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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碉堡的一家三口 101 噢疼的簡直不忍直視 文 / 唐情

    葉飄飄遞來的酒,納蘭池怎麼會拒絕,笑著端起酒盞接連喝了下去,即便在喝酒,他的眼神也寸刻不離葉飄飄,喝完後,猶自笑道:「這酒……真香!」

    有那麼一瞬間,曲柳閒對太子的行為很是不滿,看太子殿下那眼神就知道,所謂的酒香,是因為美人遞過去的酒香,對於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太子向來是把持不住的。

    曲柳閒兀自飲了一杯,拈著筷子正準備去夾菜,忽然瞥見太子遞過來的怪異眼神,一時間頓了半響,太子那意思……是要他把這女人灌醉?

    納蘭池覷他一眼,嘴朝酒缸怒了怒,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曲柳閒與他合謀共事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他相信曲柳閒能懂。

    事實上曲柳閒確實懂了,只是對於納蘭池這種行為有些不贊同,況且他覺得這女人並不像從前的那些風月女子,若讓納蘭池糟蹋,著實可惜了。

    曲柳閒沒有回應,只是垂下頭喝了一口悶酒,葉飄飄彷彿沒有看見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主動端酒敬兩人,一杯接著一杯。

    這下倒正合了納蘭池的意,一雙略顯風流的眸子溢著春風得意的笑容任葉飄飄來者不拒,酒過三巡,納蘭池大腦便開始有些渾渾噩噩,說話也開始大舌頭。

    「還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啊?本太子知道姑娘幾人喜歡神秘,沒關係!」他大著嗓子甩袖一揮,霸勢的笑道,「姑娘悄悄告訴本太子,本太子絕不說出去,噓!」

    說話的同時,他還伸出一根手指頭抵在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葉飄飄看的一陣惡寒,渾身雞皮疙瘩一抖,揚起唇嬌媚一笑,於是就更加惡寒的回了他一句:「飄兒……」

    「飄兒?好名字好名字,好聽,本太子喜歡!」納蘭池聽到這個「**」的名字果然笑的越發蕩漾。

    納蘭池喝酒有些上臉,一張容顏紅得像是要滴血,即使這樣,曲柳閒卻知道他並不是不勝酒力的人,可這會聽他說話,卻似乎已經有醉酒的嫌疑,不禁抬頭多看了他幾眼。

    「太子殿下,您醉了!」很肯定的陳述。

    納蘭池聽罷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本太子沒醉!本太子的酒量自己還不清楚嗎?飄兒,來來……」

    對於自己的酒量,納蘭池還是很有自信的,不過才三巡,他打死也不可能承認自己已經有些微薰的程度了。

    轉頭面向葉飄飄,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含情脈脈的望著她道:「飄兒,本太子跟你說個事,你知道嗎?每年的年關,我們皇室都要舉行一次圍獵慶賀!」

    看來藥物已經開始見效了,葉飄飄看著納蘭池一副炫耀的表情,估摸著納蘭池肯定要說出一個什麼驚人的事,端起酒盞淺嘗了一口,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真的嗎?那肯定很熱鬧了!」她的神情格外興奮,像是被納蘭池這句話給感染了,整張臉上也是紅撲撲的,原本就美艷的容顏此刻經酒勁一撩撥,多了幾分女兒的嬌羞,妖嬈的眸子也滲了縷縷的風情和迷離,看在納蘭池眼裡,便極具誘惑力。

    曲柳閒默默的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看到葉飄飄那雙迷人又像能吸進人心的眸子,也不禁愣了愣,她似乎也醉了,笑得燦爛而慵懶,那雙眼睛像瀰漫著天上的流光,一點點在波瀾不驚的月下湖中蕩著圈圈漣漪,那模樣兒,說不出的美麗。

    漂亮的女人他見過不少,都是些攀龍附鳳之輩,像面前女子這般豪情又嫵媚的美艷女子,他的確接觸的不多。

    愣了半響,他又狠狠的甩了甩頭,今天是怎麼回事!對女色向來節制的他怎麼會出現這種奇怪的臆想。

    注視著前方,曲柳閒忽然開口打斷納蘭池的喋喋不休:「太子殿下,這酒不能再喝了,再喝大家都要醉了。」尤其太子那副恨不能對葉飄飄掏心掏肺的模樣兒,曲柳閒很害怕他把不該說的也一併說出來。

    醉酒的人,這嘴巴可是管不住的。

    誰知納蘭池大手一揮,朝他不耐煩的覷了一眼,十分不喜他的打擾,嚷嚷道:「醉了又如何,今日本太子高興,就是要一醉方休!」

    說完這話,他便再不理一旁的曲柳閒,抓著葉飄飄口若懸河:「飄兒,你喜不喜歡熱鬧?皇家圍獵本太子帶你一起去如何?飄兒你是不知道,本太子那天還要做一件非常驚天動地的事情……」

    葉飄飄心下一喜,正聽得津津有味,卻聽曲柳閒突然插嘴道:「太子殿下,飄兒小姐和公子身為皇上身邊的藥師,皇上肯定會帶她們去的!」

    曲柳閒此時的聲音也有些變了,音色漸漸大了起來,只是相較於納蘭池來說,他還是多了一絲理智,眼看納蘭池馬上就要說出不該說的,立刻試圖阻止他。

    不愧是釀酒的,下了藥還能支撐這麼久。葉飄飄眼看曲柳閒還沒有醉的徹底,不禁把曲柳閒的祖輩都在心裡問候了一遍,接著曲柳閒的話頭咯咯笑道:「將軍說笑了,皇家的圍獵,我一個外人如何能參加,太子殿下快說說……你要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

    對視著葉飄飄殷切的眼神,納蘭池彷彿得到了鼓舞,越發興致盎然,張嘴大笑了兩聲,才接著道:「飄兒,圍獵那天……」

    「太子殿下!」曲柳閒拼著最後一絲冷靜打斷兩人的談話。

    葉飄飄暗罵了一聲,朝納蘭池露出失望的神色,納蘭池見狀,逐漸失去理性的雙眼憤憤不平的看向曲柳閒,喝道:「你安靜點!」

    隨後,他乾脆拉著葉飄飄站起來,往他的內殿走去,邊走還邊說:「走走,本太子帶你到裡面說去……還有很多悄悄話哦……」

    曲柳閒一聽這還得了,他也不管是不是酒勁上頭,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朝納蘭池兩人快步走去。

    葉飄飄看他誓死也要阻止納蘭池的樣子,不禁翻了個白眼,這人是有多不識趣啊,納蘭池這頭種豬明顯就是要拉著她去裡面揩油,曲柳閒竟然還好意思跟上來,這得有多麼強大的忠心和無恥的毅力啊。

    不過再無恥也超不過納蘭池,這貨簡直就是娘希匹的死種馬!

    念及此,葉飄飄腳下一軟,撫著額頭像是頭暈的站不穩,半瞇著眼睛緩緩向後倒去,手掌從衣袖中伸出來,隨著倒下的動作朝後一揮,一枚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身後曲柳閒的膝蓋中。

    曲柳閒此時也是雙眼渙散,眼前的東西都是模糊的,根本沒注意葉飄飄的銀針,只覺膝蓋一麻,整個人就向前直挺挺的倒下去。

    「砰」的一聲大響,他整個人呈大字狀癱倒地,再也站不起來。

    納蘭池聽到聲響回頭看去,只以為曲柳閒是支撐不住自己摔了一跤摔暈了,根本沒想其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他倒是比我們先醉倒了,哈哈,有意思……改明日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葉飄飄也笑瞇瞇的好不開懷,聽著那一聲大響,還有曲柳閒鼻子裡流出的鼻血,她幸災樂禍的搖了搖頭。

    嘖嘖……真疼!明天他的臉應該會腫得像包子吧?唔鼻樑會不會摔斷?好可憐……

    現在沒有人會打擾了,葉飄飄故意扯著納蘭池的衣擺,輕輕道:「太子殿下……你還沒有說有什麼驚人的事呢?飄兒要聽,飄兒要聽太子殿下的偉大事情……」

    話音一落,葉飄飄立刻在心裡鄙視自己,這聲音惡寒的,連她自己都快要吐了,特麼的曲柳閒和納蘭流氓,看老娘怎麼弄死你們!

    納蘭池聽到她略帶撒嬌的聲音,只覺一股熱血襲向心頭,雙眸緊盯著葉飄飄的紅唇嚥了嚥口水,恨不能馬上抱著她翻雲覆雨一番,啞著嗓音道:「那天……那天之後,本太子就不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了。」

    「哦,那是什麼?」葉飄飄雙眸亮晶晶的問。

    「自然是西楚帝王!」納蘭池笑得眉飛色舞,趾高氣揚,彷彿已經看到了帝王之位在向他招手。

    他的父王自私自利,一心想長生不老,要等到他駕鶴西歸來傳位,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立他為太子,也不過因為想鎮定天下的悠悠之口,他在父王眼裡也就是一個堵住朝臣嘴巴的擺設和棋子。

    葉飄飄看他自鳴得意的樣子,又想起曲柳閒之前三番兩次的阻止,便知納蘭池並非信口開河,想必已經做足了萬全準備,更甚者他為這一天已經準備了相當之久,有曲柳閒手中的大軍和勢力相助,這西楚皇若不能察覺出此次危機,真是必死無疑啊。

    「太子要做西楚帝王了?太子殿下你好厲害啊,小女子恭喜太子殿下……」

    葉飄飄挑著眉笑,一副獻諂敬佩的樣子望著納蘭池,讓納蘭池的男子雄心大漲,忍不住一把去抱葉飄飄。

    葉飄飄往旁邊一閃,依舊扯著他的衣擺,像是想不透這其中的道理疑惑地問道:「太子殿下為什麼會突然變成皇帝呢,皇帝不是您的父親嗎?小女子不懂……」

    納蘭池神秘一笑:「天機不可洩漏!」說完,又做了一個惡寒的噤聲手勢。

    葉飄飄這回真的要吐了,趁納蘭池抱過來的瞬間,伸手迅速點住他身上的某處穴位,一掌將他推到地上。

    納蘭池閉上眼睛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嘴角還帶著淫邪的笑容。

    葉飄飄噁心的踹了他一腳,大搖大擺的朝外面離開了。宮婢們進來時便看到太子和將軍都躺在地上,趕忙叫了幾個太監把兩人扶上了床,收拾完後便又候在了門外。

    誰也沒有看到,兩道人影倏的一閃就從簷外飄進了房內。

    絕美郁秀的男人和精雕玉琢的粉嫩娃娃眨眼就到了納蘭池寬大的床塌前,盯著納蘭池即便睡著都露出的猥瑣笑容,還有那下半身幾不可見的微微的勃起,絕美男人的臉上黑沉如水,只差將納蘭池連皮帶骨頭的捏成灰渣。

    「爹爹,他那裡……為什麼豎……豎起來了?」葉寧雖聰明,但對這事倒是真的不懂,不過看爹爹那肅殺的臉,也隱約猜到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看了看納蘭池,又下意識的瞄了一下自己,本能掀開自己的月牙白狐裘查看了下。

    不一樣,太不一樣了!都是男人!怎麼相差這麼大?難道這就是大人與小孩的區別?

    想到這,他又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澹台逸。

    「……」澹台逸俊美的臉因他的話又黑沉了一分,一瞬間陰雲密佈,像是暴風雨馬上就要狂飆而下的冷絕殺伐。

    「因為他那裡該割掉了。」冷冷的,幾乎是從牙縫裡崩出來的一句話。

    他和寶貝兩人一早就隱藏在後面,跟著葉飄飄進了皇宮,納蘭池對葉飄飄所做的一切他們都看得一清二楚,竟然敢覬覦他的女人,對飄飄動手動腳,實在該死!

    當他看到納蘭池望向葉飄飄的一雙淫眸時,就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居然還敢拉她的手?

    澹台逸黑色的袖袍一甩,隔空一掌擊向納蘭池的下半身,他的一掌雖然沒有用很大的力,可那股勁風又豈是納蘭池能輕易承受的住,何況還是那麼……脆弱的地方!

    頓時一絲血花濺出來,納蘭池連悶哼都沒有發出一聲,就昏死了過去。

    葉寧看到爹爹「殘忍」的動作,頓時渾身一個機靈,下意識的就摀住了自己的小弟弟。

    哎喲哎喲,疼……太疼了,疼的不忍直視!

    不過他活該,誰讓他用那臭爪子拉娘親的手,還敢用那種惡寒的眼神看著娘親,簡直可惡!

    「爹爹,把他的手也要卸了!」葉寧跑上前,興沖沖的道。

    「還不能卸,皇家圍獵他還要派上用場的,內傷是少不了的!」澹台逸並不去位納蘭池,黑袍一揮,納蘭池整個人就朝遠處的柱子摔去。

    「砰」

    狠狠的一聲響,納蘭池嘴角吐血摔倒地上,癱在地上一動不動。澹台逸的力道掌握的極準,這兩下並不會致命,卻能讓納蘭池生不如死。

    可憐的納蘭池前一秒還得意揚揚,下一秒就成了待宰的種豬,還是一頭沒了「性福」的種豬。

    守在外面伺候的宮婢聽到聲音,推開門跑了進來。

    「爹爹,有人來了。」葉寧小聲道。

    澹台逸抱起他,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內殿裡。宮婢趕進來就瞧見太子趴在地上,之前是曲柳閒摔破了鼻子,流了一地的鼻血,現在是太子殿下……

    下身那處一片鮮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啊——」

    幾個宮婢捂著臉忽然尖叫了一聲。

    ===

    接下來的兩天,據聞太子臥床數日,連上朝都罷了,除了澹台逸和葉寧,沒有人知道原因為何。

    馬上就要進入年關,西楚的雪消停了幾天後又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只是這雪下的不似之前的大,零零星星的雪花在空中旋轉著墜落,遙遙望去,朦朦朧朧的一片白色,整個天幕都像包裹在雪色之中,亭台樓閣上堆起一綴綴的雪堆。

    雖然寒冷,那景致卻別有一番風味。

    夜深人靜,某位莊主抓著葉飄飄在雪頂上浪漫,一手撐著湛白的傘,一手擁著身邊的人,望著夜色中的雪中風景,輕聲斥道:「飄飄,以後除了我,不准再讓別的男人碰你!」

    他的音色雖低,葉飄飄卻仍是聽出了其中的濃濃醋意,不由打趣道:「那很難說……要是遇著一些像你這般武功強到變態的人,偏巧他又對我上心,人長的又比你好看,又不像你這麼霸道,對我溫柔的不得了,那怎麼辦?」

    澹台逸動眉,不答反問:「我很霸道?」聽她那意思,他不夠溫柔?

    其實澹台逸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樣子才算溫柔,打從小時候起,他似乎就是這樣不與人親近的性子,連母妃都說他太過冷淡,可是……在皇宮那座牢籠中長大,便很少有人溫柔對他,他又怎能瞭解到真正的溫柔含義?

    他處在風口浪尖,普天之下想取他性命的人太多,他連最起碼的信任都得不到,又何來溫柔,後來,他一直發號施令,習慣了用冷漠掩蓋住內心的一切,直到遇到了葉飄飄,他死沉如灰的心似乎又活了。

    在他不知不覺中,似乎就將她愛到了深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

    想到這,澹台逸勾起唇,微微的笑了下,葉飄飄看他莫名奇妙的愉悅,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麼,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無奈地撇撇嘴道:「澹台逸,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喜歡過人啊,情商真是弱到爆表了,喜歡上一個姑娘是要狠狠的追的,像你這樣連花也沒有送一朵就把人家霸在身邊了,我可真是虧大了。」

    說完,葉飄飄又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她的愛情……為毛一點羅蔓蒂克的趕腳都沒有捏?

    特麻的,以為站在下雪的屋頂上看風景就是浪漫了咩?尼瑪頭頂還下著雪,下面踩著雪,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這是要抓狂的節奏啊有木有!

    遇上個智商一千,情商為零的男人……史上第一大杯具啊!

    澹台逸俊秀的眉目微閃:「你……很喜歡花?」誠如葉飄飄所說,他是真的第一次嘗試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對於葉飄飄……他只是用自己的本能去保護她,去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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