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烈山府,天已經完全黑了。轅天玉快步走到白蘇身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後院帶。白蘇詫異,問:「你要帶我去哪?」
轅天玉道:「府裡現在沒有空房,你今晚和我睡。」
白蘇皺起了眉,停了下來:「天玉,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怎麼能和你睡呢?」
轅天玉冷道:「六哥和我都是男子,有何好在意的?」
白蘇無話可說,心裡著急起來,要是轅天玉發現她是女的,不知會發生什麼。她有點害怕。
轅天玉把她帶到了自己的臥室,那裡只有一張很寬大的床,上面鋪著華麗的綢緞。白蘇看了看轅天玉,心裡升起陣陣怯意。
「我到屋外去睡。」白蘇道。
「六哥你在害怕什麼?」轅天玉不滿地皺起了眉。
白蘇沒法,只好和衣睡到了床裡面,轅天玉脫了外套,誰在她旁邊。為了不挨著轅天玉,白蘇盡量地往床裡面擠,且一直背對著轅天玉。轅天玉則一直盯著白蘇的後背看,他感覺六哥似乎不如以前那樣和他親近了,他們生疏了好多,六哥似乎很怕他。他不要這樣。
許久,轅天玉忍不住伸手把白蘇的身子掰了過來,他問:「六哥,你在害怕什麼?」
白蘇沒看他的眼睛,「沒有。」
「六哥,你看著我的眼睛。」
白蘇抬眼看向他的雙目,轅天玉問:「六哥,這五年你到底去哪了?我派人去蟲封州找你,可是沒找到你。」
白蘇移開視線,「我一直在蟲封州,你的人沒找到我,並不代表我不在蟲封州。我累了,不和你說了。」她又把身體轉了過去。
轅天玉又把她掰了回來,「六哥,你答應我,以後不許離開我。你要是離開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白蘇怔住了,轅天玉對她的執著似乎有些過了頭。
「答應我。」轅天玉沉沉地看著她。
白蘇應了一下,「我答應你。」然後又將身體轉了過去。奔波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沾到床,白蘇很快就睡了。轅天玉卻盯了白蘇一晚,彷彿一閉眼她就會飛了一樣。
第二天,白甦醒來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轅天玉不知去了哪裡。白蘇起來沒一會,就有丫鬟進來伺候她洗漱。
那丫鬟對白蘇很好奇,有一下沒一下偷看一下白蘇。白蘇覺得奇怪,問:「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
那丫鬟沒回答,把頭低了下去,沒敢再看白蘇。白蘇越發覺得奇怪。丫鬟出去沒多久,易歎宛就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渡王爺,你真的在這裡。」
白蘇微微地笑了,「我剛起來。」
「五年沒見了,宛兒可想你了。」易歎宛一臉的燦爛,「這五年你可讓宛兒找的好苦啊。」
「呵呵。」白蘇笑出了聲。
易歎宛開心地不得了,拉著白蘇講了這五年來玉讓的變化,又講了流於公主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白蘇只是聽,沒說什麼。
易歎宛道:「這五年你到底去哪了?」
「我一直在蟲封州。」
易歎宛大驚,「不可能,我們的人去過蟲封州,他們怎麼沒找到你?」
「可能是他們疏忽了吧。」
易歎宛氣極道:「這些手下是該好好管管了。」隨即她笑道:「你離開了我們五年,你得好好補償我。我要你陪我玩遍整個聖都。」
白蘇笑了笑,「好。」
隨後便跟著她去逛街了。轅天玉回來時,發現白蘇不在了,便問下人。下人說和宛兒小姐去街上了。轅天玉立即生氣了,小時候易歎宛就愛纏著轅留卿,沒想到她現在不僅纏著轅留卿,還沒經過他允許就把人帶走,「易歎宛!」
易歎宛帶白蘇來到京城最大的賭坊,白蘇本不願意賭的,可是易歎宛硬是要賭,她只好陪著。沒想到後來,她竟然樂在其中,贏了不少銀子。東家可不幹了,要他們把銀子全部吐出來,否則不讓他們離開。
易歎宛火了,一鞭子把賭桌劈成兩半,銀子撒了一地,「本小姐你也敢威脅,是不是想和這個賭桌一樣?」
東家被她嚇到了,畏懼地看著她,「你以為這樣我就怕你了嗎?來人,把他們兩抓起來,狠狠地打。」
他剛說完,便有圍上來十幾個大漢,賭坊裡其他的客人嚇得馬上帶著錢跑了。
易歎宛冷笑起來,「你真的把本小姐惹毛了。」說完,鞭子便朝那十幾個大漢飛去,一瞬間所以大漢都捂著臉躺在地上呻吟。血從他們指縫裡流出來,不知道傷了哪裡。
東家呆住了,渾身顫抖起來,指著易歎宛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易歎宛蠻狠道:「我怎麼樣?本小姐今天就是一把火把你這賭坊燒了,都不為過。」
「我去報官,你等著!」東家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一直沒說話的白蘇這時開口了,聲音很輕,卻足以讓東家聽到:「官府可管不了尚書府和丞相府的事,你要是去了,這間賭坊怕是保不住了。」
東家呆住了,回頭來看這個一直沉默的長得很清秀的少年,「尚書府,丞相府……」
「尚書府,丞相府……」門外的看客唏噓起來。
易歎宛冷笑道:「本小姐就是尚書府的大小姐,你要去告官府就儘管告好了,看看到時候倒霉的是誰。」
東家反應過來,馬上哀求道:「小的錯了,易小姐,求您饒了小的這一回吧……這些錢你要多少,儘管拿去,求您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哼,本小姐才懶得要你那些臭錢。渡王爺,我們走。」說完,便走了。
白蘇微微笑了笑,便也走了。
東家回身去看那個白衣少年,他剛才分明聽到易小姐叫他渡王爺。他驚呆了,「渡王爺……」
那個白衣少年就是失蹤了五年的渡王爺?渡王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