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虞子嬰神氣地將怒壓制在地,拳拳虎嘯生威凜凜地將他臉上的得意、囂張,還有那人十足討厭的笑容全部打破、打歪、打碎!
舞樂一雙媚長大眼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因為崇拜激動得玉嫩秀靨紅撲撲地,柔艷紅唇微張,捏緊粉拳虛空比劃著動作,嘴裡忍不住喃喃著一連串的助威興奮詞……
「做得好!打得他滿口碎牙,口齒不清!打得他面目全非,要死不活!打,打,用力打,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最好了,左邊,對對,再打右邊,一定打得他媽都認不出來!哈哈哈——」
他頎喜得花枝招展,鬢髮隨著他簇簇的動作,低垂斜落的髮絲拂至他頎長雪白脖頸,只覺那瞬間亮起來的香嬌粉膩酥融靨艷,竟比花嬌。
當舞樂正激情澎湃之時,卻看到虞子嬰舉起拳頭,停在半空半晌沒動,他表情凝固一瞬,緊張地忽閃著眼睛——咦,怎麼停了?累了?死了?
正當他猜疑不定時,卻不想正好看到怒無恥調戲虞子嬰那一幕,還有那句令人肝火急遽上升的話!
「我反對!反對!一千個一萬個反對!」舞樂撲騰坐起,朝著怒張牙舞爪地吼道。
虞子嬰聞言扭過頭,斜了他一眼,舞樂一感受到她的注視,像變戲法一樣,立即神色一變,眨眼間便收起那潑夫罵街的模樣,柔媚的雙眸含露水清瑩,癟起嘴,彪悍的身姿調整成如浦柳露濃花瘦,含著嗔含著怒含著怨瞪著她。
千言萬語只總匯成一句——尼特馬的,倒是只專心嫖我一個啊,千萬別被那種賤男動搖啊!
「噗——哈哈哈哈——這妖醫倒是有趣,哈哈哈——」躺在地上,斜過腦袋正巧將舞樂那從潑夫秒變小媳婦模樣的全程收入眼底的怒,忍不住用手拍著地面,笑得前仰後合,醇厚磁性十足的笑聲,異常好聽迷人。
舞樂臉色一變,僵硬地吸吶一口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冷艷高貴帥氣地用鼻子那頭對著他不屑嗤了一聲後,再次看著虞子嬰的眼睛。
「殺了他。」
他的語氣認真而冷酷,明顯不是在開玩笑。
虞子嬰撇下眼睫,旋轉視線看向怒,怒輕眨了一下腫紫的眼睛,無辜地對著她張牙裂嘴一笑,若以他本來面目這麼輾顏一笑肯定是一臉漂亮帥氣的笑容,可是現在鼻血橫淌,眼腫嘴破,一臉青青紫紫的痕跡——嘖,真是令人不忍直視!
「要殺了我嗎?這可怎麼辦呢,我還不太想就這樣死去呢,明明剛剛才認識胖小妹就死了,我估計做鬼都會變成那種怨魂惡鬼,日日留戀人間,因為心中的遺憾而四處尋找像小胖妹一樣的替死鬼哦∼」
舞樂只覺被一陣寒意包圍,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他氣惱地朝虞子嬰再次喊道:「胖妞,殺了他,這種人活著絕對就是一種罪過!」
虞子嬰漠然起身,這次怒倒是沒有出手阻止,只是平靜地自怡地看著虞子嬰,嘴畔含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她站起來後,思緒飛逝而過,便再次闔上眼睛,再次利用黃金瞳來探查他的身體,果然之前那些緊緊束縛的血色荊棘幻化塊塊結構精美奇異的光斑,帖服於他肌膚上,那血紅色的荊棘像是在尋在秘密花園般圍繞著他,最後於他身軀上駐建成一座妖嬈薔薇的堡壘,呈現在那具陽剛凹凸性感的身軀,越發血脈賁張,每一寸如大理石雕琢的皮膚充滿力量與性感的誘惑。
虞子嬰承認她好像有些移不開視線,直到一根略帶粗礪溫暖的手指,撫上她冰冷的眼角,她眉瞼一顫才忽地回神,第一時間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怒,他俯下腰,相視相平,湊近一張慘不忍睹的臉龐笑意吟吟地注視著她。
「為什麼要閉上眼睛?我自認這張臉雖然比不上『**』那肆男女通吃,但至少也不惹人討厭吧,難道偏偏就入不了小胖妹的眼裡嗎?」
他們靠得很久,說話時帶著一種侵略性的男性氣息呼入虞子嬰口鼻,空氣有一種濕膩粘稠的錯覺,她凝視著那雙勾魂攝魄的笑如彎月的眸子,心臟比平時快了幾拍地噗通地跳動著,對於前世即將成年的虞子嬰,自然明白她這是被怒身上散發的強烈男性荷爾蒙而影響了。
「我的眼睛很小,根本無法容下……一個完整而複雜的人。」
虞子嬰蹙眉,伸手堅決地推離他,便撇過頭走向舞樂,看他漲著醬紫的臉,額滲細汗氣吁喘喘地撐膝蓋想站起來,想必之前她按的麻穴快失效了。
下肢血液循環稍慢,眼看搖搖晃晃的舞樂一個雙腳打架身形不穩,便驚慌朝前方摔去,虞子嬰步如閃電一把攙住他手臂,卻不想舞樂根本就是假裝的,他就像是一個有耐性的獵人,等到獵物跌入他的陷阱,才遽然出擊。
一個反手將她手臂攏入懷中,用腋下夾住,不容她退後,舞樂攢了一肚子話正準備怒聲斥責她時,卻在回頭那一剎那,看到她一張臉如白紙一樣失去血色,心驀地一跳,驚詫惶恐。
「胖妞,你是不是難受,你受傷了嗎?快,快告訴我你哪裡痛了?」
舞樂伸手沿著她的雙肩、手臂、腹部,除開一些私隱忌諱的部位,全部都想檢查一遍,雙眸亦沒有停歇地上下打量著,卻始終看不出哪裡碰到她會有什麼痛苦表情……可明明剛才她都吐血了!
莫非是內傷?他正想替她診脈,卻被虞子嬰避開了。
「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你究竟哪裡會痛,告訴我?!」舞樂想伸手拉過她,但虞子嬰此刻卻異常頑固,不允許他隨意靠近。
虞子嬰按了按胸部下方一寸的部分——痛?
她是不會痛的,但是卻有人能感受到她的痛——她知道,現在有一個人正在替她痛。
她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心中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一朵生長在懸崖峭壁邊緣上的花,在沒有風的寂寞森林,獨自搖曳,雖無人頎常,卻在深夜裡,兀自哼唱著一聲無人能聽見夢幻的歌。
虞子嬰四處搜尋一遍,卻始終找不到青衣侯的蹤影,可她感受得到,他根本沒有離開過,只是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她垂睫踢了踢腳邊一塊土岩石,眼瞳有些渾濁之色,便蹲下拿起那塊石頭砸向自個兒腦袋。
啪地一聲,土岩石應聲而碎了一地,而虞子嬰額頭亦同時迅速腫起一個好大的腫包。
而舞樂跟他的小夥伴,不對,是跟怒都驚呆了。
「你、你、你怎麼了?」舞樂顯得嚇得不輕。
「沒事。」虞子嬰蹙眉,彆扭地拍了拍額上的灰塵,突覺她好像能感覺到青衣侯一臉怒火中燒,鐵灰雙瞳快陰出水地瞪著她的表情。
「你、你沒事才怪,若沒事你幹嘛砸自己?」舞樂盯著她腦袋那個腫包,怪叫道。
「……無聊。」
「無、無聊,無聊就要自殘嗎?你、你究竟是無聊到什麼程度啊?」舞樂大呼不可思議。
虞子嬰被問煩了,便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雙黑瞳就像兩汪枯井幽潭,直看到舞樂冷汗涔涔,眼神飄忽不定,最後不敢與她對視,她才道:「我不痛,我只是想讓別人痛!」看他臉色驀地十分難看,頓了一下,她補充了一句:「我很快就好的。」
她並沒有說謊,自從在九雲連峰中無意吸汲了他的一池珍貴藥池後,她發現她的**變得異常有韌性與柔軟,任何傷勢都恢復得特別快,之前青衣侯都曾懷疑過她身上的傷,只是他以為是舞樂的傷藥特殊靈效,才沒有追根究底。
從各方面來說,**極易恢復又沒有痛覺,極其擅長複雜的陰謀詭計,並且精通一切武器使用,擁有十分淵博的殺人知識的虞子嬰無疑是一枚人型殺器了。
不過現階段——還是一枚稍微還在成長型的人型殺器。
舞樂聞言臉部一陣扭曲,他痛苦地想——這、這胖妞該不會是被打傻了吧,他怎麼越瞅著她越有些不對勁呢?
跟一個常年跟精神病患者能正常溝通的胖妞聊話,認真你就輸了!
「噗哈哈哈——真不虧是哥我看中的妞,真是有趣啊,哈哈哈——」聽著他們一番對話,怒忍不住捧腹大笑。
「有趣你妹的有趣啊!」
舞樂一聽到怒的聲音,就像是鞭炮被點燃,辟里啪啦地一陣炸響,他看到將虞子嬰變成這腦子有毛病的模樣的罪魁禍首,便踏著碾碎螞蟻的重步,眼角餘光覷到被扔至一旁的大劍,他暗暗一沉吟,便走過去想撿起那柄大劍來結果了他。
單手握住劍柄,一舉——沒舉起來!舞樂皺緊眉頭,雙手握住劍柄,鼓足全身的力氣,再抬——根本劍身連稍微移動一分都沒有。
舞樂心中的悲傷逆流成河,明明剛才妹紙抬的時候還很輕鬆,一落他手裡就跟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物似的,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無濟於事!
他的臉頓時垮下西馬拉雅山了,真是物似主人型,都一樣賤沉賤沉的!
拋棄了想尋找一份助力幫手的想法,他徑直走到怒身前,看著那雙注視著他貌似無害,卻隨時會驟變成一雙邪惡凶獸的眼睛,他忍不住心中一悚。
可一看到他那張被虞子嬰揍得慘兮兮的臉時,好像從中獲得了無上勇力,沒有再有任何猶豫,迅速朝著他撒出一包毒粉,卻不想,怒僅勾唇一笑,舉掌一揮,狂大的氣流竟如海面颶風刮面,舞樂腦子一懵,只覺他就像一塊準備被下熱鍋的麵團,正被刀子一片一片地削著。
「哇啊∼」
虞子嬰眸光一黯,迅速插入相鬥其中,一把將腦殘的舞樂拖了出來,正想脫身,卻不想一隻大掌從那撕裂得令人生痛的風中伸出,將她整個人拽進了進去。
待風熄塵落,怒正一手按在虞子嬰肩膀上,將她壓向自己,不允許她躲離。
此刻他才發現她長得真的好矮,才剛到他的胸前,跟龍嫿嫿的嬌小不同,她很豐滿,全身無骨似地軟軟地壓在他堅實的胸膛上,一柔一剛,一軟一硬,一陰一陽,莫名有種彷彿她是迎合他而生成的契合感。
「又跑來英雌救美了啊,我真的就奇怪了啊,你怎麼就那麼喜歡救美呢,難道就不擔心自己受傷嗎?明明你才是應該被保護的一方。」
怒翹起嘴角,奇怪地偏眸盯著她,雖然長得不好看,可是抱起來卻很舒服,還有那張總愛板著的圓臉,意外越看越覺得新奇,他伸出手掌揉了揉她柔順的頭髮,她全是肉的臉,她的一雙肥爪子——
「揉夠了沒有?」虞子嬰黑黯黯地瞪著他,一氣腮幫子便不由自主地鼓起,拍掉他的手。
怒一愣,看著她生氣時,即使心中頓時冰凍三千尺,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緩緩扯開嘴角,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笑得人畜無害道:「沒夠。」
「嗚嗚——子嬰,我痛∼!」舞樂剛才被虞子嬰扯了一把,雖然僥倖逃脫,卻一個不穩摔在地上,撞得屁股都快碎成八瓣了。
看兩人又趁他不注意糾纏上了,舞樂恨得險些沒將兩排銀牙磨成四,如今他打也打不過那廝,罵也刺不穿他的厚臉皮,唯有裝可憐冀期虞子嬰能替他出頭。
「這真的能算是一個男人嗎?還真是太弱了。」怒瞥了他一眼,勾唇笑了一聲,突地彎腰一把抱起了虞子嬰,撿起他那柄大劍插入背脊的械帶,越過他朝著前方走去。
虞子嬰倏地看向他,眼中如散亂的花絮,散亂迷濛呆滯,卻聽到他說:「這種時候可不要鬧情緒或者太矯情哦,你該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吧?」
「喂喂,你,你怎麼能走了,不、不對,是你想抱著子嬰去哪裡啊?」舞樂翻身爬了起來,氣極敗壞道。
怒頓步,抱著虞子嬰回頭看著他,挑眉:「你難道不知道,她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
舞樂一怔,接地瞠大眼睛,就這麼呆滯著面容看著虞子嬰平靜的面容……他真的一點都沒看不出來。
「她受了些內傷,雖然算不是不會輕易死掉的傷,但是這卻會剝奪掉她部分靈活性,而且經過剛才一場拼盡全力取勝的戰鬥,她早就如強弓之弩,像這樣正常地站著,想必都是很困難的,可是她卻一連出手救你,連我都覺得驚奇,不過你該感覺不得到吧,她無論聽覺視聞,乃至思想都已經遲鈍了,因為她連最後一絲力氣都擠完了……」
可她依舊頑強地站著,就像根本無知覺一樣地站著。最後一句,怒並沒有說出口,看到舞樂那從小幅度顫抖的手指,因他的話而越來越激烈。
「下次若惹了禍,還想讓她來救你、來哄你,那就可別太粗心任她被玩壞了哦。」怒唇邊的笑意沒有半分溫度,眼底如陰獸掠過的暗色轉瞬而逝。
舞樂盯著虞子嬰那雙略顯呆滯的雙瞳,臉已失去了血色。
——
虞子嬰雖然沒有痛覺,但依舊會感覺到累,而那柄沉澱澱的大劍吸汲了太多她的精力,而跟怒的交手使她全身都進入強繃提防模式,過度的疲憊感使她腦袋開始如粘稠的漿糊,開始遲鈍。
就像是在打瞌睡時,那種連掐肉都無感知的混沌感,但由怒一路抱著移動,稍微恢復一會兒,她的停止的思緒才開始慢慢梳直,眼前隨之有一種霍然一亮的感覺。
她知道怒正在抱著她,他的雙臂有力而結實,背脊挺得很直,每一步勻速都充滿了力量,移動的時候她幾乎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題外話------
祝全體妞們,爺們新年快樂!昨晚有看春晚嗎?李敏鎬很帥,可惜只露了那麼一小面=。=靜表示最近各種年飯接客很累啊,可還特地奔著他去看了春晚喲,可惜木有驚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