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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4 雲煙過眼(二) 文 / 糖水菠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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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最招人喜歡的是重情重義之人,最好利用的,卻也是他們。

    蔡詩詩與左顯的這番相遇,是顧茂行一手安排的,比起公孫婷和他的勾結,蔡詩詩不過是他手裡的一枚棋子。

    可是他待這枚棋子那麼好,他所有的手下都在為她與左顯的邂逅製造各種機會,街角,茶肆,酒樓,亭台……回想上一個夢境裡左顯同沈雲蓁的次次錯開,再看如今他同另一個姑娘時不時的不期而遇,真是令人喟歎唏噓。

    但令我慶幸的是,左顯對這個多次遇上的姑娘所持的態度僅僅只是眼緣和湊巧,到最後也不過是當個妹妹來看待。

    煙雲亭外,有朦朧水霧泛在湖波之上,我們三個上了一條遊船,看不見掌渡的船夫和坐船的乘客,天地茫茫,細雨斜風。

    左顯和顧儒達在我們臨船,席地對飲,談笑風生,所聊的是我聽不懂的朝政時局。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顧儒達,正是沈雲蓁當初+給他寄信的那位窮酸秀才。這麼多時日,穿梭左顯身旁的皆是達官顯貴,獨他素衣布衫。

    他們聊的很投機,哪處貪佞奸臣得到了懲處。哪處官員走動往上打點了多少,哪裡饑荒。哪裡民亂,邊疆之爭又鬧得多大。

    這些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沈雲蓁和楊修夷卻聽得入迷,沈雲蓁有時出聲,楊修夷也會應和,有說他們說的對的,有說他們分析錯的。我努力裝作我也很懂的樣子,在一旁點頭:「嗯,對,就這樣。」

    但不論我聽得懂還是聽不懂,我覺得此時的左顯特別有魅力。我記得一個說書先生講過,肩扛蒼生,胸懷天下,見識廣博,見解獨特的男人是特別討人喜歡的,現在想想果真沒有說錯。

    不經意的回頭,我看到沈雲蓁看著左顯發呆,我忍不住問她怎麼了,她淡淡搖頭:「沒什麼。只是有些驚訝罷了。」

    「驚訝什麼?」

    她一笑:「他的政見和我的不謀而合,生前我的這種主張被很多閨友痛罵過。」

    「什麼政見?」

    她斂眉,淡淡道:「很多,比如這貪官吧。我認為大貪留不得,小貪卻還是要的,官場裡的酒宴也不該禁掉。該有得私交和拉幫結派還是要……」

    這次我不想裝懂了,面癱的點了下頭。看回左顯。

    她:「……」

    可就在我看回去的一瞬,卻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

    船身一個側翻。顧儒達手邊的酒盞被打翻,咕咕嚕嚕就順著甲板滾到了左顯那邊。左顯俯身去撿,顧儒達袖子一晃,一粒藥丸便落進了左顯的酒盞。

    沈雲蓁身子一僵,我也愣了,那麼想讓左顯別喝,可是他喝了。

    上岸之後,左顯面色浮紅,澄亮的雙眸變得迷離,我以為是媚藥,結果不是,他被顧儒達控制了心神,是魅藥。

    魅術對心智堅定之人沒多大用處,可魅藥不同,製作此藥必不可少的一味藥材是九尾狐的心肝。可九尾狐是什麼?是青丘神族。想要弄到它們的心肝有多難?就不說能不能打得過吧,在這凡界哪能遇得上?

    我望著顧儒達,不由悲歎,他一介書生,自命清高,拒絕左顯的救濟,卻要了顧茂行的買通,我問這算什麼,沈雲蓁冷笑:「是他廉價的文人風骨。」

    魅藥難制,時效不長,但這麼短的時效裡,左顯還是和蔡詩詩發生了我不願看到的一幕。

    湖畔浮燈,江岸初靜,正是夕晚歸家之時。

    臨湖的風雅客棧裡,左顯和蔡詩詩正在親暱纏綿,我們三個立在門口,沈雲蓁冷著臉:「進去看看麼?」

    楊修夷拉著我轉身,淡淡道:「她不想看。」

    下到大堂,挑了個臨船的位置,我難過的趴在桌上,沈雲蓁仍是冷著臉:「你怎麼了?」

    我靜靜看著她,她一定覺得我心裡堵得慌,但真正堵得慌的人肯定是她。

    腰上多了一隻大掌,楊修夷輕摟著我:「想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要說。」

    他一笑:「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說吧。」

    我輕聲道:「我心疼左顯。」

    這些話我本不想當著沈雲蓁的面說的,可我著實忍不住,我看向窗外,夕陽給湖面染了微醺顏彩,湖邊柳樹迎風而擺。

    「我不久前見過沈老先生的魂魄。」不理會沈雲蓁的震驚,我續道,「沈老先生說他改了左顯的命盤,後來左顯的命盤又被顧茂行給改了。」

    「我以為左顯真的喜歡上了蔡詩詩,可左顯沒有,我現在發現,他的感情同他的命盤毫無關係,你可以操縱他的姻緣,他的際遇,你卻操縱不了他的心。楊修夷,左顯喜歡沈雲蓁,喜歡的癡狂,熱情,執著,開朗又樂觀,可是現在……我好替他難過啊。」

    額上落下一吻:「別想了。」

    我也想不去想,可是初次見面時,他望著畫上女子時的神情我怎麼都揮之不去,眉眼深邃心痛,神情落寞寂寥,就是這樣的神情,叫我之後怎麼都忍不住要幫他。

    任你百般戲弄於我,我自初心如磐石不移。

    勿怪顧茂行要顧儒達對他用魅藥了,憑他的執念,魅術媚藥都不過自討沒趣。

    可不論如何,結局已經注定了,我難過道:「左顯一定會娶蔡詩詩的。」

    「嗯。」

    「就如衛真。儘管他當初不喜歡黃珞,可是他要擔當起一個男人的責任。要娶她了便對她好。左顯娶了蔡詩詩以後也一定會……」腰上的大掌微微一緊,我戛然而止。看向沈雲蓁,她跟我一樣趴在了桌上,抬眸望著被斜陽染黃的湖草,精緻的容顏白如蒼雪。

    許是注意到我的目光,她淡淡道:「嗯,他對她挺好。」

    我看了楊修夷一眼,覺得有他在,沈雲蓁應該不會打我,所以我大膽的問了出來:「其實。你對左顯就一點感情都沒有麼?」

    她微微一頓,揉了揉額頭,輕輕懶懶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起身朝外走去,聲音縹緲,散入了晚色殘陽,「我連鬼都不願做了……」

    夢裡發生的很多事跟沈雲蓁對我說的有些差別,一些是她要面子,一些是她也不知情。可她說蔡詩詩骨子裡有股狐媚,卻一點都不假。

    左顯在蔡詩詩房中過夜,就像例行公務一般,一月兩次。每到那日蔡詩詩都會作極盡風情的打扮。

    夢裡的沈雲蓁對蔡詩詩著實不算差,遇上自己丫鬟對蔡詩詩故意刁難,她還會訓上幾句。想想江湖傳聞裡。那些被正室刁難折騰的死去活來的小妾,蔡詩詩應該知足了。可是在顧茂行找上她之前。她便悄悄的在對沈雲蓁下手了。

    最後,沈雲蓁死了。

    死之前她癡傻如幼兒。卻在左顯的呵護下過的幸福單純。

    我不知道她看這一幕的心緒是怎麼樣的,但如她所說,她已經死了,還有什麼意思,便也不問。

    老實說,我盼她死掉的這一刻盼了好久,我之所以要把這冗長夢境看完,暫置沈府暗房於不顧,就是想知道她的屍骨去了哪裡。

    蔡詩詩臉色慘白如死,貼著精緻磚牆而立,顧茂行抱著氣絕的屍體走出。精心排布了這麼久,他笑得俊朗如月,開心的吩咐手下,將沈雲蓁那些丫鬟們都給殺了,一個不留。

    然後他回眸看著蔡詩詩,蔡詩詩咬著唇瓣,渾身發顫。

    顧茂行勾唇,笑意滿滿:「本該也將你殺了的,知道我為什麼留著你麼?」

    蔡詩詩搖著頭,發上朱釵亂晃,叮噹作響。

    顧茂行沒再說話,抱著沈雲蓁離開了。

    這句話有很好的威懾作用,不管如何,至少蔡詩詩定是不敢亂講了。

    顧茂行上了馬車,我們一路跟隨。

    可終歸夢是有盡頭的,馬車出了北城,越行越遠,最後在一片白煙水渦消失無蹤。

    這白煙水霧就如當初崇正郡的邊界之罩,虛無縹緲,卻無可逾越。

    我氣惱,沈雲蓁怔望良久,杏目睜大:「我知道了!」

    我回過頭去,她難得的開心:「有梨墨和河墨!」

    我表示完全聽不懂,楊修夷卻沉色說道:「硯山?」

    「對!」

    我皺眉:「硯山在平州了,離這兒至少一日的車程啊,他為什麼要將你帶走那麼遠?他有那麼多落腳的地方,無論哪裡都可以淬煉屍骨啊。」

    「我也不知道。」

    「可你怎麼確定就是在硯山呢?」

    她微微凝眸:「我不知道怎麼說……」

    「是墨。」楊修夷道,「若只是要沈姑娘的屍體,顧茂行有千百個機會可以下手,可他要的不止是一具屍體。鬼魄都與自己的肉骨靈犀相通,為什麼沈姑娘除外?」

    我了然:「他之所以把沈雲蓁處心積慮弄到身邊,要蔡詩詩給她長期下藥,就是為了讓她死後魂魄相離!」而墨,剛好可以牽繫相離的魂魄。

    「對,但絕對不是硯山,我們能想到的顧茂行怎會想不到?不過去往一個地方,硯山是必經之路。」

    沈雲蓁忙問:「何處?!」

    我怔怔道:「是逐鹿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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