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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活該你單身一輩子 文 / 桑家靜

    「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他說的是「我」非「本殿」,玄嬰眸光微閃,敏銳地捕抓到一些關鍵有用的字眼。

    ——看來此刻,他是刻意降低身份,選擇用一種對等而公平的方式與她對話。

    那麼站在另一種角度來看,他是準備再給她一次能夠翻盤的機會。

    「嫉,我失憶了,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在我的世界只剩你一個人的時候,當我試圖抓緊你時,但你卻總是忽近忽遠,我試圖挑戰你對我的底線,只是想看清我對你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但並不意味著這就是背叛,你能理解嗎?」

    玄嬰自然不可能放過這次「表白」的機會,有一句話說得好,戀愛是從表白開始的,那麼他們的開始,便讓她從此刻開始吧。

    她如一縷柔軟韌性的風輕輕地靠近了他,溫涼清新如大自然的氣息與之貼合,接著微仰起那一張完美無暇的巴掌面容,柔順的長髮,白淨的皮膚,只是那雙眼睛卻毫無生氣,像兩顆玻璃球,漆黑的瞳孔上彷彿蒙著一層霧氣,怎麼都吹不散。

    嫉妒眼神恍惚一瞬,像是為了能夠看清她,亦像是周圍並無它人沒了需要顧及的必要,可以坦城相見,他勾指一扯,將他左眼纏繞的繃帶盡數扯了下來,幾縷鴉黑髮絲拂過他緋麗唇瓣,頓時一碧一淺黃色琥珀色澤的雙瞳凝視在玄嬰身上。

    他高挑精瘦如獸類微躬的身材擋於玄嬰身前,那撒落的陰暗覆蓋上她半邊臉頰,她濃密長睫如兩排扇子蔭蔭鬱郁,霏霏靡靡。

    「……嫉,如果連你都拋棄了我,那麼我可能會墮落到連自己都不認識的地步……」她輕聲越來越輕,越來越淺,似發自內心的歎息呢喃,微踮起腳步,呼呵著如薄荷般曖昧溫涼的香氣,輕蹭於他耳垂處,雙唇一張一闔,吐露著清泉般擾人心神的魔鬼誘語:「所以,你除了接受我,便別無選擇了。」

    有一種誘惑,是介於女人與少女中間那種,清純稚氣中不經意沾染上一抹成年女子經歷沉澱出的風情與嫵媚,那種清澀的緋色,不刻意不做作不矯情,但偶然間的一顰一笑,卻足以顛覆撩動世間任何一位男子的心弦……亦包括一直隱藏在暗處偷窺的某一位。

    嫉妒碧眸熏染上一層炙紅,斜睨著她的目光一瞬不眨,呼吸一沉,喉間艱難地滾動幾下:「你、你究竟在說什麼?」

    他覺得他此時聲音沙啞得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玄嬰退了回去,微微瞇睫顰眉,一雙黑瞳湛湛神神,微瞇間流洩出一絲絲攝人心魂的神彩,她抿了抿櫻色唇瓣,似在嘲弄他的明知故問。

    下一秒,不等嫉妒反應,她最後下了一個決定,微翹起水潤的嘴唇,由於身高問題,她即使踮起腳,亦稍偏重,雙唇印在了嫉那愣直僵硬的嘴角。

    兩人在熏衣草花田中央,有一種悸動與砰然心動是能夠穿越時空的力量,讓人隨著心跳加速,即使經歷滄海桑田,依舊如刻如雕般深深記住。

    感覺到鼻息間呼吸的陌生甜膩淡香,那溫涼又軟輕的觸感,她的呼吸極淺,像是羽毛降落平靜的湖面,在他臉頰旁滑落……倏地,那平靜的湖面突地掀起了波濤巨響,翻雲覆海……

    「轟!」地一聲,嫉妒腦袋一懵,臉不由自主地燒紅,他忘乎所以地凝視著玄嬰,他生生嚥了口乾沫。

    那長久不見陽光的雪瓷肌膚,此刻更是顯得蒼白無色,但卻有一種純色煥發妍麗到酴醾的妖冶,就像素到無色便能從中生出更為絢麗瑰麗的七彩,他覺得跟她相比,四周的美景突然暗淡得猶如一粒微塵。

    從來不曾對人這般對待過,或者是說從來也沒有敢這樣對待他的嫉妒美少年,那張如水仙花清秀無匹的臉容迅速閃過錯愕,驚訝,疑惑,尷尬,頎喜,複雜,惱憤……

    「還不懂嗎?」

    魔鬼的靡靡蠱惑之語,隨著被一陣從峽谷內吹過的風,帶動層層疊疊的薰衣草海起起伏伏,那縈繞在四周的香氣越來越濃,就如同他眼前之人散發出來那種能令人窒息時唯一能夠獲得解救的味道一樣。

    「哈……」

    他似初醒乍現,嘴邊勾起一道勉強故作鎮定,似意輕嗤的弧度,嘴唇張闔幾下,正準備出聲。

    玄嬰似知道他要說些什麼,也目光灼灼其華地看著他。

    可沒等到他的回答,突然天地之間刮起一陣劇烈急風,一道類似尖銳的鶴唳或者像是枯椏林間雀鴉驚懼扇翅樸愣愣的聲音嘯長而襲。

    嫉妒週身氣勢猛地一厲,朝後一回頭,卻並無異樣。

    這時,他的心跳倏地失頻,撲通撲通撲通!隨著心跳連帶著他的眼眶都激烈顫抖,他一回頭,人便怔愣僵立住了。

    那原本帖燙在他身後的人……消失了。

    「玄、嬰!」

    ——

    要說那眨眼間失蹤玄嬰去哪裡了呢?

    ……她被綁架了,這毫無疑問。

    嗤!竟在這種關鍵的時刻。

    剛才她感覺一股寒意襲向她臉頰處,她順勢一回頭便覺一陣異香交雜著熏衣草香味拂過鼻翼,眼前一昏眩,要知道憑她的身體素質既然是劇毒都能夠暫時被壓抑住,更何況是區區迷藥。

    但事實上,這迷藥可能是專程針對她這種抗藥性體質的,也或者是加重了能夠迷倒一頭大象的份量,她的確感覺到了一陣腳步虛浮的搖晃,眼前一花,便被一道大力裹住了腰肢,朝著熏衣草田間一扯。

    等她愣神回來,便已不知道自己身置何處了。

    依舊是一片唯美的熏衣草田中,只不過這一條帶的熏衣草色澤稍淡,紫中透著粉紅,每一個花朵都像一朵朵揮舞著翅膀的精靈,被遠處一簇簇幽紫幽藍的火焰包圍,徐徐柔風吹動,那如紫煙般的火焰飄香千里,而在嘩嘩風聲之中,隱約間聽到「嗚嗚……」像是伊人嚶嚶亦像是鶯鳥輕輕的傾訴聲……

    耳尖動了動,若有所感,玄嬰看身旁並無任何嫌疑人存在,便率先纏上剛才撕掉的繃帶,然後才撥開眼前的大片熏衣草牆,循著動靜朝前信步而去。

    陽光撒落在一片朦朧紫煙之中,強烈的午陽晃閃眼珠,令她視線中的一切被蒙上了一層虛蕪的唯美光彩。

    走到花田中央,那裡有一片被開墾的圓形空地,那裡有一棵腐朽乾枯的高大柏樹,枝椏粉白褐斑,如關節一般扭曲伸展成一道傘形狀,她不期然間看到了其中最粗的那一根樹枝上,有一道慵懶裊娜的男子身影。

    風吹草搖動,他背對著她,面朝前方,長髮如瀑傾瀉而下,隨風而揚起,他斜斜悠悠地斜靠在用熏衣草根編製的鞦韆上,身形若隱若現。

    初夏,爛漫漫天飛舞的紫色之中,輕風飛揚,隨著鞦韆有一下、沒一下的搖動,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的雙腳,它靜靜地垂立於一隅,仿若纖細無骨,綁著一串金鈴,卻勾起人心底裡的愛憐,似被那道白晃閃了眼睛,玄嬰默默地移開視線。

    耳畔傳來的簫聲,彷彿是故事中的那名熏衣草少女正在訴說著一個比永恆還要漫長的故事,忽而清澈透明,酣暢淋漓,清越如泉水,忽而淒楚哀婉,慟人心神……

    當然,這些高雅情調玄嬰都聽不懂,她只聽其聲嗚嗚然,餘音裊裊,不絕如縷……怪聒噪的。

    她的認知有時候還是她自己吐槽就好,省得說出來惹得天怒人怨。

    這種僻靜襄無業的地界,出現了這麼一個詭譎異常的男人,說不好奇也是假的,她的視線最終還是轉了回去,順勢而上,男子披了一件曲水妖嬈的紅紗與瑰麗的紫錦織交纏的寬大袍子,露出一截的腕節,肌膚賽雪,袍子束了一條金紅編製的滌條,將那修長如水蛇般盈盈一握的腰身展露無遺。

    光是背影,就能給人一種翩然驚鴻的想法。

    玄嬰想,事出有異必有妖,可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刻確認,那些故弄玄虛的鬼魅魍魎,她決定視而不見,可卻不想她想走,偏有人不許,就像有人放長線釣大魚,恰巧該收線一般,她想走,卻給她重新緊緊地拽了回來。

    感應到身後有人,男子的簫聲停頓了一瞬,緩緩轉過臉來……

    眉如水黛,眼眸中寒水清鎏,瀲瀲灩灩,如水光渡金似的,跳躍在他的眉梢、髮際,唇角,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氣與妖氣,清麗出塵中攜帶了入骨的媚惑,微微一勾唇,便是能令人神魔皆瘋狂追逐的神態。

    那雙含水秋水春杏眸只那麼輕輕一掃,人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隨他眼波流轉而起伏跳動,他修長的玉指持了一根湘妃翠青龍鳳長簫,美色瑩如碎玉,光線一閃,明晃晃刺痛玄嬰的眼。

    玄嬰怔了怔,接著嚴肅地暗忖:第一反應就是她好像遇到了一隻山中修煉多年的妖孽狐精了!

    是的,在她心中的「妖孽」並非什麼驚艷句,而是較真地指——那些從動物畜生吸食日月精華修煉成人類模樣的驚歎句。

    「妖?」玄嬰十分客氣地問了一聲,看他停下吹蕭,凝望著她,緩緩從鞦韆上飄落而下,如無骨纖弱的羽毛,亦如紅塵飄舞的緋色花瓣,如妖似精,紫袍紅紗搖曳鼓飛似九天玄衣,輕裾似彩蝶展渺,冰肌玉骨,那修長而引人遐思的**雙腿,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勾引。

    沒得到回應,玄嬰蹙眉,難道猜錯了……

    莫非是……「怪?」

    他赤著足,行若紅霞,綻若妖嬈地款款而來,玄嬰目不斜視,看他依舊沒有回應,於是她禮貌地道了一聲:「再見。」

    說完,便十分乾淨利落地轉身就走,那不知是妖是精的男子腳步一僵,明顯因為她的動作怔愣住了。

    但下一秒,才跨出一步的玄嬰便身上便纏上了一具如上好冰綢般滑膩柔軟無骨的身子……如果讓她更確切一點地形容,那種感覺就是——跟個背後靈似的。

    「為什麼……要走了呢?」玄嬰沒有回頭,所以看不到男子那黑色而嫵媚的青絲,放蕩不羈地與腰後飄舞,邪魅得引人墮落,他朝著她眉眼,勾魂一笑:「嬰兒,我一個人好無聊哦∼你難道就不能留下來陪我好好地玩—玩—嘛∼」

    嬰、兒?!玄嬰一聽這甜膩到掉牙的稱呼,眉毛古怪地顫了顫,一寒,正準備出頂他的肺,直接扭斷他脖子的時候,突地腦中某根神經一緊,行動暫緩。

    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還有……

    「舞樂?」

    那道略微熟悉的聲線令玄嬰這才後知後覺地轉過頭去。

    她這才認真地看清楚妖精男的模樣,那又弱又女氣的五官,陰柔嫵媚,雌雄莫辨,老實說剛才那一瞬間她真將他當成了一個陌生人……可是,他真不是陌生人?玄嬰探究地審視著他。

    他不是下身癱瘓,什麼時候能夠行走自如了,還有剛才兩人隔著數十步距離,他一瞬間便掛上她背後,什麼時候「舞樂」還懂得耍輕功了?

    難不成,他被妖怪附身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玄嬰看不出他的臉是假是真,基本上跟舞樂無異,舞樂身上那常年浸淫藥物的淡淡味道跟「他」身上的味道相似,身形相似,身高相似,她一時辨別不出真假,唯有闐靜下心思,用言語試探一番。

    可以說,這還是玄嬰第一次如此認真地打量記錄著「舞樂」的一切,以往雖待他比一般人寬厚些許,但她卻從未在意過他的一切,所以此刻有很多的觀察,她都只能得出「基本上」「相似」的這種模糊印象。

    「才不輕易告訴你呢∼」舞樂微抬起下頜,嗔怨地嘀咕了一句,但瞧著玄嬰那雙黑黑沉沉,不半分分柔和的眸子,他似碰上什麼有趣的事什,竟勾唇放蕩一笑:「不過,如果是嬰兒你摸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他低靡而纏綿迷離的嗓音,似每個字詞在他舌尖上玩味,染上了不可思議的蠱惑意味,他輕輕抬手,寬鬆柔滑的袖擺滑至肘處,他將鬆垮虛攏的衣襟扯低下幾分,露出精緻似蝶翼的鎖骨,笑靨如花,擺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等了半晌,他眼底那抹戲謔的笑意越來越濃之時,本以為這般女子,要麼大打出手,要麼直接冷顏拒絕,可她接著來的反應,對是舞樂始料未及的。

    但見她面無表情,直接伸手便從他扯開的那個角度,滑入他的衣襟內,那溫涼如玉的指尖不經意擦過他某處,令他禁不住紅唇微張,輕輕難耐一顫,然後她那小巧的掌心微蜷縮貼於他心臟處,一時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悸響動在兩人心上。

    「現在可以說了?」玄嬰很快斂神,那即使無任何流光轉動,似能令人警惕的黑瞳,沉出幾分煞氣。

    見她認真了,舞樂這才收斂起了滿臉漫不經心曖昧的笑意,與之變臉之後,他便像褪了一層妖皮,透著出一種中世紀時期,站在神聖教堂念著禱告詞中,渾身上下透著嚴謹禁慾高貴氣質的大祭師,只可惜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種強烈引人犯罪的春,,藥,哪裡還需得著別的神態動作刻意勾引。

    「這樣啊,要不你再親我一下,我就原原本本地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嗯?」他端著一逼高端大氣的禁慾的偽正經模樣,輕輕靠近,那身子骨軟得不可思議,如冬去秋來融化的一池春水蕩漾靠蹭於玄嬰肩胛處,纖長紅蔻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摩挲著玄嬰腰肢軟肉,尖尖的美人臉,腮上還帶著桃花一樣淡淡的粉紅。

    玄嬰看他就跟一條無骨懶蛇一樣,隨時隨地地想纏上來,瞇了瞇睫,抽回手後,神色莫諱,靜凝不動。

    他真的會是舞樂嗎?雖然這張臉沒有任何破綻,身上的氣息也相似,但不相似的地方也太多了,比如他的腿,比如他此刻這種跟中了媚藥似地顛倒眾生的魅惑氣質,比如他這一身令她警惕的武功……

    「你究竟是……」

    想必知道她要說的話,他抬起頭,如浸在水中水晶般透亮的眼珠子一轉似透出絲絲縷縷妖意,不等她一句話說完,便直起軟綿綿的身子,一口含住了她的嘴唇,鮮艷欲滴的紅唇像吃著一塊上好軟糯的糕點,又舔又咬又吃。

    玄嬰眸中似燈心爆出一團火花,她陰鶩地盯著眼前這個斗膽敢佔她便宜的男人,掌中蓄滿殺意,直接一掌劈向他心脈處,卻不想他竟完全不準備反抗,她眸光掃過那張無法分辨的面容,稍微遲疑一瞬,便放過他的命脈,襲上他肩膀。

    呯!地一聲,舞樂被如高處飛疾,衣袂飛舞,狠摔進熏衣草田間,即使最狼狽的時候,依舊絕代風華無處覓,唯纖風投影落如塵。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不一樣∼∼∼哈哈哈∼」

    倒落花田間的舞樂,一反剛才那副妖妖嬈嬈的急色模樣,反而是邪魅張揚地躺在地上,抱腹一陣猖狂大笑,那一雙暗墨得似要滴血般重瞳恍若輪迴,唇角的淺笑魔魅無雙,他就用著那麼一張絕世妖嬈,唇點桃花的仕女面容,笑得就像一個精神失常、過度興奮激動又癲狂莫名的病態妖精。

    看他全身顫抖得跟個篩子似的,被風吹亂的及腰長髮,因為笑得過激,薄透白皙的面容如丹鳳泣血,紅猩一片,那上佻狹長的雙眸瞠大,明晃晃地閃爍著寒光猙獰……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放棄了治療,由一個男妖精變成一個男神經的呢?玄嬰臉皮僵硬,表示疑惑一瞬。

    就在玄嬰怔愣期間,突地她腦袋又是一陣昏眩。

    她倏地攥緊手指,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但她沒有痛覺,所以效果甚微。

    等再次回過神後,熏衣草堆中空無一人,除了那熏衣草編織的鞦韆隨風搖搖晃晃,便只剩下一根被遺落的玉簫。

    玄嬰臉色一木,攤開手掌,看著掌中的印上的月牙彎指甲印,雖然深卻沒有留下血痕,這表示剛才她僅昏迷了轉瞬即逝的時間罷了,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卻有人在她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去自如,難道……她真遇到山間妖精了不成?

    對於這個荒謬的推論,玄嬰冷嗤一聲,便撇撇嘴,四週一片寧靜,風起雲飄,再沒任何動靜,她視線環顧一周後,便準備往回趕去,可沒邁出幾步,最終還是轉回了身,將那只隨便扔在地上,卻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玉簫揣進懷裡。

    費了一點功夫認準路玄嬰趕回去了原處,但是熏衣草地除了一雙凌亂的腳印紛踏,卻見不到任何人的蹤跡。

    她猜測若是嫉妒在這一片找不到她,想必會先回去大峽谷一趟確認,果然當她趕回到隊伍停留的地方時,嫉妒不知道從哪裡便一陣風似地撲過來,那沙啞的聲音拔高尖銳:「你剛才去哪裡了?」

    華琊、舞樂還有留守的十三騎看到玄嬰回來,都是一陣詫異驚愣。

    玄嬰盯著他氣喘吁吁,發指眥裂的模樣,想必是真的著急了,便微微放軟了表情,解釋道:「剛才我被人迷暈帶走了,在那裡遇到一個可疑之人……但是他好像是抓錯了人,不待我仔細詢問眨眼睛,人便不見了,於是我自己就尋路回來了。」

    嫉妒倒是沒有懷疑她的話,而是陰沉著一張蒼白精緻面容,視線如陰冷濕黏的石頭舐舔著移向大峽谷,滿身透著殺意森森道:「哼呵呵∼看來是那些騰蛇族的活死人終於捨得爬出墳墓了?」

    對於他的誤會玄嬰並沒有出聲解釋,其實,玄嬰沒有太仔細聽嫉妒說話,因為她的全副心神都定定地看向不遠處按耐著要衝上來的舞樂,正巧他也杏眸灼灼如焰地盯著她,一接觸到她投注過來的眼神,他眼晴徒然一亮,眼中有著擔憂後的釋然,也有被她第一時間投注過來「關心」的頎喜羞澀。

    果然是不一樣……現在她可以確認這一點了。

    可是,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要說沒有關係這很難讓人信服,難道是雙胞胎?

    或者是易容,雖然她看不出破綻,但這並不表示那張臉就是真的。

    她的目光就像t的x射線束對著舞樂一陣掃瞄,舞樂的眼神是那種江南風味的湄水,媚而不妖,不透著邪冷之氣,可剛才那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渾妖霏糜的氣息,那像是隨時隨地在散發一種信息,那就是「上我」。

    舞樂看玄嬰一直用一雙黑黑沉沉、諱莫如深的視線,定定地盯著他看,面無表情,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一種被人拆骨剝皮,裡裡外外都掃瞄一遍的透視感,只覺背脊發涼,心中滲得慌的感覺。

    他乾巴巴地眨了眨眼睫,雖然她能將目光從嫉妒身上轉移到他身上,他很榮幸也很高興,但現在卻有些吃不消地想轉過眼睛,可是又怕她誤會,他在躲她,於是只好硬生生地停留在原處,僵直脖子,權當自己是一塊石頭,任她慢慢地看。

    「咳咳,你……你沒事吧。」嫉妒召回準備分散去尋人的十三騎,便重新將注意力放在玄嬰身上,他碧眸閃爍,彆扭地關心了她一句後,看她看著他時,又像是被火舌舔舐了一下,耳根泛紅,煩躁又全身發熱地口是心非道:「你、你千萬別想太多,本殿才不是關心你,只是怕你拖延了我們的行程。」

    「嗯。」玄嬰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認真重複一遍道:「我知道你絕對不會關心我,你只是擔心我會拖延隊伍的行程,我是絕對不會誤會的。」

    「……」嫉一窒,感覺心正在嘩啦啦地滴血,遂眼紅紅地瞪眼咬牙地剜了玄嬰一眼。

    這個得了失魂症的白癡腦子難道真的就是石頭做的嗎?!這種話有必要全部都相信嗎?!她難道就不能稍微懷疑一下嗎?!

    活該她現在還一直單身,他是絕對不會接受她這種蠢貨的!

    ------題外話------

    很抱歉昨天晚上斷更了,因為我家的電閘被燒壞掉了,連帶著wifi也出故障了,一直到今天中午才有人過來修好。

    (┬ˍ┬)(>﹏<)別的靜也不多說了,今天拼足了勁會二更,為昨天的斷更補償〈(ˍ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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