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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前夜祭禮

　　又一群侍衛過來，嚷道：「是什麼人在這麼晚……原……原來是夏綠蒂公主殿下！！」
　　大家都趕緊跪下，慌道：「我們實在太無禮了！」
　　「沒關係，站起來吧。」
　　公主和藹地道。
　　士兵們仍不起來：「但是，公主殿下在這麼晚幹什麼呢？」
　　公主輕描淡寫地道：「我想吹吹晚風……所以正在散步。」
　　士兵擔心地道：「但是，陛下的確是下了命令，公主殿下你是不可以踏出後宮外面的……」
　　公主笑著道：「我……我就是因為那樣而煩惱，我快要窒息了」所以要這樣避過別人耳目，在這樣的時候外出。「
　　公主傾身道：「求求你們。」
　　「我一會兒就會返回後宮，這件事不要向外洩露……」
　　「但是……」
　　「嗯……」
　　土兵仍有猶豫。
　　公主回頭道：「安娜」
　　「嘎，是！是！」
　　安娜忙上前。打開手中的錢袋，一一分給士兵。
　　口中還道：「雖然是少一點，請你們收下吧。」
　　「請用來喝酒吧。」
　　士兵們喜笑顏開：「啊呀！既然是那樣的話！」
　　「那麼，你們好好保護公主殿下啊。」
　　便散去了。
　　格斯從暗處出來，拍手道：「了不起呢，我還以為你是個軟弱而且不懂世故的公主殿下呢！」
　　突然公主暈倒了。
　　大家都慌了張。
　　「你……」
　　「喂……喂？」
　　「公主殿下！」
　　還好，只一會兒，公主便恢復過來。
　　她輕聲道：「不要緊，只是少許緊張而已……」
　　「但總算我也幫上一點忙……」
　　於是，使女衝著格斯道：「放手吧，這無禮的人。」
　　因為格斯一直摟著公主。
　　公主卻不在意，她幽幽地道：「你說得對，我什麼也不懂，什麼也辦不到，只是個不懂世故的姑娘。」
　　「我自己也不能相信我能辦到那些事。」
　　「一定是……他……」
　　「我想我是為了格裡弗斯大人……才能辦到的。」
　　卡思嘉也過來了，道：「來，趕快吧！」
　　她也瞪了格斯一眼：「喂……要不要拖著手走呢？」
　　她又看不慣格斯了。
　　「走吧。」
　　格斯摟著她，哄道：「又不是迷路的小孩！」
　　「不是說不可帶有私情的嗎？」
　　話雖這樣說，手還是牽在了一起。
　　不久之後，他們便到了一座塔前。
　　這也是他們的目的地。
　　「很古老的塔呢。」
　　「是再生之塔。」
　　「你懂嗎？」
　　卡思嘉問公主。
　　公主點頭道：「是溫達姆城有數的塔之中最古老的塔，因為是在米特蘭建國當時……」
　　「聽說在那之前開始已有。」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而建成……」
　　「但聽說戰爭時的人質和搜捕異教徒時代的異教徒是監禁在這塔的地下。」
　　「不……」
　　「塔的地下現在也是用來作監獄。」
　　她黯然道：「聽說格裡弗斯大人正被幽禁在那最低層的一室裡。」
　　卡思嘉點了點頭，道：「公主殿下，很多謝你盡力幫忙。」
　　「由現在開始，單靠我們便……」
　　捷度卻道：「如果被人知道公主殿下你不在後宮的話，城裡會引起騷動的。」
　　卡思嘉於是問道：「什麼事？」
　　捷度反問道：「就這樣讓她回去嗎？」
　　「老實說，我也不是討厭那位公主殿下。」
　　「可是所謂戰爭，是能利用的東西，便必須利用的。」
　　卡思嘉驚道：「莫非你想……」
　　捷度點頭道：「就這樣讓她跟著，會是一個很好的人質。」
　　卡思嘉搖頭道：「別……別胡說了！」
　　「是公主殿下指引我們到這裡的……」
　　「你要把那件事……恩將化報……」
　　捷度卻道：「我不是這樣想……」
　　「若誠意邀她同行，說不定她會答應呢。」
　　「因為……」
　　他望了一限公主，道：「她可以和心愛的格裡弗斯大人在一起……」
　　「那件事……不要緊。」
　　正在這時，公主也走過來，道：「呃！我也請求你。」
　　「可否帶我和你們一起去呢？」
　　公主殿下說出那樣的話，真的把大家驚呆了。
　　夜色裡。
　　公主的身影變得高大了許多。
　　雖然是纖細、苗條。
　　雖說是弱不禁風，楚楚動人。
　　但是，柔弱中自有剛韌。
　　她真的很愛格裡弗斯，願意為他做一切。
　　只有愛情能讓一個弱女子變得如此堅強無畏。
　　卡思嘉對公主要另眼相看了。
　　「公主殿下……」
　　卡思嘉驚訝的看著公主。
　　「不……不行，公主殿下！！」
　　公主的使女馬上反對道。
　　「安娜……」
　　公主阻止道。
　　可是，安娜還是要說：「若那樣做的話，在城裡……不！在米特蘭國裡會引起混亂的騷動！！」
　　「國王陛下的內心也會非常痛苦……」
　　聽到國王兩個字公主就渾身不舒服。
　　「不要說！！」
　　公主痛苦的說道：「不要說。那樣的人……我不當他是父親……」
　　公主想到她父親對她的侮辱，痛不欲生。安娜驚訝道：「公主殿下……你說什麼……」
　　「不要緊！！」
　　公主生氣道。
　　她對下人很凶，可是對卡思嘉卻近於哀求道：「求求你，卡思嘉小姐！」
　　她抓住卡思嘉的手道：「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城，外面的東西，我什麼也不知道……」
　　「雖然我不懂騎馬，不懂用劍，可能會給你們添麻煩……」
　　「可是……若能和格裡弗斯大人一起的……」
　　她頓了頓道：「即……即使要我當人質也好，什麼也好，我也會努力的！」
　　看著公主無限深情的樣子。
　　卡思嘉真為格裡弗斯感到高興。
　　卡思嘉實在不想拒絕，但又不得不拒絕。
　　「我……」
　　她花了很大的氣力才說出口：「我……反對……」
　　公主握她的手僵硬了。
　　大家都驚呆了。
　　「卡思嘉……」
　　捷度叫道，他以為卡思嘉妒忌公主。
　　卡思嘉明白他的意思，接著道：「也許公主殿下你的確是最適合當人質。」
　　「但是現在對極弱的鷹之團來說，那樣做會有令自己滅亡的危險。」
　　捷度問道：「為……為什麼……」
　　卡思嘉解釋道：「若我們只救出格裡弗斯團長而逃亡的話……」
　　「那樣對米特蘭國來說，他雖然是前軍團長，但卻和一名罪人逃亡了沒分別。」
　　「即使派人追捕也好，對米特蘭國來說，除代表捕捉到一名犯罪者以外，並無什麼利益。」
　　她語氣一轉，道：「但是，如果把公主殿下你帶走的話，那樣便是國家規模的問題……」
　　「國王一定無論如何也要取回公主殿下你。」
　　「即使逃走到越過國境也好，派往其他國家到處追蹤的人也絕不會鬆懈的。」
　　卡思嘉對公主說道。
　　「可……可是……『」
　　公主還沒來得及說，卡思嘉便搶先道：「而且如果挾持婦女作人質的事讓其他國家知道的話……」「格裡弗斯團長便會背負水不能磨滅的污名。」
　　捷度不得不佩服道：「也有道理。」
　　卡思嘉接著說道：「那樣的話，格裡弗斯今後的出頭之路便會被封閉。」
　　「也許再不能在世界出現……」
　　卡思嘉利用公主對格裡弗斯的關心，道：「即使那樣你也不在乎嗎？」
　　公主聽後，頓時失去了主張。
　　「怎會……」
　　「怎會……我只是想跟格裡弗斯大人…」
　　她整個人都恍惚起來。
　　「公主殿下。」
　　安娜嚇住了，忙叫公主。
　　格斯看著這幾個女人說個不停，心想：「在這樣的時候囉囉嗦嗦……格裡弗斯就在那裡而已……」
　　卡思嘉看著公主的樣子，安慰道：「雖然我覺得很可惜……」
　　「但是……如果你是為格裡弗斯團長著想的話，現在請聽我的勸告。」
　　卡思嘉自認為這樣一說的話，公主就會同意了。
　　可是，公主想了一會後。
　　突然，瘋狂叫道：「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我要和格裡弗斯大人一起！！」
　　眾人忙摀住她嘴，生怕她再叫。
　　這樣下去就會暴露他們的行蹤，從而使計劃失敗。
　　安娜想：「真是個前所未聞的公主呢！」
　　卡思嘉急道：「怎麼辦？若放手的話，她又會大叫的。」
　　格斯就馬上說道：「還是縛著她比較快呢。」
　　「嗚……唔……」
　　公主不停的掙扎。
　　卡思嘉想了一會兒，道：「放開手也可以。」
　　她笑著對公主說道：「我明白了，一起去吧。我們帶上你！！」
　　「真的……」
　　公主驚喜道。
　　卡思嘉說道：「只不過……如果格裡弗斯團長說不行的話……那時候，請你死心。」
　　「但是……是……」
　　公主想不通，格裡弗斯可能會不同意。
　　「好吧，即使是勉強也好，我會聽從格裡弗斯。」
　　公主低著頭道。
　　安娜有些著急了：「公主殿下……那時候我……？」
　　格斯已經很煩了，雙手抱在胸前，想：「竟在無聊的事上花工夫……」
　　格斯提醒道：「那麼，快要天亮了，去吧。」
　　他叫了聲正在沉思的卡思嘉，道：「喂！」
　　「是個討厭的女人呢……我實在……」
　　「呃？」
　　格斯看見卡思嘉仍然未動。
　　卡思嘉喃喃道：「為什麼呢？」
　　「你說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啊？雖然是那樣……」
　　「雖然那是事實……但對著那麼傾心地說出格裡弗斯的事的公主殿下，我……」
　　卡思嘉顯然還是妒忌的。
　　「我……」
　　卡思嘉說不下去了。
　　格斯突然扭頭就走了。
　　卡思嘉馬上意識到自己這樣子格斯很不舒服。
　　「對……對不起！格斯！」
　　她馬上道歉道。
　　格斯真的發脾氣了。
　　但是，他卻隻字不題，只說工作。
　　「嗯……真是……竟然為無聊的事囉囉嗦嗦……」
　　「說別帶有私的是你吧！」
　　「格裡弗斯就在眼前而已，集中精神吧！」
　　卡思嘉知道格斯說的不是這個。
　　她癡癡的看著格斯道：「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我沒有那個意思的……」
　　她很痛恨自己的嘴：「我幹嘛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伸出手要去和格斯握手言和。
　　但是，格斯避開了。
　　他還是談工作道：「所以！現在不是說那樣的事的時候啊！」
　　大家都回過頭，看到底他們兩在幹什麼。
　　卡思嘉低著頭真誠道：「對不起……」
　　格斯沉默了一會，道：「趕快去吧！」
　　於是他們開始行動了。
　　卡思嘉在路上想：「不錯，我是對那麼對格裡弗斯的事在意的你感到很不快！」
　　「但是……」
　　「但是，最不快的是……對那件事感到無可奈何的自己……」
　　格斯也在一聲不吭地想：「即是指仍然不能擺脫格裡弗斯的……」
　　「我自己！」
　　格斯久久不能平息。
　　捷度突然聽下來：「捷度。」
　　卡思嘉疑惑到。
　　捷度卻叫道：「公主殿下，請望向別處吧。」
　　捷度說著，馬上就是兩個飛鏢出手。
　　兩個門衛應聲而倒。
　　捷度從門衛腰間搜出鑰匙。
　　他們朝裡面去了……
　　在那個時候……
　　風高雲淡。
　　鷹之團留守大本營的士兵。
　　躺在地上，全是些傷病員和小孩。
　　一個士兵對傷兵說：「振作啊！」
　　「格裡弗斯馬上便回來了。現在死的話太不值了。」
　　傷兵痛苦道：「那當然了，在看見大將的面孔之前，我怎可以死掉！」
　　「即使再縫千針也不再乎。」
　　那士兵說：「裡基特，水不夠，你去湖邊拿些來吧！」
　　「唔。」
　　裡基特應到。
　　其實，他也受傷了。
　　手上還帶著繃帶，夾著木板。
　　他提著水桶經過營地。
　　聽見人們都在議論：「如果格裡弗斯回來的話……呀呀！鷹之團就可東山再起！」
　　夜深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睡。
　　大家都在等待格裡弗斯的回來。
　　他獨自一個人去河邊打水。
　　他邊打水邊想：「大家的表情也很開朗，這也難怪。」
　　「很快……格裡弗斯秀快便會回來。」
　　「雖然是繞了較遠的路，但若有格裡弗斯的話，又可以……」
　　突然，河面上出現了一道亮光。
　　一隻白色的精靈在河面上閃閃發光。
　　在夜空裡自由翱翔。
　　留下一道道美麗的軌跡。
　　「妖精……」
　　裡基特想應該不會錯的。
　　「呀！」
　　「呀！看到了！不會錯！！剛才的是……」
　　他提著水慢慢的走了回去。
　　突然，他看見滿地的屍體和鮮血。
　　頓時，手中的水桶掉在了地上。
　　他馬上意識到：「敵人襲擊！竟在這樣的時候……」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格裡弗斯便回來的了。」
　　「在這樣的時候……怎可以在這樣的時候完結的大家……」
　　裡基特邊跑邊想。
　　他快速的跑回營地。
　　看見了面地的篝火，但是沒見一個人……
　　「什麼回事……」
　　裡基特拚命的想：「大家……去了哪裡？」
　　但是，他寧願相信：「大家察覺到敵人襲擊而逃走了嗎……」
　　「說起來，看不見敵人，總……總覺得有古怪！」
　　陰冷的風吹著他。
　　令他毛骨悚然，心虛不已。
　　「走吧…」
　　「逃走吧……」
　　他心裡在對自己說。
　　突然，他看見一個倒掛著的人。
　　「甘姆？」
　　裡基特驚叫道。
　　「逃……走……吧……裡基……特……」
　　那人費了很大力氣才說完。
　　「甘……」
　　裡基特還在遲疑。
　　突然，他看見一個肥頭大耳的怪物。
　　「嗚呀！」
　　裡基特很吃驚。
　　漸漸的他看清了——那怪物有四隻眼睛，兩條觸鬚，身體無窮大。
　　最讓人害怕的是，他那張大得嚇人的嘴。
　　口裡還叼著一個人。
　　一口一口的把那個人咽進去。
　　還不時的對裡基特笑。
　　裡基特嚇得兩腿發軟，冷汗直流。
　　「嗚！嗚！」
　　裡基特哭了。
　　「怎會……怎可能有那樣的東西……」
　　他真不敢相信。
　　他看見一堆堆的白骨。
　　「嗚嘩呀呀」
　　一隻妖精從他頭頂上飛過去。
　　站在樹上對他笑。
　　原來是只美麗的少女妖精。
　　只見那妖精手一指，裡基特就像個木頭一樣。
　　「身體……身體動不了……」
　　那怪物向他走過來，張著大嘴。
　　那妖精飛過來，擋在他前面。
　　準備和那怪物進行戰鬥。
　　那怪物呵斥道：「退開！」
　　他冷笑道：「你們應該沒有空閒在這種地方興高采烈地殺戮吧。」
　　「你們必須要趕路吧？」
　　那妖精向他做個鬼臉，不停的挑逗那怪物。
　　那怪物終於憤怒了。
　　他開始去追那妖精了。
　　可是，他拖著笨重的身體怎追的上會飛的妖精。
　　但是他還是丟下裡基特去追了。
　　「是……是什麼……」
　　裡基特冷汗和淚水一起流。
　　「是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是騙人吧……」他不停的思考。
　　「大家……到剛才為止……不是還興高采烈的嗎……」
　　「大家……不是為格裡弗斯回來而那麼高興嗎……」
　　「為什麼……會這樣……」
　　「這樣……不會有這樣的事的……」
　　他哭著跪在了地上……
　　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夜。
　　何時才到天明？
　　格裡弗斯到底被救出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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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擁書城 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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