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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5章 深情對詩 文 / 婷在書裡

    「太子殿下言重了。」李世民收起了風流不羈的意味,又笑道:「臣弟有幸得太子身邊的人才,豈有委屈之說。」

    「好,那咱們現在開始。」李建成似乎很是享樂其中,他拿起篩盅,很是有節奏的搖了兩下,又重重的蓋在桌上。

    莫思婷看了眼李世民,也跟著輕輕搖了搖篩盅,這樣的玩法,完全不存在技巧,純粹的憑運氣。

    李建成先打開篩盅,兩粒篩子擺在桌上,一個三點,一個一點,點數算是偏小又小,他瞟了點數,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又很是興奮的說道:「看來本宮今天的運氣還真不錯。」

    因為李建成今天的是被罰最少的一個,點數大為勝時,他一直搖出大點數,現來點數小為勝,他第一把便搖出這麼小的點數,也難怪他這麼高興。

    「皇兄您哪是今天的運氣不錯,您是一直據占幸運者的首位,您讓臣弟是羨慕好呢,還是嫉妒好。」李元吉略帶抱怨的語氣,甚至還故自歎的搖了搖頭。

    「哈哈三弟就別再抱怨了,趕緊看看,這局誰勝誰敗。」李建成興致正高,所以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更加想知道,莫思婷若是輸了,會做出怎樣的賞罰。

    「好、好、好,這就打開看看。」李元吉應著便隨手打開篩盅,兩粒篩子上,分別是五點與兩點,點數雖不算小,但也是佔據中等。

    「七點。」李元吉看向李世民這邊說道:「就看二哥你們的了。」

    「來,看看。」李世民打開篩盅,兩粒篩子上,竟都是最大的六點,他看看這樣的點數,一時竟不知流露什麼樣的表情。

    莫思婷瞟了眼點數,眉頭瞬間蹙了一下,本該是嘟起的小嘴,被抿了抿回去,她暗自抱怨自己的運氣,竟一上來,便落個敗者。

    李建成自然也看清了李世民桌上的點數,他又是一串爽朗的『哈哈』大笑,而後笑道:「二弟若是讓小莫早點來參加,也不至於多喝那麼多酒,現來換了法規,由此可見,今天的運程,對二弟和小莫,似乎有點小小不利。」

    「皇兄所言甚是,不過既然參與了,便願賭服輸。」李世民轉身對莫思婷又道:「你說吧,咱們是取自哪一種罰則,是相互餵酒,還是相互對詩?」

    對莫思婷而言,李世民問的未免太過多餘,她想都不用想,肯定不會選擇跟他相互餵酒,但是作詩,她幾乎文字都認不全的人,又哪裡敢在有名的詩人面前獻醜,莫思婷很是為難的低著頭。

    李世民見她久久沒有回答,他又很是無謂的說道:「怎麼?很難抉擇嗎?」

    「回殿下,奴婢才疏學淺,不敢在幾位殿下面前獻醜,所以」莫思婷頷首遲疑著,語氣中也流露著為難。

    李建成靠在陳曉琳身上,一副玩味的說道:「無才對詩沒關係,你大可以選擇另一種罰則,只要你含一口酒,喂咱們秦王殿下喝下,此次罰則就算完成。」

    「不、不、不。」莫思婷連連搖頭說道:「奴婢的意思是,奴婢無才無德,而後作出來的詩詞,難免會另幾位殿下失望,所以還望幾位殿下多包涵。」

    為了避免言語過多,過複雜,李世民搶在所有人之前,先帶著無謂之態的說道:「本就是助興之樂,你大可不必緊張,隨機發揮便是。」

    「可是」莫思婷還是一臉為難的微蹙著眉頭,她本就對詩詞不精深,再加上臨場發揮,難免會一時空白無計。

    對於精於作詩的李世民,他澤斯萬萬沒想到,幾句詩詞,竟對莫思婷是如此為難,看莫思婷的樣子,似乎是真的作不出來,於是他又道:「要你臨場發揮,未免是有些難為你了。」

    李世民又轉眼對李建成說道:「皇兄,不如這樣,此次由臣弟先作題,讓小莫你來接詞,是否可行?」

    「只要你們二人吟詩作題,不分先後,且不論精拙。」李建成要的就是拉近李世民與莫思婷的關係,從中探查他們的密連,眼下這麼好的機會,他又怎會輕易放過一絲一毫。

    「好,那臣弟就獻醜了。」李世民拱手示意了一下,隨即在面前的紙張上,著筆寫道「美在指間游,情根深處埋,意如溪水綿,愛歸心尖住。」

    其實,李世民的這幾句詞,寫的並未詩詞,而是他將對莫思婷的相識,再到如今的情意,都積攢在這幾句話中,他描寫了,莫思婷將美游刃在指甲上,也表露了至深的情意,已深深的埋在心底,真意如溪水般,連綿不斷,愛自然永駐心上。

    莫思婷坐在李世民身旁,自然第一個看清他筆下的字跡,從第一句開始,她便意識到這句詩詞與她有關,想必也是一首情詩。

    李世民落筆後,將紙張推在莫思婷面前,偌大的紙張,他只用了一小半,莫思婷默默的念著他的詞義,心裡莫名的泛著傷感,不管這幾句詩詞中,表露的是他的情,亦或是她的意,而這場聲勢浩大的跨紀愛戀中,注定寫滿了悲劇。

    「那奴婢獻醜了。」莫思婷拿起一旁的筆,雖然醞釀了許久,但她已經不再顧忌,詩詞的文筆與內涵,所以她也順著一旁的紙張上寫道:「美不勝收在一方,情深似海自難忘,愛濃如水歸去來,此情此意,在民間。」

    莫思婷落筆的瞬間,她暗自感歎著,對於她而言,完全只是有感而發。

    李世民將神情落在莫思婷寫的詞句上,稍作停留了一下,隨即才將紙張遞給一旁的宮人,他又從眼底瞟了眼莫思婷,對於她的語句中的詞義,他本該感到高興,但他卻有種莫名的傷感。

    李建成看著宮人送上的紙張,他揣測著詩詞中的含義,突然揚聲一句「好,好一句此情此意在民間。」

    李建成放下紙張,又看向李世民這邊說道:「此詩詞中可看出,二弟與小莫都乃性情中人,此情此意,可敬可讚。」

    李世民略顯愉悅的說道:「皇兄妙讚了,只是隨口愚作,怎敢稱得上敬贊,臣弟慚愧。」

    「二弟一向事事過謙,倒是咱們小莫,方纔還說才疏學淺,轉眼便擬出一段新穎傑作,看來真人不露相的人,還非咱們小莫莫屬。」李建成將有些迷離的笑意,落在莫思婷身上,雖然他有些醉意,但從他們的對詞中,他還是能意識到一種,內在相連的默契。

    「太子殿下過獎了,奴婢愚作,也是有秦王殿下做引,才會作的輕鬆自如,奴婢實在不敢據新穎傑作。」

    李元吉聆聽了半天,總算是趁機的說道:「看來不到片刻的功夫,小莫已經學會了二哥的謙虛,真乃知己知彼的好搭檔。」

    李建成又『哈哈』笑道:「三弟所言極是。」李建成又看向李世民說道:「既然二弟與小莫配合的如此融洽,不如再為咱們獻上一段,也好讓咱們看看,小莫是過謙之舉,還是受二弟所引。」

    李世民突然心生一股厭煩之意,再加上酒意正濃,他擔心再此下去,他會忍不住暴露,不是擔心他自己,而是擔心會累及到莫思婷。

    「既然皇兄有興,臣弟就獻醜再獻上兩句。」李世民又隨手拿過一張白紙,著筆寫道:「初見難忘佳人顏,心未央,再見不忘佳人面,情許未盡,初見非初見,再見非再見。」

    莫思婷停留在李世民落筆的最後兩句中,她無法去遐想最後兩句的詞義,卻又感覺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李世民在落筆的字跡上,輕輕吹了兩下,晾乾了字跡,他又將紙張推在莫思婷面前,並提醒道:「該你了。」

    莫思婷隨手接了過來,她拿起筆,沒有任何考慮,便在紙上寫道「初見郎君,許半世,再見郎君,半世傷。」

    李世民看著她的字跡,心裡猛地揪緊了一下,他下意識的瞟了她一眼,這句詞義,很明顯是是在哀怨他們之間的感情,亦或是,莫思婷在暗示他,他們之間,已是在傷痛中終結。

    莫思婷一臉暗淡的垂著眼眸,她並非想暗示李世民,只是心生一股哀傷,言詞由感而出。

    李世民不願將屬於他們之間的情絲,呈現成別人眼中的詩詞,他手上一動,故意將一杯酒打翻,滿滿的一杯,正好浸濕了他們作詞的紙張。

    莫思婷本能的想要挽救,可悲浸濕的紙張上,字跡早已模糊不清,而李世民卻只顧著,酒水會不會沾污自己的衣衫。

    李建成看李世民的狀態,已是醉意深濃的樣子,而他雖清醒不到哪裡去,但相對而言,要好一點,於是他說道:「看來二弟是真的喝多了,不如咱們今晚就到此為止,莫要傷了身子。」

    「甚好,甚好,臣弟實在不支,讓皇兄見笑了。」李世民搖搖擺擺的晃動著身體,言語已經有些吐露不清,意識更是恍惚可見。

    「無妨,無妨。」李建成醉意深濃的擺了擺手,他又仰頭吩咐道:「來人,送兩位殿下會艙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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