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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朱素慎到訪 文 / 春天的熊

    時間:2014-10-0600:04:08字數:3109

    不知在什麼時候,雨,悄悄地停了。風,也屏住了呼吸,詔獄內外一切變得非常寂靜。一隻不知名的鳥兒開始啼囀起來,彷彿在傾吐著浴後的歡悅。近處,凝聚在屋簷上的雨珠還往下滴,滴落在簷下石板之上,發出異常清脆的音響。

    「近年以來,衛所軍士戰力,同『恩軍』與『長生軍』已然不相上下咧……」平江伯說這話的時候,不似批判,卻更似褒揚,讓人仿似覺著衛所軍士能同「恩軍」與「長生軍」「相提並論」,實在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兒咧!

    「北鎮撫大人,千戶大人,現下可知道我陳銳在北疆為何要『令諸軍迴避』了麼?」平江伯炯目生輝,灼灼然如日光。

    王花花與王睿對視一眼,也終是明白平江伯繞了老大一圈,卻是在替他自個兒辯駁了——衛所制下的大同邊軍,已然糜爛到了不可一戰的地步,平江伯無奈之下,不得不「令諸軍迴避」!

    「平江伯大人,你說了這般多,我等哪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王睿面色凝重,不得不再行思考平江伯的案子了——平江伯所言,怕多半都是屬實的,但弘治皇帝卻道明瞭由錦衣衛來徹查其「怯懦懼戰」之罪,這他娘的,弘治皇帝到底是幾個意思?

    「查!」平江伯斬釘截鐵,大有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自信滿滿的心態,「錦衣衛北鎮撫司,既是受了詔令來調查我陳銳『怯懦懼戰』一案,若是再對疑犯供詞有所懷疑,當是可緹騎四出,調查取證才是……」

    調查個屁,取證個屁,想要老子去證實你的「怯懦懼戰」之罪是子虛烏有的——一大耳刮子扇弘治皇帝臉上去!?

    王睿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不言不語。

    「平江伯大人,你……」,王花花皺著雙眉,欲言又止。

    「北鎮撫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便是」,平江伯展齒一笑。

    「你說的這些,可曾向聖上上奏過?」王花花一臉疑惑——傳聞平江伯同弘治皇帝私交甚厚,後者莫非是不知道這些狀況,才「誤信人言」,將平江伯拿下問罪的?

    平江伯微微瞇著雙眼,否定了王花花的猜想:「我是將這些情況上奏給聖上之後,才被拿下來的……」

    王花花與王睿大覺錯愕——弘治皇帝明知北疆狀況如此,卻仍是要以「怯懦懼戰」之罪將平江伯拿下?

    弘治皇帝這王八蛋,到底是幾個意思?

    難道,莫非,真是……

    「平江伯與聖上相處多年,可是在哪兒忤逆過聖上了?」王睿賊眼一轉,只得直白相問——伴君如伴虎,也只有這樣,才能符合這邏輯了!

    平江伯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又仰天大笑,最後卻又指著王睿:「千戶大人,你這可還真提醒我咧,我倒還真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哪兒『忤逆過聖上』,不若你遣人去查我那番證詞是否屬實的同時,再給我翻翻老賬,替我查一查,我在過去是否在哪兒忤逆過聖上了罷?」

    平江伯也明白了王睿的意思,但他捫心自問,還真找不出自個兒的哪些言行作為令聖上「不爽」了。

    他蹙著濃眉,仔細想了想弘治皇帝的性格為人,又覺著他不是那種「苛刻嚴厲的陰人之君」!

    弘治皇帝對臣下寬厚平和。早朝時,他會親御奉天門,大臣們言事,要從左右廊廡人門內面君而奏,有的大臣因地滑,行走失儀,他從不問罪。奏本中有錯字也不糾問,經筵講官失儀,他還寬慰數詞,不使其慌恐……

    平江伯搖了搖頭,覺著弘治皇帝會因為他的一些「忤逆」,而找個「怯懦懼戰」的借口將他拿下治罪的可能性不大……

    王睿與王花花可不這麼認為——做皇帝的,自是得有一套表面功夫來做給天下臣民看,誰知道丫挺的心裡會是怎樣想的?

    他二人一出了詔獄大門,便將陳尚彪、高皓明與易瓜瓜叫了過來:「去查一查平江伯的過去,不,自黟國公陳豫開始查起,翻一翻他老陳家的舊賬,看看老陳家同老朱家是否存在過什麼衝突?」

    陳尚彪一愣,顯是沒料到王千戶大人竟直呼起「老朱家」來了,他回過神來,卻仍是一臉疑惑:「做臣子的,能與做皇上的存在些什麼衝突?」

    王睿將臉一黑:「老陳家是否對老朱家的政令陰奉陽違?老朱家說今日下雨,明日當會天晴,可老陳家卻說今日下雨,烏雲不散,明日當會繼續下雨,諸如此類,但凡是老陳家的想法意見不能同老朱家搭在一條線上的,你都去給我查清楚了,看看有沒有這些個情況!」

    王花花拄著枴杖,也衝著他三人補充:「平將伯同當今聖上的關係到底如何,他是否強佔田地、欺男霸女,是否貪贓枉法,甚或是圖謀不軌,這些個情況,也都得查得一清二楚……」

    弘治皇帝明知平江伯的「令諸軍迴避」實乃無奈之舉,可他仍是硬給平江伯扣了一頂「怯懦懼戰」的帽子,這他娘的,只能從這方面來確定弘治皇帝同平江伯這君臣二人之間的「關係」,再來推斷弘治皇帝此舉的「意思」,最後才能依據他的「意思」,好好研究下該怎樣來「辦」平江伯了!

    王睿與王花花一路無語,悶著腦袋回到明照坊錦衣衛千戶所時,卻見著了一人——這人的出現,著實令他二人大覺意外!

    朱素慎來了!

    她大馬金刀,翹著二郎腿,高坐於千戶所的議事堂內,一邊兒吃著西瓜,一邊兒吐著西瓜籽——吐得遍地都是……

    朱素慎似是忘記了王睿「強吻」她一事,這兩回同王睿見面,都像是沒發生過這事兒一般。王睿見她似是無意追究,也就放下了心來,他坐了下來,瞧著仍是一襲男裝打扮的朱素慎:「我當是叫你朱二公子合適咧,還是得叫你朱二小姐咧?」

    王睿既是敢「強吻」朱素慎,那便自是早就知道了她的女兒身,再以他錦衣衛千戶的職務之利,自是能順籐摸瓜,弄清朱素慎的「真實身份」。

    是以,朱素慎早就沒覺著自個兒的身份能繼續「隱瞞」下去了!

    她稍稍一愣,雙眼一轉,似是認真思考了片刻,才行滿嘴兒西瓜汁的衝著王睿開了腔:「你欠了我家三十萬兩銀子,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東家,那你自然就不得搞混了你東家的身份。你吶,得叫我『朱二小姐』……」

    呵,這他娘的,什麼邏輯?

    王睿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這位,當是錦衣衛北鎮撫大人罷……」,朱素慎眨巴著雙眼,瞧著王花花。

    「見過朱二小姐……」王花花身為從四品的朝廷命官,卻要反過來向著一位無品無銜的普通「群眾」先行見禮,這又能有什麼辦法——誰讓他王花花的老爹只姓王,不姓朱來著……

    他能認出這「朱二小姐」的真實身份,憑的卻是他的「獨門絕技」——「聞香識女人**」!

    朱素慎卻道是王睿將她的身份透露給了王花花。

    「唔……」,朱素慎往自個兒嘴裡塞了一勺西瓜,嘟著嘴兒搖了搖頭,「你得叫我『朱二公子』,他才得叫我『朱二小姐』……」

    強盜們的世界,從來都不需要正常邏輯!

    鑒定完畢!

    王睿與王花花對視一眼,卻都只得陷入無語。

    「北鎮撫大人,聽說,你這條腿兒,是讓尊夫人給打折了的咧?」

    ……

    「朱二……小姐,你今日大駕光臨我千戶所,總不會是為了在這兒吃個西瓜,然後再來向北鎮撫大人問清楚這個問題罷?」王睿見著王花花的臉上直抽抽,只得趕緊替他扯開了話題——北鎮撫大人「被打折了」的腿,他王睿才是始作俑者!

    「嗯,那倒不是」,朱素慎沒一點兒吃相,嚼起西瓜來,同他王睿一模一樣,她一邊嚼著西瓜,一邊雙目亂轉,瞧了王睿與王花花幾眼:「我一瞧你倆這樣兒,就知道你倆是,『除了臉,什麼都要,除了好事,什麼都干』的那種人,你倆還都姓王,莫非還真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

    這他娘的,還能一起愉快的聊天麼?

    王睿與王花花盡皆別過臉去……

    「好哩,不同你倆王八蛋磨嘴皮子咧,我今日過來,可真是有正事兒要同你二人說咧」朱素慎將抱著的西瓜放回桌上,卻又抽出了一根牙籤,「聽說你二人,正在審理我陳世叔平江伯一案呢?」

    王睿與王花花精神一震,又行側目,齊齊盯著朱素慎。

    「我爹去了大同,他臨行前對我有交代,教我看緊了你二人,尤其是你,王睿王千戶大人」,朱素慎蹙著秀眉,盯著王睿,「可千萬不得對我陳世叔濫用大刑,逼他招供!」

    就為了這事兒?

    你就是不說——老子也不敢吶!

    見王睿與王花花並不回駁,朱素慎只當他二人是在「沉默應諾」,她露出一個十分滿意的表情,卻又盯著王睿多看了幾眼:「你倆菜鳥,看在千嬌的份上,我便再來提醒你二人一句,皇上著錦衣衛辦的案子,可從來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更不會只是想要拿掉一兩個大臣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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