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早安。」
一聲我的女人讓淺夕迷茫了好一會兒,尋思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答應做容凌的女人了。
可是,這男人是怎麼爬到她的身邊的?
她現在睡覺真的這麼死嗎?
不知道為什麼,在陽光和煦的清晨,她不想張牙舞爪的怒吼,破壞了這份美好。
她的沉默讓容凌疑惑,按理說這女人該瞪著一雙鳳眸,裡面燃燒著熊熊怒火來質問他,為何在這裡才對。
可現在安靜的有些奇怪。
「雲淺夕,你怎麼了?」
容凌皺眉問道。
他用力的扳過淺夕的身體,這女人還用力彆扭,她的力氣能大過自己嗎?
淺夕被扳過來平躺,容凌手肘支著床榻,身體探頭看她,可淺夕閉著眼,死死的閉著。
「發什麼神經?」
容凌問。
淺夕就是不睜眼,她不要看到容凌,不要對上那雙魅惑的眼,否則就會萬劫不復的。
「把眼睛睜開。」
容凌命令道。
淺夕眉毛一動,死死抗住,不要睜眼,卻開口說話了,「容凌,你快點離開,我就不問你為什麼在這裡了,你總是有辦法,總之別讓人瞧見了,毀了我的清白,快點走。」
淺夕語速很快,閉著眼,就一張小嘴上下動彈,一直說個不停。
容凌看她這個樣子,簡直無比可愛,他長這麼大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
她性格張揚,不做作不掩飾,在這爾欺我詐的皇朝中是多麼難能可貴,最重要的是她時不時的傲嬌總是能愉悅了他,這麼些年,他已經很少笑了,也不曾像這些日子這般過的開心。
「容凌,你再不走,我生氣了啊。」
感覺到仍有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臉上,淺夕怒怒的說道。
然後,唇上一熱,容凌整個人壓了上來。
真實的觸感,親吻。
淺夕的眼刷的睜開,臉色緋紅一片,忘進容凌深邃魅惑的瞳孔之中。
她想推開他的,可是雙手卻完全失去了力氣。
這一次,她沒有被點穴,她可以動彈,可是為什麼,她的胳膊有千斤重,為什麼腦海中一片空白。
容凌是行動派的使者,他不會去說什麼『再不睜眼我親你了。』他只會用行動表示。
沉迷在這雙清冷勾人的雙眸中,帶著無盡chan綿的吻,淺夕知道,她淪陷了。
「雲淺夕,回神。」
容凌拍了拍她的臉,嘴角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淺夕一哆嗦,才發覺容凌的唇瓣早就離開她了,而她還不自知,卻彷彿進去到了另一個世界。
然後對上容凌的目光,隱約帶笑的嘴角,淺夕惱羞成怒了,一個跟頭從床榻上蹦起來,卻因為渾身酸軟無力又倒了下去。
淺夕的心撲騰撲騰的直跳,臉上燒的也是火辣辣的,惡狠狠的盯著容凌,「你笑什麼,容凌,我不會放過你。」
淺夕這女人狠話撂的總是不錯。
「怎麼不放過?」
容凌挑眉問道,伸出手將淺夕給拉了起來,兩人面對面坐著。
這男人長得好看,連挑個眉毛都讓人心肝發顫,而且賞心悅目的不得了。
淺夕憋著嘴,是啊,她怎麼不放過?她也就嘴上的功夫厲害而已。
「不放過我跟你睡在一張床上?還是不放過我……!」
「你敢說。」
淺夕鳳眸圓睜,伸出食指指著容凌,一臉緋紅,這是害羞了?
「好,不說。」
容凌的語氣中有著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的寵溺,安撫著正因為慌亂和害羞而不知所措的小愛人。
淺夕心慌的很,急於想要逃脫這個空間,於是惡聲惡氣的說道,「容凌,我們約法三章,以後你不可以不經過我的允許來我的房間,聽到了嗎?」
「嗯?」
容凌有些不滿,挑了挑眼睛,裡面的魅似要順著眼角流瀉出來,淺夕的呼吸又不自覺的加重,狠掐自己的手心才克制的住。
「你的意思是,下次我來陪睡要敲門?我怕打擾到你。」
容凌很正經的說道。
可淺夕的嘴角歪了,她不是這個意思好嗎?在看容凌,他是來陪睡的,陪睡的。
她拒絕陪睡,人家來陪她了。
這要是每天清晨醒來對著這樣一張臉,那還了得?現在都已經招架不住了,帶著面具還沒感覺,可摘了面具,這就是一禍國殃民的妖。
淺夕也知道其實她扛不住容凌的勾yin,但她強逼著自己不去正式這份心動,或許她並不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更多的是怕沉lun之後的萬劫不復。
所以,她一直在逃避著,抗拒著。
「我不需要陪睡。」
淺夕歎了一口氣,垂著頭,底氣好弱的說道。
「不陪我睡,也不允許我陪睡,那你睡豬圈好了。」
容凌起身,聲音冷冷的,好像有點不開心的樣子,可他說的話也氣的淺夕夠嗆。
三兩步下床,赤腳站在地上,昂著頭就衝著容凌喊,「睡豬圈?我才剛答應做你的女人,你就讓我睡豬圈?還說寵我?容凌,你耍我呢。」
看著她跟小鬥雞的模樣,容凌歎了一口氣,然後手一伸,攔腰將淺夕抱起,嚇的淺夕一聲驚叫,雙手立刻環住他的脖子,吼道,「容凌,你幹嘛?」
「扔去豬圈。」
容凌冷冷的道。
淺夕咬牙切齒,嗷嗚一口就咬上容凌……胸前的衣服,呲牙咧嘴。
容凌瞧著她這模樣,知道她不是耍寶,而是臨時改了口,是想到了他身上斑駁的傷痕吧,所以才只咬住了他的衣服,這樣的雲淺夕讓他的心也跟著柔軟。
「我沒那麼弱。」
容凌說了一句,淺夕愣了一下,哼了一聲才鬆了口。
此時淺夕一直被容凌以公主抱的方式給抱在懷裡,他低頭,看著淺夕的半邊側臉,「我該拿你怎麼辦?」
「什麼?」
氣氛突然就纏mian悱惻起來,淺夕看著容凌,與他對視,心臟似要跳出胸腔,可最後她還是移開了目光。
容凌似歎了一口氣,將她輕輕的放到床榻上,反身拿過一旁的繡鞋給她穿上,這樣傾城的男子單膝跪在床邊對她穿一雙繡鞋,這畫面美的驚人。
「以後別赤腳下地,濕氣太重。」
這樣平靜的囑托,卻透出極致的溫柔。
淺夕吶吶的問,「為什麼?」
「你的我的女人。」
是的,她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們之間又明明什麼都沒有,而她想聽的不是這個。
突然就煩躁起來,淺夕語氣惡劣,「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凌起身,盯著她半晌,沒有說話,然後拿過床頭櫃上的面具戴上,走向輪椅坐上去,轉動著往室外走去,可他的聲音還是傳來,他道,「雲淺夕,那夜我曾感受到你的眼淚。」
然後,推門而走。
淺夕怔做在床榻上,那夜,哪夜?
是自己救了他的那夜,是的,當她看到容凌鞭痕交錯的身體時,她曾落下過眼淚,可那時他不是昏迷的嗎?
容凌,這般高高在上的男子,對她是否用了真心?是嗎?是嗎?
他自己已是傾城之貌,又何故在乎她是否丑顏呢?
可是自己呢?心動了嗎?心動了對嗎?啊啊啊!
他竟然幫自己穿鞋,還那般溫柔,啊啊,討厭,故意動搖她的意志。
蒙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才披頭散髮的鑽出來,整個就是一女魔頭。
淺夕她很煩躁,很鬱悶,內心很壓抑,那該怎麼辦?於是蹭蹭蹭的跑到門邊,一腳踢開外室的大門,「容凌,你給我銀票,我要去逛街。」
購物消遣,排解鬱悶心情,女人的天性。
刷刷刷的回頭率,淺夕又火了。
……
天藍如碧,晴空如洗,今天這天氣最適合逛街了。
可是淺夕滿臉怒色的盯著自己眼前的容凌,「我不要跟你一起去,你跟著算怎麼回事?」
身後血狼憋笑憋的臉色通紅。
「怎麼?」
容凌淡淡反問。
「我跟你一起,還要推著輪椅,人人都跟看猴子似的,我還怎麼逛?」
「誰看挖了誰的眼睛。」
淺夕聽到容凌雲淡風輕的話,簡直要吐血,跟他一起出門,逛街?開什麼玩笑。
「那你乾脆挖了我的眼睛算了。」
淺夕好無奈,逛街的熱情都快要被容凌給磨滅掉了。
「哼,稀罕。」
冷冷一哼,容凌手一招,血狼推著他就走,走時還朝她擠眉弄眼。
幹嘛?走了?不去了?銀票還沒給。
「讓黑狐跟著,看中什麼買什麼,讓他拎著,別累著,早點回來。」
容凌的話遠遠傳來,淺夕聽著心裡一陣陣的酸澀,之前的容凌不是這麼多話的人啊,可現在,每一句話都戳進她的心窩裡面。
淺夕忽然就覺得自己是好過分的人,她可以開開心心的去逛街,又怕容凌連累她不能逛的盡興,所以拒絕他陪同,明知道他內心壓了很多事,其實也是可以隨意逛街的,卻不得不裝成殘疾,並且囑托了她那麼多,句句都是為她著想。
淺夕幾乎就要開口喊住他了,而她真的就開口了,不過吼了一句,「容凌,我會給你帶禮物的。」
這女人……
「知道回來就行。」
容凌的聲音遠遠的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