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浮世謠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五女奪玉(一) 文 / 糖水菠蘿

    從麵攤出來,約莫已亥時。(百度搜素八|零|書|屋看好看的言情小說)

    燈市越發喧鬧,過往之人如過江之鯽,有挑擔吆喝的行腳小販,有粗布麻衣的市井街坊,還有許多錦繡繁衣的大戶小姐和輕搖折扇的書生公子。滿目火樹銀花,流光璀璨。

    豐叔笑道:「辭城夜市,果然名不虛傳,大家莫走散了,今夜定要好好玩上一把!」

    我抬眼,目光橫過熙熙攘攘的人海,一片歡聲笑語,盛世太平之景,這氣氛著實令我歡喜,我推開心中百雜念想,最先歡呼:「好!我要吃窮楊修夷!」

    他回眸一笑:「來啊。」

    我哼一聲:「你給我等著!」

    他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折扇,搖啊搖,一派瀟灑,閒閒道:「等著就等著。」

    我們隨著人流而走,沿路不斷被我喊停,有時要上一杯煮酒,有時令湘竹去買些糕點糖果,沒多久又嚷著要去路邊小攤,挑些釵寶首飾,胭脂香粉,多半送給夏月樓,再挑一些給春曼,偏偏無視湘竹,對她的不滿嘀咕也裝聾作啞。

    穿過這條長街,燈火更加琉璃瓦彩,一群孩童提著綵燈,糖葫蘆串嘻嘻哈哈迎面跑來,有幾個停在我身前,明亮的眼珠子好奇的眨啊眨,一\m個容貌漂亮的小姑娘問:「姐姐,你的腳不好嗎?」

    我笑道:「不是腳,是腰,別怕,姐姐還能走的。」

    她將手中糖葫蘆遞來:「姐姐,那你的腰早點好哦!」

    我心中一暖,將她端俏的五官在心中一番勾勒:「謝謝!」

    她和幾個同伴笑嘻嘻的跑走了,我咬一口糖葫蘆,味道酸甜,爽口清潤,我舉起來遞給楊修夷:「今天都你請我,來,我也請你一次,不過只准咬一顆!」

    其實我只想逗他。哪想他真的張嘴一咬。笑吟吟的咀嚼兩下:「不錯,挺甜的。」說罷伸手奪走我的糖葫蘆,又不客氣的咬掉一顆。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楊修夷,你……」

    這時,前面忽然傳來辟里啪啦的竹炮聲和鑼鼓聲,許多人影紛紛朝那跑去,以我愛湊熱鬧的脾性,自是按捺不住,忙興高采烈的非要去看上一看。

    推開層層人群,是一座高大酒樓。樓宇佔地極廣,橫寬約有八丈。樓前搭一方寬闊平台,高出地面兩尺,鋪以紅色軟毯,看模樣像是有場盛大的宴會。

    我激動道:「不會有什麼歌舞戲劇可以看了吧?」

    豐叔頓了頓,搖頭:「今日四月二十六,不是節慶之日,也非什麼偉人祭日。」

    我一愣。恍然想起自己已許久未去關心日份了,只知道每天都在變暖,衣衫穿得越來越薄,蟲子也越來越多,沒想不知不覺竟已過去了這麼多天。

    想想這大半個月,我多數是在昏迷和趕路中度過,心中不由惋惜,當初師公說我短命的讖言又重回腦中,我曾經還發誓說要過好每一日呢。如今卻又將大好光陰虛度了。

    傷春悲秋之時,有兩排模樣俏麗,衣著統一的女子娉娉上台,站在擂台邊緣,而後一個臃腫肥胖的中年女人帶著四名清秀女婢緩步而來。她衣著富貴,珠光寶氣,舉手投足雍容富態,五官其實生得不錯,無奈贅肉太多,遮了美貌。

    她在台中站定,抬眼掃過偌大人海,隨後雙手抱拳,朗聲道:「辭城鄉親,各方外來友人!承蒙各位照顧,才有我大香酒樓的今日興隆,小女金湘夢,這廂謝過各位了!」

    說罷,端起一旁侍女托盤中的酒碗,一飲而盡。

    她的聲音鏗鏘堅定,擲地有聲,這碗酒喝的豪氣沖天,氣魄十足。台下頓時掌聲四起,我也不由心中一讚,期待下文。

    「我金湘夢雖喜愛熱鬧,但絕不喜歡被萬人矚目,心胸談不上多廣,但一些小人流言多半入不了耳中,更別說放在心上給自己添堵。今日之所以站在此處,只因我妹妹的一句話,她說小人流言不要緊,但就怕小人流言再傳下去,會混淆大家視聽,失了明辨是非之力,變得愚昧荒唐,可笑蠢鈍!我金湘夢到底還呈著各位的情,索性就站出來挽救下各位的智力,畢竟辭城也為我故土,我不想故土子女被外來友人給恥笑!」

    這話諷刺得實在巧妙!豐叔忍不住讚道:「好個金湘夢!」

    她繼續道:「近些時日的滿城謠言,大家多半聽過,也傳播過,還得謝謝各位幫我打響了名聲,金湘夢感激不盡!這謠言將我說的極為精明幹練,聰慧狡詐,將我脫胎換骨一般,別說我親生爹娘不認得我,就連我自己也崇拜起這『金湘夢』的高超手腕。她買賣私鹽,以低廉價格收購死豬病雞,用強搶手段,奪來糧食莊稼,她管理的大香酒樓不乾不淨,吃死過人,誰若說句不好,就被亂棍打死,此種女子,怎叫人不歎服!但我要說句,最先編造這段的傢伙,你純屬放屁!我金湘夢若有這般凌厲狠絕,第一個就先扒了你的皮!」

    一口氣說完後,她微微喘息,再道:「此外,也有說我賺錢不折手段,說我派美人勾引達官,開通便利手續,並偷逃稅款,更有甚者,說我幾大股東都為娼/婦/淫/女出身,才有這廣大人脈,支撐著大香酒樓的生意興隆。我今日告訴你,你侮辱我金湘夢便也罷了!但我這些股東都為純良女子,我的顧客更不容你玷污!我真想找人將這始作俑者亂棍打死,可我金湘夢不是濫用私刑,以暴制暴之人!能造謠出這些話語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我就說幾句,大家都為商者,開業創財之路多有艱辛,各自心裡明白,有本事就明槍明刀的競爭,別在背後整些見不得人的陰暗勾當!」

    夏月樓輕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的酒樓開得這般盛大,又為女子,難怪了。」

    我笑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她真為我們女人爭氣!」

    金湘夢越說越激動,伸手指向身後樓宇。大聲道:「二十年前。我和六個姐妹一起創下大香酒樓,那時不過一個茶館,今日變得這般規模,除了客人們捧場,我這些妹妹更功不可沒!造謠過的那些混蛋們給我豎起耳朵聽著,我們就是女人!全是女人!沒有賄/賂達官,沒有出賣肉/體,沒有做過任何害人之舉的女人!你們這些個沒用的手下敗將!」

    台下頓時雷鳴聲起,我也跟著鼓掌:「說得好!」

    金湘夢胸口起伏很大,許久緩過勁來。抬手揚起一個微笑,道:「好了!下面開始正戲!今日搭這紅台不止為我方纔的一番胡言。而是我大香酒樓專為女子而搭!緣何女子不如男?緣何女子就要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金湘夢拋投露臉,照樣過得恣意快活!世俗偏見,就統統見鬼去吧!」

    接著,其餘女子開始佈置現場。我興沖沖道:「她說的真好!」

    豐叔點頭:「嗯,不輸洛城十九娘。」

    洛城十九娘是三百年前盛名天下的女商賈,富可敵國。豪氣吞雲,關於她的傳言實在太多,有好有壞。有傳秉州旱災,她大手一揮,連夜派人送去百噸甘霖。也有傳她曾擲下萬金買下京城最大的妓院送給弟弟,供他享歡,著實驚世駭俗。但不管傳言如何,她在世人心中總佔著一個令人仰望的高度,豐叔將金湘夢與她相比。可見金湘夢這一番言談舉止已令他歎服。

    不多會兒,一個美艷女子一襲槿花長衫站在台中,舉目四望後,溫笑道:「第一局,品菜書譜,共三十盤精美菜餚,一一試吃,誰若寫得最全最準,便是勝者,可得銀三十兩,並在大香酒樓免費吃喝一月!」

    「哇!」

    人群瞬間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歡呼。不論輸贏,都能過過口腹之癮,這實在是天大的好事。湘竹和春曼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順帶把夏月樓也扯去了,我卻只能坐在輪椅上乾巴巴的嚥著口水。

    師父安慰我:「沒事沒事,你去了也贏不了嘛。」

    我抱怨:「可是有便宜放在眼前,卻佔不了,要死人了,我也是個女人啊!」

    楊修夷幸災樂禍:「哪像個女人了?不上去是對的。」

    我拿眼狠瞪他:「等著,我腰好了要跟你打架!」

    他立刻抬手彈我腦門:「就你?」

    我疾快抓住他的手腕,舉到嘴邊就要咬下,忽的一愣,抬眼看他:「你怎麼不躲?」

    他挑眉:「看你敢不敢咬。」

    他如此挑釁,我理應咬下去的,可斟酌片刻,我很沒出息的鬆開了他:「算了。」

    他眉心微皺,臉上笑意退散,別過了頭去。我也看向另一邊,不再說話。其實心中明白,不咬他不是怕他報復,也不是捨不得,而是不敢將嘴唇觸到他的肌膚。

    真懷念以前一生氣,就可以撲上去打他的光陰,雖然多半被他踹走,被他欺負,可那時毫無男女顧忌,他不知道我喜歡他,我也不知道他喜歡我,我更不知道自己喜歡他。

    那時一不開心就能罵對方,或者拿鍋蓋砸對方,打打鬧鬧,雖會生氣,可多半無憂無慮。哪像現在,窗戶紙只剩薄薄一張,我不敢捅破,怕淪落陷入,他不敢捅破,怕把我嚇走。於是我們有意無意的避開一些話題和觸碰,結果越來越疏遠。

    這種感覺糟透了,糟的我又想快點逃走,眼不見,心不煩,躲我的烏龜殼裡悶一輩子都好。

    我抬起頭,看向擂台,一百來個少女圍著偌大拼桌流動行走,鶯言笑聲綿成一片,大香酒樓的輝煌燈火在她們臉上映的明明爍爍,如暖玉敷面,美到極致。

    小半個時辰後,品賞時間結束,她們人手分到一支筆和一張紙,不會寫字的則在一邊低聲口述,有專人記載,想的著實周到。

    之後公佈答案,勝者為一名衣著淡雅的女子,但看妝容和衣飾,也非尋常百姓,許是哪家逃出來玩耍的大戶小姐。

    湘竹她們心滿意足回來了,湘竹像是故意要氣我,一直在說那些菜有多麼多麼好吃。可能我臉色太過陰沉,夏月樓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記住了那些菜名,到時定請你吃上一頓。」

    這還差不多,我總算能扯出一個笑臉。

    台上收拾乾淨後,那槿花衣衫的女子重回台中,所有人都期待的望向她,她神秘一笑,舉起纖手,手中一塊淺碧色玉石,形狀並不規則,竟是原玉。

    她笑道:「第二局,百花奪玉,此為暮藍山雲竹璧,算不得多麼名貴,但寓意極好,文武兩會,勝者得之。」

    雲竹璧一塊小玉珮,價格約莫三十兩,於她們有錢人而言確實不算名貴,但於尋常百姓眼中,卻是天價之物。而這塊原玉,有一掌之大,雕琢一下,價格最少也值五百兩。

    陸陸續續有不少女子上台,其中見到兩個熟悉人影,一個是和我未婚夫一起的藍衣女人,一個是黃珞。

    看到黃珞,我立即轉向夏月樓:「你怎麼不去?」

    她搖頭:「方纔有些吃撐,沒什麼好去。」

    「你也算能文會武,你不去多可惜呀,這可是銀子呢!」

    她了然般一笑:「你是不是無形中一直拿我和那女子作比較呢?」

    我忙否認:「有什麼好比?她哪點如你?」

    這時,台上槿花衣衫的女人揚聲道:「還有要參加的麼?」

    我趕緊拉著夏月樓,大喊:「這裡!這裡!」

    所有人頓時朝我望來,便的姑娘,差人去扶一下。快」那女人看我一眼夕?∼口腸-面而後對身旁女啤道:」那邊有個行動不情或更新更我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