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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胸前盔甲

　　而格斯此時正藏在樹上，靜候機會。
　　當他得意時，他的戒備是最松的，也是最好的機會。
　　格斯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的。
　　「什麼……」
　　華阿爾德看見格斯從樹上拿著劍刺下來。
　　劍正好貫穿華阿爾德的太陽穴。
　　格斯拚命扼住他的脖子，死都不放手。
　　他拚命的掙扎，用手不停的打格斯。
　　他把格斯死勁的亂撞。
　　突然，格斯被撞在一棵大樹上，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從他身上摔了下來。
　　他正準備一腳踏死格斯的，然而……
　　他先倒了。
　　卡思嘉第一個衝了過去。
　　……
　　米特蘭王宮。
　　公主的臥室裡。
　　公主自從中了毒鏢後，昏迷了三天三夜。
　　如今，終於睜開眼睛，醒了。
　　「公主殿下……」
　　安娜高興的叫道。
　　公主疑惑的問道：「這裡是？」
　　安娜答道：「是公主殿下你的寢室啊。」
　　公主道：「安娜……真的……」
　　安娜哭笑道：「好極了……一時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公主殿下你有不測的話，我也會受勒死的刑罰啊。
　　卡斯嘉趴在格斯背上哭了。
　　格裡弗斯把一切看在眼裡。
　　捷度此時已經把格裡弗斯的傷口纏好了。
　　「好，辦妥了。」
　　卡思嘉吩咐道：「收容了傷者之後，便會向和裡基特他們會合的地點出發。」
　　她回過頭來向格斯和格裡弗斯道：「你們二人靜靜留在這裡吧！」
　　「是了，是了。」
　　格斯調皮道。
　　卡恩嘉鎮重的說道：「格裡弗斯…歡迎你回來。」
　　出去後，卡思嘉問捷度到：「怎樣了，捷度？」
　　捷度迴避道：「因為我不是醫生，詳細的事……」
　　卡思嘉誠懇的問道：「求求你說出來吧。好讓我放心。」
　　捷度才說道：「他的手、腳和肌腱也廢了。」
　　「就連站起來也……握劍也……已經……」
　　「是嗎？」
　　卡思嘉黯然道。
　　她走了，向大家命令道：「……大家趕快吧！！」
　　「在今晚之內要越過國境！」
　　捷度在一旁想：「超過了國境……」
　　「那之後呢……」
　　「那之後怎樣辦……」
　　再收拾戰場時。
　　許多人圍著華阿爾德的屍體議論：「看看吧，真的很厲害啊，看來連熊也會一口吞下……」
　　「這隻怪物到底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啊？」
　　「就連想也不想去想啊！真倒霉。」
　　「但是，格斯竟然打倒了這樣的東西呢！」
　　「那個人也已經不是人類了！」
　　「是二大怪獸對決……」
　　「繼格斯隊長之後，連格裡弗斯團長也回來了。」
　　「呀呀！就這樣鷹之團使真的復活了！」
　　「這一年真漫長呢……」
　　其中一個彷彿聽見什麼響動。
　　「唔？」
　　他警惕道。
　　「怎麼了？」
　　有人問道。
　　「不……是我太過敏了吧。」
　　他看了一陣沒發現什麼。
　　馬車裡只剩下格斯和格裡弗斯。
　　兩個曾經十分親密的戰友。
　　格斯很輕鬆的聊著。
　　「哦……好痛啊！如果那傢伙學會一些裁縫的技巧的話使好了！」
　　「嘻嘻……」
　　他想著卡思嘉的樣子禁不住笑了。
　　「我們二人也好像破爛抹布一樣，真不像樣呢……」
　　他自我調侃道。
　　「那——，睡下來他們便會運走我，舒舒服服也不錯。」
　　「由昨天開始，總是只在揮劍……」
　　他回憶道：「和那個時候一樣呢。」
　　「遇上不死的左德的時候……」
　　「我們二人也傷痕纍纍。可是，我們二人仍生還。」
　　他看著格裡弗斯的頭盔道：「套著那面具不覺得熱嗎？」
　　「就算取開也沒問題的……這裡只有我們二人而已。」
　　格裡弗斯看看格斯，又看看他的鎧甲。
　　格斯明白了：「嗯……？……你想穿上嗎？那盔甲……」
　　「哈哈…」
　　「哈哈……」
　　格斯笑了，但是他笑得好痛，傷口笑不得。
　　他停下笑，道：「……這很像你的本性呢。」
　　「過了一年也沒有改變呢。」
　　「好吧！那個面具就即是代替盔甲吧？」
　　格斯替格裡弗斯穿鎧甲。
　　「來，挺起腑下吧。」
　　「這裡是戰場呢。」
　　「在戰場裡若不穿上盔甲的話，那便不會有開始呢。」
　　格裡弗斯把鎧甲穿在了胸前。
　　夜晚。
　　靜靜的夜色中。
　　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不要啊……」
　　一個衛兵以為是自己同伴在說話。
　　便問道：「喂，剛才你說了什麼嗎？」
　　「什麼？我沒說話呀……」
　　「那會是誰？」
　　突然，一個龐然大物站在他們面前。
　　「我……不想死啊！」
　　是華阿爾德在嚎叫。
　　馬車裡，格斯給格裡弗斯穿上了鎧甲。
　　「好了。」
　　格斯看著格裡弗斯道：「白鷹大致完成了！」
　　格裡弗斯企圖去拿劍，但是……
　　他的手根本沒力氣，無法握劍……
　　格斯看著心裡也很不舒服。
　　「哈哈……」
　　他寬慰道：「雖然我明白你急切的心情，但是現在是太勉強了。」
　　「因為你已相隔一年沒穿上盔甲了。」
　　他堅定的說：「不久我便會再令你隨自己喜歡地揮劍的，不久便會……」
　　突然，他們聽見外面亂哄哄的。
　　「是敵襲嗎！」
　　格斯一個箭步衝出去。
　　「難道是……」
　　一個巨爪把馬車掀翻，格斯和格裡弗斯都摔了出來。
　　他們看見了華阿爾德在叫：「不要啊……」
　　「我不想死啊！」
　　格斯想：「還活著嗎？這老是死不掉的傢伙！」
　　他拿著劍準備再戰鬥。
　　突然，卡思嘉他們跑來問道：「格斯！！格裡弗斯沒事嗎！」
　　格斯看了下格裡弗斯，還好好的躺在地上。
　　華阿爾德看見了，知道他們緊張格裡弗斯的命。
　　「那裡嗎……」
　　說著手已經抓向了格裡弗斯。
　　把格裡弗斯象玩具一樣的抓在手裡。
　　「格……格裡弗斯……」
　　卡思嘉和捷度他們尖叫道。
　　「你！！」
　　格斯準備拿著劍和他拚命。
　　「別動！」
　　那鬼物警告道：「若動的話……」
　　他狠狠的捏了捏格裡弗斯。
　　「停手！」
　　格斯歇斯底里的吼叫道，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而不是格裡弗斯。
　　「不要射！！」
　　卡恩嘉阻止了弓劍手。
　　「格裡弗斯……」
　　卡思嘉心如刀割的看著格裡弗斯。
　　華阿爾德恨恨的罵道：「畜牲……畜牲！」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樣好像螻蟻的傢伙竟然把我……」
　　突然，他意識到：「不妙……已沒時間了。」
　　「如果我在這裡死了的話，我便……我便會在那個漩渦之中……永遠地……」
　　「快些把那班人……」
　　「喂……呼喚出來吧……」
　　「那班人……」
　　格斯懷疑是左德他們……
　　華阿爾德繼續道：「如果你是和左德所說一樣，會成為那班人的其中一人的話……」
　　「你應該是拿著鮮紅的貝萊特……」
　　「霸王之卵的……」
　　「呼喚出來吧！使用那東西……把我們的守護天使……」
　　「4的人！！神之手呼喚出來吧……」
　　「不久便會……在他的地方……」
　　「神之……」
　　格斯在細思他的話。
　　「到此為止了！！」
　　卡思嘉大聲的叫道：「把格裡弗斯解放吧！！現在的你已沒有勝算了！！」
　　原來，卡恩嘉趁他說話的時候，已經用弓劍手把他團團圍住了。
　　「你們……」
　　華阿爾德忍不住笑了。
　　「嘿嘿……」
　　「哈哈哈……」
　　先是冷笑，接著是狂笑。
　　卡思嘉禁不住問道：「有什麼好笑！你這個怪物！！」
　　華阿爾德冷漠道：「你們這些膽小鬼競露出閃閃發光的眼神……
　　真看不順眼呢。」「這不是以打仗來吃飯的傢伙的眼神，簡直好像拿起玩具的小鬼的眼神！「
　　「原來如此，是這傢伙令你們那樣的嗎？」
　　「那即是說他是你們這班小鬼的重要玩具！」
　　「真是班天真的混蛋！」
　　「什麼也不知道！」
　　「你們的重要玩具，早已經弄壞了！」
　　華阿爾德開始解格裡弗斯的盔甲了。
　　「停……」
　　卡思嘉瘋狂的叫道。
　　「嗚哈哈……」
　　華阿爾德狂笑道：「看看這個被切碎的身體吧！」
　　他已經把格裡弗斯的銷甲全部解下來了。
　　格裡弗斯的身體，簡直真不是人的身體，是具骷髏。
　　華阿爾德提著格裡弗斯道：「這一年，他充分地受到那個再生之塔的變態獄長玩弄！」
　　「不單只是皮被削下！」
　　「腳的筋也……舌頭也……全部也被切開了啊！」
　　「這傢伙！！你們是要推舉這傢伙，打算再重整旗鼓吧，但很可惜，你們的目標落空了！」
　　「這傢伙已沒可能再戰鬥了！」
　　「騎馬也是，揮劍也是。不，今後就連跟以前一樣，憑自己站起來也辦不到！」
　　「好像蟲一樣四處爬已是很吃力吧！」
　　「今後的一生，單憑一人是不能活下去的！」
　　「你們已沒有什麼希望了。」
　　「連一點點也沒有！」
　　鷹之團的戰士不忍再看了。
　　聽他說得毛骨悚然，垂頭喪氣。
　　他們個個劍拔誇張，怒氣衝天。
　　「啪嘰」
　　「啪嘰啪嘰啪」
　　每個人都把弓上好了。
　　「別動啊！因為我仍留下扭斷這傢伙的頸的力量的呢！」
　　華阿爾德威脅道：「那麼，就在充分地變成絕望的氣氛的時候，快替我干吧！」
　　「若不趕快的話，我的眼便模糊起來了！」
　　「唔？貝黑萊特怎麼了……？」
　　「沒有可能那樣的……你一定是拿著的……」
　　「沒可能會那樣……不……不要開玩笑了！」
　　「如果沒有那個的話……」
　　「我便……我便……」
　　突然，天空彷彿一下子黑了。
　　一個龐然大物飛下來。
　　比華阿爾德還要龐大的怪物。
　　眾人都驚呆了，尤其是格斯——他的冷汗都嚇出來了。
　　「左……」
　　「你……你是……」
　　格斯不敢相信，左德真的又出現了。
　　「出……出現了！今次是真正的……」
　　「左……左德……」
　　「不死的……不死的左德！！」
　　每個人，只要看過左德的人，無不心存恐懼。
　　就連華阿爾德都恐懼的問道：「左……左德……你打算幹什麼……」
　　「是…是那班人的命令嗎……」「不，沒可能會那樣……依照願望而進行……那應該是我們使徒的唯一戒律……」
　　「即使我在這裡把這傢伙扭死也好，誰也沒理由向我發牢騷……」
　　「就算這傢伙是第5人也是……」
　　格斯疑惑道：「第5人……？」
　　「他在說什麼……？」
　　華阿爾德接著說道：「對了，即使我在這裡把你拉碎也好……那樣是我的自由！」
　　左德的角頂得華阿爾德只叫：「好痛啊啊！」
　　「等等！停手，停手吧！」
　　「你……你和我不是同伴嗎！」
　　「不……不是！！這傢伙不是那個人啊！！」
　　「這……這傢伙沒有拿著的！！他沒有拿著貝黑萊特啊！」
　　「他不是我們想像中的男人……」
　　左德終於說話了：「既然那樣，無論如何，你已沒有辦法活下去了！」
　　華阿爾德痛得鬆開了手。
　　格裡弗斯從手裡掉了下來。
　　格斯趕緊把他抱住。
　　左德再說道：「不要緊嗎……那東西一定會回到你的手上，那就是……這樣的東西了！」
　　但是，不知他在和誰說。
　　突然，他振動翅膀像蝙蝠一樣飛走了。
　　格斯叫道：「等等！我有事想問你！「
　　「所謂蝕是指什麼！不是指這隻猴子怪物嗎！」
　　「你說過的逃不掉的死……不是指這傢伙嗎！」
　　左德神秘地道：「你不久便會知道……不久便會！」
　　「喂……」
　　格斯還想問些什麼，但是左德已經走了。
　　「嗚……呀……姐姐！那是……那……那是什麼……？」
　　大家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從華阿爾德身體裡出來了許多的骷髏。
　　「翻起了……不……是從內側被拉進去！」
　　格斯叫道。
　　成千上萬的骷髏排成一條長龍飛向天空。
　　過了一會兒，煙消雲散。
　　「消……消失了……」
　　格斯瞪大了眼睛，還在納悶：「剛才看到的東西是什麼……」
　　捷度看看地上，叫道：「喂……這是……這是什麼……」
　　人們驚訝道：「華……阿爾德……」
　　「不會吧…」
　　「但是，除了那樣外……」
　　「這就是……那隻怪物的真面目？」
　　「怎會的……」
　　「這個……細小的老人是……」
　　原來，華阿爾德倒下的地方——如今，只剩一具瘦小的老人乾屍。
　　簡直令人難以相信。
　　難怪他們會吃驚……
　　米特蘭國境地帶。
　　荒涼。
　　一望無際的枯草和岩石。
　　獵獵的冷風，淒迷的天空。
　　四處沒有一個人的死亡地帶。
　　鷹之團在獵獵風中，召開著決定命運的會。
　　參加者——全體鷹之團的倖存者。
　　卡思嘉站在一塊巨石上組織了這次會議。
　　沉默。
　　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野地裡風吹得凶，迷失了人的苦痛，彷彿把一切都掏空。
　　大家。心裡都有著同樣的疑問。
　　但是，誰也不想去說出口。
　　彷彿沒有人敢正視這一切現實。
　　都害怕從自己的夢想中走出來面對殘酷的現實。
　　大家還在回憶華阿爾德那些話。
　　他們看見格裡弗斯的身體後，彷彿一個晴天霹靂。
　　難道……
　　久久的沉默。
　　死一般的寂靜，絕望的空寂。
　　格斯看著這些夢想破碎的人，無限悲憫。
　　回首格裡弗斯的馬車。
　　淒風中蟋縮在薄薄被單裡的瘦小身軀。
　　無限感慨湧上。心頭……
　　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說話了。
　　那人當然是——哥爾卡斯，除了他沒有人了。
　　「喂……是真的嗎？」
　　「是胡說……而已吧？那隻怪物猩猩所說的事？」
　　其實，他多麼希望有人告訴他——那怪物說的全是騙人的。
　　他多麼希望這時格裡弗斯能站在這裡說——我們去實現夢想吧！！
　　然而……
　　「嘖！談下去也沒用！算了！我直接去問本人！」
　　他想看看格裡弗斯怎麼說。
　　他真的就要去了。
　　捷度冷冷的說道：「沒用的！格裡弗斯是……不能回答的。」
　　大家心裡一緊——難道說格裡弗斯真的舌頭被割下來嗎？
　　哥爾卡斯明知故問：「喂……是說笑吧？在牢獄生涯裡喉弄壞了的事，還有……」
　　他不問了，因為他看見了卡思嘉的淚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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