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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你說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我時的模樣。還沒有美麗可言，素面朝天的清爽和簡單，我不太會笑，手上沾滿了藍墨水，指尖都是那些深深淺淺的藍印子。你說你看著一個挺用功的女生，極平淡的樣子卻是留在了你的記憶裡了。我的手給了你不忘的記憶。 還在用藍墨水的時候。那時我真的也許是稚氣的。對於一個學生，從鉛筆到圓珠筆，從圓珠筆到鋼筆，從藍墨水到黑墨水的更替幾乎記錄了一個人長大的過程。我已經無法再記得當初的那份稚氣和第一次見面時的印象了，只是隱約地想起我們應茶而約，去赴一份清閒、恬靜而幽然。 你說，你喜歡茶，寧可受沸水的煎熬，散發出來的卻都是清香。 我為你而深深感動，並且在一次復一次的認識中加深對你的理解。我知道這並不是單純的愛，但我以為這絕對比愛來得純真和執著。愛在有的時候是伴隨著很多細小雜碎的牽絆的，希望愛不要凋零而長久嬌艷，希望愛會有回饋而不是一廂情願，希望愛可以被允許而不要被阻撓。只有如風如水的情誼才在一切無所欲求之中留了下來。你就像一篇長篇小說，我像是你的傳奇。我相信在音樂，在文字，在你張揚的才氣和獨特的氣質在夏末秋初的梧桐樹下飛舞的時候，我成了唯一懂得你的女子，儘管我將永遠不會是你的妻子。 我告訴你，我將與生活在另一個城市的男子結為夫婦，對於未來，我們抱有許多共同純美的虔誠和信仰，他的熱情和純真讓我體味到關於愛的本質，愛的責任，愛和情感之外的意義。我們要面臨很多的努力去創造一個假想中的完美，我有可能會變得憔悴、失去耐心甚至不再像現在這般簡單可愛，但選擇已定，在心裡。很快我會含著羞澀答應他說了不知多少遍的求婚。婚禮有可能會在夏末秋初的某一天。你說，你希望我幸福，更希望我是一個珍惜幸福的人。我說，我已經長大，懂得擔負一個人的感情所需要具備的一切素養。我不是明智或聰慧，而是生活賜給我太多的幸運，總是能將最優秀的男子安排進我的生命流程。和我未來的丈夫相識相戀，和我永不能忘的摯友相遇相知。 我告訴你，也許不久以後我就要到另外一個國家，一個城市去開始新的生活。我們要久別了。你默語，說，人生的一大愁苦就是面臨好友的遠離。 我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一種感受，你有可能是我所見的人中內心最為孤寂又最為豐富的男子，我多麼希望我走以後你能遇到一個能和你成為相知的朋友。我擔心那些來自內心的落寞感會壓迫你的生活，讓你愈益成為遠山中一襲冗長的風聲，沒有來由的來，又無歸宿的去。那幾乎成為我對你最甚的擔憂。 我沒有說，我多麼希望會有一個純美而善解人意的女孩能出現在你的生命中，去和你攜手走過未來的路。其實你是一個非常需要人來給予溫暖和關愛的人，你的心疲憊而憔悴。上帝永遠是公平的，他給了你左手些什麼，必定在某一天的某一刻會從你的右手取走些什麼。你必須為你的才華、智慧、仁愛的卓而不群而付出巨大的代價。 我不說，是因為覺得還不合適。我怕我的善意會無意間損傷到你的敏感的神經。你是那種最好將傷口掩蓋起來，在朋友面前永遠掩示出瀟灑、堅強的那一種。 梔子花開的時候我在我的愛情裡幸福復痛苦，快樂復憂傷，企盼復隱藏。你說，一個真正懂得愛的人將是沉靜得如一泓溪水，你勸我要學會不再輕易煩躁和憂傷。 我說，愛可以使人長大，友情可以使人成熟。 那個季節，我眼看著關於你的愛情你的生活就像是壁爐裡快要窒息的最後一絲灰燼，也曾經是那樣為你憂傷，甚至為你企盼，希望生活賜予你幸福。那一次，我和你開玩笑，說像你這樣的男人只適合做情人不合適做丈夫。而像我這樣的女孩子還在執著地對歸宿嚮往著，所以我們會相處得很安全，並且一直安全下去。我好像讓你生氣了，我看到你的眼睛裡升起無限的傷感和愁怨，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頃刻間那樣的黯淡。是我說錯了？還是讓你感到無所適從，有被人擊中的難堪？ 後來我為此道歉，很慎重很真心的道歉，你依然是淺淺的笑，那一次你輕觸我的手，說，真是難得相知。 倘若一個人能意識到自己的痼疾，並且知道這一切都將無法改變，而且這一切將會勢不可擋地成為阻擋自己得到幸福的障礙時，人是不是都會有一些絕望？ 你是那樣真誠而無所求的給予我關心，讓我相信情義的純真－－純到一絲不苟為止。如果一個人對你不再有其它的要求，或是能卸下自我的所思所慮全身心地為別人考慮，那麼這叫做難求。我從你那兒學到了一些做人的準則和我所理解的人格的完整。這是我從你那裡得到的最寶貴的東西。 也曾聽你談起你的愛情故事，美麗而憂傷。就像是你的氣質和眼神。無數哀婉的情節都在夜裡從你的窗前飄搖而過了，你只有在夢裡才有可能與這一切重又聚首。我為你而感到心痛，怕你就將如此與所有的驛站都擦肩而過了。從來我就不相信人的堅強，人的骨子裡都是那樣的脆弱而不堪一擊，所以人需要朋友，渴望被愛。你總是很淡然地看著很多風景從你的窗口飄過，你的世界好像離這裡很遙遠，那裡有你最心儀的清泉和綠蔭，你的心總是離這裡很遠。所以你總是茫然遠眺，那是一個我們都看不見的地方。 我對你說，倘若一固然要凡事苛求的話，多半他（她）會孤獨。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更是如此。寬容或是忍讓會帶來幸福，你總是給別人最開闊的天地，而自己總是無路可逃，你何苦？你說這是命，注定了你要這樣一路躅躅獨行，漫漫長途地走下去，你並不怕寂寞，你是這樣一路風塵僕僕地走來，依然是要一路而去。在我眼裡，你還那麼年輕而富有朝氣，你的話總讓我看到生活的灰色，讓生命的焦慮和無奈頃刻間升起。 女子對愛和婚姻總是很苛求，希望純粹的愛和完美的婚姻。本來純屬個人意願的念頭被女人帶入日常生活之後就變成挾迫男人必須接受的共識，要求男人也要把愛看作生命的全部，如果男人沒有做到，女人就會失望，甚至會遷怒男人，這本來是沒有道理的事，可現在已經成為規律。 男人的心太寬廣，愛或婚姻只能是其中一隅，對於不同的人，區別只在於所佔面積的多和少而矣。所以，男人和女人的矛盾的序幕就此拉開，且將永無休止。男人是不是因此可以少卻很多多愁善感的憂煩？這到底是男人的幸福還是女人的悲哀？ 你就是那樣的將你的心分成很多個小份，雖然一樣是執著的，可女人總覺得不夠，所以你會錯失你的風景，這也許並不是你的錯，可對於愛情，女人說你錯了，你就錯了。 人的個性會決定人的命運。 你的個性注定了你將長久地漂泊下去。當然，這並不妨礙你成為一個優秀的男人。優秀的男人往往都有著不與之相稱的愛情或婚姻，這不是為你尋找的藉口而是事實。對於優秀和幸福，人往往很難兩全其美。倘若要尊崇一個優秀的男人我想女人還是願意的，但為了成全他的優秀而犧牲掉幸福，這卻是不可接受的。因為女人也會是優秀的，並且和優秀的男人有著同樣致命的弱點。這也許就是為什麼優秀的男人和女人並非是數學裡簡單的擇優組合的道理吧。彼此都有著相同的齒輪，沒有嚙合的契口，所以難以和諧。 和諧是幸福最重要的因素。 你不願意放棄對優秀的渴望，更不願意去重視和諧的重要，你要的是魚翅、熊掌兼得的奢望。你的痛苦在於你的徹底的唯美，在我認識的人中你是最理想主義的。所以我常說，有的人的悲劇是旁人所無法拯救的。甚至連他（她）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命運安排了某些人成為悲劇中的英雄人物。 可愛的，充滿魅力的，注定要步履沉重的悲劇人物！ 你是那種才華橫溢，仁愛大度的，沒有一點世俗氣，從容的男子。我相信很多女孩會欣賞你，這其中也包括了我。 很多次我都為你的語言，你的文字，你思想深處的火花而驚歎。你的激情都在你的才氣中耗散盡了，所以現實的生活中你便是平常的，像是睡去了的精靈一般。我不知道別人是否也可以透過你的普通而意識到你的卓越。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為你不平，生活沒有給你相應的回饋，是生活疏忽了你？還是你總是游離於生活之外？ 縱然時光飛逝，有一天你真的將不再年輕，逐漸老去，真正的衰弱。但我固執地相信留在你生命中的那份率真、純摯、任性將會永不改變。那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它們就像磐石留在你生命的激流底下，任憑各種風浪的侵蝕都將不會挪移。 欣賞是牢固情誼的一種妙方。 僅限於欣賞和關愛，也許就可以比較純粹。你的明智讓我和你相處時很安全。當我被愛情襲裹，開始承擔一份神聖的情感時，我感到了愛情給人的重荷，這也許就是為了幸福所必須付出的代價。我對你說，你是一個偷懶的人，你為了逃避重負所以選擇輕鬆以對，害得那麼多的人都被你強裝的灑脫誤解。其實我明白，對很多事你都已洞察很甚，只是你的善良，你恪守的人生準則讓你在美麗面前學會包容，懂得珍惜。你為了這一切付出的代價是刻骨銘心的痛，我能從你微笑的眼睛裡讀到背後的悲泣。我並不認為你能放棄你最想得到的美好是偉大的，但我真的為你的深沉和摯愛而忘情舉杯。那一天，我記得我對你說，我要和你做永久的朋友。是你的言行再一次讓我意識到你的可貴，我不想失去這樣一位可貴的朋友，這是生活賜給我的幸福。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那個女孩也許現在還不能完全而深刻地體味到你的用心良苦，但終有一天她會明白並且將報以無限深沉的感激，為了你的苦心和你最博大的愛。請你相信我的判斷。這樣悲劇的愛情充滿著小說化的情節，你們為此付出的堅忍是它得以鮮艷和永恆的代價。我為這樣的感情而感動，是你讓我意識到了要去真愛一個人，並且長久，專注地愛一個人需要具備的品格－－雖然，你是一個愛情的失敗者，愛，卻因你而得以新的詮釋。 也許很多的人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季節，對我而言，我是不能免俗地鍾愛秋季，它的含蓄和嫵媚給了我舒展思維的空間。我真的想不出來哪一個季節會比較適合你，因為每一季你都是一樣的落寞的憔悴。我想也許只有黑夜才會比較適合你。 你可以在重重的幕簾下更加舒展一些，無需要太多的勉強，在夜裡，即便你淚流滿面別人也不會輕易發現，這是你最在乎的。在那種靜謐、安寧和輕鬆中你會得到很多的安慰。我曾經不止一次地看到你脆弱的一面，我體味到男人比女人的不易，男人的淚僅僅是屬於自己屬於黑夜的。你又無意間教育了我對愛情的責任：我正在擔負著一個深愛著我的男人的感情，如果我和他成為夫婦，僅僅有愛是不夠的，我必須擔負起我的責任，那就是不讓他有獨自面壁而泣的那一天，否則就是我的失職。你總是在無意間讓我感受到生活的真諦和沉重的一面！ 我曾經為你而深深焦慮，擔心夜太重，會壓垮了你。甚至曾經勸慰你，很多事情，很多的情感都不再需要你如此刻薄自己。我是自私的，我希望我認識的人都能輕鬆一些，過得從容一些，快樂一些，更何況是我的朋友？那一次，你就那樣地沉寂下來，眼神掠過我的肩膀茫然而視，你說那是你是生命軌跡，你已被納入，注定了無路可逃。 我不知道像你這樣睿智而深藏不露的人到底在以後的生活中渴望什麼樣的愛情。間或你對未來的事業還會有什麼樣的企盼，你那種無慾無求的淡然讓我想到了人在病中或是在失戀中的孱弱。 很多話是我所不能問的，我在我的領域裡隔著玻璃觀察你，推敲你。你就像謎，總是不會有唯一謎底的謎，而我也已經過了十五、六歲少年人好奇的心境。 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在為你的理想和信念而苦苦執著，我相信一個胸懷博大，矢志不渝並且願意忍受一切困苦的人是值得讓人尊敬的。那種感召著你的是來自你靈魂深處的烙印。我為你能堅持你的信仰而大聲喝采。我曾經擔心你對信念的執著會讓你就此永遠孤獨，當朋友們都從充滿著歡聲笑語的宴席中散去，當有一天你不再年輕，當你渴望的愛情永遠是水中的殘月，你會為此而憂傷。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你那樣來去無牽掛的一路來而又去，風和雨都已化為你的財富，你驀然回首間那往昔的點滴將不再讓你寂寞，你總是別緻，漫不經心的別緻，讓人為你感傷復歡欣。 我知道傑出的人總該有各種不同的理由來構築他（她）的不尋常。你的傑出在於你從來不以為自己是卓而不群的，你喜歡樸素和沉默，就像你喜歡躲在人群和煙霧的背後看著紛擁的人群從你的身旁穿過。 男人的心去流浪，女人便生出怨氣，責怪男人的心就像潮水，漲起又迅即退遠。那並不是男人的錯而是女人做得不夠好，或是她沒有找到最合適的他，她並不是最被他吸引的。 我不相信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喜歡漂泊而不願久長的溫柔棲息。 男人的流浪是出自於無奈，或者說，是他們掩飾無奈的借口。我看到了你的心力交瘁和疲憊不堪。這是我所不能幫你的。感謝你在我面前的坦率，讓我可以從你這面鏡子裡知道你並不是別人所說的那樣灑脫。 有一陣子，我和你經常在朋友的聚會上見面，每一次當所有的人的情緒都逐漸高漲甚至到達頂峰的時候，你總是頃刻間就落寞下來，直到說不出完整的話為止。在你的世界裡到底有多少深不可測的愁？我和你認識了那麼久，卻記不清一張你笑的臉，總是給我留下那種沉鬱的表情。有的時候我覺得連友情對你這樣的人而言都是無用的，你的單獨成為你存在的方式，任何一種長久的牽絆都在不久遠的將來成為你的負擔。 我們也經常有機會討論一些關於生活，關於友情和愛情的話題。你的宿命讓我感到或多或少的茫然無從。我相信，曾經，那一定在你已逝去的日子裡，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情誼。它美得太耀眼所以灼傷了你的感情，所以你會變得如此的落寞，如此的不再有激情。你甚至只學會了給予別人快樂而不再索取任何的回饋。人的一生中最激揚的感情只能燃燒一次，這以後再美麗的風景也將是無限的重複，每一次的重複都將是打折的延續。 那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我從來沒有問過你，但我真的非常好奇。 我還記得你總是在分享著朋友們的成功和u喜悅，包括替別人消解心中的愁苦，而總將自己深深地藏起。現實的種種就像是一輛銹跡斑駁，長滿暗釘的舊汽車，讓你只能在無奈的心境下去眺望前路漫漫。但我一直默默地堅信，在你的心底深處，有一種信念非常堅實地支撐著，那是非功利的，不張揚的，安寧的，然而它就是那樣伴隨著你，以至於讓你甘心情願地放棄或是不再有興趣靠近誘惑。 寂寞而不沉落是一種境界，我不知道是你刻意為之還是天性使然。 你的那些朋友們一定是鍾愛著你的，因為任何時候你都能給他們最徹底的坦誠，別人因為你的輕鬆而得到快樂，你卻為了別人的快樂而使自己負累。在對往昔的追戀和對未來的憧憬裡你是快樂的，只有在漫無邊際的遐想的天地裡你是真正的君王，沒有不可一世卻是絕對的主人。 那樣的路真的是不歸路，你卻是義無反顧地走，甚至願意拋卻一切的情意，當人找不到可以永久歸一的港灣，有的人會選擇尋覓，有的人便會放棄，至於徘徊或者移情的人也是不在少數，在你，只是沉默。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和你這樣的人成為朋友，並且締結最深的情誼。對於那些沉鬱的人，在我的本性中是沒有太多的喜歡的。對於朋友，我向來是鍾愛那種天性明朗、率直、清澈見底的那種。生活中的負累太多，如果結交一份友情，我希望就像一泓溪水，一襲清風，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一般輕鬆。你的抑鬱曾經讓人如此疲憊。然而，別人終究還是被你吸引，是因為人們對不能捉摸透的東西總會有期冀或神往，我也不能例外。 我親愛的朋友，在時光的輾轉中我站在各個港口從不同的視角張望你，凝視你，揣摸你。我就像是倚在船上，風浪起時，我和我的船將離開你，直到彼此的視線裡一片空白為止。我曾經為此深深歎息，帶不走的親情和友情就將是我濃濃的鄉愁，長大和成熟的一大缺憾就是不得不有所放棄。 我一定會在無數個黑夜裡深深地想念你，當我在挫折或困苦中掙扎時，我也會想起你的鼓勵和祝福，有一些人和事是不能被輕易忘卻的，我珍視這樣的情誼，希望純美永久，是我留給你的諾言。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的幸福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哪怕是隔著千山萬水，請讓我有機會同你一起分享幸福。如果你的再多的努力也沒有幫你帶來快樂，請你也能坦言相告，雖然勸慰就像羽毛一樣的輕，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在盡一個朋友的責任，我的真誠和努力。 我親愛的朋友，你總是對我的前途帶有盲目的樂觀。你總是和那些並不瞭解我的人一樣說我一定能夠幸福。我不知道這僅僅是你的良好祝福還是你為了給我增添生活勇氣的故意為之。我要的只是平淡如水，從容恬靜的生活，不是你所說的那種輝煌。那個在遠方無限深情凝望著我的人，將在不久遠的將來和我攜手相伴去走漫漫長途，我們將第一次將幸福這個概念從小說的章節中取下，放在現實的生活裡，去做一次兌現的可能。至於是否會成功，不得而知。你是知道的，對於生活我從來沒有過多的奢求，只是想去試航。也許有一天，當我不再年輕時，你看到的我也許是失敗者，我和我的船有可能在風浪裡沉沒。那麼，也請你為我大聲的喝采。即便我一無所有，那種經歷也將是我可以永遠相隨的財富。 對於婚姻而言，僅僅有愛情還是太過單薄了些。我是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去承襲美好之外的繁瑣、平淡和不快樂的。你將是我的一面鏡子，讓一個男人不再像你那樣的孤獨無依，那樣的傷心絕望，那樣的茫然無從，這是我對婚姻的承諾。也許有一天，你能成為我們共同的朋友－－如果你願意。你的秘密我將永遠一個人珍藏，不告訴任何一個人，以此來酬答我們共同建立的信任。我總相信或者說總希望，在兩性之間，除了愛和不愛總該還有些什麼。謝謝你給了我這樣的可能。世上的情誼總是一樣的可貴，屬於我們的是可貴之外的難得。 我不曉得將來是否還能遇上像你這樣的朋友，如果這是奢望，我也願意成為新年鐘聲敲響時的祈願。人需要各種情誼的滋潤才會美麗長久，你的這一份給了我沉靜中的嬌艷，就像是塵埃裡也能開出花來一般的攝人心魄。 我親愛的朋友，當我看著你瘦長的背影又要踏上孤獨的旅程一路而去時，我的心中還有一些悲涼。朋友們都說你是那樣的瀟灑，來去都能輕鬆相對。我卻知道你是凡事難以提起更難以放下的人。很多次，我們從聚會中散去，那是在黑夜，黑的風，黑的雨，你是一道充滿鬼魅的風景，在你充滿抑鬱的眼神中有那種難得見到的欣喜。黑夜屬於你，屬於像你這樣一類的男人。你氣質中最基本的東西與夜不經意地相契合，只有在夜裡你才會體味到，你一生的所求就像是寥若星辰中最遙遠的那一顆，那種恍惚、閃爍不定的光，調皮而若隱若現的樣子，無法靠近卻也是不曾離去。 我在人群中注意到了有那麼一刻你的無言無語，你的像夜一樣的眼睛，我再一次被你深深打動，我就要轉身離你而去，這一次我在夜裡記下了你的身影。 如果有一天你還渴望得到朋友的祝福，我會在夜裡為你遙遙送上，請相信我純真如往昔。 世界也許真的很小，人就像鳥一樣飛來飛去。我只是到另一個城市棲息，也許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時候我還會回來的，來看看我這裡的親人和朋友，我也一定會來看你，帶著關於我的故事，我的歡喜悲愁。我希望能聽到你的好消息，你能夠快樂，能夠有幸福的歸一。至少你不像現在這樣孤獨無依。 人生的故事就像一幕接一幕的戲，我不怕看到無奈而傷心的結局，我只想每一個情節都能投入而專心。請不要為我假想的結局，再為假想的結局而擔心。對於生活我會充滿愛心且有足夠的耐心。有一天，我會將你寫進我的小說，我希望那將是一個完美的結局，這需要你來創造你的生活，而我會成為這個故事的記錄者。 我們到底相約了多久再度重逢？五年還是十年或是更久？你自蒹葭蒼蒼而來，我自白露為霜地去，無論多久多遠，這個約定我將銘記不忘。你的每一個祈願我都小心珍藏，那是你給我的無與倫比的禮物。 今夜的天空藍得憂鬱，沒有星星，我知道無論此刻你在何處，都會有那麼一次對夜的凝望。我把情義的珠子串成項鏈，嵌在這塊藍天鵝絨上，等到夜幕被白晝代替，請你將這塊緞子收好。待到再相逢的那一天，那個盛大的朋友的聚會，我要穿用它做的晚禮服來赴約，請你暫且替我保管。為了那一天的美麗和欣喜，請你耐心且仔細地收藏。那將是多年以後，或是多年復多年以後，無論時光荏苒，海角天涯，我都將赴這個盛大的約會，襲著夜的憂鬱和大家淺唱低吟，和你細訴往事塵煙。相知甚深，夫復何求？我會像現在一樣的好奇，向你打聽你這麼多年來的點滴，想聽那個故事的完美結局，為我的小說補白。看到你不再孤獨，一定會是大家的快樂，讓你的憂鬱就留在我的華服上，不再與你相隨吧！ 我記得我還答應過你，多年以後，或是多年復多年以後，我會約你喝茶，就像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應茶而約，與茶結緣。 我還要告訴你，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真的很滿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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