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在水牢門外站了一會,對侍衛道:「把玉讓派來的那個奸細帶出來,送到映霧宮,本宮要在映霧宮審問他。」
「是。」侍衛不解白蘇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寢宮裡審問一個奸細。
白蘇看著侍衛進去了,轉身便走。
半盞茶的功夫後,渾身是血的奸細被送到了白蘇面前,侍衛把他丟到地上,對白蘇道:「公主,人已經帶到。」
「嗯,你們下去吧。」白蘇道。
侍衛應聲退了出去。
那人不知道白蘇在打什麼主意,跪在地上拿眼冷冷地瞪著她。白蘇把門關上,便抱著胳膊笑著走了過來,然後蹲到他面前,笑問:「你叫什麼名字?」
「哼。」他不屑地把面轉了過去。
白蘇也不生氣,依然笑著:「本宮問你,你們的渡王爺真的和本宮長得一模一樣嗎?」
他依舊不理會白蘇。
白蘇想了想,笑道:「你不說本宮也知道,算了本公主也不為難你了。」說著,拿出了一顆白色藥丸,「這是一顆毒藥,會讓你在七天之內被一千隻毒蟲穿腸而死。既然你已經知道渡王爺不在西越,那本宮就給你七天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暗主,也算讓你完成了任務。要是你能在七天之內趕回來找本宮,本宮就會把解藥給你。」說完,用力地捏開他的嘴,把白色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並讓他嚥了下去。」
「你……」他惡狠狠地瞪著白蘇,恨不得把她殺了,可是自己被繩子綁著,根本無法動彈,「沒想到,西越國的流於公主竟是如此惡毒。」
「你過獎了,你們暗宮的酷刑可比本宮這點毒藥惡毒的多了。」白蘇笑了笑,開始給他解繩子,「本宮提醒你,別想殺了本宮。那顆毒藥只有本宮有解藥,你要是殺了我,就算是你們暗主拿珍珠蓮的蓮子給你都沒用。」
「……」他被氣得面目猙獰起來,白蘇一給他解開繩子,他馬上警惕地退到了門邊。
「這麼怕本宮?本公主又不是洪水猛獸!」白蘇戲謔道,「天色不早了,本宮也不留你了,你走吧!」
他愣住了,白蘇竟然真的要放他走。
「你怎麼還不走?本宮可告訴你,這皇宮的侍衛換崗只有一刻鐘,你可要把握時間啊!」她調皮地笑了。
他深深地看了白蘇一眼,道:「我叫月七,七天後我會來找你的!」
「恭迎大駕。」白蘇抱起胳膊好笑地看著他。
他皺了皺眉,推開門走了。
月七剛走,白蘇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冷冷地看了一會空蕩蕩的大門口,轉身回到了內室。
「主子,你給他吃的真的是毒藥?」換琴疑惑地問。
白蘇笑了笑,「這是個秘密!」
「從西越到玉讓得要四個月的時間,主子指給他七天時間,那哪夠啊?」十容有點擔心那個人。
「西越肯定不止他一個暗者,他可以讓同伴把消息送到天玉那裡。」
六天後,白蘇一個人坐在景和園蕩鞦韆,忽然一個黑影從樹後跳出來,快速地從後面捏住了白蘇的脖子,「把解藥給我。」
白蘇笑了,「你掐著本宮的脖子,本宮怎麼給你解藥?」
「少廢話!」月七很沒耐心。
「本宮平常喜歡把一些小東西養在身上,你難道這樣掐著本宮,難道不怕那些小東西爬到你身上嗎?」
月七一聽,馬上鬆開了手,並退出了數步,好似白蘇是病毒一樣。
白蘇轉身,好笑地看著他:「本宮有那麼可怕嗎?」
「把解藥呢?」
白蘇忽然笑出了聲,「你真以為本宮那天給你吃的是毒藥嗎?那是本宮騙你,本公主看你渾身是傷,所以大發善心賞你一顆百花丸給你療傷,沒想到你竟當真了!」
「你在騙我?」月七氣憤不已。
「本宮要是不騙你,那天豈不被你給殺了?」
月七深深地看著她,「你為什麼要救我?」
「本宮沒那麼好心救你。」白蘇重新坐到鞦韆上忽悠悠地蕩起來,「幾年前,本宮去玉讓的時候,與你們主子有過一面之緣,你回去問問他還記不記得本公主。」
月七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或者有什麼目的,可是她救了自己,他很感激她。於是他抱拳感激道:「不管公主出於什麼目的就在下,在下都很感激。」
「好吧,既然你感激本宮,就把本宮的話帶給你們主子。不送!」白蘇不以為意道。
月七不喜歡她這樣的態度,微微皺了皺眉,丟下一句「告辭」就走了。
「你就這樣讓他走了?」紫河車從樹後走了出來。
「要不然怎樣?」白蘇笑問。
紫河車走到他身後,輕輕地給她推鞦韆,「和戰打算讓你坐影樓左使的位子。」
「那誰是右使?」
「和宮。」
「那你呢?你是什麼?」
「樓主。」
「你是樓主?」白蘇愣愣地回了頭,正好對上那雙滿是笑意的雙眸。
「怎麼師叔不可以嗎?從今以後你就是師叔的手下了,以後凡事都要聽著點!」他故意道。
「哼!」白蘇氣憤地把頭轉了回去。
紫河車呵呵地笑出了聲,「難道你害怕我會害你不成?」
「誰知道你會不會故意刁難我。」
「師叔不是已經請你喝過珍珠蘭花茶了嗎?你怎麼還為那件事記恨著師叔呢?」
白蘇沒好氣道,「我不是指那件事。」
「那你指哪件事?」紫河車明明知道她指他親她的那件事,可他故意裝糊塗。
「師叔心裡明白。」
他笑了笑,調戲道:「要不師叔讓你欺負回來?」
「無聊!」白蘇被氣笑了。
紫河車呵呵地笑了。
這時白蘇從懷裡拿出一支小巧的玉笛放到唇邊輕輕地吹,那支玉笛正是紫河車送給她的見面禮蠱笛。蠱笛吹出來的聲音和一般的笛子沒什麼差別,可是不同的曲調能吸引不同的蠱蟲和控制蠱蟲。
「你想讓她死了?」紫河車問。
「沒有,我沒想讓她死的那麼快,慢慢來,時間還長。」白蘇接著吹起來。
紫河車沒再說什麼,靜靜地看著她吹滿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