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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番 外 傾城色22 文 / 肖若水

    「晨起聽將軍說,娘娘畏寒,這車馬勞頓對娘娘的身體不利,今日起就要加快行程,早些回宮,免得娘娘鳳體有損,慕容將軍對娘娘真是體貼入微呢。」翠兒笑著出口。

    而銅鏡中,楚嫣一張小臉卻冷了下來,她回頭看向翠兒,目光嚴肅,卻極冷,「翠兒,你可知有一句話叫做『禍從口出』?這樣的話是你該說的嗎?體貼入微?即便你書讀的少,也該知道這個詞是何意?」

    翠兒一驚,慌忙屈膝跪地,「奴婢罪該萬死,請娘娘恕罪。」

    楚嫣自顧將拿起桃木梳,一下下緩慢的梳理著長髮,帶盤好了髮髻,才命翠兒起身,「你退下吧,這一次本宮便饒恕你,若再有下次,本宮定不輕饒。」

    「奴婢謹記娘娘教誨。」翠兒連滾帶爬的出去了輅。

    房門再次合起,楚嫣呆呆的望著銅鏡之中的女子,無奈的歎息。

    雖然放快了行程,但楚嫣的病情一直反覆,還是走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回到帝都。時已入冬,廣陽殿內的紅梅競相開放,景致極美。

    「廣陽殿中何時種了著許多的梅花?」楚嫣坐在窗前,不解詢問姣。

    朱玉溫溫一笑,回道,「娘娘有所不知,就是您親赴江南後的日子從御花園移植過來的,皇上說冬日裡園中的景致就差了,多添些紅梅,看著倒也喜慶些。」

    「嗯。」楚嫣點頭,依舊不溫不火。君無憂倒也算是個細心的人。

    殿外飄飄灑灑的揚起了雪花,柳綠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碗濃黑的湯藥,「娘娘,該喝藥了。」

    楚嫣接過藥碗,小口的將藥喝下去,她自幼多病,藥不離身,如今喝藥與喝水也沒什麼區別了,倒也少了份普通女子的矯情。

    「娘娘也該歇息了,奴婢先行告退,若娘娘有何吩咐,再傳奴婢便是。」朱玉躬身一拜後,緩緩的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楚嫣與柳綠二人,楚嫣方開口詢問,「本宮離開的這些日子,宮裡都發生了什麼稀罕事兒?」

    柳綠蹙眉,很是認真的想了一陣子,「什麼也沒有啊,皇上每日上朝下朝,大多數時候都不曾離開過養心殿,更沒招寵過哪個宮婢,然後,江南傳回公主懲治貪官,安撫百姓的消息後,皇上龍顏大悅,在廣陽殿中移植了很多紅梅,那日奴婢聽皇上說了句:紅梅傲雪,像極了公主的性子。看來,皇上對公主當真是上了心的,最難得的是這後宮中並無任何宮妃,公主是唯一的皇后。」

    柳綠喋喋不休嘀咕著,但楚嫣卻一句都沒聽進去,即便君無憂再用心良苦,她都不可能做回最初的楚嫣了。其實,他沒什麼不好,若一定說他做錯了什麼,就是不該將她派去江南,是君無憂間接的將她推入了慕容隨風的懷抱。

    「奴才小德子參見皇后娘娘。」殿門處,一個年輕的小公公屈膝跪倒在地,聽朱玉說,這小德子是君無憂的貼身太監,可謂是帝王心腹,只是,他來這裡做什麼?

    「德公公請起,不知皇上有何吩咐?」柳綠恭迎出去,笑著詢問道。

    小德子嘻嘻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曖昧,「柳綠姑娘,趕快為皇后娘娘梳洗打扮一番,今夜皇上駕臨廣陽殿。」

    小德子的話讓楚嫣心口猛然一陣抽痛,看來,今夜君無憂是要讓她侍寢了。這一次,她用什麼理由來搪塞呢?她的身心都已經屬於另一個男人,她楚嫣不是萬人可夫的女子,她的身體無法接受第二個男人的侵犯。

    柳綠笑著轉身走進來,對楚嫣微微俯身,「恭喜公主,今夜皇上會留在廣陽殿中,公主和皇上早該做真正的夫妻了。」

    楚嫣的目光遲疑的落在她身上,幾乎沒什麼溫度。柳綠終於發現了她的異常,驚慌的問道,「公主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楚嫣臉色煞白,手掌緊捂著心口的位置。柳綠匆匆忙忙的端了杯熱茶遞過來,「入冬後天氣越來越冷了,公主是畏寒,以後的日子只怕不好過了,要格外小心才是。」

    畏寒?楚嫣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一個念頭,而後恍然大悟。「柳綠,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可是皇上就要來了……」

    「出去!」楚嫣的聲音頓時冷了幾分,她極少發怒,但她一但生氣的時候,也不是好惹的,柳綠不敢再反駁,自顧一人退了下去。

    楚嫣脫下身上厚重的狐裘披風,伸手緩緩推開殿門,冷風夾雜著雪花灌進來,她下意識的顫動,緊攏了下胸口的衣襟,但根本無濟於事。

    風雪連天,外面冷的厲害,這樣的寒冷讓楚嫣無法不畏懼,但她還是緊咬著牙關走了出去,穿著單薄的紗衣坐在長廊之中,雪花揚揚灑灑的飄落在她身上和發間,更添了一層冷意。憶起每年的冬日,她都是躲在殿內,她的宮殿是父皇命工匠精心修建的,因天然的溫泉入殿,即便是隆冬,她的公主府依舊溫暖如初,池中盛開著大片的荷花。

    這是她從未經受過的寒冷,冷意侵入骨髓,最後,直至麻木。喉中溢出淡淡的腥甜,楚嫣輕咳一聲,一口鮮血便湧了出來,落在雪地之上,如同點點紅梅綻放,妖嬈刺目。她的意識逐漸模糊,她試圖起身,但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究竟昏睡了多久,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床榻邊傳來柳綠低低的哭泣聲,楚嫣順著聲音望去,卻意外的看到一張銀質冰冷面具。

    「皇上?」楚嫣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愕,吃力的想要起身,卻被君無憂攔阻。

    「愛妃身子不適,好生躺著吧。」君無憂溫柔的為她蓋上明黃錦被,又詢問道,「雪夜冷寒,愛妃怎麼出去了?還好你殿內宮人發現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楚嫣淡然一笑,牽動一絲情緒,「臣妾只是覺得屋子裡悶,想出去透透氣而已,讓皇上擔心了,臣妾罪該萬死。」

    「別說傻話,既然病了,就好好歇著吧,明日朕再來看你。」君無憂說罷起身。

    楚嫣躺在床上,低低道,「臣妾恭送皇上。」

    君無憂離開後,柳綠有些失落的坐在床榻邊,心想著公主這樣一病,又要好一段日子不能侍寢了,總不能和皇上一直這樣僵著啊。可公主看起來卻一定都不擔心,甚至,她隱隱的覺得有些故意。

    柳綠正胡思亂想著,床榻上的楚嫣卻突然開了口,「柳綠,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公主,您還沒喝藥呢。」柳綠出聲提醒。

    「放在一旁吧,我現在不想喝。」楚嫣翻轉身形,已背轉過身。

    柳綠呆愣了片刻,從前的公主是絕不會如此任性妄為的。她微歎一聲後,還是推門離開。

    楚嫣躺倒在床榻上,心口疼的厲害,週身上下冷的都像冰塊一樣,根本無法入睡。她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卻仍在瑟瑟發抖著。床頭上放著那碗溫熱的湯藥,只要她爬起來,將藥喝下去,狀況就會好轉,至少,那碗藥可以讓她今夜安然入睡。可是,她不能喝,只要她一直這樣病著,就無須侍寢了。

    死一般沉寂的屋內,楚嫣卻感覺到身後一股強烈的氣息逼近,她並未起身,甚至未曾睜開眼簾,她病的厲害,恍惚間只以為是錯覺,然而,那強烈的氣息之中,卻夾雜著熟悉的龍涎香。楚嫣苦笑,睡夢中淡淡呢喃,「為什麼睡著,夢中都是你的味道。」

    而此時,慕容隨風負手而立在她身後,唇角揚著一絲邪魅的笑。而後,伸手掀開她身上的錦被,側身躺在她身旁。

    這樣大的動作,楚嫣模糊的意識一下子就清醒了,一雙明眸灼灼,一瞬不瞬的凝視著眼前英俊的臉龐。

    慕容隨風一笑,指尖輕刮了下她鼻尖,「看什麼呢?有這麼吃驚嗎?」

    「你,你怎麼來了?」楚嫣的聲音微微發顫,這裡可是帝王的內宮,他就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躺在皇后的床上,慕容隨風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慕容隨風雙臂纏在她腰肢,有些無賴的將她困如胸膛中,「你病成這樣,不來看看怎麼放心。」他說罷,兩指搭上她脈絡,眉心卻越蹙越緊了。她是突然受寒的,寒氣侵入肺腑,若不調理得當,有性命之憂。而她居然還沒有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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