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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5章 驗血 文 / 婷在書裡

    李建成驚慌失措的說道:「父皇,兒臣所言只是取決個人觀點,如有冒犯之處,還望父皇贖罪。」

    李淵並沒有怒意,而是一副嚴肅的說道:「那麼太子為何自始至終,都不分析一下這支箭的來歷?」

    「兒臣愚鈍,還望父皇明示。」李建成心裡是忐忑不安,他的箭能無故出現在這裡,絕非是正常現象,除非有人蓄意暗害他,要麼就是被李元吉丟棄的那支箭被找了回來,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就是百口莫辯。

    李淵略顯悠然的說道:「既然太子一定要讓朕明示,那麼朕只有將實情一一說到,一面太子心存怨尤。」

    「兒臣不敢。」李建成深深的頷首示意了一下。

    「薛大人告訴太子,這支箭是在何處尋得。」

    一旁的薛大人上前頷首說道:「回太子殿下,此箭正是在狩獵場不遠處的一座懸崖端找到,且正是射傷秦王殿下的真正凶器。」

    「不可能。」李建成堅定的說道:「這支確實為本宮的箭,但絕不可能是射傷秦王的凶器,本宮怎會做出暗害手足,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所以其中一定有誤差存在,還望父皇明察。」

    「那麼太子解釋一下,你的專用箭,怎會無故出現在懸崖下,而且正好跟秦王所受的傷勢吻合?」

    李建成振振有詞的說道:「這點並不足為其,二弟所受的本來就是箭上,想必任意一支箭,都會和二弟的傷勢吻合,至於兒臣的箭,為什麼會出現在懸崖,想必是那日狩獵時,一時失誤將箭射下懸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若只單單因此,而斷言兒臣是暗害二弟的兇手,那麼兒臣實在是冤枉。」

    李世民擔心李淵一時找不到邏輯來對付李建成,所以他適時的說道:「父皇,大哥所言極是,兒臣也認為,大哥絕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所以兒臣懇求父皇明察此事。」

    李世民的懇求,無疑就是再度給李淵施加壓力,也就是這件事,必須有個瞭解,不管李建成是否承認,他都必須把他擊敗。

    「既然秦王這麼說,那麼朕再問太子,你專有的兵器丟失,為何從未聽太子提及過搜尋之類的話,還是太子害怕被人知曉此事,所以太子不得不刻意隱瞞?」

    「父皇,兒臣冤枉;」李建成滿顏冤屈的說道:「兒臣之所以沒上奏兵器丟失,正是因為擔心遭父皇失望,所以兒臣想待失物找回後,再向父皇請罪,卻不想弄成這麼大的誤會。」

    「照太子這麼說,這支箭和射傷秦王的凶器,是確保沒有任何關係?」

    李建成鄭重其事的說道:「兒臣敢用性命擔保,這支箭和射傷二弟的凶器,絕無半點關聯。」

    李淵自然是一心想化干戈為玉帛,但是也不能聽信李建成的片面之詞,畢竟這件事跟他有直接關係,就算他一口咬定和自己無關,但他也要做到讓李世民心服。

    李淵從眼底瞟了眼一旁的薛大人,他是負責這件事的人,他倒不如把難題推給薛大人去辦,於是他說道:「薛大人你是負責追查此事的負責人,說說你對這件事的看法。」

    薛大人不驕不忙的說道:「微臣愚鈍,更不敢妄自斷言這等關乎皇子生命的大事,不過微臣倒是有一愚見,不知可行不可行?」

    李淵不溫不冷的說道:「薛大人不妨說來聽聽。」

    「此事太子殿下口口聲聲說明,絕非是他自己所為,但是這支箭,可以說是現場的物證,就算太子殿下說是一時失手,所以才將箭脫弓而出,但是既然是脫弓而飛的箭,應該是支完好的箭,可眼前這支箭上,殘留著明顯的血跡,可見太子之言不可信。」

    「當然,此事也決不可斷言就是太子殿下所為,畢竟是一母同胞的手足,又怎能下得了如此殘忍手段,所以微臣建議,採取箭上殘留的血跡,然後再與秦王殿下的血跡相比,看看血跡是否相同,這樣便能一目瞭然。」

    「哦?」李淵頗為驚奇的說道:「不知薛大人打算如何采血比較?」

    「這個不難,只要是略懂醫術的人都知道,相同的血液,可以再任何情況下融為一體,所以只要採取兩方面血跡相投,結果很快便能瞭然。」

    李淵倒是很想知道結果,所以他急切的說道:「好,快快傳御醫過來。」

    一旁的公公領命趕緊忙退了出去,此時殿內又陷入一陣壓抑,李建成在毫無準備下,遭此一擊,他眼下是求天天不靈,求地地不應,萬一陷進別人的陰謀中,他怕是毫無翻身之力,況且李元吉又不在宮裡,所以他只能暗自祈求安然度過這一劫。

    李世民是毫無說話的餘地,畢竟是受害者,他處於旁觀的態度最為合適,更何況一切還都在他掌控之中。

    比起李建成和李世民,李淵才是夾在中間最為難的一個,手心手背都是肉,一邊是未來儲君,一邊是虎視眈眈的李世民,他不敢輕易偏向任何一方,因為他不知道他們最終的獲勝者是誰,所以他只能以一顆公平的心去對待這件事,至於最終的結果,他當然還是要佔用幾分自己的權威。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程浩天和另一名李太醫被傳喚來,他們二人進殿後,都頷首說道:「微臣參見皇上。」

    李淵一副威信十足的說道:「程太醫李太醫來的正好,朕聽說,有一種醫術,可以區分人體血液,是否出自於同一人,此法可屬實?」

    程浩天先拱手說道:「回皇上,經過太醫院多年來研製,有一種藥物,可在分解人體血液融合,不僅能分辨出同一人的血液,且還能分解出不同之人的血液,經過臣等多次親身試驗,此法確保無誤。」

    「這麼說,是確有此法。」李淵倒是第一次聽聞,所以他難免有些驚訝,「那麼就有勞二位太醫將此箭上的血跡,採取下和這碗中的血液對比一下,看看是否出自同一人。」

    為了避免有任何串通的可能,所以在太醫們沒來之前,李世民提議將自己的血,先採取好,一來不會引人猜疑,二來,不管什麼結果,都不會遭人議論。

    程浩天先是看了眼那碗鮮紅的血液,又看了眼那支長箭,最後和李太醫相視了一眼後,他也差不多將自己的疑惑隱隱的表現出來,於是他頷首說道:「微臣遵旨。」

    隨後程浩天和李太醫拿出隨身帶來的醫藥箱,不到一小會功夫,程浩天在李太醫的協助下,調好了一碗清水,但清水中已經加入了分析血液的藥物。

    由於長箭上的血跡已經干在箭上,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將血跡刮在藥碗中,本是乾的已經變色的血跡,在水中立馬變得鮮紅。

    這時,李淵和李建成也都來到桌邊,且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藥碗中的血液,程浩天這時又將事先準備好的血液取兩滴在藥碗中,本是取自完全不同地方的血液,在藥物的分解下,從融合到分解,又從分解到融合,最終還是漸漸的融為一體。

    想必就算不懂醫術的人都看得出,血液融為一體,應該是也就是兩者的血跡是出自同一個人,而李建成在程浩天來時,他的心又涼了半截,今天的來人,都是李世民的黨羽,很顯然這是一場預謀好的圈套。

    程浩天已經得出了結論,所以他退了一步,又頷首在李淵面前說道:「回皇上,分解結論已出,敢問皇上是否看得懂?」

    「兩者不同地方採取的血液,在這水中卻能融為一體,以此看來,這兩者的血,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不知朕分析的可對?」

    「皇上英明。」程浩天依舊是頷首說道:「此兩者不同的血液,在藥物的分解下融合,便是證明這兩者的血跡,是出自同一人體內。」

    李淵深吸了一口氣,他醞釀了一下,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並冷言冷語的說道:「太子還有何話說?」

    「父皇,兒臣冤枉。」李建成急切的說道:「且不說兒臣沒有暗害過二弟,就說這碗所謂的神奇藥物,依兒臣之見,這不過就是一碗普通的清水,怎能以此論真偽,況且藥物也常見失誤,兒臣認為此法不可全信,還望父皇明鑒。」

    李建成只是聽說過此法,但是從來沒有試驗過,所以他對此法多少存在質疑,況且又都是李世民的人,他當然懷疑一切都是李世民事先安排好的圈套。

    「太子殿下所言不無道理;」程浩天又先開口說道:「不過,此法乃是太醫院,所有太醫都一再認可的試驗,如若太子殿下有所質疑,微臣可當眾試驗此法準確性。」

    李建成冷不丁的的說道:「哦?那程太醫打算如何試驗?」

    「回太子殿下,方才微臣有說過,此藥不僅能分解同一人的血液,且能分解出非一人的血液融合,所以只需採取微臣一滴血,或任意一人的血液,然後滴入這碗融合的血液中,想必就能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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