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斗躲在密林之中,滿眼疑惑之色,盯著向著那神秘身影而去的秦天。
「這二師兄是去見誰?在我們幽蓮宮除了流雲堂和昊天盟那幾個敗類,恐怕再沒有其他的男子了吧。」
憑藉著二星天脈的修為,陳天斗勉強能夠聽到一點秦天與那神秘之人的談話。
只見秦天來到那人身邊之後,便是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您來了。」
那身穿一襲黑色長袍,兜帽遮面的神秘之人緩緩轉過身,看了看秦天,「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事情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你自己也要找好退路。」
秦天點了點頭:「您放心,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保證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
聽到這句話,陳天鬥心中更是起疑。
「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什麼萬無一失?搞什麼鬼啊!」
陳天斗是越聽越糊塗,根本就不知所云。
可是接下來的話,他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並且瞪著雙目,一副深受震撼的模樣。
「魔君,秦天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秦天恭敬的說道,似乎對那名為魔君的人很是尊重。
而魔君似是也頗為開明,點頭說道:「你問吧。」
「魔君,秦天不明白,以您的力量足可以隻手遮天了,為何還需要這鎮靈洞內的邪靈珠呢?」
只見那魔君沉默了片刻,說道:「邪靈珠,乃是世間至寶,尤其是對於我們這等修魔之人,更是幫助很大,能匯聚天地邪氣與一身,如果有了它,那我的邪功便能更上一層樓了!」
說罷,那魔君便又看了看秦天,沉聲說道:「秦天,你該不會看不起我們這些修魔之人吧。」
聽聞此話,秦天連忙後退一步,拱手道:「秦天不敢!天下任何修為,都是力量的象徵,無論修真還是修魔,秦天認為,只不過是人們的追求不同罷了,並無異處。」
「嗯…」魔君點了點頭,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是滿意。
「秦天啊,你資質不錯,人又聰明,又懂得取捨,待我奪得邪靈珠之後,必然不會虧待你的。」
聽到這裡,那躲在暗處的陳天斗震驚不已。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為人冷漠,很少與外人接觸的秦天,原來是另有圖謀的。
今天他所撞到的這件事,如同一道晴天霹靂,打在了頭頂。
「秦天在和那魔君打邪靈珠的注意,我要不要告訴師傅呢?還是,這裡面另有隱情,我誤會了秦天師兄?」
一時間,陳天斗竟無法抉擇,不知自己究竟該走哪條路才好。
忽然間,在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上去似乎有五人以上,腳步雜亂。
「不好,有人來了。」
陳天斗立刻潛伏進了更深的草叢之中,向著那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那一條通向鎮靈洞的小路上,林成玨一行人卻出現在了陳天斗的視線之中。
「是他們!」
看林成玨的樣子,應該是帶著師弟們去查看鎮靈洞的守衛情況。
「這群傢伙,真是看到他們就不順眼!一群敗類!」
躲在暗處的陳天斗不禁對著他們咒罵了一句,便轉過頭繼續看向了秦天和那魔君所在。
可是,當他再次轉頭的時候,那峭壁上的兩個身影卻是消失了!
「嗯?人呢?去哪了?」
陳天斗左顧右看,卻再也沒有找到秦天和那魔君的身影。
「這兩個傢伙,該不會是從那裡跳下去了吧!」陳天斗胡亂猜測道。
而就在這時,陳天斗的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天斗師弟。」
聽到這冷冰冰的說話聲,陳天斗便是一怔,瞪圓了一雙眼睛,滿臉驚疑的轉過了頭。
「秦天師兄?」
此時此刻,秦天的那一張俊臉卻顯得十分詭異,而眼神中也似有殺氣在閃閃而動。
「天斗師弟,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秦天的語氣低沉而又有力,似乎每一個字都戳在了陳天斗的心裡。
只見陳天斗眼睛一轉,立刻露出了傻笑,道:「啊!哈哈!秦天師兄真是太巧了!你也來這裡乘涼啊!」
「乘涼?」秦天眼神中滿是警惕之色,仔細的打量著陳天鬥。
「沒錯啊!不是乘涼的話,這麼晚了來這裡做什麼啊!你說對不對秦天師兄?哦對了,那不知二師兄這大晚上的,來這裡做什麼呢?」
陳天斗好個機靈,一個反問倒是讓秦天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我,也是來乘涼的。」
「哈哈哈!我就說嘛,秦天師兄跟我很像啊!連愛好都一樣,哎呀,這乘涼的時間久了,突然感覺有點冷了,還是回去吧,哎了哎嗨呦!」
陳天斗轉過身,邊走邊哼著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兒,向著那流雲堂的方向而去。
只不過,陳天斗每走一步,都會用餘光瞄向身後的秦天,總感覺一股殺氣自他的身後浮起,令人不寒而慄。
而這時,只見身後的秦天眼中殺氣閃動,死死的盯著陳天斗的背影,右手掌心竟是出現了一把紅色的飛鏢,上面纏繞著紅色的真氣。
剎那間,這密林之中吹來陣陣冷風,彷彿令空氣都要凍結一般的冰冷。
秦天手中的紅色飛鏢已經蓄勢待發,對準了陳天斗的身後。
「天斗師弟,這是你自找的。」
說罷,秦天便將手中的飛鏢祭起,就準備向著陳天斗的後背丟去。
「陳天鬥!!」
突然之間,一個極其令人討厭的聲音自遠處傳來,令秦天和陳天斗都是一怔!
聽到那聲音,秦天便立刻將手中的紅色飛鏢收進了衣袖,轉過頭去。
只見在那去往鎮靈洞的小路上,昊天盟的一行弟子正從那裡走了過來,似乎是查看完畢,返回住處。
沒想到,這平時很令人討厭的林成玨,剛才倒是救了陳天斗一命。
陳天斗轉過身,見那林成玨一臉冷笑的走了過來,便下意識了瞄了秦天一眼,又對著他說道:「哎呦!這不是林師兄嗎?這麼晚了在這遛彎兒啊?」
「我遛你個頭!陳天鬥!你為何大半夜的在這鎮靈洞附近徘徊?」
林成玨不懷好意的盯著他,看樣子好像非要給他身上推上幾個罪名不可。
而陳天斗卻是嘿嘿一笑,對著身邊的秦天說道:「二師兄!這群傢伙又來找麻煩了,你告訴他,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聽聞此話,秦天便是一蹙眉,眼中殺戮之氣一閃而過。
但是很快,他便控制住了自己心中燃起一絲怒火,盯著陳天斗看了片刻,對著那林成玨冷聲道:「我們做些什麼,與你何干?」
「哼!原來最近在選拔賽名聲大震的秦天也在這裡啊,我剛才怎麼就沒有看見呢?是不是目標太小了?」林成玨冷笑一聲,臉上大有蔑視之意。
只見秦天面色一寒,回道:「沒看到,那是說明你眼盲。」
「你!」林成玨頓時面有怒容,指著秦天罵道:「你們這群流雲堂的雜役!居然也敢跟我頂嘴!信不信我扒了你們的皮!」
「哼!」秦天一聲冷哼,便轉身而去,不再理會這林成玨。
而陳天斗也是嘿嘿一笑,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跟著秦天去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林成玨面如寒霜,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恨恨的說道:「流雲堂的這群敗類,我早晚要他們好看,別被我逮到機會!」
在回去的一路上,陳天斗都跟在秦天的身後,死死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而秦天卻沒有回頭,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不知不覺,卻已經到了流雲堂的庭院了。
一進庭院,秦天便忽地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的對著陳天斗說道:「天斗師弟,這天黑路滑,以後不要在這麼晚的時候出來了,很危險,如果遇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可是會喪命的。」
秦天的話好似再給陳天斗忠告一般,語氣中滿是敵意。
陳天斗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知道了,秦天師兄。」
聽陳天斗說完,秦天便走向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便在沒有任何聲音了。
回到房屋之後,陳天斗便將門牢牢鎖住,從窗戶的縫隙中朝著秦天的所在仔細瞧了瞧。
「秦天,你究竟想要搞什麼鬼,居然打上了邪靈珠的主意,幫助外人奪得邪靈珠,難道不想活了嗎?」
見到了今天晚上這一幕,秦天在陳天鬥心中的形象完全改變了。
從前的秦天,只不過有些冷漠,但卻是外冷內熱。
可是今天,陳天斗卻覺得他很是陌生,陌生到對他沒有絲毫的瞭解,彷彿這兩年,他所看到的只不過是秦天的其中一個偽裝。
而陳天斗也明白,今晚秦天定是知道自己聽到了他和那神秘之人的談話,恐怕還會找機會加害於他。
看來,這一次陳天斗的好奇心,恐怕會將他第二次至於那水深火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