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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55章 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 文 / 肖若水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第155章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

    「瀾兒!」君洌寒低喚,他伸出手臂試圖挽留,卻只抓住了最後一尾白光,她再一次從他視線中消失了。1

    瑜琳並未讀懂他眼中憂傷,她顫抖著身軀,從身後纏住他腰身,柔軟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他身上,女子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誘.人馨香,即便是柳下惠也不可能無動於衷。但君洌寒卻狂怒著,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怒吼道,「瑜琳,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瑜琳的身子重重跌跪在地,白皙的肌膚撞青了一大塊。她自幼嬌生慣養,何時受過一點傷害,頓時眼淚就逼出來了。

    而君洌寒眼中沒有半分心疼,雙眼都是血紅的,擎著沖天的怒火。他的瀾兒已經成了一縷幽魂,她已經沒有心了,可是,他還是深深的傷害了她。他許了飛瀾唯一,就不該在與別的女人有任何糾纏,君子一諾,他不能再辜負。

    瑜琳縮著身子,顫聲哭泣,一張小臉都哭花了。「皇上,您是嫌棄瑜琳了嗎?瑜琳自知殘花敗柳,配不上皇上萬金之軀,您就讓瑜琳死吧,死了倒還乾淨。榭」

    君洌寒冷冷的看著她,眸中最後一絲溫度都消失了。「想好了,是想死還是想活,明日派人來通傳一聲,若真是活夠了,朕親賜你一杯毒酒,讓你痛快的上路。」

    他說罷,大步離開。任由瑜琳在他身後撕心裂肺的哭喊。

    回到養心殿,熄滅了所有的燈燭,一個人獨自坐在陰暗之中圻。

    他手中握著龍鳴寶劍,在月華之下,散發著冷冷的寒光。「瀾兒,朕知道,你今生再也不想見到朕了吧。」他苦笑著,用劍刃在手臂上劃開一條血口。飛瀾的魂魄是用他的血強行鎖在龍鳴劍中的,也只有他的血才能喚出她的魂。

    他看著鮮紅的血珠一滴滴落在光潔的漢白玉地面,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可是,怎麼辦,瀾兒,朕想見你,朕好想你。」

    昏暗的角落中,飛瀾的影像在光影之中一點點拼湊成型,她靜靜的看著他,清冽的眸中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他只是陌生人一樣。

    啪的一聲,龍鳴劍落地,發出清脆的撞擊之聲,此時,地上早已落了一灘血,而他的手臂仍然不停的滴落著血珠。不過,他看著她笑,他那樣桀驁的人,眸中卻承裝了滿滿的溫和的光。他看著她的時候,眼中好像裝滿了全世界。

    「瀾兒,朕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他用低啞的聲音解釋,但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他的解釋,真是蒼白的幾近可笑,瑜琳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對飛瀾說,他們清白,要她如何去相信。

    飛瀾微瞇了美眸,她彎起唇角,笑的單純而無害,卻讓君洌寒更心慌了。琉璃光影在他掌心間拼湊出字體的形狀:她是你的妃子,皇上寵幸她,理所當然。

    君洌寒掌心突然收緊,拳頭握的緊緊的。他要如何才能讓她相信,他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呢,他對她的愛,已逾越生命。

    「慕容飛瀾,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朕沒有碰瑜琳,不僅是瑜琳,後宮中的任何一個嬪妃,朕都沒有再碰過,除了你,朕不會再碰任何一個女人。」

    飛瀾站在昏暗的光影之中,她略帶嘲弄的笑,飄到他面前,指尖在他掌心落下一行娟秀的小字:皇上是要為飛瀾守身如玉嗎?

    君洌寒仰頭凝望著她,褐眸深沉,神情認真而專注。他點頭,十分凝重的回了一個字,「是。」

    他的凝重,倒是讓飛瀾有些無措,她微低了頭,裙擺一轉,便要離去,卻被君洌寒喚住,「慕容飛瀾,你能離開,朕也能喚你出現。愛夾答列」他再次握緊劍柄,在結實的手臂之上又劃開一條血口,傷口由肩頭一直延長道腕上,鮮血浸透了大半的衣衫。

    飛瀾眸中終於掀起了洶湧的波浪,她飛身上前,焦慮的看著他,卻無能為力。君洌寒看著她,淡若清風的笑,「瀾兒是在關心朕嗎?」

    飛瀾低斂著眸子,指尖在空中劃出片片琉璃光影,她問他:疼嗎?

    君洌寒一笑,反問道,「瀾兒會心疼嗎?」

    飛瀾沉默,側開面頰不去理會他,君洌寒雲淡風輕的笑,手中寶劍卻再次劃開了手臂上的皮肉。而這一次,飛瀾是真急了,她不顧一切的想要抓住他,彼此的肢體相撞,飛瀾的手臂化為晃動的波光,許久後,才漸漸恢復,她失神的站在一旁,眸中光彩逐漸黯淡了下去。

    君洌寒丟下掌間寶劍,看著他的時候,眸中竟是疼惜,「瀾兒,朕不疼,一點也不疼。」

    飛瀾指尖輕輕晃動,在空中劃開幾個字:可是,我疼。

    君洌寒溫柔淺笑,唇角溢開一室的溫暖,「瀾兒,有你這句,朕死而無憾了。」

    飛瀾抿唇,指尖又劃開幾個字:如果,飛瀾無法重生,皇上要一輩子都不碰女人嗎?不,你不能。

    君洌寒雖然有了無憂,但他畢竟是私生,名不正而言不順,無憂不能繼承大統。君洌寒需要一個可以繼承大統的孩子,可是,她慕容飛瀾生的孩子沒有資格。

    「我能,為了你,我什麼都能做到。瀾兒,我愛你,你不能丟下我。」君洌寒凝視著她,褐眸中竟然濕潤了。

    飛瀾緩緩的放下手臂,她沒有再留下一個字,身體輕飄飄的飛了出去。君洌寒一直跟隨在她身後,一路來到廣陽殿中,飛瀾的魂魄停留在殿外,君洌寒含笑推開殿門,一人一鬼並肩而入。

    無憂的臥房中,原本熄滅的燈燭突然閃亮,無憂從床榻上坐起,隱在昏暗中的側臉,異常冷峻。他冷掃了眼一身明黃的君洌寒,冷冷一笑,「皇上還回來做什麼?本王還以為皇上要留在長樂宮與您的皇貴妃溫純呢。」

    這孩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君洌寒臉色沉了幾分,卻又無法動怒,若換了別人,敢如此大逆不道,早被拖出去亂棍打死了,可誰讓面前這小東西是自己的骨肉呢,看到這張與自己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臉,心裡就莫名溫暖。

    他無奈的目光看向昏暗的角落,飛瀾同樣對他無奈的笑,指尖在空中劃開兩個字:活該.

    君洌寒搖頭失笑,褐眸中擎著溫和的笑意,似乎在說:還幸災樂禍,看看你生出來的好兒子。

    飛瀾的魂魄幽幽來到床榻前,指尖輕輕的劃過無憂白皙的面頰,這張小臉,像極了君洌寒,他還敢責備她生出來的好兒子,她一個人可生不出來。

    君洌寒挑了衣擺,在無憂榻邊坐了下來,伸出手臂輕撫了下他額頭,「朕回來陪著你,睡吧。」

    無憂翻身躺倒在床榻之上,用被子摀住了頭,冷聲道,「我不習慣別人看著我睡,還請皇上移架。」

    君洌寒歎息著搖頭,人家中州王已經下了逐客令,他也只能離開了。他踱步到門口,啪的一聲,屋內火燭一滅,眼前瞬間黑暗了,他再次苦笑,這臭小子,又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飛瀾的魂魄就在他身旁,如同一盞明燈,為他驅散了所有的黑暗。君洌寒看著她笑,伸手推開了殿門,而身後再次響起了無憂冷冷的聲音,「那女人不是服毒了嗎?還沒死呢吧,可真夠命大。」

    君洌寒頓住腳步,等著他的下文。只聽無憂又道,「皇上也該好好保重身體,無憂會祈禱你活的久一點,只要你死,我便要後宮的女人給你陪葬。」

    無憂這話的確說的重了些,君洌寒劍眉冷挑,轉身剛要發作,就對上飛瀾一雙清澈的眼睛,她只是看著他,什麼不說,什麼不做,君洌寒就已經心虛了,他的確沒有資格責備無憂,孩子長這麼大,他從未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無憂恨他,恨得理所當然。

    又是搖頭歎息,他踏出廣陽殿,在殿外石階上坐了下來。飛瀾停留在他身畔,空曠的園落,格外靜寂,只有風穿透樹葉留下的沙沙輕響。

    君洌寒唇角微揚著,苦笑道,「要後宮的女人陪葬,真不知他如何想出來的。」這六宮嬪妃一直以來就是君洌寒與飛瀾之間的障礙,呵,活著的時候讓他們無法彼此相守,到了下面,無憂還要將這些女人一起送下去添亂,他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飛瀾手臂揚起,操控只一根乾枯的樹枝,在地上劃出一行小字:皇上吃癟了?

    君洌寒白她一眼,低笑,「你還說風涼話,若你再不回來,朕早晚要被他氣死。」

    飛瀾笑,又寫到:那倒是不錯,黃泉路上,有皇上相伴也不孤單。

    他看著她,眸色不由得深了幾分,唇邊笑靨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凝重。「瀾兒,你知道朕有多想抱抱你,親吻你嗎?所以,我們都不要死,過了奈何橋,飲下孟婆湯,你就再也記不得我,可是,我不想要你忘記。」

    飛瀾微嘟著唇,手臂晃動,又劃出兩個字:自私。

    君洌寒低笑,若能將他們母子一輩子鎖在身旁,他寧願一直自私下去。

    飛瀾在他身邊坐下來,將頭輕靠在他肩頭,當然,他感覺不到她的溫暖,她也無法真的靠近他,但此刻,卻是難得的和諧。

    飛瀾溫潤淺笑,在半空中劃開明亮的光影:君洌寒,不要再傷人性命了。我們就這樣吧,即便感覺不到彼此的溫度,但瀾兒可以看著無憂一天天長大,可以陪著你慢慢變老,這樣不好嗎?

    君洌寒靜靜的凝望著她,唇角含著淺淺的笑,園中清風徐徐,靜的只有蟲鳴之聲。他伸出手臂,輕輕的撫過她面頰,他閉起雙眼,感受著記憶中,她曾留下的溫度。「瀾兒,朕一定會讓你重生的,朕還想你給朕在生個小公主。」

    飛瀾嘟唇,在地上寫道:皇上已經有無憂了,太貪心。

    君洌寒失笑,「無憂是朕的長子,要承擔聖朝江山,他肩上擔子太重,不可能給我們承歡膝下,還是再生個女兒貼心。」

    飛瀾羞怯低頭,又劃開兩個字:臭美。

    君洌寒朗笑,清朗的笑聲在園中迴響。「瀾兒,朕已經打探到前朝遺孤的去向,朕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等朕回來的時候,你就可以重生了。」

    飛瀾含笑,輕輕的點頭,樹枝在地上刷刷的劃開幾個字: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

    「嗯。」君洌寒點頭。

    飛瀾唇角微微的揚起,然後裙紗飄然,她在他神情停住,俯身吻上他額頭,完全沒有溫度的吻,他再也感覺不到她唇片的柔軟,但是,他的心卻可以感覺得到。他輕合起眼簾,享受著她帶給他的溫純。

    與廣陽殿中的靜謐相反,天牢之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天牢盡頭陰暗潮濕,空氣中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甚至讓人有作嘔的衝動。

    君灝南就被關押在這裡,他被吊在十字架上,肩頭洞穿,滿身都是鮮血淋淋。

    獄卒打開牢門,風清揚悠哉的走進來,身後侍衛急忙遞來了太師椅讓他坐下。此時,君灝南已經昏厥了過去。

    風清揚冷冷的看著吊在刑具上的男人,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開口道,「將他弄醒。」

    嘩啦一聲,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君灝南身體顫抖著,緩緩睜開了雙眼。

    「沒想到王爺還活著,受刑的滋味如何啊?」風清揚輕笑道。

    君灝南見到風清揚,變得異常暴躁,大聲嘶吼道,「風清揚,你竟敢對本王動刑,你活膩了嗎?聖旨未下,皇上並未說過如何處決本王,本王還是堂堂親王,皇親國戚,你這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好大的罪過。」風清揚不以為意的輕笑,起身來到君灝南身前,在他耳邊低喃了聲,「即便是風某賠上這條命,也會為飛瀾討一個公道。」他話落,伸手抓住君灝南肩頭,用力收緊手掌,頓時便傳來君灝南淒厲的慘叫,幾乎要刺破耳膜。

    「痛嗎?」風清揚冷笑,緩慢收回手掌,用白色絹帕擦淨手上鮮血,然後厭棄的丟在地上。

    君灝南大口的喘息,爬滿汗水的臉早已失去了血色。他大吼著,「風清揚,你殺了本王,你殺了本王吧!」

    「殺你?您可是皇親國戚,下官殺了你如何向皇上與太皇太后交代呢,您可要好好的活著。」風清揚冷邪的笑,隨意的拉起寧王的手掌,把玩著他的指尖,輕描淡寫的道,「下官可記得,飛瀾的屍身上,手指都是一個又一個血窟窿,想必十指連心的滋味不好受吧,王爺要不要也嘗嘗?」

    「風清揚,風清揚,你放開本王!」君灝南瞪大了雙眼,瞳孔瞬間放大,驚恐萬分。他劇烈的掙扎著,拴在身上的鐵鏈發出嘩啦啦的巨響聲。

    風清揚含笑退開,擺手示意獄卒上刑,剛剛***一隻竹針,君灝南便大叫著昏厥了過去。

    「風大人,您看是不是……」獄卒試探的詢問,畢竟是一個尚未廢除封位的王爺,若上面追究下來,畢竟不好交代。

    「有什麼事,本官一併承擔。給我潑醒,繼續用刑。」風清揚厲聲道。

    風清揚離開天牢時,已經是翌日清晨,整整折騰了一夜,君灝南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都被折磨的不成樣子,那一張如死灰般的臉,與他淒厲的慘叫之聲,在風清揚耳邊迴盪,久久不息。他根本無法想像,那時的飛瀾是如何承受住一切。

    君灝南對他說:慕容飛瀾簡直不是人,受了七七四十九道刑法,沒有喊過一聲痛,甚至沒有說過一句求饒的話。

    天光微亮,風清揚走出天牢時,身體都在搖晃著。他痛苦的合起雙眼,手掌緊握成拳,一滴淚順著眼角緩緩落下。他真想替飛瀾承受這一切。

    「風御醫,奴才送你回御醫院吧。」獄卒三兩步上前,攙扶著他手臂。

    「走開,別跟著我!」風清揚一把刷開他,搖晃著向養心殿而去。

    此時,君洌寒正在上朝,大殿之內空蕩蕩的,只有龍鳴劍安靜的陳放在桌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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