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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30章 他將你看的比生命還重 文 / 肖若水

    莊氏慵懶的靠著軟榻,微瞇著一雙犀利的眸子,輕哼道,「這半月以來,後宮中的女人幾乎都來了個遍,她還算是沉得住氣的。鴀尜酉曉這慕容淑妃啊,哀家都覺得頭疼。」莊氏兩指按著發疼的太陽穴,許久後,又道,「明日將淑妃找來吧,哀家該好好和她談談了。」

    「奴婢明日晨起便去廣陽殿傳旨。」琳琅溫聲回著。

    莊氏淡應著,溫和的眸光卻一直縈繞在琳琅身上,慵懶開口,「琳琅啊,剛剛哀家說給瑜琳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琳琅微愣,而後輕笑,「琳琅又不是宮妃,記這些做什麼。奴婢只想一心一意服侍您老人家。」

    莊氏眼眸冷瞇,透著幾分犀利,輕哼聲,「現在不是,但很快就是了。枳」

    琳琅自然聽得懂莊氏話中的意思,膽戰心驚的匍匐跪地,顫聲道,「琳琅一時糊塗,還望太皇太后饒恕。」

    莊氏目光閒散的看著她,忽而又是一笑,「哀家雖然老了,卻還不至於老眼昏花,你做事的確小心謹慎,但終究逃不過女人的通病,你對皇上的事似乎太上心了一些。不得不讓哀家起疑啊。」

    琳琅跪在地上的身子都在發顫著,她跟隨莊氏多年,自然知道她的手段與狠辣。「奴婢罪該萬死,太皇太后,奴婢對不起您老人家,以後,琳琅不能再伺候您老人家了,您老多保重……」琳琅還算聰明,哽咽著打起了感情牌振。

    莊氏在後宮爭鬥一生,絕非善類,但她現在人老了,殺戮之心也淡了。她微歎著,溫聲道,「你起來吧,哀家沒有怪你意思。你自幼跟在哀家身旁,哀家知你並非池中物,一個永壽宮的掌事宮女也的確是委屈你了。」

    「太皇太后。」琳琅抬起小臉,梨花帶雨,的確是個嬌滴滴的美人。

    莊氏伸出手臂,上前虛浮了一把,將她從地上攙起。「你跟隨哀家多年,也算盡心盡力。只是這女大不中留啊,丫頭,你放心,哀家會找個合適的機會讓皇上給你個名分的。」

    「太皇太后大恩,琳琅沒齒難忘。」琳琅再次跪倒謝恩。

    莊氏含笑點頭,眼眸卻閃過一抹算計,琳琅一但有了名分,便無法繼續在莊氏身邊服侍,對於君洌寒來說,也等於是一顆廢棄的棋子,莊氏此舉並非幫她,反而是棄了她。

    皇上與君洌寒在她賞賜給宮妃的雨前龍井中動了手腳,她並非不知,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如今指望著後宮嬪妃為皇上孕育子嗣是不可能了,但琳琅卻是可以的,只要她肚子爭氣些,為皇上添個一兒半女,到時,她只要將小皇子掌控在手心,她莊氏一族便可屹立不倒。

    琳琅自然想不到這些的,還在暗暗自喜,她雖算得上精明,卻畢竟年輕,薑還是老的辣啊。

    「哀家有些累了,琳琅,伺候哀家就寢吧。」莊氏臉上明顯帶了疲憊之色。

    「是。」琳琅畢恭畢敬的上前,攙扶著莊氏向內殿而去。

    ……

    翌日一大早,飛瀾便被傳喚到永壽宮中。

    她跪在空曠的大殿上,而莊氏端坐在主位上,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

    飛瀾雖屈膝跪地,脊背卻挺得筆直,而隱在雲袖下的手掌早已緊握成拳。永壽宮正殿並沒給她留下過什麼美好的回憶,上一次的屈辱,仍然歷歷在目。這一次,她不知道莊氏又想如何懲治她。在後宮女人的眼中,她早已是一個魅惑君主的妖妃。

    打量了她半響,主位之上的莊氏終於有所反應,哼笑一聲,開口道,「從前也未留意,今日仔細著一瞧,慕容淑妃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這後宮三千佳麗,生生被你比了下去,即便是哀家看著都歡喜,難怪皇上對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太皇太后誇讚,飛瀾愧不敢當。」飛瀾淡漠著容顏,不卑不亢的回道。

    莊氏淡然輕笑,卻依舊沒有讓她起身,繼續道,「淑妃曾在邊塞征戰,號令千軍萬馬,性子也是驕傲專橫的,但這後宮可不比邊塞蠻夷之地,宮中可有宮中的規矩,你是皇上眼中唯一的大將軍,卻不是後宮唯一的嬪妃。慕容飛瀾,你是聰明人,該懂得哀家的意思。」

    飛瀾長睫輕顫,唇角一抹譏諷的笑,一大早將她傳喚到永壽宮,竟是警告她要遵守婦德,真真是可笑。

    「飛瀾愚鈍,還請太皇太后賜教。」她清冷的回道,微躬身一拜。

    莊氏冷哼,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尤為不滿,中宮無主,她這個太皇太后一直是後宮中最尊貴的女人,一向不容人違逆半句,很顯然這位淑妃娘娘並不給她面子。「慕容飛瀾,你也不必在哀家面前揣著明白裝糊塗,哀家也所幸將話挑明了,這後宮中歷來是雨露均沾,容不得專寵。當年先帝偏愛瑾貴人,致使瑾貴人成為眾矢之的,最後也沒什麼好下場。後宮之中,平衡之道,才是長久之道。淑妃若是聰明人,就該懂得如何避開鋒芒,勸皇上到其他宮去。」

    聽完莊氏的話,飛瀾冷然一笑,回道,「太皇太后所言甚是,只是飛瀾人微言輕,倒是要煩勞太皇太后與皇上說一聲,飛瀾不想侍寢,請他移架別宮。」

    莊氏先是一愣,而後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慕容飛瀾,你放肆!你以為皇宮是什麼地方,豈容你任性妄為。既然不想侍寢,你這淑妃乾脆也別當了。」

    飛瀾等的不過就是莊氏這一句,當場便叩頭謝恩。「飛瀾多謝太皇太后成全。」

    「你……」莊氏氣的身子都在發顫。她叫慕容飛瀾前來訓話,不過是想提點她知曉分寸,莫要在獨佔皇帝,自然沒想過要將她趕出宮,莊氏一聲閱人無數,皇上對飛瀾的心思,她又如何會看不透。

    只是,她沒想到這世上竟有不屑於帝王眷寵之人。

    「你當真是想出宮?」莊氏平靜了心緒後,語重心長的問道。

    飛瀾再次俯身一拜,絕世的容顏淡漠清冷,出口的聲音清澈而動容。「太皇太后明鑒,家父自幼將飛瀾當做男孩來養,飛瀾性情自由散漫,實在是不適合後宮為妃,還望太皇太后憐惜,放飛瀾出宮吧。」

    莊氏沉默了,深思片刻後,歎息著搖了搖頭,「慕容飛瀾,你想的太簡單了,這後宮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便走的地方,你現在是皇上欽定的淑妃娘娘,聖旨一下,已然公告天下,豈是你說不當,就能不當的。」

    「淑妃之名,可立自然也可廢。」飛瀾不卑不亢回道。

    莊氏一笑,又是搖頭,「即便是要廢,也是皇上的事,哀家可做不了這個主。」

    「可太皇太后必須為皇上做這個主,飛瀾與皇上有滅門之仇,留飛瀾繼續在宮中,太皇太后難道不怕臣妾謀害皇上嗎?」飛瀾冷笑著問道。

    莊氏一驚,下意識的攥緊手中茶盞。皇上一直苦苦隱瞞,終究,慕容飛瀾還是知道了。莊氏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自然不會被飛瀾輕易的糊弄。些微的錯愕後,她轉而一笑,反問道,「殺了皇上?你捨得嗎?」

    「滅門之仇不共戴天,飛瀾手刃仇人也不足為奇。」飛瀾一字一頓清冷的回答,顯然,她也不是吃素的。

    啪的一聲,莊氏手中茶盞不輕不重的落在桌案上,她再次沉默了。將飛瀾送出宮,或者殺了她,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慕容飛瀾一死,只怕皇上也就毀了。自古溫柔鄉,英雄塚,即便君洌寒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終究逃不過一個『情』字。

    然,情字無解,他與慕容飛瀾命中注定要相愛相傷。

    「慕容飛瀾啊,若你只是普通的宮妃,哀家自然可以下旨放你出宮,但你偏偏是皇上疼在心尖上的女人,除非皇上放手,否則,你一生都只能困在宮中。」

    「懇請太皇太后規勸皇上,飛瀾實在不宜繼續留在宮中。」飛瀾字字懇求的說道。

    莊氏搖頭歎息,精明的眸子中竟也浮起一絲無奈的神情。「哀家看著皇帝長大,他的性子,哀家最清楚不過。只要是他認定的,便不會輕易放手。何況,皇上為你吃了太多的苦,他將你看的比生命還重,絕不會放你離開。」

    所謂當局之謎,旁觀者清,莊氏這個旁觀者反而看的更透徹。皇上對瑜琳與其說是愛,倒不如說是不甘與歉疚,對慕容飛瀾,卻是愛入骨髓。莊氏看得出,皇上是想兩全,可這兩個女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他早晚都是要做出選擇的,其實,他的答案早已不言而喻,只是,他自己想要認清這一點,尚需要時間。

    飛瀾錯愕的看著她,一臉的茫然。許久後,才聽莊氏道,「飛瀾,你看到的真相,往往並非就是事實。關於慕容家滅門的真正原因,今日,哀家便明明白白的告訴你。」

    莊氏沉重的歎息,她想,有些事,也是時候讓飛瀾知道了。這萬里江山都繫在皇上一人身上,她這個做皇祖母的不能讓他時刻處於危險之中。既然,皇上離不開慕容飛瀾,那麼,她這個做祖母的只能替他去掉危險的隱患,讓慕容飛瀾心甘情願的跟在他身邊。

    所有人都以為,她偏疼寧王,她莊氏一族外戚干政,其實,她真正要保的卻是大聖朝的江山,是君氏一脈。所謂唇亡齒寒,若沒了君氏皇族,她莊家滿門就什麼都不是了。

    莊氏落在飛瀾身上的眸光些微渙散開,看似看著她,卻又好像通過她去看別的人。許久後,才淡淡開口,「哀家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母親蘭芳的時候也是在這永壽宮中,你與你母親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莊氏哼笑著,有些許嘲弄。果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初她在永壽宮見到蘇蘭芳之時,莊氏不過是小小的將軍妾室,而蘭芳卻是前朝皇帝最心愛的長公主,雖年幼稚嫩,還枕在她母妃的膝上,卻已初放芳華。

    當日,莊氏對蘭芳公主八拜九叩,轉眼經年,卻是蘭芳公主的女兒跪在了她的腳下。

    「我母親一介民女,能得見太皇太后天顏,乃三生有幸。」飛瀾淡聲回了句。

    「她是這樣告訴你的?」莊氏半譏半諷,搖頭失笑。看來,慕容飛瀾果真對她母親之事一無所知。

    「那次見到你母親的時候,她就坐在哀家現在的位置上,而哀家,就跪在她的腳下,對她行叩拜大禮,因為,她並非一介平民,而是前朝皇帝的掌上明珠。」

    莊氏的話如同平地驚雷,飛瀾瞪大了明眸,眸中竟是震驚與不可置信。「不,這不可能!」

    飛瀾記憶中的娘親,雖美貌過人,卻是典型的小家碧玉,溫婉賢淑,相夫教子,是個很好的女人。與傳聞中嬌縱傲慢的前朝長公主簡直是天壤之別。

    她的震驚似乎早在莊氏意料之中,她波瀾不驚的一笑,又繼續道,「淑妃應該聽說過,祖皇曾是前朝的驃騎大將軍,前朝末年,皇帝昏庸無道,沉迷女色,朝堂奸臣當道,民不聊生。祖皇順天意,得民心,揭竿而起,才有了今日的大聖朝。祖皇仁慈,對前朝皇室並未趕盡殺絕,卻不曾想反而留下了禍根。以你母親為首的前朝餘孽,屢屢作亂,傷民傷財。」

    「不,不是這樣,我娘從不出府半步,她一直安分守己。」飛瀾辯解道。

    「安分守己?」莊氏冷笑,似乎聽到了極大的笑話。「蘇蘭芳自負美貌,色.誘先帝,勾.引豫南王,好在君家的男人還算懂得分寸,這江山美人、孰輕孰重還分的清楚。蘇蘭芳引.誘不成,才退而求其次,找上了你爹。」

    飛瀾癱跪在地上,咬唇不語,她很想繼續辯解什麼,可是,父親死後,母親的薄情與冰冷又當如何解釋?!

    莊氏看著她,惋惜的歎道,「還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你父親的死,也是你母親所為。她在飯食中下了十幾年的慢性毒藥,想必他死的時候一定很痛苦吧。」

    「什麼?」飛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那個看似溫順,與父親恩愛執手的母親,卻是害死父親的元兇。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然而,真相往往就是如此的殘酷。

    「不僅如此,你父親纏綿病榻多年,你母親與你叔父有染,她早已控制了慕容一族,只等著你父親嚥下最後一口氣,她便會利用慕容氏的兵馬謀亂。」莊氏臉色冷沉,說到此處,竟也有幾分憤憤然。

    空曠的大殿之內,靜的只剩下細微的呼吸聲。長久的沉默後,飛瀾逼回了奪眶而出的淚,直起了脊背,清冷的開口道,「這些不過是太皇太后一人之言,故事真的很精彩,但飛瀾憑什麼要相信您呢?」

    莊氏似乎早已料到飛瀾會有此一問,她吩咐琳琅從寢殿中取出一個黑色檀木小盒,而後將一把金鑰匙交給琳琅,吩咐她將盒子打開。琳琅從盒中取出了一封信,看得出時間有些久遠,白宣紙微微泛黃。

    「將信交給淑妃吧。」莊氏懶懶的吩咐。

    飛瀾狐疑的展開信,泛黃的宣紙上,是父親熟悉的筆記,落款處還蓋著他的私章,這封信寫於先帝四十二年,也就是九年之前,距離慕容氏滅門不到一年的時間,難怪,他父親早有預料。這封信帶給飛瀾的震撼度,絕不亞於當初知道君洌寒下命滅了她全族。

    信中,慕容楓揭發了妻子的身世,並交代了慕容一族已被她所操控,懇求皇上秘密處置慕容一族,保全慕容氏先祖的名聲。飛瀾沒想到,滅門慘案的背後,竟然有這樣一個驚天的秘密,她那個看似柔弱的母親,才是罪魁禍首。

    想想多麼諷刺啊,她母親一面與父親假扮恩愛,一面處心積慮的謀權奪位,甚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勾.引小叔,毒害夫君。若她的目的得逞,慕容家二十萬大軍便會淪為她謀逆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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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水飄過,親們,水水的票票呢,都不見啊,傷心的說~~親們期待的逆襲情節,還沒有到啊,親們,別心急啊,讓水按照大綱一步步來寫吧,謝謝親們對水的支持,流淚,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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