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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忒耳西忒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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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忒耳西忒斯
| 怎么，忒耳西忒斯！你把頭都气昏了嗎？埃阿斯這蠢象欺人太甚；他居然動手打人；可是他會打我，我就會罵他，總算也出了气了。要是顛倒過來，他罵我的時候我也可以打他，那才痛快呢！他媽的！我一定要去學會一些降神召鬼的法術，讓我瞧見我的咒詛降在他身上。還有那個阿喀琉斯，也真是一尊好大炮。要是特洛亞一定要等這兩個人去打下來，那么除非等到城牆自己坍倒。啊！你俄林波斯山上發射雷霆的喬武大神，還有你，蛇一樣狡猾的麥鳩利，你們要是不能把他們所有的不過這么一點點儿的智慧拿去，那么還算什么万神之王，還算什么足智多謀？他們的智慧稀少得這樣出奇，為了搭救一只粘在蜘蛛网上的飛虫，他們竟不知道除了拔出他們的刀劍來把蛛絲斬斷以外還有什么別的辦法。然后，我希望整個的軍隊都遭到災殃；或者讓他們一起害楊梅瘡，因為他們在為一個婊子打仗，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我的禱告已經說過了，讓不怀好意的魔鬼去說他們吧。喂！阿喀琉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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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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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
| 是誰？忒耳西忒斯！好忒耳西忒斯，進來罵几句人給我們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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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忒耳西忒斯
| 要是我能夠記得一枚鍍金的鉛幣，我一定會想起你；可是那也不用說了，我要罵你的時候，只要提起你的名字就夠了。但愿人類共同的咒詛，無知和愚蠢一起降在你的身上！上天保佑你終身得不到明師的指示，听不到教誨的啟迪！讓你的血气引導著你直到死去！等你死了的時候，替你掩埋的那位太太要是說你是一個漂亮的尸体，我就要再三發誓，說她除了掩埋害麻瘋病死的人以外，從來不曾掩埋過別的尸体。阿門。阿喀琉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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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
| 什么！你也會虔誠起來嗎？你剛才在禱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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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忒耳西忒斯
| 是的，上天听見了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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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喀琉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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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喀琉斯
| 誰在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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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
| 忒耳西忒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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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喀琉斯
| 哪儿？哪儿？你來了嗎？啊，我的干酪，我的開胃的妙藥，你為什么不常常到我的餐桌上來吃飯呢？來，告訴我阿伽門農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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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忒耳西忒斯
| 你的主帥，阿喀琉斯。告訴我，帕特洛克羅斯，阿喀琉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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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
| 你的主人，忒耳西忒斯。再請你告訴我，你自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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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忒耳西忒斯
| 我是知道你的人，帕特洛克羅斯。告訴我，帕特洛克羅斯，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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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
| 你知道我，就不用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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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喀琉斯
| 啊，你說，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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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忒耳西忒斯
| 我可以把整個問題演繹下來。阿伽門農指揮阿喀琉斯；阿喀琉斯是我的主人；我是知道帕特洛克羅斯的人；帕特洛克羅斯是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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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
| 你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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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忒耳西忒斯
| 閉嘴，傻瓜！我還沒有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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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喀琉斯
| 他是一個有謾罵特權的人。說下去吧，忒耳西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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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忒耳西忒斯
| 阿伽門農是個傻瓜；阿喀琉斯是個傻瓜；忒耳西忒斯是個傻瓜；帕特洛克羅斯已經說過了是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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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喀琉斯
| 來，把你的理由推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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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忒耳西忒斯
| 阿伽門農倘不是個傻瓜，他就不會指揮阿喀琉斯；阿喀琉斯倘不是個傻瓜，他就不會受阿伽門農的指揮；忒耳西忒斯倘不是個傻瓜，他就不會侍候這樣一個傻瓜；帕特洛克羅斯不用說啦，當然是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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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
| 為什么我是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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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忒耳西忒斯
| 那你該去問那造下你來的上帝。我只要知道你是個傻瓜就夠了。瞧，誰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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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喀琉斯
| 帕特洛克羅斯，我不想跟什么人說話。跟我進來，忒耳西忒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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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忒耳西忒斯
| 全是些搗鬼的家伙！爭來爭去不過是為了一個忘八和一個婊子，結果弄得彼此猜忌，白白損失了多少人的血。但愿戰爭和奸淫把他們一起抓了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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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俄底修斯、涅斯托、狄俄墨得斯及埃阿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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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阿喀琉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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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
| 在他的帳里，元帥；可是他的身子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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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你去對他說，我在這儿。他辱罵我的使者，現在我又卑躬屈節地來拜訪他；你對他說吧，叫他不要以為我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我的地位，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自己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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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
| 我就照這樣對他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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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我們剛才看見他站在營帳的前面；他沒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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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他害的是獅子的病，驕傲是他的病根。你們要是喜歡這個人，那么也可以說是一种憂郁症；可是照我說起來，完全是驕傲。他憑著什么理由這樣驕傲呢？元帥，我對你說句話。（拉阿伽門農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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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托
| 埃阿斯為什么這樣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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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阿喀琉斯把他的弄人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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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托
| 誰，忒耳西忒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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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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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托
| 那很好，我們希望看見他們分裂，不希望看見他們勾結；可是為了這樣一個傻子就會叫他們彼此不和，那么他們的友誼也實在太鞏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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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智慧連絡不起來的好感，愚蠢一下子就會把它打破。帕特洛克羅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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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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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托
| 阿喀琉斯沒有跟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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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巨象的腿是為步行用的，不是為屈膝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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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
| 阿喀琉斯叫我回复元帥，要是元帥的大駕光臨敝寨，除了游玩以外還有其他的目的，那么他真是抱歉万分；他希望您不過是因為要在飯后活活筋骨，助助消化，所以才出來散散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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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听著，帕特洛克羅斯，他這种語含譏諷的推托，我們早就听厭了。他這個人不是沒有可取的地方，可是因為自恃己長的緣故，他的优點已經開始在我們的眼中失去光彩，正像一枚很好的鮮果，因為放在齷齪的盆子里，沒有人要去吃它，只好听任它腐爛。你去對他說，我們要來找他說話；你盡管大膽告訴他，說我們認為他太驕傲，也不夠爽气，自以為了不起，其實說不上什么明智；他故意擺出一股威風，裝模作樣，目中無人，反而自鳴得意；他橫行霸道，喜怒無常，好像天下大事都要由他擺布。你去把這些話告訴他，要是他把自己估价得這么高，那么我們也用不著他這么一個人，只好讓他像一架無法拖曳的重炮一樣，擱在武器庫里生銹；對他說，我們宁愿重用一個活躍的侏儒，不要一個貪睡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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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洛克羅斯
| 是，我就去這樣對他說，把他的回音立刻帶出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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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我們是來找他說話的，一定要听到他親口的答复。俄底修斯，你進去。（俄底修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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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他有什么胜過別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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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他不過自以為比別人了不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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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他竟這樣了不起嗎？您想他是不是以為他比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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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那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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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您也跟他有同樣的見解，認為他比我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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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不，尊貴的埃阿斯，你跟他一樣強，一樣勇敢，一樣聰明，一樣高貴，可是你比他脾气好得多，也比他更听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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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一個人為什么要驕傲？驕傲的心理是怎么起來的？我就不知道什么是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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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埃阿斯，你的頭腦比他明白，你的人格也比他高尚。一個驕傲的人，結果總是在驕傲里毀滅了自己。他一味對鏡自賞，自吹自擂，遇事只顧浮夸失實，到頭來只是事事落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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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我討厭一個驕傲的人，就像討厭一窠癩蛤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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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托
| （旁白）可是他卻不討厭他自己；這不是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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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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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阿喀琉斯明天不愿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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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他有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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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他也不講什么理由，只逞著自己的性子，一味執拗，把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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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我們再三請他，為什么他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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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正因為我們前來移樽就教，他便妄自尊大起來，把草紙當文書；他好比著了迷似的，甚至連自己嘴里出一口气都不得平靜。我們這位阿喀琉斯是如此自命不凡，連他的思想与行動也互相仇視，自相殘殺，使他不能自主。我該怎么說呢？他的驕傲确已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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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讓埃阿斯去叫他出來。將軍，你到他帳里去看看他；听說他對你的感情不錯，也許你去請他，他會卻不過你的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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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啊，阿伽門農！不要這樣。我們應當讓埃阿斯离開阿喀琉斯越遠越好。這個驕悍的將軍用傲慢塞住了自己的心竅，眼睛里只有自己沒有別人，難道我們反要叫一個更被我們敬重的人去向他禮拜嗎？不，我們不能讓這位比他尊貴三倍的、勇武超群的將軍污損了他的血戰得來的光榮；他的才能并不在阿喀琉斯之下，為什么要叫他貶低身分去向阿喀琉斯央求呢？那不過格外助長他的驕傲的气焰罷了。叫這位將軍去看他！不，天神不容許這樣的事，天神會用雷鳴一樣的聲音怒吼著說，“叫阿喀琉斯出來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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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托
| （旁白）啊！這樣很好，說到他的心窩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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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俄墨得斯
| （旁白）瞧他一聲不響地听得多么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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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要是我去看他，我要一拳打歪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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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啊，不！你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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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要是他對我神气活現，我可老實不客气要教訓他一下。讓我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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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不，用不著惊動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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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下賤的、放肆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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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托
| （旁白）他把自己形容得一點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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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他不能客气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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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旁白）烏鴉也會罵別人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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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我要叫他的傲气變成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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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旁白）他自己原是病人，倒去當起醫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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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要是大家的思想都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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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旁白）那么世上沒有聰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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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一定不讓他放肆到這個地步；他要是裝腔作勢，就叫他吞下他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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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托
| （旁白）果真如此，你也得同他平分秋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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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旁白）半斤八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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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盡管他是個鐵錚錚的硬漢，我也要把他揉做面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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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托
| （旁白）他的熱度還不是頂高；再恭維他几句，把他的野心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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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向阿伽門農）元帥，你太容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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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托
| 尊貴的元帥，不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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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俄墨得斯
| 你必須准備不靠阿喀琉斯的力量去和特洛亞人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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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就是因為人家把他的名字挂在嘴邊，所以養成了他的驕傲。我倒想起了一個人——可是他就在我們眼前，我還是不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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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托
| 你為什么不說呢？他又不像阿喀琉斯一樣爭強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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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整個世界都知道他是跟阿喀琉斯一樣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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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婊子養的畜生！在我們面前擺他的臭架子！但愿他是個特洛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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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托
| 要是埃阿斯現在也像他一樣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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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像他一樣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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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俄墨得斯
| 像他一樣的喜歡人家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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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像他一樣的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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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俄墨得斯
| 像他一樣的目中無人、妄自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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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感謝上天，將軍，你的天性是這樣仁厚；那生下你的令尊、乳哺你的令堂，真是應該贊美；教你念書的那位先生，愿他名垂万世；你那非博學所能几及的天賦聰明，更可与日月爭光；至于傳授你武藝的那位師傅，那么他是應該和戰神馬斯并享千秋的；講到你的神勇，那么力舉全牛的邁羅３，也不得不向強壯的埃阿斯甘拜下風。我用不著稱贊你的智慧，那是像一道圍牆、一堵堤岸，包圍著你的廣大丰富的才能。咱們這位涅斯托老將軍眼睛里見過的多，自然智慧超人一等；可是對不起，涅斯托老爹，要是您也像埃阿斯一樣年輕，您的教育也不過像他一樣，那么您的智慧也決不會超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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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阿斯
| 我拜您做干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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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好，我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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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俄墨得斯
| 你要听他的話啊，埃阿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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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底修斯
| 咱們不要在這儿多耽擱了；阿喀琉斯這野兔子在叢林里躲著呢。請元帥立刻傳令全軍，召集所有人馬；新的君王們到特洛亞來了，明天我們一定要用全力保持我們的聲威。這儿有一位大將，讓從東方到西方來的騎士們各自爭取他們的光榮吧，最大的胜利將是屬于埃阿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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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伽門農
| 我們就去召開會議。讓阿喀琉斯睡吧；正是輕舟雖捷，怎及巨舶容深。（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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