪,她的腿兒就像是在地生了根,再也跑不動……

  「汪——」

  只見那隻狗仰天狂吠之際,同時騰空眺向柳馨安所在之處——

  完了、完了!柳馨安閉上了眼睛,準備接受自己被狗撕碎的命運。

  「小小!」

  耳邊突然聽見白禮德的聲音,接下來一聲巨響,柳馨安感覺到一股力道襲來將她摟住,最後是那只惡犬的哀鳴聲。

  咦?惡犬沒有撲上來?

  柳馨安忐忑下安地把眼睛慢慢睜開,眼前只見到那只杜賓犬早已沒了剛才的威風,趴在地上低鳴哀嚎。

  而自己竟被高大的白禮德擁在懷中,他手上正拿著歪掉的曬衣架,一股好聞的男人體味竄進了柳馨安的鼻中。

  很快地,柳馨安便瞭解了方纔那一聲巨響,就是白禮德以曬衣架打了那只名叫「小小」的惡大,替她除去了被狗撕碎的生命危險。

  「謝……謝謝你……」柳馨安從扮色小唇中緩緩吐露出如同蚊蛔般的道謝,被這個怪人救了,好像有點尷尬。

  心兒撲通撲通的跳著,在這麼危急的時候被這個男人擁在懷中保護,剎那間柳馨安只覺得自己很安心。

  是的,一種被呵護的安心,覺得自己被保護,有個可以依靠的溫暖懷抱……

  她是怎麼了?那雙大手競惹得她小鹿亂撞、胡思亂想!

  「你這個呆子!」

  猛然間,白禮德的狂吼震響了柳馨安的耳朵,他那張永遠面無表情的俊容此時有了極大的改變,他怒氣騰騰的模樣教人害怕極了。「那隻狗就要撲上來咬你了,你為什麼不跑?」

  「我……我害怕咩!」天啊,他生氣起來的模樣好嚇人啊!他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怒視著嬌小的她,彷彿就要把她給吃下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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