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小姐,奴婢馬上去!」小莉招手,讓兩個小丫鬟過來伺候白沐沐浴,自己轉出了屋子。
裡裡外外,洗了好幾遍澡,又換上了小莉拿進來的衣服,確定自己漂漂亮亮的,沒什麼地方不妥當了,白沐才滿意的離開鏡子前,坐在桌邊等待冷皓辰到來。
「小莉,二皇子,什麼時候來啊?」這都過去好久了,怎麼人還沒有到來啊?白沐等了半晌,就坐不住了,不停問身邊伺候的小莉。
小莉掩去眼底的擔憂,噗嗤一笑,安慰道︰「小姐,再等等吧,也許,也許二皇子殿下還在忙也說不定啊!」嘴上雖然這樣說,眼神卻有意無意的瞟向門口的方向。
「可是,這都什麼時辰了,天已經黑了,也應該忙完了吧!」白沐目光落在門口,緊張的雙手絞在一起,帕子都被她擰成了麻花狀。
「小姐,你就是……」
「參見二皇子殿下!」小莉無奈,正要說些什麼來勸說白沐,被門外突來的聲音打斷,小莉看向白沐,主僕兩同時一喜,站起來迎向門口。
「殿下!」
「參見二皇子殿下」門簾晃動,冷皓辰進門來,白沐小莉齊齊行禮問好。
冷皓辰目光落在白沐身上,柔和了很多,抬手做了個虛扶的手勢︰「起來吧!」完了,看到一桌子的食物,逕自走過去在主座坐下來。
「下去吧,記住了,將那些人給看好了!」白沐左右看看,見冷皓辰坐下來,離門口較遠,似乎不會聽到她們說話了,低聲囑咐小莉。
「嗯。」小莉看眼冷皓辰的方向,示意白沐一定要抓住機會,重重點了下頭退了出去,還貼心的掩上房門。
白沐頓時羞紅了雙頰,垂下頭轉回屋裡,在冷皓辰一邊站定︰「殿下!」
「坐吧!」冷皓辰抬眼,指指一邊的座椅,示意白沐。
白沐依言坐下,靜靜的坐了片刻,見冷皓辰不說話,心下有點緊張,擔心他突然離開,連忙起身給他布菜︰「殿下,您嘗嘗這個,這是廚房的人新做出來的。」剛才上菜的時候,她安插在廚房的人特意告訴她的。
「嗯,不用只顧我,你也吃啊!」冷皓辰將白沐拉坐下,夾了一筷子她剛說的那菜給她,「既然是新的,你也試試。」說完,居然破天荒地對白沐笑了下。
「謝殿下!」白沐心內感動,如哽在喉,良久,才憋出了這三個字。
冷皓辰搖頭︰「你我之間,沒必要這樣客氣!」她是他的妾侍,他照顧她是應該的。
「是,殿下,妾身記住了!」這,是不是就說明他心裡有她?白沐心內狂喜,臉上卻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冷皓辰點頭,沒說話,兩人在沉默的氣氛下用晚膳。
白沐一邊用飯,一邊悄悄琢磨著滿腹心事的冷皓辰,一頓飯吃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本來應該是十分享受的事情,偏偏食不知味,變成了折磨,別提多痛苦了。
一頓飯結束時,冷皓辰才再次開口︰「女人,最喜歡什麼?」琢磨了一頓飯的工夫,冷皓辰決定還是直接問白沐。
府裡的女人雖然有三個,不過,就數白沐性格溫和,細心體貼,所以,他才決定來問她。
什麼意思?難道……白沐心內狂喜,眉目間俱是喜悅,羞澀的微垂下頭去︰「最喜歡的就是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一輩子。」
這個?
冷皓辰皺眉,女人怎麼總是這樣,愛情,有那麼重要嗎?如果沒有權力,錢財,愛情還能繼續下去嗎?真是白癡,愚蠢的可以!
冷皓辰暗嗤,對白沐的說法不屑,睨了眼嬌羞歡喜的白沐,眼底譏諷一閃而過︰「還有呢?」他記得每次收到首飾衣服那幾個女人都會很高興的,難道那是假的嗎?
「還有?」白沐抬眼,對上冷皓辰的雙眼,冷皓辰眼底儘是認真,沒有半點的說笑意思,白沐差點溺斃在那兩汪深潭裡,訥訥道,「當然,要是能有漂亮的首飾和衣服會更好!」
果然,他沒有想錯!
冷皓辰心裡不恥,緩緩點頭︰「知道了!」說完,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話落,向門口走去。
「什麼?殿下,您不留下來嗎?」來用晚膳,不就是要留宿的嗎?白沐愣愣的,半天反應不過來,訥訥地問了一句。
已經走到門口的冷皓辰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沉聲說了一句︰「不了,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說完,不再搭理白沐,出了屋子,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二皇子殿下走了?」小莉看到冷皓辰出了茉莉園,似乎臉色很不好,急匆匆跑了進來。一進來就看到白沐站在桌邊,一臉頹敗,眼神呆滯,幾步跑過去拉住白沐的手急急詢問。
白沐一把反握住小莉的手,渙散的瞳孔逐漸聚攏成一點亮光,訥訥道︰「他走了!他走了!他走了!」反反覆覆,白沐就是說著這一句話,好像已經意識不清楚了。
「小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快說呀!」小莉大急,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小姐反而神智不清了,「你只有說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才能想辦法挽救啊!」
「發生什麼事了?」白沐抬眼看小莉,小莉重重點了下頭,白沐神思才逐漸清明起來,「殿下就問了我女人最喜歡什麼東西,然後我就說是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一輩子。再然後,他問我還有什麼,我就說了漂亮的珠寶衣服,之後,殿下就突然站起來,說是要走了!」就這些,沒別的了。
「就這些?」
「嗯。」
「那,二皇子殿下臉色怎麼樣,好還是不好?」這個很關鍵啊,小莉盯著白沐,眼睛一眨不眨的。
「這個,應該不是很好吧?」白沐蹙眉,也不是很確定冷皓辰心情好不好。那個樣子,沒有生氣,應該算是還不錯吧!
小莉沉思,努力回想著剛才在院子裡遇到冷皓辰時他的臉色,眉頭忽而皺起來,忽而又舒展開。半晌,突然一把握住白沐的手,高興地直嚷嚷︰「小姐,好事!這是好事啊!」
「好事?」白沐頓住,愣愣地望著小莉,一是沒有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
小莉眼底亮光閃爍,扶著白沐坐下來,自己蹲下給她捶腿,一邊笑盈盈的解釋著︰「小姐,你想啊,好好的二皇子殿下怎麼會問女人最喜歡什麼?他這樣問肯定是想要討好誰。我們府上統共只有三個女主子,剩下的不是男人就是奴婢,那兩個不得寵,依奴婢看啊,這事多者是為了小姐您!」
「我?」白沐指指自己的鼻尖,半信半疑。
「對,就是小姐!」小莉點頭,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要不然,二皇子殿下也不可能來問小姐,早就去問別人了!」
是嗎?
白沐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景,不說不覺得,小莉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瞬間,白沐心情開朗了,一雙明媚的大眼睛閃亮閃亮的︰「對!你說得對!殿下既然來問我,那肯定就是想要送些東西給我的!」越想,白沐心情就越好,似乎真是那麼回事似的。
「嗯。」小莉重重點頭,站起來扶著白沐進了內室。
白沐以為冷皓辰這麼問,肯定是要送給她的,從那天晚上就開始期待,一直想了好幾天。直到幾天之後,得知冷皓辰買回來許多漂亮衣服和首飾,並沒有給她,而是送去了東院雨韻閣,氣得一口氣上不來,當下就暈倒了。
第二天一大早,冷皓辰就招了管家來,然後沒上朝就急匆匆去了街上,快中午的時候才回來。
「你去忙吧,這些找人來做就行了!」馬車在大門口停下,冷皓辰跳下馬車,讓車伕將馬車趕回去,自己揮手叫來兩個小廝,搬了車上的東西送到雨韻閣去。
「主子!」見冷皓辰帶著幾個小廝進來,手上捧著好些東西,愣了一瞬連忙行禮。
冷皓辰抬手︰「起來吧!」越過晴語往田兮的屋裡走去。
晴語站在一邊,看著那幾個小廝進屋,將東西放下又立馬退了出來。心裡想著這主子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起來要送郡主東西呢,還真是……轉而又想到沒女人不喜歡禮物,郡主收到這些東西,應該會很高興的,搖搖頭向廚房走去。
「這些是什麼?」田兮睨眼擺了一桌子的東西,不明白冷皓辰是什麼意思。
冷皓辰垂眼,唇角向上勾了勾,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這些都是一些珠寶,衣服。」說著,撩起托盤上蓋著的布,瞬間,光芒四射,璀璨的光華盈滿整間屋子。
田兮呆呆的,眼睛盯著那些璀璨的珠寶一動不動,被它們的美震撼了。
「喜歡嗎?」冷皓辰一手拿著那塊布巾,唇角揚得更高,聲音沙啞低沉。
「喜歡!」美麗的東西,沒人會不喜歡,她也不例外,田兮點頭,眼珠子粘在那托盤上已經不會轉動。
沒有例外嗎?田兮的反應讓冷皓辰心裡略微有點失望,唇角的弧度不知不覺已經降低了很多,眼底的期待也深深的隱藏起來。心底的失望還沒來得及散開,田兮下一句話卻問得他一愣,希望的火苗緩緩滋生。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很漂亮的珍珠,確實難得,田兮摩挲著手裡碩大的珍珠,片刻,將珍珠扔回托盤裡,抬眼對上冷皓辰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