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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52章 弒父弒君 文 / 肖若水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第152章弒父弒君

    永河在侍女的攙扶下慌忙而來,在見到無憂時,震驚的後退了幾步,「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無憂對她笑,眸中閃動著璀璨的淚光,然後指了指自己身後,「鬼又怎麼會有影子呢!公主娘親,我是無憂,無憂回來了。1」

    永河的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她踉蹌的向前走去,向他展開了雙臂。

    「公主娘親!」無憂撲入永河公主懷抱,雙臂緊緊的纏在她腰身,時隔一年之久,他終於回家了。將軍府的一切都沒有變,還是他離去時的模樣,顧非凡的話,一定是騙他的,都是騙他的。

    「無憂,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永河默默拭淚,雙手托著無憂的面龐,「一年不見,無憂長高了許多呢。榻」

    「嗯。」無憂重重點頭,小臉上現出孩童獨有的天真,「娘親如果見到無憂長高長壯了,一定會很開心的。我娘親呢?她睡了嗎?無憂去叫醒她。」他話音剛落,不顧永河的阻攔,便跑進了飛瀾房中。

    房門被嘎吱一聲推開,屋內漆黑一片,無憂的心一點點下沉,他邁開腳步進入,點亮了桌案上的燭火,臥房內乾淨整潔,榻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只是冷情了許多,獨獨少了人氣。

    「我娘親呢?這麼晚去哪裡了?」無憂吃力的牽動唇角,天真的對著永河笑彪。

    永河俯下身,雙手扶住無憂小小的肩膀,再也無法隱忍的痛哭失聲。「無憂,從今以後,本宮就是你娘親,唯一的娘親。無憂,你已經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了。是娘親後半輩子的依靠。皇上親自下旨冊封的中州王,你是將軍府的未來,你一定要爭氣,不能讓飛瀾失望。」

    「不,你不是我娘親,無憂有自己的娘親,我不要你!」無憂失控的一把推開她,雙肩不停的聳動。

    永河被他推倒在地,侍女手忙腳亂的將她從地上扶起。她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再次來到無憂面前,一把將他擁入懷中,「無憂,你娘她死了,她丟下了我們。無憂,從今以後,只有我們相依為命。」

    「我不信,為什麼,為什麼她不等無憂回來?娘親……」無憂淒慘的哭泣聲在房間中徹響,即便是聽的人都忍不住落淚。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永河胸口的衣襟,他緊咬著牙關,隱忍了極度的悲慟,最後,在永河的懷中昏厥過去。

    永河嚇得不輕,慌忙的吩咐侍女請了大夫。診脈後,大夫搖頭歎氣,只道是悲傷過度所致。

    永河屏退了所有的下人,陪了無憂整整一夜,翌日清晨,她親手寫了封書信命人送入宮中,無憂死而復生,這件事總要呈報皇上。

    書信傳入養心殿中,君洌寒握著信的手都在顫抖著。他笑著,褐眸卻忍不住濕潤。「無憂還活著,朕的無憂還活著。」他喃喃自語,目光望向昏暗的角落,在哪裡,飛瀾的魂魄影影綽綽,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卻看到剔透的水滴滴落在光潔的漢白玉地面,轉瞬又消失不見。

    「徐福海,備馬,朕要去將軍府,朕要接皇兒回來。」君洌寒起身便向殿外走去,卻被徐福海攔住。

    他也抹了一把淚,笑著道,「皇上稍安勿躁,老奴已經命人去接了,這世上只有子見父,哪兒有父見子的。皇上耐心等待,用不了多久,小皇子就入宮了。」

    「好,那朕再等等。」君洌寒反身坐回主位之上,卻仍是坐立不安,手中奏折半個字都看不進去,永河的信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此刻的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1「朕還是不放心,徐福海,你親自跑一趟將軍府,務必要帶無憂回來。」

    「老奴遵旨。」徐福海含笑躬身,快步而去。

    只是,他來到將軍府時,無憂仍在昏睡之中。永河說什麼都不肯讓他們將孩子帶走。

    「公主還是不要為難老奴才是。老奴奉命接中州王入宮,皇上可還在乾清宮等著,這欺君之罪,無論是老奴,還是公主可都擔當不起。」徐福海一拂手中拂塵,冷聲道。

    永河冷哼,面上無絲毫懼意,「我王兒還在熟睡,即便皇上要見,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因本宮夫君戰死沙場,無憂傷心欲絕,此刻不已入宮。等他的狀況好些,本宮自會帶他朝見皇上,今日徐公公還是請回吧。」

    永河拂袖轉身,清冷道,「夏雪,送客。」

    身旁侍女上前兩步,俯身道,「公公請吧。」

    「放肆!」徐福海尖聲道,一拂手中拂塵。「這明人不說暗話,公主也不必與老奴打馬虎眼,你我心知肚明,中州王是皇上的親骨肉,皇上接王爺入宮,是不想骨肉分離。」

    永河冷笑,譏諷道,「不是已經分離七年了嗎,依本宮看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如今倒是想起骨肉之情了,當年無憂命懸一線之時,他還不是為了他心愛的皇貴妃捨棄了親生骨肉嗎!」

    徐福海變了幾分臉色,卻依舊強勢道,「公主見諒,老奴只是一個奴才,不敢揣測聖意,當日之事,十分對錯,更輪不到你我評說。如今,皇上口諭,接王爺入宮,老奴也只得聽命,否則,公主與老奴脖子上的腦袋可都要搬家了。」

    「徐福海,你少拿皇明壓本宮,本宮可不是嚇大的,無憂他姓慕容,不姓君,皇上想要兒子,還是讓他的皇貴妃給他生吧,不過,下次可千萬別再生出個死胎貽笑天下。」永河冷嘲熱諷。

    徐福海臉色都氣綠了,挽著蘭花指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公主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將永河公主拿下,公主抗旨不尊,押入宮中等待皇上處置。」

    「屬下遵命。」幾個御林軍上前,齊刷刷的抽出腰間長劍,而將軍府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也同樣亮出了兵器。

    正是劍拔弩張之時,屋內突然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給我統統住手。」

    嘎吱一聲,房門被人從內推開,無憂一身月白錦袍,信步而出。目光冷冷的掃過在場眾人。

    「老奴徐福海參見王爺。」徐福海屈膝跪拜,身後御林軍跟隨著跪倒一片。

    「徐公公請起。」無憂上前,虛浮了一把。

    徐福海起身,老臉上堆滿了笑,「王爺,老奴奉皇上之命恭迎王爺回宮。」

    無憂秀氣的眉心微蹙著,平淡問道,「皇上接我入宮,是因為我娘親要下葬了嗎?」

    徐福海也不曾預料無憂會有此一問,短暫的錯愕後,拱手回道,「王爺是皇上親生骨肉,皇上自然要王爺回宮的,那裡才是王爺的家啊。」

    『家』這個字聽在無憂耳中格外諷刺,他唇邊含著一抹淺淺的冷嘲,面上卻波瀾不驚,「皇命難為,無憂自然是要隨公公入宮的,只是我與公主娘親有幾句話要說,還望公公在此等候片刻。」

    徐福海含笑躬身,「老奴在此恭候王爺。」

    無憂點頭,而後牽著永河公主的手走入屋內,併合上屋門。

    「你當真要入宮嗎?無憂,今日你只要踏入宮門,便是皇上的兒子,你再也不姓慕容了。」永河微俯身,手掌輕撫過他蒼白的小臉,「無憂,你娘親一直希望你做一個普通人,她不想你去追逐那些虛無而冰冷的東西。」

    無憂冷笑,回道,「很多事已由不得無憂來選擇。我不爭,便有人逼我去爭去搶,否則,只會死無葬身之地。無憂不能坐以待斃。」

    永河搖頭歎息,儘是無奈。

    「公主娘親,無憂只想問你兩個問題,你只需回答是與不是。」無憂的面色異常凝重,那剛毅的神色早已超脫了他的年齡。「我娘親是被寧王脅迫,墜城而亡的嗎?」

    「是。」永河無奈點頭。

    「那麼,她是因為那個男人而死的嗎?」他又問,眸中晃動著異樣的流光,很顯然,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

    永河無力的合起雙眼,再次點頭。「嗯。」

    無憂只覺得雙腿發軟,下意識的踉蹌了幾步,頭低垂了下來,小拳頭緊緊的握著。顧非凡軟禁他這麼久,絕不會是什麼好人,他不肯相信他的話,可是,他卻相信永河,原來,真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害死了他娘親。

    他可以不愛他們的,可是,為什麼一定要他們死呢!他恨他。

    乾清宮偏殿,無憂木然的站在殿中,幾個侍女手腳利落的為他更衣穿戴,玉帶蟒袍加身,紫玉金冠束髮,雖是小小的年紀,卻已貴氣逼人。

    「瞧瞧王爺的模樣,與聖上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徐福海老臉堆滿了笑,而後引著無憂向正殿而去。

    乾清宮正殿,君洌寒於主位之上,正襟危坐,一身明黃招搖。而隱在雲袖下的手掌卻緊握著,顯出些微的緊張。或許上天垂憐,將飛瀾帶走,卻將無憂送回到他身邊。

    「中州王覲見。」殿外,傳來大太監尖細的聲音,伴隨著話音,無憂一步步而入,眉宇清冷,氣質洌然。

    他在殿前停住腳步,單膝跪地,卻一直低頭不語,週身都散發著清冷。

    君洌寒唇角掩著笑,起身快步來到無憂身前,將他從地上扶起。他的手臂按在孩子小小的肩頭,靜靜的看著他,這還是他第一次認真的端看他,他的眉眼與自己簡直如出一轍,只是眉宇間多了一份不屬於他年齡的疏冷,是的,冷,無憂回望著他的時候,冰冷的如同陌生人。

    君洌寒的手掌撫摸過他精緻的眉眼,修長的指竟然微微的顫抖著,身為父親,他竟然還是第一次撫摸過他的兒子,無憂已經六歲了,他錯過了他整整六年。直到他出事的那一刻,他都沒有給過他半點溫暖,君洌寒忘不掉無憂每一次仰頭看著他時,眸中期許的目光。他欠這個孩子,太多太多。

    他伸臂將無憂攬入懷抱,擁得緊緊的。懷中溫軟的小身體,帶著淡淡的木葉香氣,這是一個完全屬於他的孩子,他的身上流著屬於他的血脈,而諷刺的是,這確是第一次,他擁他在懷。「無憂,叫聲父皇好不好?」君洌寒聲音低啞,褐眸些微的濕潤。

    無憂的面容極是冷漠,依舊沉默不語,而隱在衣袖下的拳頭卻稍稍的鬆開,一隻精緻的匕首落在掌心,他緊握著匕首的手臂,微微的顫抖著。他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他自幼在邊塞長大,那裡長年征戰,你不殺人,就只能被人殺,他殺過很多人,雙手染血。他殺人的時候從未恐慌,從不手軟,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是,他此刻卻心跳如雷,掌心間都是汗。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他母親此生最愛,即便他不願承認,可他身上仍然留著他的血,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皇上,我娘親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無憂唇片輕動,聲音飄渺。

    「對不起,無憂。」君洌寒深深的看著他,眸中儘是疼痛。「無憂,朕只有你,只有你了……」

    他話音未落,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君洌寒緩緩低下頭,只見胸膛上插著一支精緻的匕首,大半劍身沒入胸口懷中,鮮血順著利刃滴滴而落。而劍柄那段,正握在無憂的手中。他微嘲的笑,在孩子的眸中看到了慌亂與無措。

    原來,他也在怕。

    「皇上!」徐福海一聲驚叫,引來了殿外大批御林軍。

    「中州王弒君,犯上作亂,還不將其拿下!」也不知是誰高喊一聲,御林軍一擁而入。殿內瞬間一片混亂。

    「都給朕退下!」君洌寒一聲低吼,瞬時壓住了場面,御林軍跪倒一片,大氣也不敢出。

    「滾!」君洌寒忍痛又道。御林軍絲毫不敢怠慢,紛紛退了下去。

    「來人,快傳御醫。」徐福海慌張的驚叫。

    君洌寒一手摀住心口,另一隻手卻緊抓著無憂的手腕,他生怕自己倒下後,這個孩子就會在他面前消失。「不必傳御醫,徐福海,你也退下。」

    「這……」徐福海猶豫,而他的遲疑不決顯然激怒了君洌寒。

    「你也想抗旨嗎?」君洌寒冷聲道。

    徐福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回道,「老奴不敢。」

    君洌寒冷掃他一眼,又道,「封住那些人的嘴,朕不希望今天的事傳到皇祖母耳中。」

    「老奴明白。」徐福海一拜後,快步離去。他知道,君洌寒如此做,是要保全無憂。即便他是皇子,殺父弒君之罪,也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

    空曠的大殿中,只剩下父子二人,君洌寒染血的大掌握住無憂的小手,咬牙將匕首從胸口中拔出,一股血柱噴湧而出,在無憂銀白的蟒袍上落下斑駁的血痕。無憂低頭看著,雙眼都染了一片血紅,小小的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君洌寒卻邪魅一笑,手掌輕撫過他蒼白的小臉,溫聲道,「剛剛那一劍刺偏了,不是想要朕的命嗎?再來!」他將劍尖抵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將劍柄放入無憂掌心。

    「夠了!」無憂嘶吼一聲,一把推開君洌寒,啪的一聲脆響,冰冷的匕首掉落在地。

    君洌寒看著他笑,苦澀,又無奈的搖頭。這個孩子和飛瀾一樣,明明是那麼恨,卻又強烈的愛著。

    「無憂,我的孩子。」他再次伸出雙臂,將小小的孩子擁入懷中,流血的傷口開始劇烈的疼痛,而這份痛卻無法壓抑住心中的溫暖與渴望。君洌寒的目光落在一旁角落,那裡,一縷幽魂在幽幽晃動,她蒼白的容顏依舊毫無情緒,然而,她腳下光潔的漢白玉地面,卻落著一顆又一顆剔透的水珠。

    無憂抬起手臂,封住君洌寒胸口的幾處大穴,然後,小小的身體退後幾步,脫離了君洌寒懷抱,「傷口深三寸,偏離心臟一寸,還是讓御醫來為皇上醫治吧,流血過多同樣會死人。」他丟下一句後,慌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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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該虐的終於虐完了,期待後面女主逆襲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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