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立海大一年一度的文化祭,開場的時間還沒有到,各個班級都在做最後的準備。三年級的學生比其他年級的學生還要忙碌一些,因為這是他們最後在國中過的一次文化祭了,所以更加用心也更加慎重一些。
有的班級的學生是來回走,因為他們組織的活動不同,想參加的人是可以去其他的班級來組織,這是自由的。而真田所在的班級這次舉辦的活動和柳生與幸村精市的班級都是在一起的。
已經換上執事衣服的真田,不在戴著黑色鴨舌帽的他看起來比平時更加親和一些,有點大男孩的模樣,較好的身材把一襲黑色的燕尾服稱的很得體,然而同時把他面部冷硬的線條化為成冷峻優雅的紳士感。
與平時的真田有了很大的反差,如果之前他是嚴謹讓人感到害怕避而遠之的,那麼現在他就是一位紳士英俊的少年。
柳生也穿上了同樣的執事西裝,如果他摘下那副不透光的眼鏡,或許也和真田一樣,今天同樣是吸引人的矚目焦點。
「副部長」這時忙碌的班級裡,突然傳來了一道顯為悠哉的聲音,真田一皺眉,懶得回頭去看,因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
實在坐不住的切原和丸井來到這裡,看到今天真田他們都穿著特別的服裝,簡直就是讓他們眼睛一亮,太帥了。
「副部長,前輩,你們今天」切原興奮之餘,還不忘豎起大拇指來給他們一個稱讚的眼神,「很帥」
真田沒有說話,柳生則也是沉默,切原對這兩人的態度早已見怪不怪,這時把視線往身旁移去,看到他們的部長正安靜的坐在那看著他們輕笑時,切原立即奔到部長的面前,笑著說:「部長,你要是穿上副部長他們的衣服,一定也很好看」他們部長是什麼,全能什麼都不缺的人,切原不是吹捧,而是發自內心這麼說的,而且他頭腦簡單根本也不知道什麼是吹捧。
「你這小鬼」丸井伸手從後勾住切原的脖子往自己面前一拉,然後習慣性的抬起另一隻手戳了戳他的腦袋,笑著道,「大家都在忙,就你最閒」
切原被弄痛的在那哇哇大叫,氣死他了,為什麼前輩老是說他,難道前輩就不閒嗎?是誰自願跟他來的。
不過切原不敢抱怨,不然又要受到丸井更重的懲罰。
看著這兩人依然是那麼精神,幸村精市伸出食指未曲抵著下唇輕笑,他並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所以選擇了後勤的工作,這也很適合他。
不過,看著這些少年在自己眼前鬧騰的樣子,他就想起了她,單飄雪。不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她想他嗎?而他卻非常的想念她,伸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開屏幕看了看那張依然被他放著的照片,那張美麗的容顏映入在澄清的紫眸裡,漸漸暈出柔光。這兩天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生怕自己的電話會給她造成麻煩,但是……他好想聽聽她的聲音。
終於在做要不要的決定中,還是決定打一次電話給她,哪怕只是幾秒也好,他想聽聽她的聲音。
幸村精市拿著手機站了起來,最後看了一眼切原他們後,便往門外走去。切原和丸井就算看到部長出去,也沒有多問什麼,因為他也有自己的自由時間,所以不會一直老跟著他走。
真田和柳生也只是看了看幸村精市離開的背影后,繼續回頭做著手頭上的事,今天確實很忙。
走到了較為安靜的樓梯口旁,幸村精市按下她的手機號碼,把手機放到耳邊期待對方接起,不知道現在她在幹什麼。
此時正在自己房間的跡部景吾,他坐在獨有陽台的白色搖椅上,洋洋的曬著今天暖和的太陽,輕柔的陽光照著紫灰色的頭髮泛著淡淡的光澤,細緻白瓷的頸上拂過被微風徐徐吹起的髮絲,輕輕的搖著搖椅,他靜靜的閉上眼,一臉安靜美好嘴角彎起淺淺的微笑,無不一讓看到的人都覺得此時此刻這位美得過分的少年正沉浸在幸福當中。
可是,沒有多久,他口袋裡的手機鈴響打破了這一刻沉靜的美好。
閒情雅致被破壞,跡部景吾慢慢睜開雙眼,眼裡帶過一絲不悅,他拿起口袋裡的手機,當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他原本的皺眉褪去了,臉上沉澱著是讓人看不懂的神情。
他抬眸往房間裡看了看,單飄雪依然呆在浴室裡還沒有出來,這讓他感到一陣放心,移下視線看著自己手中還在響著的手機,他手緊了緊後,按下了接聽鍵,要等的電話終於來了。
「您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男聲,幸村精市感到有些古怪,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他微微皺了皺眉,因為這個聲音他絕對有聽過,雖然接觸的並不深。
「小雪在嗎?」他問的聲音突然沒有那麼溫和,而是輕的有些冷,甚至滲透著一絲擔心。
「噢」跡部景吾拿著手機,挑了一下眉,不緊不慢地說:「看來你知道是本大爺」他也不打馬虎,直接攤牌。
「小雪在哪?」幸村精市低沉的嗓音中透著將要爆發的情緒,怎麼會是他接電話,她在哪裡?為什麼手機會在跡部景吾那裡,此時此刻他承認自己心跳的極快,已經不受控制,突然……好怕。
「你這是在質問本大爺嗎?」跡部景吾的眼神一黯,明顯很不悅,不過很快他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接著說,「她當然是在本大爺的房裡」
幸村精市拿著手機的手忍不住的一抖,心好像被什麼狠狠的撞了一下,在他的房間裡,那麼,「我要和小雪說話,把電話給她」他在命令電話那頭的少年,說話也不像剛才那樣客氣,他現在必須要聽到她的聲音,不然他會擔心死了,甚至會害怕死。
忽視幸村精市是怎樣讓他很不悅的態度,跡部景吾笑了笑的抬手摸了摸眼睛的淚痕痣,眼裡是藏不住的得意,得逞,還有一抹高興的流光,「她正在浴室裡,所以無法接你的電話,你有什麼話需要本大爺幫你轉達的?」他說的很理所當然,又像是故意,卻故意的很成功,因為電話那頭的幸村精市,已經被他的話怔到,握緊的拳頭上手指的每個關節都泛著蒼白,甚至看到青脈凸起。
「為什麼你會和她在一起?」他驟冷的聲音透著窒息感,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那天那位少女莫名講的話,雖然他不在追問,但是卻無法揮之而去,沒想到她回去還是遇到了跡部景吾,甚至和他在一起。
「你覺得呢?」雖然無法看到幸村精市是這樣被激起的表情,但是跡部景吾仍然從電話那頭冷沉的聲音中感覺到現在這位少年很憤怒,卻被理智的壓制住情緒。
這樣的反應他很滿意,同樣也是他要的,無論如何,這個叫幸村精市的是唯一阻礙他和她在一起的人,他說過,他可以不惜一切要讓她留在自己身邊,所以他必須要剔除這個障礙。
「本大爺是她的未婚夫,為什麼不能和她在一起,嗯?」跡部景吾說的很自若,話中還含著一絲諷刺,好像幸村精市管的太多,他們之間怎樣是他們的事,和這個局外人無關。
說話的人故意,聽著的人卻完全上了心,幸村精市握緊手機,眼裡遏制不住的蹦出一絲寒光,現在他真的恨不得馬上跑去找她,把她找回來。跡部景吾這個人他不瞭解,但是如果他是真的喜歡她,那麼愛情這個理由,足夠讓人變得瘋狂,因為自己已經變得瘋狂了。
「我不許你傷害她」幸村精市的話中帶滿了警告,「而且你要清楚一點,小雪不是你的未婚妻」她是他的,不是跡部景吾的,現在不是,永遠都不是。
電話那頭傳來漫不經心的笑,可笑聲中卻透著凌人的窒息感,跡部景吾的眸底一黯,下巴緊繃了許多,他看著前方,淡漠的眼神裡找不到任何明亮的顏色,「幸村精市,你未免太過自信了一些」他說話不在客氣,而是冷冷中含著一絲怒氣,「她不是本大爺的未婚妻,那麼她怎麼會在本大爺的房間裡,如果不是,那麼昨晚她是」話說到這,跡部景吾的唇側勾起一抹冷漠殘酷的笑,「睡在誰的床上」
聽到最後幾個字,幸村精市背脊冷到僵硬,甚至他都不知自己的臉愈來愈蒼白,怔大的雙眼裡寫滿了決不可信,跡部景吾說的不是真的,他只相信她,只信她說的話,其他的都是無稽之談。
更別說和他站在相似位置上的跡部景吾,他在破壞,他是故意的,一定是。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幸村精市對電話裡頭的他冷冷帶著可笑的意味說道,收拾差點要動搖的情緒,自己差點被跡部景吾給騙了。
「噢~」跡部景吾抬起纖美的手指撫了撫眼角下那顆美艷的淚痕痣,似乎他不以為然,然後又想到什麼說:「看來我們必須要見上一次面把有些話說清楚」
「什麼時候」對方沒有猶豫的答應,讓他嘴角彎起的弧度是更加深了,「明天早上10點在這裡的街頭網球場,想必你不會陌生」
「我知道了」幸村精市說完話,沒有半點留戀的掛下電話,他也必須和跡部景吾說清楚,然後去找她,告訴她,不要再離開了,留在他的身邊,永遠的。
跡部景吾合上手機,透著一絲冷意的笑了笑,他們始終要見面,而且這一次將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而不是他。
這時,聽到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他把手機收起重新放進口袋,然後站起身往房間裡走去,看到單飄雪伸手扶著身邊的傢俱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出,他看到有些好笑,走上前直接再一次把她抱起,「雪,為什麼不叫我?」
「我可以自己走」洗完澡後的單飄雪,臉上帶著一抹緋紅明顯看起來精神了很多,加上她臉上帶著不服氣和絕對可以的表情,是無比的可愛。
這讓看在眼裡的跡部景吾是又愛又疼,他把她抱到床上後,回到浴室裡拿出一條乾毛巾坐在她的身邊,伸手用它擦著單飄雪仍然帶濕的頭髮。
「我自己來」當單飄雪轉過身要伸手拿過跡部景吾手上的毛巾時,她伸出的手一頓,因為她看到那雙黑眸裡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而且那過於平靜毫無提前徵兆什麼的眼眸,讓她感到害怕。只能妥協的慢慢收回手,安靜的再也不說什麼。
似乎很滿意單飄雪此時聽話的樣子,跡部景吾也不再多做為難她的事,繼續輕輕的幫她擦著頭髮,這是第一次這樣為一個人做這樣不華麗的事,但是現在對於他來說,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如果她願意,他可以一輩子這樣照顧她。
跡部景吾慢慢停下手中的動作,靠近她,然後埋首在她美瓷的頸上,那帶著淡淡的清香讓他感到很美好和舒服,心慢慢平靜下,嘴角露出的是一抹淡淡卻十分柔和的微笑,「雪,我們是不是很久沒有一起出去走走了?」
聽到『出去』這兩個字,單飄雪僵硬的身體一下子化了開,小臉馬上提起了精神,她看著前方臉上帶著少許的微笑說:「真的可以出去嗎?」
「嗯」跡部景吾點點頭,不過並不是單飄雪所想的那樣,他把她攬在懷裡,說:「是我和你一起去」
他好像說的很清晰,又像是故意提醒什麼,單飄雪微笑僵了僵,不敢在他懷裡反抗,明白的點點頭,「我不會亂跑,會跟在景的身邊」她知道在他身邊,自己根本沒有任何一絲反抗的機會。
「嗯,那明天我們就一起出去走走」跡部景吾臉上的笑紓緩了很多,他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吻單飄雪微燙的臉頰,嘴唇上余留著屬於她的溫度,突然讓他好幸福,如果能夠像昨晚抱著她入睡,他會更加的高興。
不過,離這一天也不會遠了,很快,他將永遠的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