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宇文家,如果只是從兵力上考慮的話,蘇鵬並不懼怕他們。
畢竟涼州軍和運城妖軍加起來,實力幾乎超出宇文家一倍,宇文家在這一點上是處在劣勢的狀態。
可是,宇文家掌握的瘟疫,卻是蘇鵬最忌憚的地方。
這一次,在聊城發生的瘟疫洩露,蘇鵬猜測並非是宇文家掌握的那種瘟疫,而是另外一種瘟疫源不知道怎麼作用在了聊城,造成的聊城現在的狀況。
按照蘇鵬看過的宇文無忌的信中的內容,宇文家的那種瘟疫,無論從表現形式,還是其他方面,都不可能是聊城這個瘟疫。
這麼說來,宇文家至少還掌握著另外一種瘟疫源。
如果宇文家真的不顧及其他,用那瘟疫源攻擊蘇鵬所在的地區,蘇鵬真沒什麼寶辦法。
這一次是比較幸運,現實之中正好有治療聊城的瘟疫的特效藥,如果下次的瘟疫沒有這種特效藥,蘇鵬真的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今天點出自己知道宇文家的瘟疫攻勢這一點,就是提前點明,讓宇文家有一個顧及,不要輕易的使用這種瘟疫武器,讓對方心中也忌憚一些罷了。
說白了,就是提前給宇文家上上眼藥,讓對方保持克制。
蘇鵬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對方那個身材極為單薄的宇文無極,卻好像是已經明白了蘇鵬的意思。
只聽他坐下,在談判桌前對蘇鵬說道:「蘇先生剛才說的,算是多慮了,瘟疫的事情比較罕見,又怎麼能連續出現呢?聊城還有豫州。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元氣。」
「如此就好。」蘇鵬聽了對方的話,知道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對他點點頭說道:「那麼現在,我們就談一談聊城的事情吧,幾位也看到了,聊城現在的情況是我在處理這裡的事情,當初你們放棄了聊城。而我治療了聊城肆虐的瘟疫,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聊城的所屬權,現在在我手上,極為沒有異議吧?」
「這話不對!」白髮的宇文傷聽了,開口對蘇鵬說道:「眾所周知,聊城一向是宇文家的底盤,你這次……」
宇文傷話剛說道一半,他身邊的宇文無極的手就按在了宇文傷放在桌子上的手上。打斷了宇文傷的說話。
「表叔,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我們說這些有的沒的,未免也太有些瞧不起蘇先生了。」宇文無極手按了按宇文傷的手,語調平和的對宇文傷說道。
宇文傷聽了,似乎真的就此被勸服。沒有再說什麼聊城的歷史。
蘇鵬看了,心中也是明瞭,這次出面。可能還是以宇文無極為主,宇文傷不過是靠著輩分壓著場面的。
「蘇先生,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是現在聊城的實際控制者這一點我承認,不過,蘇先生也應該明白,重新得回聊城,我們宇文家也是勢在必行。」宇文無極看著蘇鵬,對他道:「雖然我認為,你答應的可能很渺茫。但是因為族中一些長輩的意思,我還是問一下,蘇先生有出售聊城的意思麼?如果你願意出售聊城的所有權。宇文家願出十萬兩黃金購買。」
蘇鵬聽了,不由一笑,道:「十萬兩黃金?聽起來不算少,不過可惜,聊城比這個值錢的多,我不會出售。」
開玩笑,姑且不說聊城極為重要的戰略價值,就是聊城一城的百姓和各種商業場所,加起來的價值就不止十萬兩黃金,宇文家出十萬兩黃金就想購買回聊城,簡直是癡心妄想。
宇文無極聞言也是一笑,道:「我也不認為蘇先生會出售,只不過剛才那句我總要問問……那好,現在我問一下蘇先生,你是否和我宇文家一樣,不願意動輒刀兵相向,而是想找到一種相對溫和的方式,處理聊城的事情?」
「如果可能,我有這種願望。」蘇鵬點點頭,對宇文無極說道:「我們都知道,如果我們兩家發起戰爭,會有其他勢力漁翁得利,如果可能,我不希望我們兩家真的刀兵相見,能用一種比較溫和的方法解決聊城的事情,是最好的。」
「那太好了。」宇文無極聽了之後,輕輕的用手一拍桌面,對蘇鵬說道:「蘇先生,我有一個提議,既然你我兩家都不遭動刀兵之苦,那麼不妨將大規模的戰爭,變化為小範圍的江湖比鬥,靠著擂台比鬥的江湖方式,決定聊城的歸屬如何?」
「江湖比鬥?」
蘇鵬聽了,感覺有些意外,他看向宇文無極,對他問道:「怎麼一個江湖比鬥的模式?」
「很簡單。」宇文無極看蘇鵬似乎有些意動,繼續對蘇鵬說道:「蘇先生既然已經成為涼州大祭酒,自然也能調動不少涼州的高手,我宇文家也是掌握一州之地,也有一些武功不錯的高手,如此,你我兩家各出五人,進行擂台戰,最後誰贏的擂台數目比較多,那麼誰就獲得聊城的所屬權,輸掉的一方,不可以刀兵相向,蘇先生覺得意下如何?」
「嗯?」蘇鵬聽了,倒是有些意外宇文無極的創造力,竟是想將大規模的軍隊鬥爭,變成江湖比鬥的末世,都是有些新奇。
「約定麼……怕是有些不妥。」蘇鵬聽了之後,看著宇文無極說道:「之前你們宇文家在運城的事件上,已經和簽署過一個條約,說是不會進攻運城,可是我得到的消息,在聊城瘟疫之前,你們做的,可是一舉用聊城的軍隊進攻我所屬的運城啊,你們宇文家的約定,我不太相信。」
「那麼再加上大空寺作保呢?」宇文無極目光之中閃動著一絲光芒,對蘇鵬問道。
「哦?」蘇鵬聽了,轉頭看向釋唯信,對釋唯信問道:「釋唯信大師,你們大空寺願意為宇文家作保?」
「阿彌陀佛。」釋唯信聽了,唱了一聲佛號,道:「刀兵不詳,一旦開戰,豫州涼州兩州百姓都會受到波及荼毒,宇文無極施主提出的以江湖比鬥代替戰爭,卻是一個大大善舉,如此善舉,我大空寺願意為宇文家作保,一來保證宇文家遵守約定,二來保證雙方安全……無論比鬥的場所在哪裡,都會保證參加比鬥兩方面人的安全。」
「大師你倒是挺講慈悲。」蘇鵬聽了,點了點頭,還別說,大空寺這事做的還算挺地道。
如果大空寺作保,那麼以大空寺和宇文家背後的普寧劍派的關係,這次擂台比鬥,還真有參加的價值。
雖然宇文家背後是普寧劍派,高手應該不少,但是涼州方面,徐懷宇多年來一直重金聘請高手,涼州雖然沒有特別大型的武林門派,但是刺史府的高手也不在少數,在質量上或許並不輸給普寧劍派的人。
而且如果是江湖比鬥的話,蘇鵬自己也可以上場,蘇鵬對自己的武力還是有些信心的。
「我倒是有些興趣……」蘇鵬口中說道,然後問道:「只是,我已經佔據聊城,你們卻沒有聊城,只是憑借一場比鬥的輸贏,你們就想奪回城池,是否顯得有些佔我便宜?」
「倒是有這種嫌疑。」宇文無極聽了,點了點頭,道:「如此說,聊城現在並非是無主,而是被蘇先生所佔,如此確實像是我們佔了便宜,不過我早有考慮,願意多出黃金五萬兩,算作添頭,如果蘇先生贏了,可以連同黃金和聊城所屬權一併贏去,如果我們贏了,蘇先生倒是不必再多賠什麼的,這筆賭約金錢,我們也放在釋唯信大師那裡,由大空寺作保,蘇先生以為如何?」
蘇鵬聞言,點了點頭,賭約金錢不在多少,只是從這一點上,能看出宇文家的誠意來。
「那具體的如何比鬥,還有擂台的地點,在什麼地方?」蘇鵬又再一次問道。
「比鬥的方式,一方各出五人,進行擂台賽,每次雙方上台各一人,然後進行比鬥,無法繼續再戰,認輸,或者死亡的一方算輸,贏的一方可以選擇自己下台換人再戰,還是繼續比鬥,自己換人不算輸,但是不可以再上,最後看雙方誰贏的擂台數目最多,誰就算是贏家,這樣如何?」
宇文無極對蘇鵬問道。
蘇鵬點頭,然後道:「地點呢?」
「地點就放在豫州武功山上的普寧劍派之中……蘇先生,這樣考慮有幾個方面,第一,普寧劍派的武功山算是江湖上有名的名山,去那裡比鬥也不算辱沒了蘇先生和這一次比鬥,第二,這次比鬥,我宇文家會邀請江湖同道前來觀禮,藉以督促比鬥雙方,如果輸贏不認賬會被天下的武林人所恥笑,也是個督促,這樣一來,比鬥的場所放在其他地方,未免顯得普寧劍派有些失禮,所以最終還是定在了武功山。至於第三嘛,蘇先生,這一次我等孤身前來聊城都敢來了,蘇先生你總不至於怕前往我宇文家的地盤吧?」
宇文無極看著蘇鵬,對蘇鵬說道。
蘇鵬聞言,思索了一下,最終抬頭,洒然笑道:「如此也好,那我就與你們約定,在普寧劍派所在的武功山,用江湖比鬥,來決定聊城的歸屬!」