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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看錄像
吃罷飯，彭華強告別校長家，走到樓下，抬頭望著天上刺目的太陽，猛吸一口氣，歎道：「鴻門宴可真不好吃，還是做個快樂的單身漢瀟灑自在一些啊。」
「華仔，你等一下。」肖芸又追下樓來。
「肖芸，你又有什麼事？」彭華強對於這位粘人的小公主感覺有些厭煩了。
「我拿一些學習資料給你，如果有哪些地方不明白的，你可以記在筆記本上，我跟你見面的時候可以一塊教你。我就要去一中借讀了，你一定要爭氣點，熬過這一年半載等我們都能考上省城的大學就好了，以後天高皇帝遠，我爸媽想管著我們倆來往也管不著了。咱們就一塊好好加油，好好努力吧！」
「沒錯，化愛情為動力，咱們一塊加油，記住哦，你考不上湘南廣播學院我可是不會要你的哦。快上樓去吧，不然就違反合同了。」彭華強實在想快些脫身，甩掉肖芸這個難纏的尾巴。
「好吧，那我上去了。」肖芸三步一回頭，戀戀不捨的。
彭華強拿起肖芸送的學習資料回到寢室，把書丟在床上，整理起床鋪和自己的小藥箱來。週末一放假，寢室裡絕大部分同學都回家去了。但林君君在，趴在床上抓耳撓腮地正在本子上寫著什麼。見了彭華強打著招呼道：「喲，強哥，你怎麼也不回家啊。和雷娟約會去了。多傳授點經驗給我嗎？」
「去，去，你若再拿我和雷娟扯在一起我可再不跟你是兄弟啦，我跟你絕交，君君，你怎麼也不回家，在給那個女生寫情書啊？」
「聽你指點，還不是在給陳鼕鼕寫小說，哎呀，開頭感覺挺容易，感覺有說不完的話可以寫，可真動起筆來，要把這故事寫精彩，還要讓那陳鼕鼕看著高興可真是不容易啊，太折磨人了。寫著寫著都沒什麼靈感了。」
「那是你的生活閱歷太淺了，要多讀點書，多出去走走，自然能寫的東西就多了。喂，君君，你和那陳鼕鼕的關係進展得怎樣？有沒有摸過手，親過嘴？」
「我給那陳鼕鼕遞過幾次紙條，沒在老邱的眼皮子底下，他也奈何不了我，以前那陳鼕鼕對我還愛搭理不搭理的，後來我就照你所說的，給他寫了一部萬多字的小說，寫得我手都酸了，沒想到還真湊效，我約她去校外見面，去了幾次，一開始談學習，談理想，然後就活絡了，強哥我發現這懷春的少女的心思就像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呢，就等著有人去捅破它呢。捅破這層紙這女人就跟洪水氾濫似的，追著你不放了。」
「呵呵，君君你真神啊，不但成作家，也變成戀愛專家了。你把那陳鼕鼕給上啦？可不要把人家的肚子給弄大了，到時候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我那有這個膽呢，就，就大著膽子摸了她的手一下，那女人的手還真是小巧又柔軟，摸起來很舒服的，我沒親她的嘴，不過那陳鼕鼕卻讓我摸她的胸部，可惜有點小，沒有你家唐氏老母的大，強哥你跟我說實話，你家唐氏老母的波是不是讓你給摸大的？」
彭華強的臉蹭地一下紅了：「去，去，說得這麼難聽，什麼唐氏老母，我不知道，你自己多做做試驗不就明白了。」
「強哥，你一定把你家唐氏老母，哦不，是紫英妹妹給上了吧，這男人和女人幹那個究竟是啥滋味？我看唐紫英十之**是被你上過了，我看她走路姿勢跟以前都不一樣了，這被男人上過的女人走路兩腿都是撒開的，沒被幹過的，兩腿都是緊閉的。」
「君君，你怎麼越說越離譜了，這理論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地攤上的雜誌上看來的。不只我說這個，大家都很認可這個理論呢。你看譚志寶家的梁氏老母不也是這個造型麼？那譚志寶學美術，三天兩頭不在學校，就在學校外面租個房子和他梁氏老母同居，過二人生活呢。真夠羨慕他們的。」
「那你也和你家的陳氏老母去校外租房同居去。」彭華強開林君君玩笑道。
「那我還不被我老爹給劈成兩半啊。」彭華強和同學去林君君家玩過一趟，林君君老爹是行走江湖的練武之人，家裡有很多刀劍之類，還帶著一幫子徒弟，奇怪的是卻從沒傳授過林君君任何功夫。
「既然知道談戀愛不好玩，那就一心一意好好讀書吧。你老爸肯定是希望你能考個大學什麼的，光宗耀祖。」
「那是當然，對了，強哥，你怎麼改邪歸正了？買這麼多參考書，給我瞧瞧看好不好，那天我也買點去。」
林君君彭華強丟床上的資料書翻看起來，翻開第一頁見書上寫著肖芸的名字，還夾著一封信。林君君掏出來，邊看邊念了起來：「親愛的華仔，我真的好喜歡你哦，好喜歡好喜歡的，以前沒有喜歡你，那是因為我沒遇到你，我也還沒長大，不知道去喜歡一個人，現在我喜歡你，以後我還是一樣的會喜歡你，永永遠遠都喜歡你，這一輩子從頭至尾都喜歡你，如果有來生的話，我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喜歡你。」
這不都是廢話嗎？一句喜歡你，用得著這樣反反覆覆，沒完沒了嗎？
「華仔，我就想嫁給你，以後給你生一大堆孩子，如果國家的政策不允許，國家工作我也不想要，如果在中國不讓生，我就給你跑國外生去。哈哈，哈哈，強哥，你可真牛啊，兄弟我實在佩服的五體投地，痛哭流涕，把校長家的千金給迷的神魂顛倒的。」
「君君，快還給我，可不許四處瞎說。」彭華強搶到了肖芸夾在書裡的信，心裡的感覺既無奈又有些苦澀，看來追求自己喜歡的女人時被拒絕會難受，這被女生拚命地纏著不放感覺也並不那麼美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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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強哥，咱們是兄弟嗎，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不過強哥，話又說回來，你腳踏兩隻船，糾纏在唐紫英與肖芸兩大小美女之間，你吃得消嗎？」
「那肖芸要去一中讀書了。我都不擔心，你擔心那麼多幹嘛？」
「這老子是當校長的就是有能耐，一中想去就去，咱們普通老百姓的孩子哪裡有這麼多便利哦。」
「覺得不公平，你就好好努力吧，以後自己也當個校長試試。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總想著談戀愛，耽誤了大好前程。」
「強哥，你還好意思說我呢？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強哥，待在學校也沒那樣意思，要不咱們上街去，找家錄像廳看錄像去？」
「我不去，錄像又有什麼好看的。」
「強哥，你進過錄像廳沒有？」
「沒有。盡放一些亂七八糟的片子又有什麼好看的，怎麼？你進去看錄像了，好不好看呢？」
「我一個人那敢呢？聽說錄像廳裡看錄像的都是一些混社會的二流子，爛仔，我一直想進去看看，不過我一個人沒這個膽量，強哥，要不咱倆一塊去吧，我請客。走吧，走吧，待在寢室裡憋悶死了，一塊開開心去。」
林君君被彭華強拉著要走。
「你總得讓我把東西鎖好啊。」……
二人來到平溪街上，不論是寬闊的大街上，還是逼仄的小巷子裡，走不了幾步路就能輕易找到一家放錄像的地方。連縣電影院的樓上都被人租了，開了兩家錄像廳。
彭華強在都梁跑生意的時候在錄像廳裡睡了十來個晚上，這平溪的錄像廳還真沒進過，所以他確實沒有騙林君君，但都梁是一個縣城，平溪也是一個縣城，這個年代，錄像廳是中國各地大小城鎮的一個鮮明的標誌，走到那個地方都是一個樣。彭華強問：「君君，你要選哪一家進去看，快做決定吧。」
「強哥，這街上有這麼多家錄像廳，我真不知道選哪一家，不知道哪家的放的片子好看一些，你經驗比我豐富，你來選吧，我跟著你看就是了。」
「哪你想看哪種類型的片子？功夫片，鬼片還是越戰片？」
「強哥，有沒有放三級的，老外的那種的？」林君君小聲問道。
「你小子想幹什麼？看這樣的片子你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還是不要看了。」
「強哥，你怎麼知道的，你一定看過不少吧，你看你不也一樣好好的，看錄像不看點帶色的又有那樣意思。」
「白天人家哪敢放這個，都要到深更半夜看通宵的時候才敢放。」
「不是還有家帝豪嗎？要不咱們就去帝豪吧？」
「你既然早選好了，幹嘛還問我？」
「聽說那帝豪的老闆是咱們平溪第一大幫派青龍幫的龍頭老大，手下兄弟有一千多人，去他那裡我怕他們收我保護費。強哥，你怕不怕他們？」
「幾個街頭小混混囂張不了幾天的，過不了幾年，會被政府的掃黑除惡專項鬥爭一掃而光的。不過這幾年的確小老百姓沒幾個敢招惹他們的，以後要想有大出息，首先得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吧，能不去招惹他們，最好是避著點。」
彭華強轉念一想到林笑雨所謂傍上的那個靠山竟然就是這個帝豪錄像廳大老闆龍哥，十分擔心林笑雨因此毀掉自己，雖然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願去招惹這些蠻橫無知的社會小混子，但為了林笑雨，彭華強還是很想去見識見識這個龍哥究竟是怎樣的一號人物。
還真如傷兵和譚志寶所描敘的那樣，帝豪錄像廳在平溪縣一個位置很好的地段上，離縣公安局不遠，附近還有一個車站，人來人往的是行人集中的地方。彭華強對這地方不陌生的，但找那個帝豪錄像廳還是找得有些吃力，原本以為這縣城裡響噹噹的一家錄像廳一定會十分的豪華，門頭上一定會有一個大大的醒目的招牌吧。沒想到找半天不知在哪裡，最後問了一個小年輕，哪人拿手指指道：「不會哦，帝豪錄像廳你們都找不到，你們是不是在平溪街上混的哦。」
順著小年輕手指的方向，彭華強和林君君走了過去，大門口臭烘烘的，臭味熏天，因為大門旁邊就挨著一個旱廁，上廁所的人那麼多，那有不臭的道理。
兩個黑衣長頭髮，眼神是橫的男青年，這種氣質彭華強一見就知道是混的，見彭華強和林君君走過來，喝問道：「來看錄像啊，是自家兄弟不？自家兄弟看兩塊，外人五塊。」
「怎麼這麼貴？我們又不看通宵，其他地方白天場子一塊五也可以看。你們這地方怎麼能亂收費的。」
「喲呵，你也不問問這是什麼地方，這是龍哥的場子，這裡是帝豪，也容你撒野。老鼠，咱們揍這小子一頓。」
「別，別，大哥，不要傷了和氣，我們看就是了。五塊就五塊。」林君君連忙掏錢。所有的錢都掏出來了，數數也只有七塊二毛，林君君笑著問：「強哥，你身上有沒有，先湊下。」
「我沒帶錢。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
「來了帝豪，你們竟然敢不進去看錄像，不想活了，拿來吧，我記得你們倆，下次來看，記得把差的錢補上。」那兩個守門的青年一把搶過林君君手上的錢，把那黑乎乎的門簾一掀，說道：「快進去吧，爽片馬上開演了。」
彭華強見門簾後面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跟著一個守門的青年走了進去，好重的一股煙臭味襲來，彭華強捂著口鼻，實在有些讓人受不了，不過還是忍了下來。守門青年摁亮手電照照，只
只見黑暗中幾十張沙發上差不多全是人頭，好不容易照到兩個空座位，「你們坐那裡去吧。」看場青年招呼道。
彭華強和林君君落座。沙發上的味兒更大，應該都髒得舊得不成樣了。兩人等著好片商演。正前方懸著的幕布上亮光一閃。播放了一部林正英演的鬼片。
「換帶，換帶，老闆這部片子剛才已經放過了，放部好看點的嗎，放部爽一點的，刺激一點的……」
「嚷什麼嚷，龍哥的場子你們也敢亂叫？」
「大寶，對客人要客氣一點嘛，他們想看新片就放點給他們看囉。」一個渾厚帶有磁性的聲音。
「龍哥好，這些人都是不知好歹的，天天嚷著要看新片，哪來那麼多新片看。」
「我叫你放就放，你那麼多廢話幹什麼？」龍哥發怒了。
那守場子的青年不敢吭聲，老老實實放片，畫面一閃，果然是個十分新穎，十分猛烈的片子。彭華強尚有些免疫力，那林君君直接就看傻了，瞪著眼睛大氣都不敢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