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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7章 小公爺抵京 文 / 春天的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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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瓜瓜昨日大婚,昨夜被整整折磨了一宿——驃騎將軍「如願以償」的冷眼旁觀直至後半夜,接近凌晨他才心滿意足的回了南薰坊的老宅子。

    驟雪初霽,冬日裡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顯得格外清晰,格外耀眼。但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怎樣也熱不起來。

    眼下已日上三竿,驃騎將軍卻仍在呼呼大睡!

    繁華過後盡寂寞。

    驃騎將軍睡的不是覺,而是寂寞——縱然報復了易瓜瓜,可現實仍是現實:屠千嬌依然同他如同陌路。

    這教人如何不覺著寂寞!?

    保國公府在接到朱二小姐香消玉損的噩耗後便陷入了冷清寂寞——直至今日,保國公府似乎又恢復了一些活力:原本冰冷的氣候,冰冷的世界,仿似突然湧入一股溫泉,開始以熱度消解週遭的冰冷。

    保國公府的大公子,小公爺朱麟打遼東回府了——他便是這突然注入保國公府的「一股溫泉」!

    保國公府佔地偌大,又逢大雪初霽,凝華積素,千巖萬壑,宛然圖畫。

    室外冰天雪地,室內溫暖如春。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空氣中,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台上,滿屋子都是那麼清新閒適。

    「這屋內擺設,與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朱素慎的閨房內,一男子靜靜矗立其中,環眼四顧了許久,又靜靜凝視著牆上朱素慎的畫像——畫中的人兒淡粉定妝,五官精緻,粉面桃花,透著似水柔情,烏黑的眸子,暗藏靈秀;身著青衫拂地,花著衣上,衣裳映花,人與衣相得益彰,衣與花相應成畫。

    「屋也在,畫也在,人呢?」屋內男子默然瞧著朱素慎的畫像,又喃喃輕歎——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他的頭髮墨黑,襯托出他髮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這人便是朱麟——保國公長子,朱素慎大哥!

    他清澈的眸子泛著濕潤——淚珠兒分明已在他眼眶內打著轉,卻始終被他控制著未奪眶而出。

    最痛苦的是,消失了的東西,它就永遠的不見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卻偏還要留下一根細而尖的針,一直插在你心頭,一直拔不去,它想讓你疼,你就得疼——香消玉損的朱素慎,便是朱麟心頭上的針,更是保國公府闔府上下的「心頭針」!

    「你明天便進宮罷,聖上當是有事情安排你做」,保國公坐在椅上答非所問——他也沒法回答朱麟的問題,「素慎的事兒,怪不得王睿……」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減掉你的最後一句話,因為惹來是非的,往往都是這最後一句話。

    保國公無意當中的後半句話,偏偏便引來了朱麟的「反對」。

    「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素慎的死,這王睿又怎能脫得了干係」,朱麟微微搖了搖頭,轉過身來,「父親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將軍肩上能跑馬,不去同那王睿計較,兒不是甚大人物,更不是將軍與宰相,自是沒有必要有著量高致,不去同他計較……」

    朱麟的這番話,當真能足以證明他真是朱素慎的親哥哥:老子瞅你不爽,你他娘便是老子的「敵對人士」——是朋友是敵人,並不由利益關係說了算,而是由個人情緒說了算!

    他這脾性同朱素慎當真是一模一樣。

    「我招你回京,可不是要你回來同王睿作對」,保國公眉頭微蹙,「我老了,已不能替聖上分憂,日後這保國公一脈的重擔,得由你來挑了……」

    朱麟大愣——素慎去世,給了父親沉重打擊,他心力憔悴,再也無心朝政了罷!

    「聖上即將在朝政上有所作為,這王睿便是聖上欲行新政的得力干將,我將你招回來,便是有意教你大力支持王睿,你可不能會錯了我的意思……」

    老子讓你回來,是讓你繼承爵位,也去做弘治欲行新政的得力干將——在朝堂上「衝鋒在一線,戰鬥在前線,同王睿做一對親密的戰友」,而不是教你回來專門去尋驃騎將軍王睿的茬兒!

    你可千萬不要搞反了!

    小公爺朱麟撇了撇嘴,別過臉去——他這不置可否的表情,已然說明了一個問題:同王睿去做「戰友」?啊呸!

    保國公看在眼內,微微歎了口氣,卻是扯起了別的話題:「你是怎樣看待我大明勳貴?」

    朱麟大愣,不明所以。

    「大明勳貴,是大明武人代表,勳貴在朝中的話語權,便是大明武人在朝中的話語權」,莫名其妙的,保國公由弘治即將欲行新政的話題突然又跳躍到了大明勳貴,「如今在朝堂中,勳貴話語權,遠遠不及人士官。治國之道,無非便是武並舉,一鬆一弛,眼下大明風過盛,武舉不興,以聖上之明,自是要改變這強武弱的格局……」

    大明的勳貴大部都是由開國武將受封而來——保國公這句「大明勳貴,是大明武人代表」,並不為過:朱元璋是靠「武裝暴動」起家,朱棣也是靠「武裝造反」起家,正所謂時勢造英雄,這麼兩場戰打下來,自是功成了許多「武將勳貴」。

    明朝開國時的勳貴子弟和永樂靖難時的勳貴子弟那時候在朝堂都有話語權——那時的朝堂並不是官獨大,武將一樣有地位,而且也不低,是可以和官分庭抗禮的存在,甚至地位更高,因為武將大多數是貴族,俸祿也比官高很多(徐達年薪高達一萬石,比一品官高近十倍),這些開國勳貴和靖難時的勳貴子弟代表的就是武將勳貴集團。

    朱元璋、朱棣扶持並依靠他們制衡官集團(朱元璋可能是汲取宋朝武將地位低下的教訓,特意建立了一批勳貴武將),但是「土木堡」之變把那些勳貴子弟都葬送了,特別是那些在朝堂有話語權的勳貴子弟,關鍵是這一死就給蒙古人一窩端了,剩下的傳人要不是那些年齡還小的就是一些沒權力沒才識的,才造成朝堂上逐漸給官打壓得永不翻身。要知道那些勳貴子弟都是朱元璋和朱棣時的有軍事常識和有才華的老人後代,而且那些人因為立功多,地位也高,在朝堂上說話也硬氣。

    當然,官獨大也有明朝的政策問題,但不可否認,勳貴子弟的集體死亡給官做大留了個大空子,造成朝堂沒有有地位和才學的武將領導武將集團抗衡官,有才識的沒地位,有地位的沒才識,而且官也不是什麼武將都可以抗衡的,那些開國和靖難時的勳貴地位夠高,所以才可以和官抗衡,別的武將就算有才學也輪不到他說話,因為他們沒這身份。

    就是因為土木堡,明軍的軍事人才幾乎徹底覆滅。皇帝直轄的中央軍隊三大營(五軍營、三千營、神機營)被殲——後來的京軍三大營,完全是在「沒有老兵」的基礎上重新建立起來的(當過兵的人就會知道,要保持一支軍隊的傳統與戰鬥力,「老兵們」是多麼重要:他們才是承上啟下,延續傳統的關鍵)。

    武舉不振也是官作祟所致。因為一旦武舉興盛,武將集團必將人才輩出。能學習軍事知識,練習戰場技術的,訓練軍隊的人才,一般都是軍事世家子弟。這是因為這個軍事學習的成本高昂(宋朝有武將不識字的先例),不是普通士子家庭能承擔的起的。書香門第世家由於起家和家風以及傳承,絕不會放棄自己長項去和軍事世家子弟去競爭。既然,我不能和你在校軍場同台競技,那就在制度上讓你沒前途,讓你投入和收穫成反比。此後,官集團創立了兵部尚書領兵制度與巡撫領兵制度,從制度上掌握兵權,壓制武將,最終,官集團通過在制度上做手腳徹底戰勝了武將集團。

    是以,保國公說「眼下大明風過盛,武舉不興」,指的便是這麼一回事。

    這真是一個極其糟糕的狀態——任何一個強盛的王朝,哪會出現「強武弱」的格局?

    是以,英明神武的弘治,便要「改變這強武弱的格局」!

    保國公雖是三言兩語,但其中蘊含的信息量,卻是龐大無比,他微微瞅了一眼朱麟,終於跳回了原話題:「是以,聖上這接下來的作為,是為了大明武人,也是為了大明勳貴,你去支持王睿,不但是為了大明復興,為了聖上宏圖,也是為了大明勳貴,為了保國公府……」

    保國公府是眼下弘治朝勳貴們的代表,也是武人在朝中的代表。

    保國公繞了老大一圈,便是將保國公府的「利益」與驃騎將軍綁在了一起——他真是不願見著他的寶貝崽崽同驃騎將軍鬧彆扭!

    「父親的意思,兒明白」,朱麟面色嚴峻的點了點頭,「不管怎樣,兒答應父親,絕不會給聖上添堵便是……」

    保國公先是鬆了口氣,可他稍一琢磨又覺著不對——「絕不會給聖上添堵」?

    暗裡的意思無非便是:我會鼎力支持聖上的種種新政,但我可沒說不給王睿添堵——這二者之間,貌似一點兒也不矛盾:難不成給王睿添堵,便會阻了聖上的新政了?

    保國公搖首長歎:罷了,年青人之間,由他們折騰去罷!

    「聖上若是欲行新政,革除衛所軍制,提升武人地位,勢必會惹來滿朝臣反對,屆時,王睿那廝定也會政敵滿朝」,朱麟接下來道出的這番話,直將保國公聽得心底一跳,「滿朝臣聯合,如同鐵板一塊,這樣的鐵板,往往只能從內部瓦解……」

    保國公若有所悟,大愣良久,才露出欣慰一笑——吾家麒麟兒,終成人傑!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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