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獄卒竟是直接帶丁傲去見了皇上。
一進去丁傲就大吃一驚,不是因為又重新得見皇上,而是看到皇上身邊還站著太華公主,正滿臉淚痕,還輕輕啜泣著。
看來皇上突然重新召見自己定是與太華公主有關。
莫非是太華公主在皇上面前為他求情?可是皇上會聽她的麼?
見皇上好半天不說話,丁傲有些心神不寧,一抬頭卻正好和太華公主的眼神交接,卻見太華的眼神有些奇怪,是他過去從來沒有見過的。
當丁傲正要繼續探究太華的眼神時,皇上突然問道「太華公主是你什麼人?」
丁傲一懵,難道皇上已經知道了太華公主和杭玉的關係?
他趕緊垂首道「啟稟皇上,公主就是公主啊-「哼!」皇上顯得極為不悅,「朕是問你,你和太華公主之間是否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即便丁傲沒有抬頭,也能感覺到皇上的臉上此刻不是帶著寒霜就是怒意正盛。
他又悄悄地瞥了一眼皇上身後的太華,太華面帶緊張之色,先是衝他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最後又微微點了點頭。
丁傲愣了一瞬,他實在是不明白這點頭、搖頭、點頭之間究竟有什麼玄機?太華公主究竟是想告訴他什麼?是想讓他承認太華和杭玉之間曾經有一腿,還是就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記得,抑或是實話實說太華老糾纏著他?
但此刻容不得他考慮太多太久,他只得打著馬虎眼「回皇上,奴才和太華公主之間真的就是主僕的關係啊!」
「是麼?那過去呢?」
「過去的事.,電腦站新最快.奴才真的是一點兒都不記得了!」丁傲誠惶誠恐,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答這種問題。
皇上又是冷笑一聲「那朕還是從你醒來後開始問你吧!太華公主究竟有沒有,有沒有——」
說到這裡皇上卻突然停住了。好一陣沉默之後,皇上突然長歎一口氣。對丁傲道「罷了罷了!朕也不再問了,畢竟這是太不光彩地事兒了!」
丁傲心中咯登一下,什麼事兒不光彩?這麼說皇上已經知道杭玉的一些秘密了,那到底這個不光彩指的是杭玉和太華公主,還是和昔日地武惠妃?
若是皇上知道了杭玉和武惠妃的醜事。那丁傲這條命就更加保不住了。
丁傲正兀自想得冷汗涔涔,卻聽皇上突然厲聲喝道「都是你做出來地好事,唉,真真是氣死朕了!」
丁傲慌忙一抬頭,卻發現皇上這話是對著太華公主說的,而太華則緊咬著嘴唇,默不作聲。
怎麼回事?!
看起來皇上所知道的,是杭玉和太華公主之間的關係。
可皇上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這事可是連李林甫都不知道地啊。莫非,是太華公主自己告訴皇上的?
皇上繼續恨鐵不成鋼地道「朕是怎麼都想不到你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才多大啊?」
太華本來在一旁大氣也沒敢出,聽著聽著卻突然大聲道「父皇,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倒不如,倒不如——
「倒不如什麼?你倒是說啊!」皇上催促道。倒不如。就把杭玉賜給我好了!」太華公主搓著衣角。終於下定決心似的道。
「放肆!」皇上一把抓起太華的領子,「你還嫌不夠丟人呢?你還想丟臉丟到哪兒去?」
這突如其來的對話讓跪在地上的丁傲不知所措。他看見皇上抓住太華衣服的手也在發抖,看來是氣得不輕。
太華公主一看這陣勢,也不敢再言語了,皇上卻不依不饒道「你要再敢說一句這樣的話,朕連你也一同治罪!」
說完他又自語道「看來這杭玉是留不得了!」
丁傲還沒待如何做出反應,太華公主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拉住皇上的衣襟,懇求道「父皇,太華再求求你放了杭玉吧!倘若你真地還是要治他死罪,太華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死在父皇面前!」
皇上一怔,轉而怒道「你還敢威脅朕!你要想死就死吧!朕就當從來沒你這個女
太華愣住了,半晌才滴落下一滴淚來,她站起身來道「既然父皇都這麼說了,那太華也只好死心了,太華這就追隨母親去!還請父皇將太華和杭玉一同賜死吧!」
丁傲一聽,這還得了!雖然他從來就不喜歡太華公主,但眼見她為了他要白白地搭上自己的性命,便覺大為不忍。於是趕緊膝行到皇上面前,道「奴才有幾句話想對皇上說。」
還沒得到皇上首肯,他自己先說道「奴才雖然沒有搞明白皇上和公主所爭執地究竟是什麼事,但我聽皇上的意思總歸是一件不怎麼光彩地事情,那就更不能將公主也賜死了。不然,全天下都會知道這件醜事了。」
皇上突然走過來,將丁傲地臉抬起來,緊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
丁傲試圖以最清澈坦蕩地眼神面對皇上那似乎能看透他心思的眼神,但終究是有些心虛,正心裡發毛之時,皇上卻丟開他,來回踱著步子。
或許是怕太華和杭玉死在一起更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或許是太華之前提到要追隨母親武惠妃而去,從而勾起了皇上對武惠妃的思念,想起武惠妃,又覺得不能太虧欠他們的女兒,於是心也就軟了下來。
他一邊歎著氣對太華公主道「行了,父皇答應你,饒了杭玉的死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賜他宮刑,然後逐出宮去!」
丁傲聞言大驚,死就死嘛,現在說什麼免他一死,卻要讓他從假太監變成真太監,從此過著不男不女的生活,那還不如一死來得痛快呢!
太華公主也嚇了一跳,又重新跪下,在皇上腳邊哭道「父皇,何必對杭玉如此苦苦相逼呢?既然都要將他逐出宮去了,又何必要對他施宮刑呢?」
皇上原本是不為所動,但架不住太華在自己腳邊的苦苦哀求,再想想已經逝去的武惠妃,終於喟然長歎道「要不賜杭玉宮刑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父皇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