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屬於我」
陽光萬丈下,一位少年堅定的大聲宣誓,站在他眼前的一位少女,她那帶笑的眉眼,澄澈溫柔的眼神,依稀讓周圍黯然失色,只見她走上前,伸手勾攬住他的脖子帶著幸福極了的笑容用著她溫和動人的嗓音說:「我只屬於精市」
那一刻,這對男女緊緊相擁,那一瞬間,光環萬丈,恍若一副美麗的油彩畫,美得不准任何一人褻瀆。
可是緊緊持續一秒後,美好的夢境瞬間爆裂,換成了另外一個場景。
「你不是說過,不管是我的好還是壞,都是你要愛上的全部嗎?」忽然嘶聲裂肺的喊叫聲衝破少年的耳膜,他緊忙轉過身,看到那位身穿白裙的少女淚水如河水般從蒼白的臉頰滑下,她看著他眼裡充滿的悲傷……還有絕望。
為什麼要這樣看他?
當少年想著同時緊忙要往那位少女面前邁出一步時,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突然呼嘯捲起,強烈的風勁讓少年堅持不住的瞇了瞇眼,唯一艱難可以看清的視線卻是眼前這位少女如被風吹走的幻影一般,灰飛煙滅。
風消失了,那位少女也一起消失了,他站在蒼白的原地發瘋的要尋找那位少女的身影,可是她如同灰飛煙滅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這一刻,少年驚慌的再一次尋找,周圍依然是一片空白,還是空白,空寂的世界只留下他一人,那一刻,少年絕望的喊了一聲,「小雪!!!」
忽然,幸村精市猛然的睜開了雙眼,波瀾被驚的瞳孔放大的看著四周,發現自己原來在自己的房間,不禁鬆了口氣。
不過,想起那個夢依然餘悸在心,自從那件事情過後,他已經多久沒有見到她了,掀開被子,雙腳著地。
還沒有站起來,「老公,等他醒來在問不行嗎?」走廊外,傳來了真紀的聲音,其帶著緊張和擔心,沒等幸村精市反應過來之時,門突然被打開,映入眼裡的是一張嚴肅過分的臉,那是幸村矢介此時此刻的表情,從接到野口亞森的電話後,他就沖沖的往回趕,只是要問眼前這位少年一句話。
「媽媽……爸爸,你們怎麼了?」看到父母明顯的不對勁,一個十分的擔心,另一個嚴肅的要命,而且兩人的目光都對著他一人,幸村精市有些不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精市,你要如實回答我」幸村矢介嗓音低沉,卻十分的認真,「你和小雪發生了什麼事?」
幸村精市一愣,瞳孔慢慢收緊,他把視線移到站在幸村介矢身後的真紀身上,只見真紀給了他一個擔憂的眼神,然後把頭微微低了低,而且他知道那個眼神並不是在擔憂他,而是另有其人。這個人……
「發生了什麼事?」幸村精市一個警惕,馬上緊張了起來,他看著父親,請求父親或者母親能告訴他是不是她,出事了。
「還敢說」幸村矢介皺起眉,說話嚴肅也絲毫沒有留情面,「剛剛我接到亞森的電話,他告訴我小雪已經離家出走一天了,至今還沒有找到」
幸村精市瞳孔放大,心臟瞬間猛烈的撞了一下,他看到母親眼角泛起了晶瑩對他點點頭,再一次殘忍的通知這都是真的。
「不……」他絕對不相信的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到父親的面前說,「不可能,小雪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丟下所有愛她的人」也絕對不可能丟下他,不會的。
「回答我,你是不是對小雪做了什麼?」幸村矢介眼裡射出魆魆冷峻的寒光,他要問清楚,這件事到底和自己的兒子有沒有關係,因為從那天以後,眼前這個孩子就開始變了,雖然依然是一臉帶笑,但總是給人感覺少了一份精神,及明顯眼裡藏事的樣子,他們作為大人有時候並不想多管孩子之間的事,但是這一次不同了,那位少女出走,這已經是出事的了。
「精市」看到兒子只是愣愣的站在那沒有回答,真紀看了很擔心,「你快告訴我們,你和小雪是不是吵架了,如果沒有,那你想想小雪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你不知道佳子阿姨已經因為小雪的出走哭了一宿了」她心情複雜,卻真的很擔心,擔心那個孩子,擔心那一家人,也擔心這件事真的和自己的兒子有關,因為……真紀抬眸偷偷瞄了一眼眼前的丈夫,那雙深到底的眼睛就是暴風雨的前兆,隨時隨地的將要來臨。
周圍的氣氛沉凝住,幸村精市瞳孔收緊,握緊身體兩側的手,他甚至還輕輕搖首在心裡對自己說,這不可能……無法面對此時的這兩人,也無法相信父親說的都是真的。
「你……」看到少年的反常及不出聲的樣子,幸村矢介眼神一黯,將要動怒上前時,真紀緊忙上前用力的拉住丈夫,緊張地說:「老公,就算你把精市打死,他也許也不知道小雪的消息,你難道忘記他昨天是一直呆在家的嗎,就算有什麼動靜,我們還不知道嗎」她並不是掩護,而是現在需要冷靜的對待這件事,因為已經夠亂的,不想再看到任何誰受到傷害了。
聽著妻子的話,幸村矢介的身子一頓,隨後握緊拳的手漸漸放開,這並無道理的話讓並沒有失去思考能力的他聽進了,昨天自己的兒子請假在家,亞森說小雪是昨天中午不見的,那時候幸村精市在自己的房間,如果第一個收到消息,恐怕他比任何人都要緊張,不會像今天早上出來和他們吃早飯時,一臉如常平靜的樣子。
恐怕……真的如真紀所說的,眼前這個孩子真的不知道。
「精市」真紀看著幸村精市,手裡還緊緊拉著丈夫的手,「你幫忙佳子阿姨他們找找小雪,如果想到小雪可能去的地方或者是去找什麼人,你想起來的話一定要和我們說,然後媽媽在告訴佳子阿姨,好嗎?」
幸村精市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劉海遮住他的雙眼,讓人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真紀也不在勉強這個孩子,現在需要讓大家好好冷靜想想,緊忙拉著丈夫走出房間,然後關上門。
房間裡又一次變得安靜卻而感到無比的蒼白
——「精市,你可以這樣一直對我好嗎?」
腦子裡突然回放起那時候在街上,背著她幸福的走過每一條街時,她在他身後問起的話。
那時候,他是幸福極得地說,「我會一直這樣的對你好」
他是多麼希望就那樣背著她走在一輩子走不完的路上,就那樣的永遠的永遠,
直到她厭倦,他也不會有停止的那一天。
認識她,喜歡上她,然後深深的愛上她,他覺得這個過程雖然很波折,但卻很幸福,因為一次次他都在親眼驗證他在她心中有多麼的重要,她說,「我把一切都給了你,你還會怕嗎?」
給了他她的所有,來證明她的愛,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已經沒有任何的遺憾。
而他為她付出,為她等待,為她而愛,為她所承諾的每一句話,他都是發自內心的,也是堅定無比的,因為她是他認定一輩子的人,就像有人曾對他說過
——有的人,只要是你看到的第一眼後,將會是你要認定一輩子的人,除了她,就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取代了。
是的,他相信了,因為單飄雪是幸村精市要追隨相伴一生一世的女人。
他愛她甚過自己,為了她可以犧牲一切,包括多年的夢想,那一刻他是自私的,卻是十分幸福的。
當他對她說,「你是我的,我死也不放手」時,他卻食言了。
在看到她痛苦點頭承認和跡部景吾之間發生了什麼後,他居然懷疑她對他的愛,然後殘忍的回絕她所有要解釋的機會,甚至第一次那般冷漠的對她說話。
沒有去看身後的她究竟是怎樣看他,他選擇了狼狽的逃離開,然後就再也沒有回頭去找她了。
就像那句「我們暫時先不要見面」的話一樣,暫時嗎……
幸村精市咬緊唇,心中慘痛及後悔極得落下眼淚,他們的暫時,卻成了她毅然的選擇離開。
這一刻,他終於嘗試到真田口中『後悔』的滋味,甚至還要難以控制
他的心真的好痛,痛的幾乎難以呼吸,就像窒息的感覺……
抬手緊緊地握住胸口前那條他一直戴著的項鏈,吊墜上多了一枚戒指,和她約定好下次見面為她重新戴上的戒指……
明明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這得來不易的愛情他一直誓死守護著,可是卻因為他的一念之差,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的好她的壞,都是他要愛上的全部,只要留在他的身邊,其他的一點都不重要,因為他是那個愛她愛到要死,沒有她也會死的人,為什麼那時候的他想不明白而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他錯了,錯得那麼離譜
「小雪……」
幸村精市無力的跪倒在地,手緊緊的握著項鏈,終於控制不住的悲痛的哭喊著她的名字,嘶啞絕望的哭聲掩埋了四周的寂靜
當明白過來之時,一切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