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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碉堡的一家三口 100 不行,大伙都憋不住了 文 / 唐情

    君諾一跪,十三衛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便連受傷的錦梨也由余琛扶著跪了下去。錦梨是他們之中最小的,他們心裡都清楚,錦梨對君諾來說有多麼重要,如果讓君諾斷了錦梨的雙手,那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不……」錦梨低低喃了一聲,抬起頭看著澹台逸,「主子,屬下不要君諾替代,屬下……」

    「錦梨。」

    葉飄飄打斷錦梨的話,站起身走到錦梨面前,伸手取出刺進她身體內的那根銀針,扶著錦梨站了起來,對大家正色道:「你們都起來吧,這是一場你情我願的對決,你們認不認我為主子,都無所謂,我本來也不是你們的主子。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這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興許出了這西楚,出了南方大陸,會有一些比你們更傲氣的人,而我葉飄飄雖然武功不如你們,但也有無畏無懼的一腔孤勇,弱肉強食的世界,不要小瞧了任何人,你們可以不認我,但卻要懂的尊重我。」

    說到這,葉飄飄不顧眾人詫異的臉色,朝錦梨低低道:「抱歉,這一掌打重了些。」

    十三衛被她的道歉一愣,錦梨也看著她,一雙清亮的眸子波瀾驟起,彷彿像剛剛才認識她一樣,其實葉飄飄說的不錯,他們十三人身份隱秘,習慣了高高在上,若不是認識主子,現在的他們只怕不會將世間任何人放在眼裡。

    而這女人的一番話就好像一盤冷水兜頭澆下,淹沒了他們與生俱來的倨傲!

    院內頓時死寂沉沉,只有風擦過耳旁的聲音。

    錦梨蒼白著一張臉,看著葉飄飄,輕輕的動了動唇,道:「我也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對不起。」

    其餘人見狀,雖然沒有出聲,卻都抿緊唇移開了視線,臉上的倨傲也有一絲鬆動的神色,葉飄飄淺淺的笑了笑,伸手替錦梨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看著君諾意味深長道:「你放心,鬼手神醫在這裡,他會還你一個完整的錦梨。」

    君諾一怔,臉上青白交錯,錦梨也是一愣,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葉飄飄,蒼白的臉上不禁飛上一朵雲霞。

    此時余琛忽然附耳在君諾身邊,低聲道:「其實你應該能體諒主子,葉飄飄在主子心裡的位置,就好比錦梨在你心裡的位置一樣重要,主子並非要你斷錦梨的手,只是主子希望你能懂,傷了葉飄飄,主子會比她更痛。」

    君諾聽了他的話,身子猛然一僵。

    余琛的聲音雖低弱,但葉飄飄與他隔的近,也因此聽的清清楚楚,她看向余琛,緩緩一笑,余琛這朵廠花倒是挺細心的,連澹台逸配合她將計就計的弦外之音都看出來了。

    轉身朝前方的樓口而去,上了樓。她現在要去休息一下,雖然那柄匕首傷的不重,但皮肉撕開到底是有些疼的。

    此番以命相博,除了對大家說出來的緣由,其實還有一點,她即是已經決定站到澹台逸身邊,那她必須得讓澹台逸身邊的人打從心底接受她,否則人心離異,很容易被人挑撥利用,日後隨時都會釀出大禍。

    也幸得澹台逸聰明,願意站出來配合她,演了一出黑臉紅臉齊聚的戲。十三衛跟隨他這麼多年出生入死,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她怎麼可能會忍心讓他斬了他的左膀右臂。

    不過,這次的配合,是不是證明她與他也開始有了一絲不言而喻的默契……

    夜深霜重,寒風像鬼哭狼嚎一般呼嘯著從窗台刮過,葉飄飄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床邊半夜三更不睡覺,摸進她房間的男人。

    「澹台逸,夜已經深了,你不聲不響摸進一個良家婦女的房間,想幹什麼?」

    聽到良家婦女幾個字,澹台逸眉峰一挑,鳳眸裡掠過一絲笑意,緩緩在床沿坐下,看了一眼她的肩上,問道:「還疼嗎?」

    葉飄飄的被角讓人捂的很嚴實,透不進一絲冷風,她窩在被褥裡一動不動,一雙漆黑的眼珠子看著面前的人,砸了砸嘴道:「我插你一刀試試?」

    澹台逸失笑,捋了捋她落在額間的髮絲,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低聲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如果可以,這一刀他願意替她來承受,只是……她要在君諾他們面前樹立威信,要讓君諾接受她,他若從中施壓,勢必造成反效果,而當她鎮壓住君諾等人後,他再來配合,便會好上許多。

    強者為尊的世界,只有以強制強才能壓制,只有實力能最有說服力,只是,他沒想到她會那麼不顧一切。

    「不委屈,這天寒地凍的,也有的他們受的。」葉飄飄淡淡道,眸子裡閃著一晃而過的狡黠。

    君諾幾人其實心眼兒並不壞,何況還都是忠心於澹台逸的人,她也沒必要鬧個魚死網破,只是……這小懲大戒還是要讓他們嘗嘗的。

    澹台逸側耳聽去,便聞對面的房間傳來「砰砰砰」的撞擊聲,緊接著數道男音爭先恐後的響起。

    「余琛,你給我站住!我先去!」是連城的聲音。

    余琛輕淡卻有力的反駁:「我比你大,你乖乖在後面排隊!」

    「不行,我憋不住了!」

    「誰都不許爭,我在最前面!」君諾暴怒的聲音。

    「老大,你要尊老愛幼!」卿狂咬牙怒吼。

    「……」

    一溜風,眾人爭執的聲音,伴隨著哇哇大叫轉瞬飄遠。

    古時候的客棧並沒有那麼高級,不可能每個房間配個廁所,佟悅客棧的廁所並不多,除了錦梨沒有事,在房間睡覺之外,其他十二人均是中了葉飄飄的洩腸散。

    一晚上來來回回,還要華麗麗的排隊爭廁所,不拉死也得把他們憋死!堂堂十三衛在月黑風高的夜晚捂著肚子憋紅了臉,這種情景光是想想都覺得笑岔氣。

    葉飄飄瞇著眼睛聽到外面的動靜輕輕一笑,同樣一個姿勢保持的太久,她慢慢的翻了個身,有傷口的那邊肩膀朝上,側身對著澹台逸。

    澹台逸看到她眼裡撲閃著的刁鑽,莞爾一笑,眼底是他自己都從未見過的無奈和溫柔。

    「澹台逸,君諾他們的身份應該不止是十三衛這麼簡單吧?」葉飄飄問道。

    澹台逸沒想到她連這也看出來了,微怔了下,望進她的眼底,毫不遲疑地道:「他們都是隱族的繼承人。」

    「隱族?是那個遺留千年的大族?」

    葉飄飄曾聽鳳絕說過這個千年大族,他們修為高深,大陸分為眾多版塊之前,是他們一手在操控,統一著整個天下,後來他們逐漸淡出皇權舞台,歸隱了山林,再後來似乎就消聲匿跡了,再不知所蹤。

    幾百年了,所有人都以為隱族已經隨著歲月的變更消失在時間的洪流裡了,卻沒想到隱族依然存在,依然是實力強大雄厚。

    原來是隱族的少爺們,也難怪個個眼高於頂了。

    想到這,葉飄飄忽然一笑,看著澹台逸意有所指道:「錦梨應該不是……少爺吧?」如果她拍在錦梨胸前的那一掌手感沒錯的話。

    錦梨,應該是個俏姑娘!

    澹台逸看她一臉好奇,迫切想要確認的嬌憨神態,鳳眸一閃,低低笑出聲來,繼而點了點頭。

    「你莫不是故意一掌拍到她胸前的?」

    還真讓她猜對了,是個女扮男裝的美妞,看來這手感……真是准!

    葉飄飄笑的十分不懷好意:「要早知道錦梨是女孩兒,我就不拍那麼重了,難怪君諾心疼成那個樣子,哈哈……」

    「我也心疼,今天晚上讓我抱著你睡。」澹台逸看著她鳳眸一深,順勢就要在她身邊躺下。

    葉飄飄踢開被子,輕輕踹了他一腳,惱道:「你的傷還未全愈,是永遠不想它癒合了吧!」

    「有你這麼掛心著,不癒合也好。」

    大掌一環,澹台逸已經將她連被子一同抱住,才剛躺下去,忽然聽到「彭」的一聲,房門被人給輕踹開了。

    兩人同時望去,只見花遲一襲白衣,面色溫柔的走了進來,寵溺的眼眸從葉飄飄身上掃過,又立刻化作尖刀射向澹台逸,溫潤的聲音也帶著些微的凝滯。

    「澹台逸,你的傷該換藥了!」

    澹台逸臉色一沉,自從那天傷口撕裂後,葉飄飄就將他的傷交給了花遲治理,其實對他來說,這點傷根本算不得什麼,但他不忍駁了她的意,便隨了花遲隨便折騰。

    可是……這深更半夜的……換藥?

    該死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花遲,從今天開始,我的傷不需要你打理了。」冷硬而緊繃的聲線。

    澹台逸袖擺一揮,房門又是彭的一聲重重合上,也不管花遲還呆在房裡,伸手就去摟葉飄飄。

    「……」葉飄飄看著兩人小孩一樣的幼稚行為一陣無語,可看到澹台逸吃癟的樣子,又覺得有點好笑。

    「不行,醫者父母心,怎能棄傷者於不顧,我即被稱為鬼手神醫,更要時刻謹記醫人醫德,幹不出見死不救的事。」花遲拒絕的乾脆果斷。

    「……」葉飄飄看到花遲一本正經的神色,嘴角冷不丁抽了抽,使勁憋著仰天大笑的衝動。醫者父母心什麼的,見死不救什麼的……

    從來不醫人的鬼手神醫,真的是這樣嗎?說出這些居然都不覺得難為情,居然臉不紅氣不喘,太大膽了!

    澹台逸聽了花遲大言不慚的話,鳳眸凝動,也不禁失語了一陣。他這點傷至於就到見死不救的程度了?

    花遲打的什麼主意澹台逸心裡清楚的很,醫者父母心?澹台逸想掐死他的衝動都有了!

    花遲一臉淡定,像是沒看到兩人臉上匪夷所思的表情,上前一步,毫不顧忌的就去剝澹台逸的衣袍,還美其名曰:「換藥!」

    澹台逸看著他沒有絲毫遲疑的動作,瞬間一口鬱結之氣堵在了胸口,迅速彈開他的手,拉上外袍赫然站起身房門外走去,出口的話語裡是掩蓋不住的冷繃。

    「睡覺!」

    葉飄飄幾乎能想像得到澹台逸的咬牙切齒,待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剛走出房門,她便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狂風呼捲,脆若銀鈴的笑聲以及暴怒的咆哮聲交加,那一夜注定許多人無眠。==第二天清早,皇宮便派人來佟悅客棧傳消息,領著葉飄飄和花遲去了藥田甄選藥材,葉飄飄看到那領頭的太監,便知這藥材一事已經成功了一半。

    西楚皇是個最惜命的人,沒有任何人和事能高於他對性命的看重,因此,這藥材商業城遲早是她的囊中之物。

    西楚皇的藥田寬闊得像是覆蓋了整座山脈,各種奇珍貴寶都一一盡有,在太監的陪同下,葉飄飄和花遲選了幾味,隨後跟著太監進了皇宮。

    煉藥不過是一個幌子,花遲要給他的藥自然不會是長生不老的東西,而是催命符。

    西楚皇一心想活個百年千年,對葉飄飄幾人雖然謹慎,卻也抱了七分的信任,畢竟能將死人醫活這一手,世間已是罕見,而如今的藥師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

    他倒不怕別的,最怕的是兩人會從中使壞,讓他適得其反,只是即便葉飄飄有計謀,他也有拆招的良策,那些藥,每一顆,他務必會讓人先嘗試。

    這樣想著,西楚皇一顆浮動的心便鬆懈了下來。

    西楚皇準備周全,煉藥的丹房爐鼎樣樣都有,只欠花遲這個東風,花遲應了這手活計,便扎進煉丹房去煉製,西楚皇為免葉飄飄閒著無聊,又吩咐人帶葉飄飄在皇宮四下裡遊逛。

    身後跟著數名太監和宮婢,葉飄飄左晃一圈右晃一圈,其實她對皇宮真沒有興趣,不過為了不讓西楚皇失望,還是像模像樣的將附近蕩了個遍。

    可誰知,正當她要收腳回去的時候,卻碰上了納蘭池和曲柳閒兩個狼狽為奸的傢伙。

    「姑娘,留步!」

    納蘭池看到葉飄飄,趕忙一臉獻諂的跑了上來,曲柳閒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手裡還握著納蘭樂菱的那把竹浪劍。

    葉飄飄回頭望著兩人,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冷沉,隨後淡聲問:「太子殿下有事?」

    她的臉色淡淡的,納蘭池也不傻,猜想她可能一個人無聊心情不好,遂自薦道:「我一聽說姑娘進了宮,便連忙趕了過來,姑娘可是覺得無趣?要不嫌棄,我想請姑娘移步,小膳一胄。」

    在她面前,殿下竟連太子之稱都不用了,看來是真的瞄上這女子了。曲柳閒有些不贊成的皺了皺眉。

    跟你呆在一起會更無趣!葉飄飄腹誹,可看到他身後的曲柳閒,她眉峰一挑,露出一絲微弱的笑意:「好啊,太子殿下盛邀,小女子若是不答應,豈不是太不識趣了,是不是啊曲將軍?」

    曲柳閒沉著臉沒有說話,只盼太子殿下不要被她美色完全惑住才好。

    太子宮裡很大,各個擺設都是經得起推敲的,很符合西楚人鋪張浪費的精神,納蘭池命人準備了酒菜,將膳食就擺在大殿裡,然後揮退了伺候的太監宮婢。

    霎時間,整個大殿只剩下葉飄飄和納蘭池,以及曲柳閒三人。宮內燃了無煙的炭火,燒的很旺,是以並不覺的冷。

    桌上的菜十分豐盛,上等的酒也是香味撲鼻,曲柳閒給兩人倒酒,拿起陳釀的酒釭微微一搖,一股濃濃的老釀香迎面撲來。

    葉飄飄深吸口氣,笑道:「好酒!這酒少說也有幾十年了吧,沒想到太子殿下也是愛酒之人。」

    納蘭池羞澀的一笑,朝曲柳閒瞟了一眼,不好意思地道:「這酒,其實是曲將軍送進宮的,是當年曲將軍的父親所釀,可別以為曲將軍可以上陣殺敵,這釀酒他也不輸於人。」

    葉飄飄聞言看向曲柳閒,一雙清眸盛滿了認同和佩服,豪氣地拱手道:「將軍果然人中豪傑,上能退敵,下能安邦,還能行風雅之事,實不相瞞,以前在下眼中的將軍,都是凶狠又不懂風月的猛漢形象,如今看曲將軍,這觀念勢必要打破了。」

    說到這,葉飄飄還露出了幾許慚愧之色,曲柳閒一見她真心認同自己,又見她並沒有像從前攀附太子殿下的那些女子一般恬不知恥的魅惑太子,反而爽朗乾脆,當下覺得葉飄飄也沒有那麼招人討厭了,放下了少了幾分戒備。

    還拱手回以一笑,毫不避諱道:「姑娘也是個爽快人,倒也讓曲某開了眼界,曲某為之前的小人之心自罰一杯。」

    說著,他給自己倒了一盞,仰頭一飲而盡。葉飄飄眼底笑意濃烈,一揮手又替曲柳閒甄了兩盞,朗聲笑道:「一杯太少,要罰也是三杯!」

    曲柳閒聽了這話,不但不惱,反而很高興,哈哈大笑:「三杯就三杯!」

    甩手又是滿杯飲盡,納蘭池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又看著葉飄飄美艷的臉,一時間竟有些心馳蕩漾。

    他的視線**裸的絲毫不加以掩飾,灼烈的像是在一層層剝著葉飄飄的衣裳,讓葉飄飄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暗自罵了一句,偏過頭端起一盞酒朝納蘭池道:「太子殿下是東道主,怎麼也得敬太子三杯。」

    話落,將三杯甄滿的酒盞往納蘭池的方向推了過去,回手間,衣袖不經意從酒盞上輕輕拂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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