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等了她一夜?
雖然江弈城臉上此刻臉上的表情足以可以稱得上『冷靜』,但是他越是這樣岑冷著一張臉,不顯山不顯水的樣子,讓人心裡就越沒底兒,越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黎明前暫時的平靜!
余非覺得,這個樣子的江弈城還不如直接就衝她發火,咆哮,就算是把茶杯扔過來發洩一下憤怒都正常,就怕他這麼不正常!可是,這卻又是他平時最『正常』的狀態。
不知道你們信不信,反正那種皮搓搓的感覺,她是信了!
在江弈城下了樓後,姿態淡然的轉身坐到沙發上,甚至看都沒看兩人,兀自從茶壺裡倒了一杯茶,「郁少來的可真是時候,雖說早晨空腹喝茶傷胃,但是這都已經算是上午了,剛好趕上這新泡的第三壺茶,要傷也傷不到哪去吧?」
「江弈城,昨天我和余非……」郁紹庭還沒說完,江弈城便淡漠的打斷他,「自從上次你來了後說我這裡的太平猴魁好喝,我就讓人特地弄了兩罐特級猴魁,你嘗嘗看味道怎麼樣?是不是喝起來還像你想的那麼好喝?」
就聽江弈城這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平靜語氣,郁紹庭清晰的能感覺到裡面暗湧的風暴。他絲毫不懷疑在江弈城倒茶的時候,下一刻那滾燙的茶水就會毫不留情的潑到他身上去!
可是他沒有,他依然維持著他引以為傲的冷靜,這也讓郁紹庭心情一沉的覺得,敢情這事態比區區潑杯熱茶要嚴重多了!現在他不是不潑,而是根本不屑於潑!
如果說前面兩句話的語氣還不是那麼明顯的話,那麼當江弈城再度開口的時候,余非準確無誤的聽清楚了,那叫做『陰陽怪氣』!
就聽江弈城調笑的道,「從小我們兩個喜歡東西的眼光就差不多,我這有點什麼你也總會惦記著。有些我可以給你,但是有些你讓我怎麼給你?身外之物倒也無所謂,身內之物只怕就不太好意思了。」
只不過這『陰陽怪氣』在郁紹庭還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余非便一個箭步衝上來,把身上背著的包重重甩到江弈城身上去!動作那叫一個『快、狠、準』的犀利!
以江弈城的反應,雖然余非情緒上來的很快,快到讓郁紹庭完全猝不及防,但是江弈城卻依然還是可以在最後一刻避閃過她這攻擊!
但是,他卻不躲不閃的任由她把包像手榴彈一樣的直接投擲過來,連拋物線甚至都是直逼直線的!
而當時江弈城正端起茶杯,余非這背包這麼一砸他手中的茶杯頓時搖晃了一下,茶水飛濺出來潑到他身上和褲子上!這可是滾燙的水啊!郁紹庭彷彿可以感同身受一樣,頓時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尼瑪!要是他的話估計早就嗷嗷的跳起來了!可是江弈城卻只是淡定的抽出桌上的紙巾擦了擦,臉色卻比剛剛更加陰沉!
只不過他臉色越難看,語氣就越透著一種輕描淡寫,「我以為過了一晚上,你也該鬧夠了,想不到江太太精力比我想像的還要好。」
余非則冷笑,「身內之物?什麼算身內之物?你試過的舊衣服,還是穿過的破鞋?如果這些江先生都能這麼慷慨的話,和咱們郁少好到都可以穿一條褲子了,那麼這不是只差送內庫了?不過依我看呢,感情這麼好的話不如直接在一起搞`基好了。」
余非最不喜歡的就是和江弈城吵架,就算是吵也至少關起門來吵。尤其不願在江爸江媽面前吵。但是眼見著傭人剛剛嗓門那麼大喊江弈城,如果江爸江媽在的話這會也早就下來了。可見他們現在並不在家。
這次不是她要和江弈城吵,就算是她的確有事要和他吵,也不想當著郁紹庭的面。但是!現在他這話都已經說的這麼難聽了!難聽的讓她本來昨天就余火未消,現在又被他這三言兩語挑的火冒三丈!
她從來不知道,區區語言就能把人傷成這樣!尤其是當著郁紹庭的面把這種話說給她聽,余非覺得——
難堪至極!那種感覺就好像昨天她和郁紹庭在一起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一樣!
如果言語也能殺人,那大概比用任何工具都要鋒利上百倍!在你察覺的時候已是千瘡百孔!
郁紹庭眉心緊蹙,「江弈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說我惦記著余非讓你心裡不痛快了,我承認,但是我郁紹庭還不至於做出那種趁機撬人牆角的齷齪事!余非既然是你太太,我自然會把自己的位置識趣的退步到朋友的位置,不做任何逾越的事!如果她不是你太太,我早就和你公平競爭了!」
郁紹庭的話在江弈城聽來就像是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他一向笑點很高,聽任何笑話都會多少覺得無趣或者無奈,但是這次他卻不可自已的笑了。
「識趣?退步?呵呵,是識趣到和江太太一起去爬山,興致無限的爬到一夜未歸。還是乾脆退步到山上的旅店裡住了一晚上?」
不但郁紹庭臉色瞬間難看下來!就連余非都不禁變了臉!
「你派人跟蹤我!」
江弈城此刻神色上才帶了些冷若冰霜,「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哪,如何派人跟蹤你?」
余非暗暗咬唇,忽而瞇眼的像是想到般,「你是不是在我用的東西上設置了什麼,對我進行了定位?」
江弈城冷言,「對別人我也許會這麼做,我不否認,『為商之人無奇不用』,不過對於江太太,我以為你一向自律的還不需要用到這些東西來遠程監控你和別的男人之間是不是有殲情。」
余非知道她昨晚把手機關機了,又消失了一整個晚上讓他肯定非常擔心和生氣,但是她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會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她和他在一起這些日子,對他的脾氣自已為也很瞭解了,知道他生氣的時候冷漠、固執、霸道,但是卻從未見過他這刻薄的一面。刻薄的好像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樣不忠!言語尖銳的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捅在她心窩裡!
她是他的仇人麼?要不然的話為什麼他一張嘴就能說出置人於死地的尖銳語句?雖說有時候總是在他吃醋的時候是主動挑事的一個,但是每次撩狠話的人卻都是她,這次換她深刻感受一把,也食髓知味的明白了,但是,傷她最深的不是他的話,而是他臉上的冰冷,好似她的感受跟他半點關係也沒有。
郁紹庭雖然看起來平時脾氣很好,但卻是個急性子。如果先前他還試圖想要解釋的話,那麼江弈城一再打斷他的話,以及輕描淡寫對著余非丟出的那句『殲情』則徹底擊中了他的神經!
這讓他三兩步的上前單膝跪在沙發上一把提起江弈城的衣領,神色也冷岑了下來,「江弈城你怎麼羞辱我都沒關係,反正我從小到大也臉皮子厚慣了,不疼不癢的,但是你怎麼能連余非也一起羞辱!她是你的妻子,我不心疼你也不心疼麼?」
郁紹庭說到這裡,也開始不吐不快起來,「我知道你著急生氣,可是他媽的山上沒有信號你怪得了我嗎?我也嘗試過打給你,但我們住的地方甚至連部座機電話也沒有!你知道她昨天有多不舒服,臉色有多嚇人麼?我想想都捏了把汗!你呢,你倒好,坐在這跟個神兒似得,還有心情泡茶喝!你不關心她,對她不聞不問也就算了,居然還說這種尖酸刻薄的話來刺激她!她他媽肚子裡懷的是誰的種啊!是你江弈城的!你這跟那處`男似得冷漠到蛋疼的勁兒是現給誰看啊!」
江弈城聞言輕笑,「你不心疼?我看你一直都很心疼麼。有沒有座機沒關係,關鍵是可以有共處一室的機會,這不一直以來都是你夢寐以求的麼?你說對了,這個世界上不怕明著挖你牆角的,而怕的是一直以來在暗暗挖你地基的。」
說話間,江弈城把隨手扔在沙發上,剛剛下樓時背在身後的報紙拿出來,杵到郁紹庭胸前,重重的戳著,薄唇輕慢的冷哼,「如果說你覺得我在這擺臉給你們兩位看的話,那麼你們倆的事就是在現給z市的所有人看了吧。」
郁紹庭手上動作頓時一僵,像是透過他那連接的手臂,整個身體都開始硬化起來,冥冥中他似乎感覺到什麼一般,他下意識的看了余非一眼,眼見她站在雖然原地臉色難看,可是眼神卻不解的動作,郁紹庭就知道余非還沒意識到什麼,可是他這一點就通的轉過彎兒來,此刻卻極其不希望江弈城說的那件事就像他想的一樣!
余非年輕,又很少面對媒體,他則時常要應付各種媒介,自然知道他們最擅長從你身上發掘什麼樣的新聞,又擅長玩什麼把戲。名人的花邊新聞,尤其是各種醜聞一向是他們最喜歡的口味。就像稍微聞到那隻雞蛋破了條縫的蒼蠅一樣,無孔不入的讓人厭惡!
只不過媒體要從他身上找新聞點,不管從任何方面他都覺得無所謂,反正身上又不能少塊肉,看客愛怎麼說怎麼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於他何干?
但是如果那個對象是余非的話——
郁紹庭暗暗發誓,他一定要把這家媒體搞到破產!
接著,郁紹庭鬆開拽著的江弈城,打開那報紙一看,果然今天早晨的早報,頭版頭條就是他和余非的事!
而那報紙上的照片則是他馱著余非往樹上掛祈福的紅帶,攙著她進旅館,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副讓人浮想聯翩,親密無間的樣子。甚至還有一張他邊下樓梯邊和余非說笑的放大照片,如果說先前的背影和遠景讓人只能透過身形做勉強辨認的話,那這張清晰十足的照片是他們想要否認也否認不了的正臉!
就是他們這說著什麼時相視一笑的畫面,郁紹庭覺得那拍照的人可是真有能耐,角度抓的極好的連他都覺得他和余非看起來還真像有一腿的樣子!
甚至那個『記者』還把他們進旅館的畫面在旁邊用紅圈做了個截圖,像是怕別人看不清楚『旅館』兩個字一樣,其險惡用心讓郁紹庭頓時就鐵青的陰沉下了臉色!
他們,還真是敢!
郁紹庭粗略的看了一眼報上的內容,說是記者剛好休假去爬山,卻沒想到偶遇錦繡乾坤的郁紹庭和一年輕女子爬山,本以為是新歡卻想不到被眼尖的記者朋友認出這位和郁紹庭關係密切的女人不就是一向很低調,從來不接受任何記者採訪的恆久江家的江太太麼!
在裡面甚至還跟那真情況似得分析,江弈城和余非可能本來就沒什麼太深的感情,當初娶了余非可能就是因為圖個新鮮,就像吃夠了山珍海味再吃道清粥小菜一樣換換口味。而余非除了長得還不錯,大概最吸引他的就是夠年輕,而且從她默默為江家做慈善來看,是個做人處事很有一套的女人。也許是江總吃小菜吃膩了,江太太便通過他的關係勾搭上了他最好的朋友,可能是寂寞,也可能是為了一旦離婚的話還能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畢竟郁家那也是在整個z市難得能和江家旗鼓相當的巨頭!這居安思危的做法的確夠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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